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对与错 是与非
王尘神色紧张，赶紧转身看过去，一个青年人走了进来，身穿一袭白衣，身型修长，俊秀的脸上剑眉拧着，柔和的眼神围着一圈淡淡的黑眼圈，气质文雅，看年轻轻轻的样子，也应该有十七八岁，有些疲惫的样子。
“你就是王尘小兄弟？”那人微笑着问道，笑容温暖，给人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王尘平复下心情，点了点头，“恩，我就是王尘，请问你是？”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朱汝达，是朱家的现任家主，你救的那位朱刚烈，就是我的亲哥哥，在这里多谢了。”朱汝达走到王尘跟前，拱手答谢，很有礼貌。
王尘眼睛一睁大，这人居然是朱大叔的弟弟？还是现任的家主？朱大叔这么壮实看起来三十岁的一个人，眼前这个十七八岁儒雅青年居然是他弟弟，怎么看都不像啊。
看到王尘这样子，朱汝达也猜到了他的心思，温和的笑道：“很多人都觉得我们不像，但是我和哥哥的确是同父同母，只不过我比他晚了十三年出生，至于家主的话，也是因为大哥不想当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王尘明白的点了点头，“那个，朱大叔呢？”
朱汝达坐在王尘对面，平静的说道：“大哥正在被他们训斥着，一时半会来不了。”
“训斥？朱大叔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被他们骂抱歉，我多嘴了。”王尘连忙说道，面带歉意，这可是别人家的家事，自己这样随便乱问可不好。
朱汝达挥了挥手，这点小事无伤大雅，说道：“对了，听我大哥说王小兄弟也是修炼者？你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修为却比我大哥高出很多啊，冒昧的问一句，王小兄弟你现在的境界是？”
王尘小心的探查了一番这个朱汝达，他没有修为，只是一个凡人，那告诉他也无妨，“启灵境巅峰吧。”
“这么小年纪就启灵境巅峰！王小兄弟果然是天赋异禀！不知道王小兄弟你师从何门何派啊？”朱汝达称赞不已，有些羡慕的眼光看着他。
王尘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门派的话，师傅让我们保密，我不能多说，你比我大，干脆我就称呼你为朱哥吧，看来朱哥对修炼很感兴趣啊。”
“那倒是我冒昧了，不过说到修炼的话，我的确很感兴趣，只是奈何没有资质啊。”
朱汝达温和一笑，拿起茶壶慢慢的倒着茶
如果是资质的问题的话，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只有有资质的人，才能感受到天地灵气，跨入修炼者的大门。
“对了，王小兄弟可是在找白鸿？”
终于说到重点了，“对，我的确是在找白鸿，之前朱大叔说是帮我找，那不知道”
朱汝达把一杯茶递给王尘，说到：“我找人打听了下，白鸿的话，在这半个多月，都没人见过他。”
“半个月？可是朱大叔说的是最近几天才没看见啊，怎么会这么久？”王尘接过茶杯，问道。
“你是不知道，我大哥这个月都在外负责采挖白石，有段时间没回城里面了，自然对白鸿的事不怎么清楚，不过现在我”
抿了一口茶，浓烈的味道在嘴里四处乱撞，苦涩异常啊，这茶怎么这么冲啊。
朱汝达在这里，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硬生生吞了下去，一股清爽的感觉直上心头，精神一振。
看着王尘哑巴吃黄连的样子，朱汝达想起什么，尴尬的笑着，“抱歉，这个客房我经常用来休息，这茶还是我用来提神的茶，味道有点冲，见谅见谅，我马上环儿给你换一个。”
“没事没事，这味道还行，挺清爽的，朱哥你接着说。”
朱汝达接着说：“恩，因为狼王的事，我朱家现在人手有些吃紧，不少人还在外面负责搜寻，如果小兄弟你在这多住几天，等人都回来了，我立马安排人手，找遍整个白石城，也把白鸿给你找出来。”
听到这，王尘掂量着茶杯，眉头一皱，几天？过两天夜冥就要攻打白石城了，看来这件事得先放放了，我还是先解决了夜冥的事要紧。
“那这件事还是再看吧，那个，我顺便问一下，朱哥你知道狼王为什么要攻击你们吗？”王尘看着朱汝达的有些倦意眼睛，看看这个朱哥会怎样回答。
朱汝达喝了一口茶，疲惫的脸上透露出些许惭愧，长叹一声，“不瞒小兄弟，先前我在我哥那听说了一二，似乎是因为我们朱家的人在挖矿的时候，动用的灵力炸弹炸到什么东西”
“唉”朱汝达长叹过后，苦笑一声，“我估摸着炸到的这东西很可能就是狼王的宝贝之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被他追杀的话希望到时候狼王不会找上门来。”连连摇着头，不再接着说下去。
