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一个梦的开花结果(续)
被丢出去的六根银针发着微弱的光芒，占据着正六边形的六个顶点的位置钉在核弹尖端的外壳上。除了六边形的各边边线外，每一条对角线都被蓝色的线条连接在了一起，目测像是什么法阵。
其实也正是什么法阵。
“lk！”身着皮衣的师妹行动丝毫不受从百米高空落下的影响，瞅准了法阵形成的瞬间，低声念出了这个词。
“death！”话音刚落，法阵上的那些蓝色线条不约而同地着上绿色，这种不善的光芒愈发强烈，如裂纹般遍布在弹壳表面。银针里寄存的能量依着绿光地指引注入核弹内部，逐渐瓦解这个威力巨大的物体。
“可以做到吗？”纵横还没有见过师妹出手，虽然是同一个师傅指导出来的，也应该对她抱有绝对的信任。不过，师妹仅仅是使用了六枚银针呀！这样就一k了瓦解掉核武的话，会不会太过强大？
“完全，可以！”
“为什么要有停顿，完全可以连着说。”
“因为这样比较酷！”
“”
“”
“也罢！还有，你真的好强！”
师妹从侧面看向纵横，如同女孩般水嫩的皮肤，一对漂亮的眼睛，还有理得正好的黑发。柳振宇那年轻的躯体，虽没有岁月的沉淀，其实偶尔也会富有魅力的。
“哇！陶醉”师妹天然地说出了心声。
“哇！不要一边流口水一边往我身上蹭！”纵横按住想要趁机揩油的师妹的脑袋，做出嫌弃的样子算了，免得这样可爱的师妹，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师妹抬头和纵横对视了，她的视线毫不躲闪，直直地看着纵横，使得后者都不免感觉稍稍害羞。然后，可以很肯定的说，这害羞是多余的。
“纵横师兄，你的背后”
“背后，有什么吗？”
师妹点点头，纵横回过身，看见了一只存在于夜空的赤色爪子。这时机掐得极准，使纵横正好目睹了拥有巨大尺寸的它凭空撕开了一条暗红色的裂缝的画面。裂缝背后的虚空与拥有具体形状的现实产生了巨大的相对压力，这种巨大的压力让周围的现实空间坍塌了不少。
这种坍塌是随机的，它会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窃走那片空间上一切具有形体的物质，抛给能够吞噬一切的虚空。
从这方面讲，这条裂缝就很像一张贪嘴的巨口，它在享受着只属于自己的饕餮盛宴！
“这是什么？”纵横心怀担忧地注视着那条暗红色且微张的裂缝。原因自然不是因为这家伙有多么美观的外表，真正令纵横担心的是那只从内部伸出的利爪，徒手撕裂空间的利爪。
“别问我呀！我怎么知道！”柳振宇此时也相当疑惑。划破次元的怪物，吞噬物质的裂缝，崩坏空间的虚空，这些东西的出现到底蕴意什么？是突然介入，还是说这是曾经发生过的某事的延续？
不知道，想不通，根本无从下手！
“好歹也是和我们不同世界的人呀！”
“”
面对纵横的质问，柳振宇汗颜不已。也并不是说生活于不同世界的人，在见识和生活上便会有极大的差距。正如柳振宇，他自认为自己其实和纵横的见识并没有什么特别大差距。
但是
“不过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自于异世界？我应该没有说过吧！”
“的确，你没有说过，所以是我猜的。”
纵横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以为然的样子，让柳振宇很想揍他。但想想就算是揍他，受伤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于是“大力地”掐灭了这种想法。
“严重怀疑你托梦过来的。”纵横双手抱胸，故作淡定地猜。
“女士，你到底透露了多少内容给他。”
被看穿了作为的师妹只好调皮地吐了吐舌，默不作声。
看见这样的师妹，柳振宇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之前那位不食人间烟火c御姐范十足的女子，其实却是混迹世间c玩世不恭的女孩乔装过去的，从某些方面来讲，柳振宇感觉到了一种可惜。
不过，作为新一代的年轻人，不就应该本着年轻的铭牌，不要拘束于某一个单调的形象，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嘛！
“所以，我们要怎么才可以将身体交换回来呢？”方圆几里都变得空空如也，刚刚的奇袭的核弹不过是一段十分微妙的插曲，不断吞噬周围裂缝，此时也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毕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虚空对空间的侵蚀，到他们这还需好一会儿。
大家很自然地摇头，这种发生的毫无头绪的事情，也根本无从下手去解决它。况且，柳振宇和纵横似乎忘记了些什么，那个发生在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地方
对纵横来说，不，不仅仅是纵横，柳振宇也一样，两人对于那个空间里发生的事情基本上一无所知啦！唯一可以想起来的事不，唯一可以让他们回想起存在于不同空间内事情的突破口，就只能是被攥在手里的水晶。
从异度空间回来之后，他们便被抹去了那段记忆，把记忆交还物主。而这颗紫水晶，则是从意识恢复回来之后就一直握着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从空间内部带出来的。然而，它究竟是什么呢？
明明是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本能让我不要松开！
——如同磁铁一样，紧紧贴在手心！
——好像快要陷进去
——也希望它陷进去
——想要容为一体，
——想要保护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这颗水晶到底是什么？
纵横和柳振宇意识走到了一块，不约而同地取出了水晶，注视它。后者所拥有的那种美丽的紫色，即使在接受不到光线的黑夜里也仿佛在熠熠生辉。
——它，一定很重要！
“喂，你们怎么了？可以离开啦！”师妹在一边喊着，一边诧异地看着两个注视自己手心水晶的那位男性。
仅仅是一声呼唤还不够，纵横和柳振宇如同石化了一样，呆立不同，额头上有陆续的汗水流下。并且那两对眼睛，都是透露出其迷茫的内心，在挣扎，要拼命地想起什么！那东西，似乎很重要。
“怎么”师妹欲言又止，向探出的手臂缩了回来，面前的两人，可以容易地看出那种失落的情绪！
到底是为什么？
师妹真的很想这样问，不过，行不通的。她清楚自己是无法唤醒两个不知为何沉思的人，表情那样得不加掩饰，几乎都被窥透了内心。
那样痛苦，是经历过什么吗？水晶，和手里的水晶有什么关系吗？
瞎猜是得不到答案的，师妹也对两位涣散了意识的男性失去了兴趣，于是向着倾斜的山体爬去，在一块大幅度凸起的岩石上坐下。
“很痛苦嘛！唔？起风了。”师妹最后瞟了两人一眼，不识趣的风趁此撩起了她头上的三千青丝，遮住了部分视野。
师妹把吹散的头发拨向身后，看着天边，滚滚的黑灰朝这边涌来，其中，有风的狂啸与尘的怒吼。
它们维持此消彼长地平衡，席卷了成为废墟的城市，削平了依旧突兀的建筑，浩浩荡荡地扩散！
“有种不好的预感。”师妹抱膝低语。
——看到啦！
——水晶在发光，里面似乎存着什么！
——是什么呢？
——有没有可能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可是没有办法打它？
——或许闭上眼睛好开好感受，就可以看见啦！
又一次，柳振宇和纵横之间似乎起了共鸣，两者之间没有相互示意，但做着同样的动作。
握住水晶的手被提到胸口，轻轻地靠在上面。收起眼帘，将身心投入到胸前，那块被置于胸口的水晶上。
水晶上微弱的光芒变得明亮，仿佛要冲破锁住它躯体，一束，一束，紫色的光线冲指缝间射出，澎湃的能量扬起了两人的头发，犹如在空中摇曳。
强大的光芒逐渐剥蚀了躯体，一点点融化，褪色，最后变成了白色半透明的样子。他们睁开眼，注视着这个虚幻的世界，还有面前的她！
——对呀！是你！
