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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章 云阳之魂

  高小凡分别确定了百日计划,一年计划,三年计划,每个时间点他都准备了一次阅兵,每次阅兵的方式不一样,也是对手下将士的考验难度不一样。实际上,他这手下的一百人只是城主给他玩耍用的。一个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伙子,能够日复一日毫无松懈的去做一件事情,并且做好一件事情,这股子毅力是很多成年人也做不到的。这样的人要么真的是人才,要么就是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探子,乔装易容待在云阳打探情报。

  凌国建国二十载,从一片废墟中走来。凌国国主凌风扬雄韬伟略,对内辅以左右丞相魏无忌,李伯当等文臣对国家经济政治提供强有力的支持,做出一系列有利于快速发展的措施,大力发展农业,鼓励经商,对国内日常商品价格上下限加以调控,打击垄断,使得凌国很快的就度过了那一段缺衣少食的重建期。如今的凌国在风雨飘摇的大动乱之后,呈现出一股欣欣向荣的态势,全国从国主以下,所有人都通过自己的双手去生活,在一系列法律制度的保障下,整个凌国几乎可以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对外,依仗着五大城主,大力发展军事,同时培养着新一代的年轻将领。提倡适龄男青年服役一年,而且是上前线戍边,既让他们能够强身健体,也让他们明白国家所面对的环境,并不是都如家中那般安逸,而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再次面临战斗的威胁。

  当然,这些已经不是高小凡该考虑的事情了,他在还未到适龄阶段便已经进入了军队,还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那么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当好这个小官。

  “听说了吗,明天咱们小高教头好像要搞一个叫阅兵的东西,就在城外半里。”一个在云阳城喝茶下棋的老头对身边的棋友说到。

  “什么听说,都贴告示了。今天我从军营路过,好多人围着告示栏看呢,还说要咱们明天有空就去城外围观呢。听说连城主大人也要去看呢。”

  周围的气氛顿时被炒热了,城主大人对于这个城池的百姓来说,那就是神,是守护这座城池,护佑他们生命的守护神,连神都要去看的阅兵,对于云阳的百姓来说,无疑就成了一件大事。众人都纷纷表态明天休息一天去围观,一些卖果子零嘴的商户更是发话,明天带着铺子的伙计,到现场免费发放零嘴儿。

  作为当事人的高小凡对这些毫不知情,他此刻正在营地和手底下的百名士兵进行最后的准备。

  “教头,你确定咱们明天就上去提提腿儿挥挥手?毕竟明天城主大人还专程来看呢,这样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说话的是李胜,现在担任这支名为“幽影战队”的队伍的队长。

  “小高教头,我觉得队长说的在理。首先,阅兵这个东西是首创,如果第一次咱们就这么敷衍的对付过去了,下一次阅兵还会存在吗?其次,咱们作为军人是要上战场杀敌的,这些花架子的东西对咱们杀敌起不到作用啊。咱们辛辛苦苦练了三个多月去交差,也会被别人笑话是花拳绣腿的呀。”谋士黎光附和道。

  高小凡也很无奈,难道要他告诉他们这是基本的军事素养吗?别说让他们听懂,就是这四个字组成的词语也是他们没听过的。三天,他已经被这个问题烦了整整三天:“我说兄弟们,你们累吗?需要我给你你们倒杯水解解渴吗?先别说咱们拿出什么去让城主让百姓看,就说现在,咱们只有一天时间了,就算想改咱们也改不了了不是?虽然我一开始就是打算让你们用这样的方式去阅兵。”

  “小高教头,您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了?”

  高小凡这次是真的有点怒了,说道:“没得商量。现在我是你们的教头,我制定好了计划,你们只需要服从命令。现在,全体集合,最后演练一遍,然后解散回去休息。明天准时到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没办法,对于这个小高教头他们是真的吃不准,平时和普通邻家男孩一样可爱,严肃起来却又可怕的要命,要知道,他的不客气就是全队集体十里负重奔袭,每一次都折腾的人浑身酸痛。想“造反”又觉得丢脸,人家一个小孩子每天陪着他们一起训练,一点折扣都不打,这都“造反”的话,以后免不得被人说闲话。

  “是,小高教头。”一众人都发生回答道。

  “好了,那就把我之前给你们讲的东西好好再练练,然后解散。我就先回去了,李胜,这里交给你了啊。”高小凡说完,就准备离开,队伍也在李胜的带领下开始了最后的排练。

  翌日清晨,高小凡懒洋洋的从床上起来,却惊讶的发现老高头和李奶奶已经坐在了堂屋里,平日里应该去学堂的小尘也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很显然,桌子上已经凉了的早餐证明了爷孙三人已经等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了。高小凡去洗了把脸,坐到桌上,一家四口开始吃起了早餐。