看着朱汝达的眼里的那份实在的愧疚，看来这个朱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朱哥就是朱家的家主，不如我就实话实说，把这件事直接给他说清楚，看这样子的话，应该可以不费周折的解决这件事，王尘这样想着。
他一直在试探，如今朱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都知晓了这件事的原因，而且还很有责任心的样子，若是王尘再推一把，说不一定这件事就成了，让朱家去道歉，就能早些结束这一切。
“其实，朱哥，不瞒你说，狼王他的确有攻打白石城的意图。”
他一语说出，朱汝达微微震惊之下，站起身来，“这只是我的猜测，王小兄弟你怎么知道狼王会来攻打白石城？”
王尘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给朱汝达详细的说明了一遍，从他初遇夜冥，到夜冥说出他要攻打白石城的意图，中间吃东西那段没用，被他省掉了，理念之争去掉，只留下夜冥说要求朱家道歉的话。
仔仔细细的听完这一切，朱汝达坐在凳子上，思索片刻，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件事的确是因我朱家起，本来好不容易和狼王做好协议，我们采矿不会打扰到他，如今炸了他的狼窝，伤了他的狼母，的确是我朱家的不对。”
王尘微微点头，心里想着，朱哥你说得太对了！不愧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朱汝达抱着些许惭愧的说完这话，随即眼神一凝，说道：“错归错，但是要我朱家道歉的话，决不可能！”
心里正高兴的王尘听到这，顿时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这件事明明就是朱家的不对，为什么不能主动道歉，和平解决这件事呢？”
朱汝达平静的看着他，连连摇头：“也罢，看在你救了我哥的份上，我还是给你说说吧，王小兄弟你涉世未深，自然是不清楚其中缘由，我朱家是可以道歉，但是代价就是毁了我朱家百年来的基业，身为家主，这我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怎么会，不就是一个道歉吗？和基业有什么关系？”
“这件一句道歉不是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朱汝达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尘，“这件事在我们看来，的确由我朱家而起。”
“但在白石城的其他人眼里可就不这么想，白石城本就是偏远地带，这里的人的想法很单纯，也很直接，在我们眼里这件事是我朱家的原因，但在这些白石城的人眼里可就不同，就算是狼王的幼崽，狼王的狼母，在他们眼中和那些可以随意猎杀的狼没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朱汝达深有感触，看他的样子，似乎曾经遭受过这类的遭遇。
“况且这件事因为狼王的愤怒死了这些人，这些人都是有家人的啊，而且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些人很单纯，认为自家人死在狼王手上，就是狼王的错，不会想想是为什么。”
“不瞒小兄弟，昨天夜晚已经有几家人准备把这件上报给次宗，都被我暂时压下来了，若是我朱家这个时候去道歉，反而会让这些人更加愤怒，甚至不惜上报次宗，我朱家这三个月因为迟迟延缓上缴白石的原因，早就惹得次宗不高兴了，一旁的周家更是想独霸整个白石城，这时候周家必定会落井下石，等次宗去掉我朱家在次宗的职位，周家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到时候别提什么基业了，被赶尽杀绝都有可能啊！”
朱汝达说得很彻底，很明白，他年纪轻轻就担任家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身为家主，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个人，还得有整个家。
听完这番话，王尘沉思了一下，的确是这样，朱哥说得也对，但是现在这件事不仅仅是朱家的事了，还是整个白石城的事啊，夜冥可是说了摇攻打白石城的啊。“那到时候狼王带着群狼进攻白石城的时候，以白石城的实力，不可能是狼王的对手啊，那个时候城破人亡，会牵连更多的无辜啊！”