——为什么会把你忘啦！
——抱歉，你名字
——可以再说一遍吗？
虚幻的影子无法发出声音，面带笑容的她还是回答了问题。
——l
——
纵横和柳振宇都得到了一个不完整的答案，而且只能看她的嘴型。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他们已经回想起来了，那段记忆——
没有保留下来的，从而错过了的记忆:
——凛！
两人在内心喊出了这个名字，各自面前的虚像点了点头，依然是那个笑容，很甜，很美，如同昙花——
转瞬即逝！
犹如被铁锤砸中的玻璃，无数的裂纹瞬间布满虚像，被分割的它光滑的切面发生了一点微弱的侧滑，随后破碎成无数的光点，黄色的，白色的，还有红c蓝c紫，以及凛的颜色:金。
这些拥有巨大区别的光点汇在一起，将两人包裹，紧贴在体表，慢慢地渗透，如被体温融化的坚冰，带着一点点流动的姿态。
此刻，两人的脑海涌入的，是无数关于凛最珍贵的记忆——虚假的童年。为了让这些孩子们茁壮成长，这是那些对于次生物这一物种抱有美好幻想的科学家在它们仍安置在培养液中时植入的。而补齐凛记忆的科学家，恰好是纵横的母亲。
“这不是以我为原型的故事嘛被骗了呀凛！”不争气的泪水从纵横眼角留下，那对闪烁的眼睛，注视着那段既让人欣慰，又脆弱伤感的画面。
这到底，是在怀缅母亲，还是在泪别凛呢？
“我没有消失哦！只是，藏起来啦！”
“我在——
精灵大陆，
等你哟！”
这是凛送给纵横的最后一句话，载在水晶里，就现在，吸收最后一点水晶的光辉时，听见啦！
“嗯！赌上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找到你！”
纵横歇斯底里地喊出，响亮的声音吹飞了堆积在自己面前的一叠叠纯白的稿纸，化为漫天飞舞的白鸽，闯入了柳振宇的视线。
“鸽子？这是哪？”
柳振宇环视周围，刚刚分别了凛，现在却又进入了一个未知的地方:白墙，红砖，黑瓦。总感觉十分得眼熟。
他走在路边，左侧是植着柳树的河堤，无数的燕子穿梭其中，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掠过水面，拨出一圈圈碧绿的涟漪，荡漾着柳振宇的影子。
在涟漪的中心，落下了一根纯白的羽毛，它的主人正是刚刚飞过的美丽且机灵的生物——鸽子。
这群鸽子飞向对岸，围在一位衣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身边，啄食着她的脚边。
“对岸有人在撒面包屑！”
柳振宇没有再第一时间里看清对方的模样，笼罩在柳树阴影里被白鸽包围的女孩显得是那样美丽，明媚的阳光在她身上镂下几处美丽的斑驳。微风拂过，垂下的柳条转变姿势，将阳光切割成无数移动的斑点，仿佛被天使眷顾的圣女。
女孩撒下了自己手中最后一丝面包屑，折起透明包装纸，收入口袋。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触到地面的裙摆，下垂的头开始与常人持平，正巧对上柳振宇的视线。
“金色的眼睛”
声音在柳振宇的喉咙里滚动，他似乎还怀疑自己或许看错，揉了揉眼。
“没错，是金色的。不只是眼睛，头发也是。”
柳振宇并不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之后便不再犹豫，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石拱桥上，奋力冲出。
他几乎忘记了思考，只想过去确认对方的身份，过快地奔跑险些让他摔倒。他上了桥，在来到最高点的时候停下。
令他停下的原因相当简单，在柳振宇目光一直注视着的地方，女孩的身边，一位笼罩在阴影中的男子抱住了她。
这时，风力渐渐变大，再难觅到食物的白鸽展翅飞走，快速地掠过柳振宇的头顶，遮住了此刻格外强烈的阳光，为他争取到瞬间的阴暗。
没有直射的阳光作为掩护，柳振宇终于看清了女孩的样子。那不是他所期待的，她不是棂，也不是凛，这个女孩，脸上有麻子
即便如此，看见陌生男性拥住这位拥有几分相似度的女孩，柳振宇的心便会感受到如枯死般的难受。原本温馨的一幕，此刻却刺痛了柳振宇脆弱的泪腺，痛苦的泪水从眼角分泌出来。
“明明说好的，这具躯体是不会动感情的呢为什么”柳振宇弓起身子，手臂撑着石桥上的扶手，面向碧绿色的睡眠。
果然是自己的心太过于脆弱了吗？
果然是自己的感情过于丰富了吗？
还是说，长期压制住的感情，在等候一个爆发出来的时机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总之，感觉好难受
我还能回去吗？回到你的身边。
棂！！！
“真丑！太丑啦！”
柳振宇指着水里的自己，苦涩的泪水不断打击着水面，衍生出一圈圈绿色的波纹，慢慢扩散，仿佛在故意扰乱定格在湖面上的平静。
镜花水月。
水中的画面开始变化，因为波纹而扭曲的面孔开始重组，拼凑出了一张女性的面孔。
对方是柳振宇熟悉的女孩，不过，已经不知道她们中的哪一位了。很可能，是因为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而模糊了她们都样子了吧！但是，这样几率明明是那样得小。
“明明才多久没见呀”
那样模糊的印象，感觉不像是那个记单词很轻松的自己。就算不擅长和异性接触，那也应该被人医好了才对。可是，为什么都忘了她们呢？
所以，这不是遗忘，而是这个世界拒绝了那时的记忆。这位紫发女孩叫什么来着？还有那个金发的幼女，还有那个长黑直的御姐，头上系着黄色头巾的少女，成绩全校第一的美女还有，棂
“忘了，都忘了”
水面上的波澜已经消失，往日的碧绿也不复存在，如同染上墨汁的河水逐渐变得虚幻拉开距离的它是那样遥不可及。
柳振宇伸出手，指尖传来的触感告诉他所触摸到物体的名称。柔顺，千丝万缕的。
——是女性的头发吧！
——这么说，我回来了？
柳振宇心想。扭头时看见了平躺在地面上的纵横，现在似乎还未苏醒。
原来，那时看见的黑色就是现实中的天空呀！
“唔，刚刚是不是哭过了？”
坐在边上的师妹抬头望着看不见一颗星辰的天空，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垂下，此刻正被柳振宇抓着。
“呵呵，嗯。抓了你的头发，抱歉。”
这毕竟是难以开口的事情，柳振宇只能以笑带过。结实但不平整的地面给人的感觉很差，特别是头部与它的接触，有些令人不悦。
柳振宇坐起来，师妹倚在他边上，把头靠上他的肩膀。
“别移走，让我靠一会儿，师兄的身体”
听着女子的那种痴迷的声音，柳振宇恍然大悟。或许这也早该被他知道，师妹对纵横的感情。
——毕竟知道我俩交换身体后她突然变得那么慌张。
“嗯，嗯，好吧。”
柳振宇是不可能会拒绝的，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女士给予了他保护，这样回报还是要做到的。不过，有一点柳振宇还是挺疑惑的——女士喜欢的到底是纵横的身体，还是他的人品
“怎么了？你似乎在笑，刚刚不还表现出那种悲伤的样子。”
“有吗？”柳振宇把脸对着女士，一脸无辜。
“虽然看不出来，但是靠在你身上可以感觉出那种一颤一颤的抖动。不会是感觉到冷了吧？”女士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怠惰的感觉，感觉成熟许多的她伸出自己纤细的食指，沿着柳振宇腹部的肌肉曲线游走。
“好棒的说”
“呀呀可以啦！住手啦！”受到惊吓的柳振宇不慎发出了与这具身体相当不配的小受的声音。
师妹愣住了。
柳振宇也愣住了。
躺在地上装睡的纵横也愣住了。
“咳咳。”柳振宇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想要极力掩饰，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师妹也显得有些尴尬，立即回收了几秒前停留在柳振宇胸口上的手指，把身子坐正，怯怯地说:
“给你点布条遮一遮身子吧！感冒了不好。”
为了不让别人看见她尴尬的脸，师妹故意侧过头，递给柳振宇一块仅仅围巾大小的布匹。
