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想知道
次日，方铭瀚带着顾知漫来到了警局的拘留室内，邓辉正坐在里面，低着头，不停揉搓着双手。
“阿辉……”隔着铁栏杆，顾知漫轻轻唤道。
“知……知漫，你来看我啦？”邓辉抬起头，见到顾知漫有些激动，“我……我……对，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顾知漫温柔的笑着，“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邓辉像是还想说什么，停顿了片刻，又低下头，“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吗？”
“阿辉，我确实挺喜欢你的，我是指朋友之间的那种。”顾知漫耐心解释道，“我并没有表示过要和你在一起的意思，或许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
“不，不。”邓辉打断了顾知漫的话，“是我，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才把你牵扯进这件事情来。”
“阿辉，其实你是个好人。”顾知漫看着邓辉的眼睛，“不要因为自卑而不敢去尝试，我相信会有懂你的女生出现。”
“真，真的吗？”邓辉同样注释着顾知漫，眼睛泛红。
“等你出来之后，也要好好的生活。”顾知漫轻轻拍了拍邓辉握住栏杆的手，“我明天就得回江城了。”
“那，那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我炒栗子给你吃。”
“恩，有机会的话。”顾知漫站了起来，冲邓辉笑了笑。
“你要走了吗？”邓辉也跟着站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顾知漫。
“对啊，警察同志不让我在这里呆太久。”顾知漫挥了挥手，“那么，我先走啦。”
“再见……”邓辉的眼角泛着泪光，此刻的他并不像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反倒像个小孩子一般。
推门出来，方铭瀚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
“说完了？”他问道。
“恩。”顾知漫点点头。
“看你这样子，心情好像不太好啊。”方铭瀚微微弯下腰，看着顾知漫的脸。
“总觉得阿辉挺可怜的，他的人生本可以不是这样。”
“所以说，人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信命。”方铭瀚也跟着感叹道。
“那我的人生呢？”顾知漫小声自问。
“啊？”
“没什么。”顾知漫抬起头笑了笑，“走吧，吃东西去，不是欠你一顿饭吗？”
“喂喂，救命之恩，一顿饭就算完了？”
“再废话连一顿饭都没了。”顾知漫拍了拍方铭瀚的肩膀，“赶紧走吧。”
火锅店的小包房里，方铭瀚正看着沸腾的鸳鸯锅发呆，顾知漫则是自顾自的不停往汤里丢蔬菜。
“说是请我吃饭，竟然只是吃火锅。”方铭瀚往玻璃杯里倒满了一杯酒，“至少也得吃个海鲜吧？”
“你就知足吧，我没请你吃路边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顾知漫往方铭瀚碗里夹了一大块肥羊，“更何况，这么冷的天气当然要吃火锅啊，来来来，吃口肉，堵住你的嘴。”
方铭瀚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肉，冷哼一声，将一整块肉塞进嘴里。
“明天就要回去了啊。”
“看你这样子，好像不太开心？”
“我这手上可是有一件大案子还没办呐。”方铭瀚又喝了一口啤酒。
“就是我们学校那件案子？你说是什么……连环杀人案？”
“等一下，我这么说可不是想要博取你的同情让你配合我调查。”方铭瀚突然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切。”顾知漫笑了起来，也喝了一大口酒，“我也没那么想，你这么敏感干什么？”
“这么难得我们能这样面对面坐着，不如聊聊天？”
“我们现在不是在聊天吗？”
“我说的是，倾诉。”
顾知漫上下打量了方铭瀚一下：“我怎么觉得你还是想套我的话？”
“你不想说我也没法逼你。”方铭瀚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伸进包里摸索着什么。
“你这找什么呢？”
方铭瀚从包里拿出一个三边都被磨圆的扁平三角形小石头来，放在桌子上。
“这是……冥想堂那个屋子嘛？”顾知漫一眼便认出来了。
“既然没去成，买个纪念品总是可以的，我听说这种扁平又薄的石头特别难找，而且他们还特地把它打造成和冥想堂的房子一样的形状。”
“我看你也不像是会去买纪念品的人啊。”
“这是给你的。”说着，方铭瀚将小石头推到顾知漫眼前，“伤痛总会有磨平的一天，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
顾知漫看着小石头，笑了：“你这是在煲鸡汤吗？我可不吃这一套。不过，礼物我就收下了。”
方铭瀚也笑了，又拿出手机，播放了一首歌曲：“这是我在网上查到的，冥想堂里面放的轻音乐，现在，我们就把这个小包房看作冥想堂。”
“哦，我明白了。”顾知漫用手撑着脑袋，看着方铭瀚，“你那天带我去冥想堂，其实也是想打听我的过去，好帮助你破案吧？”
“喂喂，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方铭瀚白了顾知漫一眼，“人在遇到巨大伤痛的时候，需要的是倾诉而不是逃避和隐藏，这么多年，你有向任何人倾诉过吗？”
顾知漫摇了摇头：“说出来只会更痛苦吧。倒是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这么八卦。”
“因为……”方铭瀚抿了抿嘴，停顿了片刻，“我想知道。”
顾知漫看着方铭瀚愣了一会，随后又笑道：“为什么？”
“为什么……”方铭瀚挠了挠头，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我不知道……”
顾知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的话，我也要听你的秘密才行。”
“没问题。那我们就从你大学开始说起吧，江城大学是你的第一志愿吗？”方铭瀚很自然的开始了话题。
“虽然说是我的第一志愿，不过并不是我想去的学校。”顾知漫想了想，又说道，“我怎么觉得上了你的套？”
“你放心，今晚我听到的所有话，第二天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方铭瀚举起手，装作发誓的样子。
“切。”顾知漫笑了一声，又转而说道，“其实我高考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变故，成绩也跟着一落千丈，高考成绩不理想，再加上我爸爸，也就是我养父，当时生了病，我只好选择留在江城读书，也顺便可以照顾我爸。”
“那么……是什么变故？”方铭瀚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高中的时候早恋，后来分手了。”顾知漫又喝了一大杯酒，“那时候心情不好，开始没日没夜的喝酒，再后来又得了轻微的抑郁症，好在我爸爸还有陆欣一直陪在我身边，在高考前两个月我终于有所好转，只是那时候再拼命读书已经来不及了，后来成绩考得很一般，就上了江城大学。”
“所以，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和你分手的男生。”
“他啊……很帅，成绩好，人也很温柔，身高嘛……一米七五左右，没你高啦，不过真的是很好的人。”顾知漫看着远处，眼里竟然开始泛起泪光。
“那……分手的原因……”
“他想去北京读大学，可当时我的家庭条件不允许，再加上我的成绩也追不上他，所以就分了手。”
“喂喂，这种人说到底是自私的啊。”
“我当时也这么认为。”顾知漫笑着回答，“不过，现在想想，人家为了自己的前途放弃我，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顾知漫说的其实并没有错，为了前途放弃爱情，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说到底，也是生活所迫。方铭瀚沉默的看着顾知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说说你吧，有什么恋爱史？”见方铭瀚不说话，顾知漫赶忙反问道。
“我没喜欢过谁。”方铭瀚不自觉的摸了摸后脑勺，“读书，毕业以后工作，就这么简单。”
“不是吧，你这么大个人了，没谈过恋爱？”顾知漫惊讶之余，又扫视了一眼方铭瀚，“也对，你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挺让人讨厌的，还真是很难想象你喜欢上谁的样子。”