  “小尘,今天怎么没去学堂啊?”小凡问到。

  “夫子说,今天是云阳城里除了过节以外最热闹的一天了,所以给我们放一天假,让我们都如参观呢。哥哥,你要加油哦。”高小尘刚咬了一口包子,还没来得及咽下,嘴里含糊的回答道:“夫子还说哥哥今天肯定会起的晚,让咱们都不要吵你,让你睡到自然醒,夫子真是料事如神,哥哥今天果然起晚了。”

  高小凡也是笑了笑,伸手把高小尘嘴角的包子屑擦了擦,宠溺的说道:“咱们的小不点不错呀,学没白上,都会说成语了。”

  高老头也接腔了:“那当然是要不错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孙子。我老高头别的不行,说书也说了一辈子,也算半个书香门第了,要是自个儿的孙子没点儿文化,那说出去也让人笑话。不过,你今天是真的起的太晚了,咱们这条巷子,不,是整个云阳城,估计就你小子起的最晚了。那铁匠铺的老吕头辰时不到就来我这里咋咋呼呼的要去门口占位置,这都辰时三刻了,门口的好位置恐怕一个都没有了。”

  高老头的抱怨让高小凡一阵羞赧,不过想想也是,领导阅兵,自己这个带队的却一点都不着急,连看戏的都比自己上心。还有那个魏老夫子也挺有意思的,估计是以为自己昨晚会因为紧张而睡不着,所以会起的晚,哪里会想到他会是因为太过放松而睡过头呢。

  “老头子你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再重要的事情也没有咱小凡重要啊。小凡呀,咱们慢慢吃,你爷爷也就是嘴上说说,早上老吕头来的时候他就没让人进屋,说是怕吵到你休息。再说了,你不是说这阅兵以后还有好几次吗?咱们也不用着急这第一次,就让那些人在外面等着,以后咱早点就行。”李奶奶瞪了一眼老高头,但也有紧张的看着高小凡。

  高小凡听着李奶奶语无伦次的话,心里暖烘烘的。既担心自己休息不好,又担心误了时辰,让大家伙在外面等太久觉得自己当官儿了摆谱,对自己影响不好。

  高小凡喝完碗里的粥,捏了捏高小尘花猫似的脸,柔声说到:“快去洗把脸,咱们准备出发了。”

  一家人稍微整理了一下,便往阅兵场走去。一路上还真没看到几个人,大街上的铺子一溜儿的紧闭大门,唯一开着的就一家叫做五芳斋的糕点铺子,掌柜的姓林。此刻林掌柜正在指挥手下的伙计装车一些糕点,看到高老头一家走过来,忙打招呼道:“小高教头,老高头,刚好,快来尝尝我这刚出炉的糕点。”

  高小凡有点疑惑的看着这个满头大汗的林掌柜,好奇的问道:“林掌柜的,您这是要出远门吗?还有这一路上的铺子怎么都没开门呢?”

  林掌柜笑着说:“今天可是阅兵啊,城主大人亲自主持,在咱们云阳城那可就是个大日子啊。除了那些生病的受伤的人,就没有人不去看的。我这准备了一些糕点,正过去分给那些没吃早饭的家伙填填肚子。”

  高小凡尝着一块桂花糕,确实很好吃,再看看空旷的街道,心中不由得对兰城主产生一种敬畏。仅仅是出席一次阅兵,全城百姓无一例外集体参加,可见这个城主是多么得人心,再想想这十多年云阳的发展,不得不感叹兰城主的确受得起这份敬仰。不过,云阳城内数万百姓,全都去看自己,怎么突然有点紧张呢?

  高家四人和五芳斋一伙人一起出发,大约一炷香时间,就到了阅兵场。林掌柜吩咐手下的伙计们将车里的糕点四处分发,他们之前已经有了好几家糕点铺子分发过了,之前吃过了的人都主动站在一边,让没吃过早饭的人过来领取,还有一些小娃娃也过来拿了糕点。

  高家一行人与林掌柜分别,一路往里走去。高小尘看到了魏夫子,恭恭敬敬的行礼。高小凡也随高小尘一起行礼,魏夫子轻轻颔首回礼,走近来,轻声对高小凡说到:“小高将军,好好表现,争取以后成为一个和石城主一样的好官。”说完,冲老高头拱拱手。

  高老头回礼,朝高小凡说到:“你进场吧,我们就随夫子一同观礼了。”

  高小凡应到,便穿过人群进入会场。会场中间,一个不怒自威的身影立在那里,不似三个月前在陈老府上见到的那个隔壁大叔模样。锃亮的铠甲,英武的气质,背负的双手,睥睨天下的眼神。此刻的城主,就似一尊雕像,或者,是一尊神,是一座城,就是整个云阳之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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