“这是”
“为了不阻碍战斗裹在胸口上的那个东西呀~说出来很害羞的，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呐，罢了，反正现在用不到了，给你吧！”
明明自己开始自顾自地解释起来的师妹，现在又将责任向柳振宇身上推。后者很无辜的说。
“谢谢。”柳振宇的脸微红了一下，点头结果布匹，作为围巾缠在脖子上。
然后，因为围巾稍微遮住了一点鼻子，于是
“啊！你这个变态，是不是故意闻我身上的味道的！变态，流氓！”
于是更无辜的事情来了。
好久一片沉静，挥之不去。
现在距离异族们的退却也将近有了一个半多小时，被赤色的手撕开的裂缝，现在有没有了扩张的痕迹。柳振宇和师妹并躺在结实的岩壁上，感受隆冬的气息。
依然“昏迷”的纵横被两人照顾着。因为不确定危险已经离开，所以负责照顾的两个人一直不敢合眼入眠，对那些异族的窜测便成为两人彻夜交谈的话题。
“你说那些异族们撤走了没有。”
陷入沉默后的第四十二分三秒五五时，柳振宇开口与师妹对话。
“可能吧！应该说我希望它们撤走了。”
师妹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环境严重破坏，现在连月光也难以穿透那由污染物聚集而成的隔膜。
“我也是那样希望的。”
“你说那些异族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虽然长得不好，但似乎拥有智商。”
“它们是次生物。”
“你知道？”师妹侧过头，柳振宇听见了她衣襟摩擦地面的声音。
柳振宇没有回答，只不过看了她一眼。在这片漆黑的夜晚里，两人能看见的唯一的光芒，便出自彼此的眼睛。
“好吧，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不追问了。但麻烦你告诉我，什么是次生物？”
“介于生物和非生物直接的物种。”
“人为的还是天然存在。”
“人为的。”
“嗤。自作孽呀他们。”师妹不满得坐起，双手抱胸，咧嘴露出了尖厉的虎牙。
“嗯，或许吧！”
“或许？这词用得很微妙，难道还有什么”师妹说到此处，突然终止了话语，虽然看不见对方的面孔，但柳振宇可以通过她激昂的发言里想象她的模样，一定，很抵触的吧！
“对不起，刚刚我太激动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好像没有这样批评他们的资格。但是，我想说，他们这种把无辜百姓牵扯进纷争的家伙，真的很可恶。”
“虽然我同意你的说法，不过，你似乎可以不要道歉。”
“不，道歉是必须的。毕竟刚才我放纵了自己的情绪，擅自让你听我生气时说的一派胡言，真的很抱歉。”
“不，其实也没有说那么多话”
“请接受我的道歉。”她再次将视线投向了这边，柳振宇与她对上，看到了她眼中的诚恳。
“有点斤斤计较”柳振宇小支吾，随后恢复正常音量，“好的，接受你的道歉。”
“别说得那么那个好吗？我听着很难受的。”
“呀，对不起对不起！”
“呵呵，是故意的吧！把对不起还给我了。”
“嘻嘻。”柳振宇狡黠一笑，洁白的牙齿发出了“叮”的声音(假的)。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君の名字)？”
“我的？你不知我没有说过吗？”
“嗯。”柳振宇点头表示是，否则，就不会问那样愚蠢的问题了。
“哦，这样。端木，端木解泠哦！”
“端木·端木解泠？六个字的名字呀。”
“笨蛋吗你？我的名字就四个字，端木解泠(duan u jie lg)！”
“哇！复姓吗？端木，端木唉~~~？！中国人？”
“我们用汉语对话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中国人？”
“也是哦”免不了的，是一场尴尬。
“你呢？名字。”
“我没有介绍过吗？”柳振宇的头上出现了弯钩和黑点。
“出于礼貌。”端木冲着这边看了一眼。
“柳振宇。”
“柳振宇嘛好土的名字呀！”
“fk！”
“啥？”
“发卡(ka)，发卡掉了。”
“发卡？谁的发卡？”
“呀！看错了。不好意思。”
“”
“呵呵。”
“”
“”
这回，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过很快，这被端木打破。
“听说你是来自异世界的，能不能讲一讲那边的生活？”
“到不能说异世界，咋们都是中华民族的，想想也应该是来自同一个次元的说。”
“也是，那么说一说可以吗？”端木重新躺下，这次，她合上了眼睛，浓浓的睡意应该将她的精神摧残得很厉害吧！虽然看不见样子，但好像可以感觉出来她很困。
“嗯，其实那里和这里的生活应该差不多的。你要听的话也可以，那些都是和平年代的琐事，或许有些无聊。”
“故事里有恋爱吗？”
“诶！算是吧，有。”柳振宇有点害羞，看了，在他的调控下，这具身体多了许多表现自己情绪的能力。
“那就不会无聊啦！现在，我就要听那些我已经逝去了的青春恋爱物语！呀呀呀！整个人都燃起来啦！”
“看来端木小姐很兴奋呢！”
“你看得到？”
“呃不能。听来端木小姐很兴奋呢！”
“算了，讲故事。”
于是，又是接近两小时的时间被打发掉。
故事里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小清新的感觉和莫名地后宫展开，其实更能成为话题的主角。
毕竟这方面的侃侃而谈，可是会让人兴奋的。
当然，柳振宇在事先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后宫的设定，眼前和心里只惦记着王梦甜的他，其实无比单纯。然后，经过端木的一番引导，这样“片面”的思想被“矫正”，把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引导成当今社会不允许的后宫关系。
“那么说不论我选择哪一个，她们都会伤心喽？”
“一般是这样的。但如果你愿意离开她们，只留下一段回忆的话，或许可以打破这种无比尴尬c进退两难的局面。”不知何时，端木已经换上了白色的风衣，头上压着一顶白色礼帽，面部用墨镜遮住，牙齿咬着一杆草茎，嘴角总有一抹难以琢磨的微笑，模样像是一位混迹江湖的恋爱大师。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她的衣着，因为一道灯光打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这些只不过是存在于柳振宇脑海中的幻想，事实上既没有灯光也没有更衣，端木还是端木，静静地躺在边上。
“或许吧！于是我来到了这。”
“噗嗤，不要这么搞笑嘛。”
“你的话也很冷呢！刚才明明只是说了拟声词，根本没有笑好吧！听出来的。”
“好了，s！我有点困了，能不能帮忙把守一下，酱，thank y一u！”话毕，端木便不再吱声，侧过身子的她已经发出了微弱均匀呼吸声。
“原来，已经困得不行了。”柳振宇小声感叹，“勉为其难地替你效力吧！报答救命之恩。端木解泠前辈”。
这回，气氛又慢慢地沉寂下去。孤独重新降临在柳振宇头上，就如初次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无助，寂寞。目前，陪伴他的只有风暴的呼啸与岩石的冰冷。
柳振宇摸黑站起来，在如此冰冷的岩壁上赤着膀子躺了这么久，他后背上的皮肤早已冻得紫红，对于温度感应也早以变得麻木。
他要干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虽然说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但现在，柳振宇是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闻着已经习惯了的燃油味，他还能干什么？他支配不了黑夜，在黑夜里，他什么也做不了。