没想到说完这话，朱汝达眉间一松，摇了摇头说道：“王小兄弟你说的是一个月前白石城的实力，前段时间次宗派来了一位化海境的大人来查探我家矿井的情况，这位大人现在还没走，还在周家停留，以现在的情况的话，狼王若是来了，只有死路一条，若是这样”朱汝达顿了顿，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王尘，“若是这样的话，作为家主，对我而言，这或许是现在解决这件事情的最好办法。”
“你！”王尘正要呵斥朱汝达，转念之间长叹一声，的确，这样的确对朱家最有利，夜冥不知情，攻白石城而死，而朱家也不必道歉，还可以占有夜冥的地盘挖白石
当然自己大可以提前告诉夜冥，让他不要来送死，但是这样的话，和平解决是不可能的了，若是化海境那位走了，夜冥也不可能放过白石城，这里迟早得有一战！
除非这位化海境的把夜冥给杀掉，用暴力彻底解决这件事，但是这更不可能，夜冥本来就是狼王，对周边地形极为熟悉，和化海境周旋还是能做到的。
难不成真的只能用武力来解决这件事？必须有一方付出血的代价才能善罢甘休！？
我不信！我不信这件事不能和平解决！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一定有！
王尘脑子飞速的转动着。
夜冥要朱家道歉，朱汝达为了基业不能去道歉，那只要基业保得住的话，道歉应该就不成问题了！而朱家的基业就是他家的矿井，有办法了！
“朱哥，你说你家矿井出现问题了，若是我能解决这个问题，你朱家趁机把白石上缴，次宗就不会怪罪你们，这件事毕竟因朱家而起，这个时候，你再去给狼王道个歉，和平的化解此事，永绝后患，就算这些人怎么闹，次宗肯定也会看在你们上缴白石的面子上不予理会，基业也算保得住了，你看如何？”王尘看着朱汝达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听到这个主意，朱汝达心里一动，这听起来的确可行，又想到了矿井的事，连连摇头说道:“不可能的，矿井的事不是你想解决就能解决的，连化海境的那位大人都拿这件事都没办法，你才启灵境，更无可能。”
“那可不一定，实力不强并不代表着解决问题的实力弱，朱哥你先说说，矿井里面出了什么事？”
朱汝达看着王尘迫切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怀念，真像当初的我啊，他之所以给王尘说这么多，一是因为王尘救了他哥哥，二是因为他在王尘的身上看到了他以前的影子。
但正因为这些，他更不能说。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救了我哥，算我朱家欠你一份人情，不能让你因为这件事出什么意外，因为这件事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朱汝达一口拒绝，看着窗外，外面已近天黑。
“可是！”王尘正还想劝解，朱汝达板着脸一挥衣袖，打断他的话，“没有可是，这件事，我和你说得够多了，就此打住！无论是对是错，都由我一人承担！”
朱汝达一脸决绝，看来这件事是再也说不通了。
王尘沉着脸，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件事明明是朱家的不对，明明知道错误，明明心里愧疚，却因为家族基业的成败，不能说出来。
简单的两个字，这个时候却很沉重，沉重到不能说出口。
这世间的事真的不能按对错来分吗？真的不能和平解决，真的就如同夜冥说的那样，血的代价，只有血才能偿还？！
他王尘本就是不问世事的人，一直待在白冬秋身边，看得最多的也就是书本里面的故事，而故事里最多的就是与人为善，明辨是非。
书里的世界，就是王尘眼中的世界。
但好像故事终究是故事，拿到现实来的话，又是另一方光景。
对与错的界限，在书中看得很清楚，谁对谁错，一眼就能看清，而现实呢，磕磕绊绊，种种因果纠缠，看得清也是看不清。
这件事由朱家的灵力炸弹而起，但是那些人哪个又是特意想炸到夜冥的家呢？那些人因夜冥暴怒此而死，现在看来是谁对谁错呢？是夜冥的错？是那些人的错？
死者为大，但是对于人来说，死的是人，自然为大，但是站在夜冥的角度，对夜冥来说，难道同样也不是死者为大，别人死的是亲人，他死的同样也是他的亲人。
王尘他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面，朱汝达只看到其中一面，白石城的人也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面，这一面即是所有，也是其中之一。
气氛顿时陷入了凝重。
