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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陪他一起死

  我咬着口腔里的嫩肉,憋着不语,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傅景和姐姐的关系,要是知道我何必多那一举。

  “江淼,好了。”傅景拧眉,他拿出手机划了几下,“这个人,我不想在北城再看到他。”

  我心里一惊,他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分明是白光。

  “你这样做,傅茗会把账算在我头上的。”我道。

  傅景眯着眼看向我,“我不这样做,她就不算在你头上了?”

  我语塞,不管有没有白光,傅茗都恨上了我。

  江淼走后,傅景送我回家,他只到楼下,我自己上楼,刚出电梯,正准备拿钥匙开门,忽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我反射性地吸了一口气,刺鼻的气味顿时在我的脑中弥漫,我整个人有点昏。

  我张嘴使劲咬了一口,背后的人忽然放手,我扭头一看,“白光?你想干什么?”

  “陈清,是你毁了我,反正我也不好过,那我们就被都别过了。”白光的眼神中有种破釜沉舟的味道。

  我有些慌,脚也软,只能靠着墙站着,“胡扯,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你不存着害人的心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下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就陪我一起死吧。”他拽着我,把我往楼道里的窗户口拖。

  我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扔在地上,隔两步就扔一个,我还抱着被救的希望。

  “你真的要去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爸妈辛苦培养你,你还没孝顺他们你就想死?傅茗还没放弃你,你怎么知道没有机会?”我努力拖延时间,手偷偷摸向口袋里的手机。

  “傅茗她已经彻底对我失望了,我现在就像一条丧家犬,我没路走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你以前不是经常说爱我的吗?那就陪我一起。”他拉着我翻身坐在窗户上。

  外面的风灌进来,我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你别冲动,你听我说。”

  我凭着对手机的感觉按了报警电话,我怕按错了,眼睛向下一撇,白光忽然疯了似的夺过我的手机扔到了楼下。

  我彻底愣住了,他是不是也要这样扔我下去?然后半天才有回声响起。

  我拼命想退,可是白光就这么拖着我,一条腿已经伸出了窗外。

  我慌得厉害,我怕死又恐高,让我坠楼而死,我一百个不愿意。

  “救命啊。”我大喊,不管有用没用,我都要争取。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我们的拉扯中出现了,我的视线里出现了傅景的脸,我的手朝他伸去,可白光此时已经把我抱到了窗户上,只要他再用力,我肯定会和他一起摔下去。

  我不想死。

  “傅景,救我。”我嗓子都快干了。

  傅景眉心紧蹙,他朝这里飞奔的模样成了我坠楼看到的唯一画面。

  失重的一瞬间我觉得我可能要死了,可是不到一秒,又有人抓住了我高举的手。

  “抓紧我。”傅景额角的青筋凸起,脸色也迅速涨红。

  我不顾一切地抓着他的手,而白光正扯着我的腿。

  “陈清,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白光使劲把我往下扯。

  我咬着牙,用脚踹他,“就算死我也不跟你死在一起,你让我恶心。”

  我和白光的拉锯战以我胜利终结,当他真的脱离我的脚的那一刹那,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等傅景拉我翻进窗户,重新踩在地板上的时候,我脚下一软,瘫在了地上。

  我和白光也有曾经的,我们携手走过了三年大学时光,自从毕业之后,两颗心就分道扬镳,弄到现在这样,早已出乎我的预料,他落地的声音我好像是听到了,我捂着耳朵抱着头,坐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傅景把我抱回了家里,给我倒了杯水。

  我问:“你怎么会上来?”

  “江淼说看到白光出现在这个小区。”

  “所以你怕我有事?”我接道。

  他不语,可是他刚才冲过来的那一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重生之后的庆幸和踏实是他给我的,我突然发现,我对傅景的感觉不一样了。

  白光死亡的消息我是两个小时之后知道的,此时我正坐在警局做笔录,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了,傅景送我回去,他送完就走,我留住了他。

  “你喜欢我姐吗?”

  “喜欢。”傅景回答得不快不慢,我猜不出他任何可能的想法。

  我咽了咽口水,手指因为紧张交缠在一块,“你给我打钱,供我读书生活,是出于对她的愧疚?”

  他嗯了一声。

  “那你根本不喜欢她。”我笃定地望着他的眼睛。

  傅景双眸微眯,自带一股危险的气息,“你凭什么判断我的感情。”

  “如果你喜欢她,她去世,你照顾她的妹妹,那不是出于愧疚,而是一种责任感,你愧疚是因为你根本不喜欢她。”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陈清,你想干什么?”

  我忽略他的问题,继续问:“你打算养我多久?”

  “这个问题我没想过。”他别开眼。

  “反正你也要养着我,要不然我们就搭伙过日子吧。”我偏着头,凑到他跟前看他。

  傅景拧眉,他的语气突然就冷了下来,“我算得上你半个姐夫。”

  我一愣,看着他从沙发上起来然后出去,我呆坐了许久,直到傅景的电话打过来,他说明天是我姐的忌日,他要带我去上坟。

  住在这个家里,我透过这里仅有的痕迹去想想我姐九年前的生活,我想知道她爱不爱傅景,而我能不能爱傅景。

  第二天一早,傅景来接我,我穿了一身黑衣服和他一起去了墓地,看到我姐的照片贴在墓碑上时,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我妈还活着的时候,我和我姐感情不好,总爱争来争去,什么都争,可自从我妈去世,我爸找了个阿姨回来,我们姐妹就团结起来一致对付后妈。

  虽然在后妈的魔爪下活得很辛苦,但最起码有吃有喝还有学上,只是挨打挨骂,偶尔挨饿,都是因为我,我姐才被我连累,和我一起被赶出家门。

  当时后妈怀孕,找了医生说是儿子,我偷偷听到她和我爸的谈话,就算我不故意推她下楼害她流产,我和我姐的日子也会更难过,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伸手把她推下楼。

  我姐怪过我,我解释过后她就理解了,当时我们没有办法,要吃饭要读书,她就决定出去打工供我读书,等我以后工作了再对她好,可是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