对于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的家，柳振宇是那样得期待。虽然脑海里已经模糊了每一位家庭成员的模样，但是这种渴望回到自己容身之处的心情是那样得急切。在这个什么也不了解c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在这个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自在的世界里，家就显得那样得温馨。
放学回家后习惯性地往沙发上一靠;听习惯了洛浠催促自己做饭的声音;见惯了餐桌上茹姐狼吞虎咽的模样;还有王梦甜，现在还能感受到遇见她时的那一份激动。
家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个集体，一个重要的
“集体”柳振宇喃喃自语。
“洛浠，茹姐，王梦甜她们究竟是，谁呀”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柳振宇却一个也对不上号，这让他找回曾经学习英语的感觉。
那时，他还不擅长记忆单词。
“好烦呀！”虽然此刻没有头痛什么的情况阻止柳振宇回忆过去，可是这种如同诚心诚意扣门却被拒之门外的感觉，是超级难受的。
“想不出，什么头绪也没有。”无奈得柳振宇只能遮住这张忧愁的脸。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感觉脑袋似都要应付不过来的模样。
“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
“有点悬吧”
这晚，柳振宇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温暖的东阳敲开了新一天的大门。柔和的光束穿透了悬浮于空中的厚厚的尘埃，像希望的曙光一般，悄无声息地洒在这一片荒芜的大地上。混杂了无数尸骨c皮毛，承载了无数怨念的尘土，此时着上了阳光给予的圣衣，五彩斑斓，沿着河谷向外延伸。
“彩色的”
柳振宇站在山头，目光注视着脚下的大地。这是一座高度达到可以无视黑灰侵袭的山峰，陡峭的山脊并没有给他什么深刻的印象。倒是昨晚拖着两人上山的端木，被这场面吓坏啦！
“是不是感觉很讽刺？”
补充了少许睡眠的端木也已经醒来，而在此之前，邪眸也找到了这个据点。
“讽刺，为什么要这么说？”
“想不出来吗？”端木反问道。与此同时，她还在不断着替邪眸擦拭手臂，端木手中洁白的布匹与沾染其上的那些污浊的胶质，形成了意外鲜明的对比。
“你说的是邪眸的伤吗？”
“不全是，但差不多了。”脏得无法再用的布匹被端木丢出，以丑陋的姿态跌在地上。“拜黑灰所赐，邪眸的右臂基本报废。明明是那样致命的家伙，现在却伪装得那样诱人，同玫瑰茎上的隐刺一样。岂不讽刺？”
“或许吧！”
“又说这种不确定的话。对了，有酒吗？”
“没。”
“生火的东西？”
“没。”
“这回麻烦啦！”端木较为恼火地揉了揉脑袋，无奈从腿套上取下未曾消毒的匕首，搁在邪眸暴露在空气中的手骨上。
“我要将那些烂掉的肉和被侵蚀的骨头削掉，忍一下，会很痛的。”
“没事，做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人，在我之前的，还有关云长呢！”端木看出了邪眸挂在嘴边的牵强，忽明忽暗的脸庞上闪烁着痛苦。
“别说话了，你现在身子很虚，要是你想要轻松点的话就听我的。”
邪眸点点头。
“其实，像你这样在黑灰里待了这么久却只是残了一只右臂，我觉得已经是奇迹了。”
邪眸苦笑了一下，在黑灰肆虐的那段时间里，邪眸可是一直用自己的金属化死死撑着的。
“呼！”
端木吸了口气。
“忍住！”
话音刚落，端木在手腕上施加了力道，银白色的匕首瞬间嵌入已经泛黑的手骨。被污染的骨髓沿着刀刃流下，浑浊的液体带来的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有嗅觉上的挑战。
这是一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的液体。
有这样感觉的不仅仅是柳振宇，端木和邪眸也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表情异常严肃。
端木察觉到邪眸表现在脸上的究极痛苦，没有着急取走陷骨头内部的匕首，而是腾出来两只手，飞快地在自己的另一副腿套上卸下另一把匕首。端木用匕首在自己的胸前迅速划过，一道由领口至小腹长度的缺口出现在端木的皮衣上。束缚已久的暴力地撑开裂缝，露出了更多的女孩的肌肤，画面的唯美让周遭的气氛变得兴奋和紧张起来。
说明一下，端木解泠可不是一位讨厌的暴露狂变态，她之所以这般献身，都只不过是为了分散邪眸的注意力，减轻积压在他身上的痛楚而已。
最后，匕首正常地握在端木手中，作为新的工具为邪眸剔肉。
这画面就是传说中的刮骨疗毒，相传三国时期的华佗也这样给关羽开过刀，除去摄入骨头的箭毒。这样的画面虽然讲起来是多么得壮观，可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却又是那样得于心不忍，奈何不了胃里的翻江倒海。
邪眸右臂裸露出来的手骨周围，依附着许多腐败的肌肉，无论是受黑灰的侵蚀还是细菌的感染，都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在释放邪眸含毒的骨髓的同时，端木还需要替他割去那些坏死的组织，死去的细胞。
“这些人都是万能的吗？”
动手术什么的可不是小事情，而且现在没有使用麻醉，那对于下手的精度要求更大。为了减轻患者的痛苦，熟练掌握手术过程并快速完成它是相当重要的。
柳振宇对此一窍不通，所以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发言权。然后，对于那一幅带着不少桃色的画面，他还是相信眼不见为净，自觉避开。于是，柳振宇最后游荡到了纵横的身边。
纵横还是双眼紧闭，自从昨晚被水晶“勾”走了魂后，他就一蹶不振，躺到现在。在让人怀疑他是否出事之前，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他是否在装睡。
虽然这件事可能没有什么意义，可无聊至极的柳振宇决定要去试试。
在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柳振宇脱下了纵横的鞋子。虽然这里没有狗尾巴草，但是挠痒未必不能用手。如果交换了身体后躯体的弱点不会改变的话，脚掌下，就有可以强烈刺激纵横的地方，保管他惊喜。
做好被醒来的纵横训斥的柳振宇探出自己的手，伸出指尖在纵横的脚掌上划过，纵横惊醒，跳起来想要暴走柳振宇
这是柳振宇在脑海里面排练好的画面，可事实却用一个微妙的转折破坏了计划。
在柳振宇伸手触碰到纵横脚掌的瞬间，一道极为强势的生物电从纵横身上传来，它携带着大量的信息，如同决堤的河水，疯狂地向柳振宇的脑海中涌入。
这是记忆c知识，还有一些个人情感，毫无例外地都给予给了柳振宇。这些本身后者闻所未闻的事情，可继这之后，却都像是亲身体验c经历过一般。然后，大致上可以推测出——
纵横的记忆被共享啦！
几秒过后，又像是触电了一样，柳振宇的手指从纵横的身体上弹开。此时，纵横也迷迷糊糊地醒来。
虽然刚刚睡醒时的模样看起来相当没有精神，但毕竟也是昨晚休眠过好一会儿的人了，思想恢复正轨的速度很快。意识到时间刻不容缓的他迅速弹起，可不料同柳振宇撞了一个满怀。
“痛痛痛！”被撞到在地的柳振宇可怜巴巴地抚摸自己受伤的pp，与坚硬的岩石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的它绝对会红得发紫。
“柳振宇！”
“嗯？！”
柳振宇被纵横突如其来的呼喊所惊到。
“你身上的那半块水晶应该没有弄丢吧！”
“半块？好吧，水晶我没有弄丢。”
“给我，快点！”纵横的样子看起来很急切，而且这种冲动感让人毫无头绪别说配合，就连相信他是否正常都有些困难。
“干啥？”
“交给我极好了，现在不方便解释？”
“不，你必须和我解释。是在梦境里看见了什么吗？”
“嗯！”纵横点头。
“关于什么内容的？”