“王小兄弟，时候也不早了，待会我让人弄一桌好菜，好好款待你一番。”说着朱汝达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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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王尘小兄弟？”那人微笑着问道，笑容温暖，给人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王尘平复下心情，点了点头，“恩，我就是王尘，请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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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尘眼睛一睁大，这人居然是朱大叔的弟弟？还是现任的家主？朱大叔这么壮实看起来三十岁的一个人，眼前这个十七八岁儒雅青年居然是他弟弟，怎么看都不像啊。
看到王尘这样子，朱汝达也猜到了他的心思，温和的笑道：“很多人都觉得我们不像，但是我和哥哥的确是同父同母，只不过我比他晚了十三年出生，至于家主的话，也是因为大哥不想当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王尘明白的点了点头，“那个，朱大叔呢？”
朱汝达坐在王尘对面，平静的说道：“大哥正在被他们训斥着，一时半会来不了。”
“训斥？朱大叔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被他们骂抱歉，我多嘴了。”王尘连忙说道，面带歉意，这可是别人家的家事，自己这样随便乱问可不好。
朱汝达挥了挥手，这点小事无伤大雅，说道：“对了，听我大哥说王小兄弟也是修炼者？你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修为却比我大哥高出很多啊，冒昧的问一句，王小兄弟你现在的境界是？”
王尘小心的探查了一番这个朱汝达，他没有修为，只是一个凡人，那告诉他也无妨，“启灵境巅峰吧。”
“这么小年纪就启灵境巅峰！王小兄弟果然是天赋异禀！不知道王小兄弟你师从何门何派啊？”朱汝达称赞不已，有些羡慕的眼光看着他。
王尘不失礼貌的笑了笑，“门派的话，师傅让我们保密，我不能多说，你比我大，干脆我就称呼你为朱哥吧，看来朱哥对修炼很感兴趣啊。”
“那倒是我冒昧了，不过说到修炼的话，我的确很感兴趣，只是奈何没有资质啊。”
朱汝达温和一笑，拿起茶壶慢慢的倒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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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王小兄弟可是在找白鸿？”
终于说到重点了，“对，我的确是在找白鸿，之前朱大叔说是帮我找，那不知道”
朱汝达把一杯茶递给王尘，说到：“我找人打听了下，白鸿的话，在这半个多月，都没人见过他。”
“半个月？可是朱大叔说的是最近几天才没看见啊，怎么会这么久？”王尘接过茶杯，问道。
“你是不知道，我大哥这个月都在外负责采挖白石，有段时间没回城里面了，自然对白鸿的事不怎么清楚，不过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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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汝达在这里，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硬生生吞了下去，一股清爽的感觉直上心头，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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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这味道还行，挺清爽的，朱哥你接着说。”
朱汝达接着说：“恩，因为狼王的事，我朱家现在人手有些吃紧，不少人还在外面负责搜寻，如果小兄弟你在这多住几天，等人都回来了，我立马安排人手，找遍整个白石城，也把白鸿给你找出来。”
听到这，王尘掂量着茶杯，眉头一皱，几天？过两天夜冥就要攻打白石城了，看来这件事得先放放了，我还是先解决了夜冥的事要紧。
“那这件事还是再看吧，那个，我顺便问一下，朱哥你知道狼王为什么要攻击你们吗？”王尘看着朱汝达的有些倦意眼睛，看看这个朱哥会怎样回答。
朱汝达喝了一口茶，疲惫的脸上透露出些许惭愧，长叹一声，“不瞒小兄弟，先前我在我哥那听说了一二，似乎是因为我们朱家的人在挖矿的时候，动用的灵力炸弹炸到什么东西”