“拜托，我也不是毫无市场的吧？”方铭瀚有些不悦。
“我之前听陆欣说过，你家里好像挺有钱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干警察这种苦差事啊。”
“喜欢。”方铭瀚回答道，“喜欢推理，喜欢破案，喜欢正义，喜欢将犯人绳之以法，喜欢当英雄。”
“哈哈哈，你这理由倒是挺中二的。”顾知漫笑了出来，“那你爸妈不管你吗？还是说，你有什么哥哥弟弟来继承家业。”
“我是独生子，我爸妈都是开明的人，他们才没空管我。”
“等一下，我怎么觉得我又上套了？”顾知漫抬起头，“你这么一个没故事的人来换我的故事，怎么算来都是我亏啊。”
“因为我这个人清心寡欲，没有你这么丰富的人生经历。”方铭瀚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破过的杀人案作为交换。”
“得了吧，我可不想听那些。”顾知漫摆摆手。
“那么，接下来，说说你的大学？”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阿辉……”隔着铁栏杆，顾知漫轻轻唤道。
“知……知漫，你来看我啦？”邓辉抬起头，见到顾知漫有些激动，“我……我……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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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邓辉像是还想说什么，停顿了片刻，又低下头，“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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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邓辉打断了顾知漫的话，“是我，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才把你牵扯进这件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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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我炒栗子给你吃。”
“恩，有机会的话。”顾知漫站了起来，冲邓辉笑了笑。
“你要走了吗？”邓辉也跟着站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顾知漫。
“对啊，警察同志不让我在这里呆太久。”顾知漫挥了挥手，“那么，我先走啦。”
“再见……”邓辉的眼角泛着泪光，此刻的他并不像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反倒像个小孩子一般。
推门出来，方铭瀚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
“说完了？”他问道。
“恩。”顾知漫点点头。
“看你这样子，心情好像不太好啊。”方铭瀚微微弯下腰，看着顾知漫的脸。
“总觉得阿辉挺可怜的，他的人生本可以不是这样。”
“所以说，人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信命。”方铭瀚也跟着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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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没什么。”顾知漫抬起头笑了笑，“走吧，吃东西去，不是欠你一顿饭吗？”
“喂喂，救命之恩，一顿饭就算完了？”
“再废话连一顿饭都没了。”顾知漫拍了拍方铭瀚的肩膀，“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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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请我吃饭，竟然只是吃火锅。”方铭瀚往玻璃杯里倒满了一杯酒，“至少也得吃个海鲜吧？”
“你就知足吧，我没请你吃路边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顾知漫往方铭瀚碗里夹了一大块肥羊，“更何况，这么冷的天气当然要吃火锅啊，来来来，吃口肉，堵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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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样子，好像不太开心？”
“我这手上可是有一件大案子还没办呐。”方铭瀚又喝了一口啤酒。
“就是我们学校那件案子？你说是什么……连环杀人案？”
“等一下，我这么说可不是想要博取你的同情让你配合我调查。”方铭瀚突然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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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不是在聊天吗？”
“我说的是，倾诉。”
顾知漫上下打量了方铭瀚一下：“我怎么觉得你还是想套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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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也不像是会去买纪念品的人啊。”
“这是给你的。”说着，方铭瀚将小石头推到顾知漫眼前，“伤痛总会有磨平的一天，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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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铭瀚也笑了，又拿出手机，播放了一首歌曲：“这是我在网上查到的，冥想堂里面放的轻音乐，现在，我们就把这个小包房看作冥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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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和你分手的男生。”
“他啊……很帅，成绩好，人也很温柔，身高嘛……一米七五左右，没你高啦，不过真的是很好的人。”顾知漫看着远处，眼里竟然开始泛起泪光。
“那……分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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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这理由倒是挺中二的。”顾知漫笑了出来，“那你爸妈不管你吗？还是说，你有什么哥哥弟弟来继承家业。”
“我是独生子，我爸妈都是开明的人，他们才没空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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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这个人清心寡欲，没有你这么丰富的人生经历。”方铭瀚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破过的杀人案作为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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