“凛的行踪，回到你曾经居住的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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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正是什么法阵。
“lk！”身着皮衣的师妹行动丝毫不受从百米高空落下的影响，瞅准了法阵形成的瞬间，低声念出了这个词。
“death！”话音刚落，法阵上的那些蓝色线条不约而同地着上绿色，这种不善的光芒愈发强烈，如裂纹般遍布在弹壳表面。银针里寄存的能量依着绿光地指引注入核弹内部，逐渐瓦解这个威力巨大的物体。
“可以做到吗？”纵横还没有见过师妹出手，虽然是同一个师傅指导出来的，也应该对她抱有绝对的信任。不过，师妹仅仅是使用了六枚银针呀！这样就一k了瓦解掉核武的话，会不会太过强大？
“完全，可以！”
“为什么要有停顿，完全可以连着说。”
“因为这样比较酷！”
“”
“”
“也罢！还有，你真的好强！”
师妹从侧面看向纵横，如同女孩般水嫩的皮肤，一对漂亮的眼睛，还有理得正好的黑发。柳振宇那年轻的躯体，虽没有岁月的沉淀，其实偶尔也会富有魅力的。
“哇！陶醉”师妹天然地说出了心声。
“哇！不要一边流口水一边往我身上蹭！”纵横按住想要趁机揩油的师妹的脑袋，做出嫌弃的样子算了，免得这样可爱的师妹，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师妹抬头和纵横对视了，她的视线毫不躲闪，直直地看着纵横，使得后者都不免感觉稍稍害羞。然后，可以很肯定的说，这害羞是多余的。
“纵横师兄，你的背后”
“背后，有什么吗？”
师妹点点头，纵横回过身，看见了一只存在于夜空的赤色爪子。这时机掐得极准，使纵横正好目睹了拥有巨大尺寸的它凭空撕开了一条暗红色的裂缝的画面。裂缝背后的虚空与拥有具体形状的现实产生了巨大的相对压力，这种巨大的压力让周围的现实空间坍塌了不少。
这种坍塌是随机的，它会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窃走那片空间上一切具有形体的物质，抛给能够吞噬一切的虚空。
从这方面讲，这条裂缝就很像一张贪嘴的巨口，它在享受着只属于自己的饕餮盛宴！
“这是什么？”纵横心怀担忧地注视着那条暗红色且微张的裂缝。原因自然不是因为这家伙有多么美观的外表，真正令纵横担心的是那只从内部伸出的利爪，徒手撕裂空间的利爪。
“别问我呀！我怎么知道！”柳振宇此时也相当疑惑。划破次元的怪物，吞噬物质的裂缝，崩坏空间的虚空，这些东西的出现到底蕴意什么？是突然介入，还是说这是曾经发生过的某事的延续？
不知道，想不通，根本无从下手！
“好歹也是和我们不同世界的人呀！”
“”
面对纵横的质问，柳振宇汗颜不已。也并不是说生活于不同世界的人，在见识和生活上便会有极大的差距。正如柳振宇，他自认为自己其实和纵横的见识并没有什么特别大差距。
但是
“不过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自于异世界？我应该没有说过吧！”
“的确，你没有说过，所以是我猜的。”
纵横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以为然的样子，让柳振宇很想揍他。但想想就算是揍他，受伤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于是“大力地”掐灭了这种想法。
“严重怀疑你托梦过来的。”纵横双手抱胸，故作淡定地猜。
“女士，你到底透露了多少内容给他。”
被看穿了作为的师妹只好调皮地吐了吐舌，默不作声。
看见这样的师妹，柳振宇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之前那位不食人间烟火c御姐范十足的女子，其实却是混迹世间c玩世不恭的女孩乔装过去的，从某些方面来讲，柳振宇感觉到了一种可惜。
不过，作为新一代的年轻人，不就应该本着年轻的铭牌，不要拘束于某一个单调的形象，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嘛！
“所以，我们要怎么才可以将身体交换回来呢？”方圆几里都变得空空如也，刚刚的奇袭的核弹不过是一段十分微妙的插曲，不断吞噬周围裂缝，此时也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毕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虚空对空间的侵蚀，到他们这还需好一会儿。
大家很自然地摇头，这种发生的毫无头绪的事情，也根本无从下手去解决它。况且，柳振宇和纵横似乎忘记了些什么，那个发生在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地方
对纵横来说，不，不仅仅是纵横，柳振宇也一样，两人对于那个空间里发生的事情基本上一无所知啦！唯一可以想起来的事不，唯一可以让他们回想起存在于不同空间内事情的突破口，就只能是被攥在手里的水晶。
从异度空间回来之后，他们便被抹去了那段记忆，把记忆交还物主。而这颗紫水晶，则是从意识恢复回来之后就一直握着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从空间内部带出来的。然而，它究竟是什么呢？
明明是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本能让我不要松开！
——如同磁铁一样，紧紧贴在手心！
——好像快要陷进去
——也希望它陷进去
——想要容为一体，
——想要保护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这颗水晶到底是什么？
纵横和柳振宇意识走到了一块，不约而同地取出了水晶，注视它。后者所拥有的那种美丽的紫色，即使在接受不到光线的黑夜里也仿佛在熠熠生辉。
——它，一定很重要！
“喂，你们怎么了？可以离开啦！”师妹在一边喊着，一边诧异地看着两个注视自己手心水晶的那位男性。
仅仅是一声呼唤还不够，纵横和柳振宇如同石化了一样，呆立不同，额头上有陆续的汗水流下。并且那两对眼睛，都是透露出其迷茫的内心，在挣扎，要拼命地想起什么！那东西，似乎很重要。
“怎么”师妹欲言又止，向探出的手臂缩了回来，面前的两人，可以容易地看出那种失落的情绪！
到底是为什么？
师妹真的很想这样问，不过，行不通的。她清楚自己是无法唤醒两个不知为何沉思的人，表情那样得不加掩饰，几乎都被窥透了内心。
那样痛苦，是经历过什么吗？水晶，和手里的水晶有什么关系吗？
瞎猜是得不到答案的，师妹也对两位涣散了意识的男性失去了兴趣，于是向着倾斜的山体爬去，在一块大幅度凸起的岩石上坐下。
“很痛苦嘛！唔？起风了。”师妹最后瞟了两人一眼，不识趣的风趁此撩起了她头上的三千青丝，遮住了部分视野。
师妹把吹散的头发拨向身后，看着天边，滚滚的黑灰朝这边涌来，其中，有风的狂啸与尘的怒吼。
它们维持此消彼长地平衡，席卷了成为废墟的城市，削平了依旧突兀的建筑，浩浩荡荡地扩散！
“有种不好的预感。”师妹抱膝低语。
——看到啦！
——水晶在发光，里面似乎存着什么！
——是什么呢？
——有没有可能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可是没有办法打它？
——或许闭上眼睛好开好感受，就可以看见啦！
又一次，柳振宇和纵横之间似乎起了共鸣，两者之间没有相互示意，但做着同样的动作。
握住水晶的手被提到胸口，轻轻地靠在上面。收起眼帘，将身心投入到胸前，那块被置于胸口的水晶上。
水晶上微弱的光芒变得明亮，仿佛要冲破锁住它躯体，一束，一束，紫色的光线冲指缝间射出，澎湃的能量扬起了两人的头发，犹如在空中摇曳。
强大的光芒逐渐剥蚀了躯体，一点点融化，褪色，最后变成了白色半透明的样子。他们睁开眼，注视着这个虚幻的世界，还有面前的她！