“唉”朱汝达长叹过后，苦笑一声，“我估摸着炸到的这东西很可能就是狼王的宝贝之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被他追杀的话希望到时候狼王不会找上门来。”连连摇着头，不再接着说下去。
看着朱汝达的眼里的那份实在的愧疚，看来这个朱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朱哥就是朱家的家主，不如我就实话实说，把这件事直接给他说清楚，看这样子的话，应该可以不费周折的解决这件事，王尘这样想着。
他一直在试探，如今朱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都知晓了这件事的原因，而且还很有责任心的样子，若是王尘再推一把，说不一定这件事就成了，让朱家去道歉，就能早些结束这一切。
“其实，朱哥，不瞒你说，狼王他的确有攻打白石城的意图。”
他一语说出，朱汝达微微震惊之下，站起身来，“这只是我的猜测，王小兄弟你怎么知道狼王会来攻打白石城？”
王尘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给朱汝达详细的说明了一遍，从他初遇夜冥，到夜冥说出他要攻打白石城的意图，中间吃东西那段没用，被他省掉了，理念之争去掉，只留下夜冥说要求朱家道歉的话。
仔仔细细的听完这一切，朱汝达坐在凳子上，思索片刻，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件事的确是因我朱家起，本来好不容易和狼王做好协议，我们采矿不会打扰到他，如今炸了他的狼窝，伤了他的狼母，的确是我朱家的不对。”
王尘微微点头，心里想着，朱哥你说得太对了！不愧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朱汝达抱着些许惭愧的说完这话，随即眼神一凝，说道：“错归错，但是要我朱家道歉的话，决不可能！”
心里正高兴的王尘听到这，顿时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这件事明明就是朱家的不对，为什么不能主动道歉，和平解决这件事呢？”
朱汝达平静的看着他，连连摇头：“也罢，看在你救了我哥的份上，我还是给你说说吧，王小兄弟你涉世未深，自然是不清楚其中缘由，我朱家是可以道歉，但是代价就是毁了我朱家百年来的基业，身为家主，这我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怎么会，不就是一个道歉吗？和基业有什么关系？”
“这件一句道歉不是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朱汝达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尘，“这件事在我们看来，的确由我朱家而起。”
“但在白石城的其他人眼里可就不这么想，白石城本就是偏远地带，这里的人的想法很单纯，也很直接，在我们眼里这件事是我朱家的原因，但在这些白石城的人眼里可就不同，就算是狼王的幼崽，狼王的狼母，在他们眼中和那些可以随意猎杀的狼没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朱汝达深有感触，看他的样子，似乎曾经遭受过这类的遭遇。
“况且这件事因为狼王的愤怒死了这些人，这些人都是有家人的啊，而且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些人很单纯，认为自家人死在狼王手上，就是狼王的错，不会想想是为什么。”
“不瞒小兄弟，昨天夜晚已经有几家人准备把这件上报给次宗，都被我暂时压下来了，若是我朱家这个时候去道歉，反而会让这些人更加愤怒，甚至不惜上报次宗，我朱家这三个月因为迟迟延缓上缴白石的原因，早就惹得次宗不高兴了，一旁的周家更是想独霸整个白石城，这时候周家必定会落井下石，等次宗去掉我朱家在次宗的职位，周家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到时候别提什么基业了，被赶尽杀绝都有可能啊！”
朱汝达说得很彻底，很明白，他年纪轻轻就担任家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身为家主，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个人，还得有整个家。
听完这番话，王尘沉思了一下，的确是这样，朱哥说得也对，但是现在这件事不仅仅是朱家的事了，还是整个白石城的事啊，夜冥可是说了摇攻打白石城的啊。“那到时候狼王带着群狼进攻白石城的时候，以白石城的实力，不可能是狼王的对手啊，那个时候城破人亡，会牵连更多的无辜啊！”