——对呀！是你！
——为什么会把你忘啦！
——抱歉，你名字
——可以再说一遍吗？
虚幻的影子无法发出声音，面带笑容的她还是回答了问题。
——l
——
纵横和柳振宇都得到了一个不完整的答案，而且只能看她的嘴型。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他们已经回想起来了，那段记忆——
没有保留下来的，从而错过了的记忆:
——凛！
两人在内心喊出了这个名字，各自面前的虚像点了点头，依然是那个笑容，很甜，很美，如同昙花——
转瞬即逝！
犹如被铁锤砸中的玻璃，无数的裂纹瞬间布满虚像，被分割的它光滑的切面发生了一点微弱的侧滑，随后破碎成无数的光点，黄色的，白色的，还有红c蓝c紫，以及凛的颜色:金。
这些拥有巨大区别的光点汇在一起，将两人包裹，紧贴在体表，慢慢地渗透，如被体温融化的坚冰，带着一点点流动的姿态。
此刻，两人的脑海涌入的，是无数关于凛最珍贵的记忆——虚假的童年。为了让这些孩子们茁壮成长，这是那些对于次生物这一物种抱有美好幻想的科学家在它们仍安置在培养液中时植入的。而补齐凛记忆的科学家，恰好是纵横的母亲。
“这不是以我为原型的故事嘛被骗了呀凛！”不争气的泪水从纵横眼角留下，那对闪烁的眼睛，注视着那段既让人欣慰，又脆弱伤感的画面。
这到底，是在怀缅母亲，还是在泪别凛呢？
“我没有消失哦！只是，藏起来啦！”
“我在——
精灵大陆，
等你哟！”
这是凛送给纵横的最后一句话，载在水晶里，就现在，吸收最后一点水晶的光辉时，听见啦！
“嗯！赌上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找到你！”
纵横歇斯底里地喊出，响亮的声音吹飞了堆积在自己面前的一叠叠纯白的稿纸，化为漫天飞舞的白鸽，闯入了柳振宇的视线。
“鸽子？这是哪？”
柳振宇环视周围，刚刚分别了凛，现在却又进入了一个未知的地方:白墙，红砖，黑瓦。总感觉十分得眼熟。
他走在路边，左侧是植着柳树的河堤，无数的燕子穿梭其中，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掠过水面，拨出一圈圈碧绿的涟漪，荡漾着柳振宇的影子。
在涟漪的中心，落下了一根纯白的羽毛，它的主人正是刚刚飞过的美丽且机灵的生物——鸽子。
这群鸽子飞向对岸，围在一位衣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身边，啄食着她的脚边。
“对岸有人在撒面包屑！”
柳振宇没有再第一时间里看清对方的模样，笼罩在柳树阴影里被白鸽包围的女孩显得是那样美丽，明媚的阳光在她身上镂下几处美丽的斑驳。微风拂过，垂下的柳条转变姿势，将阳光切割成无数移动的斑点，仿佛被天使眷顾的圣女。
女孩撒下了自己手中最后一丝面包屑，折起透明包装纸，收入口袋。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触到地面的裙摆，下垂的头开始与常人持平，正巧对上柳振宇的视线。
“金色的眼睛”
声音在柳振宇的喉咙里滚动，他似乎还怀疑自己或许看错，揉了揉眼。
“没错，是金色的。不只是眼睛，头发也是。”
柳振宇并不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之后便不再犹豫，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石拱桥上，奋力冲出。
他几乎忘记了思考，只想过去确认对方的身份，过快地奔跑险些让他摔倒。他上了桥，在来到最高点的时候停下。
令他停下的原因相当简单，在柳振宇目光一直注视着的地方，女孩的身边，一位笼罩在阴影中的男子抱住了她。
这时，风力渐渐变大，再难觅到食物的白鸽展翅飞走，快速地掠过柳振宇的头顶，遮住了此刻格外强烈的阳光，为他争取到瞬间的阴暗。
没有直射的阳光作为掩护，柳振宇终于看清了女孩的样子。那不是他所期待的，她不是棂，也不是凛，这个女孩，脸上有麻子
即便如此，看见陌生男性拥住这位拥有几分相似度的女孩，柳振宇的心便会感受到如枯死般的难受。原本温馨的一幕，此刻却刺痛了柳振宇脆弱的泪腺，痛苦的泪水从眼角分泌出来。
“明明说好的，这具躯体是不会动感情的呢为什么”柳振宇弓起身子，手臂撑着石桥上的扶手，面向碧绿色的睡眠。
果然是自己的心太过于脆弱了吗？
果然是自己的感情过于丰富了吗？
还是说，长期压制住的感情，在等候一个爆发出来的时机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总之，感觉好难受
我还能回去吗？回到你的身边。
棂！！！
“真丑！太丑啦！”
柳振宇指着水里的自己，苦涩的泪水不断打击着水面，衍生出一圈圈绿色的波纹，慢慢扩散，仿佛在故意扰乱定格在湖面上的平静。
镜花水月。
水中的画面开始变化，因为波纹而扭曲的面孔开始重组，拼凑出了一张女性的面孔。
对方是柳振宇熟悉的女孩，不过，已经不知道她们中的哪一位了。很可能，是因为一段时间没有接触而模糊了她们都样子了吧！但是，这样几率明明是那样得小。
“明明才多久没见呀”
那样模糊的印象，感觉不像是那个记单词很轻松的自己。就算不擅长和异性接触，那也应该被人医好了才对。可是，为什么都忘了她们呢？
所以，这不是遗忘，而是这个世界拒绝了那时的记忆。这位紫发女孩叫什么来着？还有那个金发的幼女，还有那个长黑直的御姐，头上系着黄色头巾的少女，成绩全校第一的美女还有，棂
“忘了，都忘了”
水面上的波澜已经消失，往日的碧绿也不复存在，如同染上墨汁的河水逐渐变得虚幻拉开距离的它是那样遥不可及。
柳振宇伸出手，指尖传来的触感告诉他所触摸到物体的名称。柔顺，千丝万缕的。
——是女性的头发吧！
——这么说，我回来了？
柳振宇心想。扭头时看见了平躺在地面上的纵横，现在似乎还未苏醒。
原来，那时看见的黑色就是现实中的天空呀！
“唔，刚刚是不是哭过了？”
坐在边上的师妹抬头望着看不见一颗星辰的天空，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垂下，此刻正被柳振宇抓着。
“呵呵，嗯。抓了你的头发，抱歉。”
这毕竟是难以开口的事情，柳振宇只能以笑带过。结实但不平整的地面给人的感觉很差，特别是头部与它的接触，有些令人不悦。
柳振宇坐起来，师妹倚在他边上，把头靠上他的肩膀。
“别移走，让我靠一会儿，师兄的身体”
听着女子的那种痴迷的声音，柳振宇恍然大悟。或许这也早该被他知道，师妹对纵横的感情。
——毕竟知道我俩交换身体后她突然变得那么慌张。
“嗯，嗯，好吧。”
柳振宇是不可能会拒绝的，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女士给予了他保护，这样回报还是要做到的。不过，有一点柳振宇还是挺疑惑的——女士喜欢的到底是纵横的身体，还是他的人品
“怎么了？你似乎在笑，刚刚不还表现出那种悲伤的样子。”
“有吗？”柳振宇把脸对着女士，一脸无辜。
“虽然看不出来，但是靠在你身上可以感觉出那种一颤一颤的抖动。不会是感觉到冷了吧？”女士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怠惰的感觉，感觉成熟许多的她伸出自己纤细的食指，沿着柳振宇腹部的肌肉曲线游走。
“好棒的说”
“呀呀可以啦！住手啦！”受到惊吓的柳振宇不慎发出了与这具身体相当不配的小受的声音。
师妹愣住了。
柳振宇也愣住了。
躺在地上装睡的纵横也愣住了。
“咳咳。”柳振宇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想要极力掩饰，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师妹也显得有些尴尬，立即回收了几秒前停留在柳振宇胸口上的手指，把身子坐正，怯怯地说:
“给你点布条遮一遮身子吧！感冒了不好。”
为了不让别人看见她尴尬的脸，师妹故意侧过头，递给柳振宇一块仅仅围巾大小的布匹。
“这是”
“为了不阻碍战斗裹在胸口上的那个东西呀~说出来很害羞的，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呐，罢了，反正现在用不到了，给你吧！”
明明自己开始自顾自地解释起来的师妹，现在又将责任向柳振宇身上推。后者很无辜的说。
“谢谢。”柳振宇的脸微红了一下，点头结果布匹，作为围巾缠在脖子上。
然后，因为围巾稍微遮住了一点鼻子，于是
“啊！你这个变态，是不是故意闻我身上的味道的！变态，流氓！”
于是更无辜的事情来了。
好久一片沉静，挥之不去。
现在距离异族们的退却也将近有了一个半多小时，被赤色的手撕开的裂缝，现在有没有了扩张的痕迹。柳振宇和师妹并躺在结实的岩壁上，感受隆冬的气息。
依然“昏迷”的纵横被两人照顾着。因为不确定危险已经离开，所以负责照顾的两个人一直不敢合眼入眠，对那些异族的窜测便成为两人彻夜交谈的话题。
“你说那些异族们撤走了没有。”
陷入沉默后的第四十二分三秒五五时，柳振宇开口与师妹对话。
“可能吧！应该说我希望它们撤走了。”
师妹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环境严重破坏，现在连月光也难以穿透那由污染物聚集而成的隔膜。
“我也是那样希望的。”
“你说那些异族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虽然长得不好，但似乎拥有智商。”
“它们是次生物。”
“你知道？”师妹侧过头，柳振宇听见了她衣襟摩擦地面的声音。
柳振宇没有回答，只不过看了她一眼。在这片漆黑的夜晚里，两人能看见的唯一的光芒，便出自彼此的眼睛。
“好吧，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不追问了。但麻烦你告诉我，什么是次生物？”
“介于生物和非生物直接的物种。”
“人为的还是天然存在。”
“人为的。”
“嗤。自作孽呀他们。”师妹不满得坐起，双手抱胸，咧嘴露出了尖厉的虎牙。
“嗯，或许吧！”
“或许？这词用得很微妙，难道还有什么”师妹说到此处，突然终止了话语，虽然看不见对方的面孔，但柳振宇可以通过她激昂的发言里想象她的模样，一定，很抵触的吧！
“对不起，刚刚我太激动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好像没有这样批评他们的资格。但是，我想说，他们这种把无辜百姓牵扯进纷争的家伙，真的很可恶。”
“虽然我同意你的说法，不过，你似乎可以不要道歉。”
“不，道歉是必须的。毕竟刚才我放纵了自己的情绪，擅自让你听我生气时说的一派胡言，真的很抱歉。”
“不，其实也没有说那么多话”
“请接受我的道歉。”她再次将视线投向了这边，柳振宇与她对上，看到了她眼中的诚恳。
“有点斤斤计较”柳振宇小支吾，随后恢复正常音量，“好的，接受你的道歉。”
“别说得那么那个好吗？我听着很难受的。”
“呀，对不起对不起！”
“呵呵，是故意的吧！把对不起还给我了。”
“嘻嘻。”柳振宇狡黠一笑，洁白的牙齿发出了“叮”的声音(假的)。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君の名字)？”
“我的？你不知我没有说过吗？”
“嗯。”柳振宇点头表示是，否则，就不会问那样愚蠢的问题了。
“哦，这样。端木，端木解泠哦！”
“端木·端木解泠？六个字的名字呀。”
“笨蛋吗你？我的名字就四个字，端木解泠(duan u jie lg)！”
“哇！复姓吗？端木，端木唉~~~？！中国人？”
“我们用汉语对话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中国人？”
“也是哦”免不了的，是一场尴尬。
“你呢？名字。”
“我没有介绍过吗？”柳振宇的头上出现了弯钩和黑点。
“出于礼貌。”端木冲着这边看了一眼。
“柳振宇。”
“柳振宇嘛好土的名字呀！”
“fk！”
“啥？”
“发卡(ka)，发卡掉了。”
“发卡？谁的发卡？”
“呀！看错了。不好意思。”
“”
“呵呵。”
“”
“”
这回，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过很快，这被端木打破。
“听说你是来自异世界的，能不能讲一讲那边的生活？”
“到不能说异世界，咋们都是中华民族的，想想也应该是来自同一个次元的说。”
“也是，那么说一说可以吗？”端木重新躺下，这次，她合上了眼睛，浓浓的睡意应该将她的精神摧残得很厉害吧！虽然看不见样子，但好像可以感觉出来她很困。
“嗯，其实那里和这里的生活应该差不多的。你要听的话也可以，那些都是和平年代的琐事，或许有些无聊。”
“故事里有恋爱吗？”
“诶！算是吧，有。”柳振宇有点害羞，看了，在他的调控下，这具身体多了许多表现自己情绪的能力。
“那就不会无聊啦！现在，我就要听那些我已经逝去了的青春恋爱物语！呀呀呀！整个人都燃起来啦！”
“看来端木小姐很兴奋呢！”
“你看得到？”
“呃不能。听来端木小姐很兴奋呢！”
“算了，讲故事。”
于是，又是接近两小时的时间被打发掉。
故事里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小清新的感觉和莫名地后宫展开，其实更能成为话题的主角。
毕竟这方面的侃侃而谈，可是会让人兴奋的。
当然，柳振宇在事先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后宫的设定，眼前和心里只惦记着王梦甜的他，其实无比单纯。然后，经过端木的一番引导，这样“片面”的思想被“矫正”，把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引导成当今社会不允许的后宫关系。
“那么说不论我选择哪一个，她们都会伤心喽？”
“一般是这样的。但如果你愿意离开她们，只留下一段回忆的话，或许可以打破这种无比尴尬c进退两难的局面。”不知何时，端木已经换上了白色的风衣，头上压着一顶白色礼帽，面部用墨镜遮住，牙齿咬着一杆草茎，嘴角总有一抹难以琢磨的微笑，模样像是一位混迹江湖的恋爱大师。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她的衣着，因为一道灯光打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这些只不过是存在于柳振宇脑海中的幻想，事实上既没有灯光也没有更衣，端木还是端木，静静地躺在边上。
“或许吧！于是我来到了这。”
“噗嗤，不要这么搞笑嘛。”
“你的话也很冷呢！刚才明明只是说了拟声词，根本没有笑好吧！听出来的。”
“好了，s！我有点困了，能不能帮忙把守一下，酱，thank y一u！”话毕，端木便不再吱声，侧过身子的她已经发出了微弱均匀呼吸声。
“原来，已经困得不行了。”柳振宇小声感叹，“勉为其难地替你效力吧！报答救命之恩。端木解泠前辈”。
这回，气氛又慢慢地沉寂下去。孤独重新降临在柳振宇头上，就如初次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无助，寂寞。目前，陪伴他的只有风暴的呼啸与岩石的冰冷。
柳振宇摸黑站起来，在如此冰冷的岩壁上赤着膀子躺了这么久，他后背上的皮肤早已冻得紫红，对于温度感应也早以变得麻木。
他要干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虽然说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但现在，柳振宇是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闻着已经习惯了的燃油味，他还能干什么？他支配不了黑夜，在黑夜里，他什么也做不了。