没想到说完这话，朱汝达眉间一松，摇了摇头说道：“王小兄弟你说的是一个月前白石城的实力，前段时间次宗派来了一位化海境的大人来查探我家矿井的情况，这位大人现在还没走，还在周家停留，以现在的情况的话，狼王若是来了，只有死路一条，若是这样”朱汝达顿了顿，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王尘，“若是这样的话，作为家主，对我而言，这或许是现在解决这件事情的最好办法。”
“你！”王尘正要呵斥朱汝达，转念之间长叹一声，的确，这样的确对朱家最有利，夜冥不知情，攻白石城而死，而朱家也不必道歉，还可以占有夜冥的地盘挖白石
当然自己大可以提前告诉夜冥，让他不要来送死，但是这样的话，和平解决是不可能的了，若是化海境那位走了，夜冥也不可能放过白石城，这里迟早得有一战！
除非这位化海境的把夜冥给杀掉，用暴力彻底解决这件事，但是这更不可能，夜冥本来就是狼王，对周边地形极为熟悉，和化海境周旋还是能做到的。
难不成真的只能用武力来解决这件事？必须有一方付出血的代价才能善罢甘休！？
我不信！我不信这件事不能和平解决！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一定有！
王尘脑子飞速的转动着。
夜冥要朱家道歉，朱汝达为了基业不能去道歉，那只要基业保得住的话，道歉应该就不成问题了！而朱家的基业就是他家的矿井，有办法了！
“朱哥，你说你家矿井出现问题了，若是我能解决这个问题，你朱家趁机把白石上缴，次宗就不会怪罪你们，这件事毕竟因朱家而起，这个时候，你再去给狼王道个歉，和平的化解此事，永绝后患，就算这些人怎么闹，次宗肯定也会看在你们上缴白石的面子上不予理会，基业也算保得住了，你看如何？”王尘看着朱汝达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听到这个主意，朱汝达心里一动，这听起来的确可行，又想到了矿井的事，连连摇头说道:“不可能的，矿井的事不是你想解决就能解决的，连化海境的那位大人都拿这件事都没办法，你才启灵境，更无可能。”
“那可不一定，实力不强并不代表着解决问题的实力弱，朱哥你先说说，矿井里面出了什么事？”
朱汝达看着王尘迫切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怀念，真像当初的我啊，他之所以给王尘说这么多，一是因为王尘救了他哥哥，二是因为他在王尘的身上看到了他以前的影子。
但正因为这些，他更不能说。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救了我哥，算我朱家欠你一份人情，不能让你因为这件事出什么意外，因为这件事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朱汝达一口拒绝，看着窗外，外面已近天黑。
“可是！”王尘正还想劝解，朱汝达板着脸一挥衣袖，打断他的话，“没有可是，这件事，我和你说得够多了，就此打住！无论是对是错，都由我一人承担！”
朱汝达一脸决绝，看来这件事是再也说不通了。
王尘沉着脸，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件事明明是朱家的不对，明明知道错误，明明心里愧疚，却因为家族基业的成败，不能说出来。
简单的两个字，这个时候却很沉重，沉重到不能说出口。
这世间的事真的不能按对错来分吗？真的不能和平解决，真的就如同夜冥说的那样，血的代价，只有血才能偿还？！
他王尘本就是不问世事的人，一直待在白冬秋身边，看得最多的也就是书本里面的故事，而故事里最多的就是与人为善，明辨是非。
书里的世界，就是王尘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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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为大，但是对于人来说，死的是人，自然为大，但是站在夜冥的角度，对夜冥来说，难道同样也不是死者为大，别人死的是亲人，他死的同样也是他的亲人。
王尘他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面，朱汝达只看到其中一面，白石城的人也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面，这一面即是所有，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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