对于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的家，柳振宇是那样得期待。虽然脑海里已经模糊了每一位家庭成员的模样，但是这种渴望回到自己容身之处的心情是那样得急切。在这个什么也不了解c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在这个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自在的世界里，家就显得那样得温馨。
放学回家后习惯性地往沙发上一靠;听习惯了洛浠催促自己做饭的声音;见惯了餐桌上茹姐狼吞虎咽的模样;还有王梦甜，现在还能感受到遇见她时的那一份激动。
家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个集体，一个重要的
“集体”柳振宇喃喃自语。
“洛浠，茹姐，王梦甜她们究竟是，谁呀”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柳振宇却一个也对不上号，这让他找回曾经学习英语的感觉。
那时，他还不擅长记忆单词。
“好烦呀！”虽然此刻没有头痛什么的情况阻止柳振宇回忆过去，可是这种如同诚心诚意扣门却被拒之门外的感觉，是超级难受的。
“想不出，什么头绪也没有。”无奈得柳振宇只能遮住这张忧愁的脸。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感觉脑袋似都要应付不过来的模样。
“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
“有点悬吧”
这晚，柳振宇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温暖的东阳敲开了新一天的大门。柔和的光束穿透了悬浮于空中的厚厚的尘埃，像希望的曙光一般，悄无声息地洒在这一片荒芜的大地上。混杂了无数尸骨c皮毛，承载了无数怨念的尘土，此时着上了阳光给予的圣衣，五彩斑斓，沿着河谷向外延伸。
“彩色的”
柳振宇站在山头，目光注视着脚下的大地。这是一座高度达到可以无视黑灰侵袭的山峰，陡峭的山脊并没有给他什么深刻的印象。倒是昨晚拖着两人上山的端木，被这场面吓坏啦！
“是不是感觉很讽刺？”
补充了少许睡眠的端木也已经醒来，而在此之前，邪眸也找到了这个据点。
“讽刺，为什么要这么说？”
“想不出来吗？”端木反问道。与此同时，她还在不断着替邪眸擦拭手臂，端木手中洁白的布匹与沾染其上的那些污浊的胶质，形成了意外鲜明的对比。
“你说的是邪眸的伤吗？”
“不全是，但差不多了。”脏得无法再用的布匹被端木丢出，以丑陋的姿态跌在地上。“拜黑灰所赐，邪眸的右臂基本报废。明明是那样致命的家伙，现在却伪装得那样诱人，同玫瑰茎上的隐刺一样。岂不讽刺？”
“或许吧！”
“又说这种不确定的话。对了，有酒吗？”
“没。”
“生火的东西？”
“没。”
“这回麻烦啦！”端木较为恼火地揉了揉脑袋，无奈从腿套上取下未曾消毒的匕首，搁在邪眸暴露在空气中的手骨上。
“我要将那些烂掉的肉和被侵蚀的骨头削掉，忍一下，会很痛的。”
“没事，做这种事情我不是第一人，在我之前的，还有关云长呢！”端木看出了邪眸挂在嘴边的牵强，忽明忽暗的脸庞上闪烁着痛苦。
“别说话了，你现在身子很虚，要是你想要轻松点的话就听我的。”
邪眸点点头。
“其实，像你这样在黑灰里待了这么久却只是残了一只右臂，我觉得已经是奇迹了。”
邪眸苦笑了一下，在黑灰肆虐的那段时间里，邪眸可是一直用自己的金属化死死撑着的。
“呼！”
端木吸了口气。
“忍住！”
话音刚落，端木在手腕上施加了力道，银白色的匕首瞬间嵌入已经泛黑的手骨。被污染的骨髓沿着刀刃流下，浑浊的液体带来的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还有嗅觉上的挑战。
这是一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的液体。
有这样感觉的不仅仅是柳振宇，端木和邪眸也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表情异常严肃。
端木察觉到邪眸表现在脸上的究极痛苦，没有着急取走陷骨头内部的匕首，而是腾出来两只手，飞快地在自己的另一副腿套上卸下另一把匕首。端木用匕首在自己的胸前迅速划过，一道由领口至小腹长度的缺口出现在端木的皮衣上。束缚已久的暴力地撑开裂缝，露出了更多的女孩的肌肤，画面的唯美让周遭的气氛变得兴奋和紧张起来。
说明一下，端木解泠可不是一位讨厌的暴露狂变态，她之所以这般献身，都只不过是为了分散邪眸的注意力，减轻积压在他身上的痛楚而已。
最后，匕首正常地握在端木手中，作为新的工具为邪眸剔肉。
这画面就是传说中的刮骨疗毒，相传三国时期的华佗也这样给关羽开过刀，除去摄入骨头的箭毒。这样的画面虽然讲起来是多么得壮观，可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却又是那样得于心不忍，奈何不了胃里的翻江倒海。
邪眸右臂裸露出来的手骨周围，依附着许多腐败的肌肉，无论是受黑灰的侵蚀还是细菌的感染，都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在释放邪眸含毒的骨髓的同时，端木还需要替他割去那些坏死的组织，死去的细胞。
“这些人都是万能的吗？”
动手术什么的可不是小事情，而且现在没有使用麻醉，那对于下手的精度要求更大。为了减轻患者的痛苦，熟练掌握手术过程并快速完成它是相当重要的。
柳振宇对此一窍不通，所以也就没有了任何的发言权。然后，对于那一幅带着不少桃色的画面，他还是相信眼不见为净，自觉避开。于是，柳振宇最后游荡到了纵横的身边。
纵横还是双眼紧闭，自从昨晚被水晶“勾”走了魂后，他就一蹶不振，躺到现在。在让人怀疑他是否出事之前，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他是否在装睡。
虽然这件事可能没有什么意义，可无聊至极的柳振宇决定要去试试。
在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柳振宇脱下了纵横的鞋子。虽然这里没有狗尾巴草，但是挠痒未必不能用手。如果交换了身体后躯体的弱点不会改变的话，脚掌下，就有可以强烈刺激纵横的地方，保管他惊喜。
做好被醒来的纵横训斥的柳振宇探出自己的手，伸出指尖在纵横的脚掌上划过，纵横惊醒，跳起来想要暴走柳振宇
这是柳振宇在脑海里面排练好的画面，可事实却用一个微妙的转折破坏了计划。
在柳振宇伸手触碰到纵横脚掌的瞬间，一道极为强势的生物电从纵横身上传来，它携带着大量的信息，如同决堤的河水，疯狂地向柳振宇的脑海中涌入。
这是记忆c知识，还有一些个人情感，毫无例外地都给予给了柳振宇。这些本身后者闻所未闻的事情，可继这之后，却都像是亲身体验c经历过一般。然后，大致上可以推测出——
纵横的记忆被共享啦！
几秒过后，又像是触电了一样，柳振宇的手指从纵横的身体上弹开。此时，纵横也迷迷糊糊地醒来。
虽然刚刚睡醒时的模样看起来相当没有精神，但毕竟也是昨晚休眠过好一会儿的人了，思想恢复正轨的速度很快。意识到时间刻不容缓的他迅速弹起，可不料同柳振宇撞了一个满怀。
“痛痛痛！”被撞到在地的柳振宇可怜巴巴地抚摸自己受伤的pp，与坚硬的岩石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的它绝对会红得发紫。
“柳振宇！”
“嗯？！”
柳振宇被纵横突如其来的呼喊所惊到。
“你身上的那半块水晶应该没有弄丢吧！”
“半块？好吧，水晶我没有弄丢。”
“给我，快点！”纵横的样子看起来很急切，而且这种冲动感让人毫无头绪别说配合，就连相信他是否正常都有些困难。
“干啥？”
“交给我极好了，现在不方便解释？”
“不，你必须和我解释。是在梦境里看见了什么吗？”
“嗯！”纵横点头。
“关于什么内容的？”
“凛的行踪，回到你曾经居住的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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