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六章 新生
天亦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树枝上的灰发老者眼角不由瞥了瞥树下，随手撇下一条细枝剔着牙齿。
“我说……”
“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灰发老者在树枝上上窜下跳，各种姿势躲避身边密集的水箭，有时候天亦都在怀疑这古怪老头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简直比泥鳅还要滑溜，如此密集的水箭就算是苍蝇也飞不过去，对方去是身体一扭，硬生生的从那可以忽略不计的缝隙中穿了过去。
天亦要见识过对方的身法，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的被对方抢食，不过这一次他却是动了真火。
只见灰发老者再次险而又险的避过了一波水箭，正朝着天亦龇牙咧嘴的时候，天亦嘴角突然神秘一笑。
“破！”
此字一出，灰发老者身后的水箭突然爆出一朵朵水花，眨眼间的功夫便将对方包围在了其中，老者身在水中保持着一个颇为诙谐的姿势，瞪大的眼中还带有一丝惊讶。
天亦总算松了口气，他不是杀人恶魔，并没有痛下杀手，不过这以孽水所炼的碧落黄泉功却是厉害，若不是之前他总是用了水箭一个招式，对方定然不会大意被困孽水之中。
“多有得罪，此界两个时辰之后便会自动破开！”
天亦向着水球中的老者拱了拱手，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比起吃饭，他更想摆脱这个古怪老头，只是他没发现的是，在他转身之时，水球中的老者，嘴角突然出现了一抹笑意。
四个时辰，天亦马不停蹄的走了四个时辰的路，此刻的他已经到了筋疲力竭的边缘，拿出最后一根猪腿，想了想还是支起了烤架，即便到了饿死的边缘，他还是决定将这根猪腿烤了吃。
半个时辰在他看来犹如经过了一个世纪，一分不差一秒不多，天亦看着金灿灿的烤猪腿眼中布满了血丝，像是饿了十天的野狼看到了猎物，用尽回光返照的力气狠狠咬下，期间天亦甚至闭上了眼睛以便更好的享受人间美味。
“咔嚓！”
天亦并没有用力过度咬到骨头，而是他上齿触碰下齿的声音，睁开眼的天亦脸色煞白，看着面前一堆骨头以及那个抹着嘴唇的灰发老者，他心如刀绞，突然间无比后悔为何四个多时辰之前没将对方杀了，然而他现在是有这个心也没了力气。
“嗯？你这是什么表情？”灰发老者愣了愣说道。
天亦没有说话，索性躺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前辈好手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老者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手拣起一根树枝放在火堆中，火势猛然上升三分。
“嘿嘿，别装了，你要是让我剐你，背后为何还藏着刀？”
天亦猛然惊醒，一个激灵的座起身来，哪还有之前半点萎靡的样子，背后的左手缓缓伸出，手中果然握着一把匕首，绿油油的样子明显是涂了剧毒。
“你是如何发现的？”天亦一脸警惕的看着对方问道。
老者呵呵一笑，目光没有没有看向天亦手中的匕首，反而看向了天亦的手臂。
“你的这点小聪明对付那些初出茅庐的白痴还行，但在老夫看来……你就是个白痴！”
灰发老者的言语丝毫没有客气，随后语气一转说道：
“你从第一次见到我便故意示弱，每过一段世间又故意以烤肉吸引我分散我的注意，只是我好奇的是为何之前你将我困住却没有杀我？”
天亦目光如电，看着老者的目光别过脸去，确实如对方所说，他是动过杀了对方的念头，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抢了他的烤肉，而是想着对方身上是否有什么宝物，毕竟凭对方的身手，想来身上的宝物一定不少。
他虽然才下山两年，但从小到大老头便给他灌输了外面的尔虞我诈，你不狠别人就会对你狠，而两年的时间他也确实见识到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在勾心斗角中渐渐勾起了他心中最原始的欲望，慢慢的变成了那些人的同类，可他真的是“那些人”的同类吗？
他始终是无法走出那一步，所以在之前困住对方的时候，他犹豫了。
“呵呵，若是你之前动了手，恐怕你已经不能听到我的这番话了！”
灰发老者的语气丝毫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天亦也不认为对方在开玩笑，只是他现在的心情无比的复杂，他手上沾的血不少，为何这次会犹豫？
“我不明白……”天亦摇了摇头，面露为难之色。
灰发老者叹了口气道：
“你能犹豫，说明你还有救，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像你一样，却很少有回头之人，人本身就有贪嗔痴念，而多数人会将这三者放大，但凡事都有适可而止的时候。世间人并没有人想的那么好，但也没你想的那样坏，修士的世界无比残酷，那是因为人人都以为残酷的结果，每个人所悟的道不同，即便残酷本身也是道的一种，而你显然不是这路人，修道途中，寻找本心，追寻本心才是正途，那些一味追求残酷的人，反而会迷失本心！”
灰发老者语重心长的说了很长时间，天亦听的入神，对方所言是他以前从未听过的理论，甚至完全颠覆了他的思想观念，老头山中二十年如一日的灌输教导，竟然不及对方一炷香的埋头苦劝。
灰发老者见天亦面色突然哈哈大笑，道：
“果然有救！老夫与你萍水相逢，又承你美味之缘，今日的这番话便当做是谢礼，刚刚的话你可以当做没听，但却要谨记一点，凡事寻心而往，不为他人左右，心之所向，道之所指也！”
“心之所向，道之所指……”天亦喃喃自语，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逐渐明亮，那隐藏的眼底的迷惘也烟消云散。
当天亦抬起头时，面前的灰发老者已然不在，年前的篝火依然茂盛。
一阵风吹过，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之声，繁盛的火光中映照出一个新的脸庞，嘴角还挂着一副截然不同的笑意。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我说……”
“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灰发老者在树枝上上窜下跳，各种姿势躲避身边密集的水箭，有时候天亦都在怀疑这古怪老头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简直比泥鳅还要滑溜，如此密集的水箭就算是苍蝇也飞不过去，对方去是身体一扭，硬生生的从那可以忽略不计的缝隙中穿了过去。
天亦要见识过对方的身法，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的被对方抢食，不过这一次他却是动了真火。
只见灰发老者再次险而又险的避过了一波水箭，正朝着天亦龇牙咧嘴的时候，天亦嘴角突然神秘一笑。
“破！”
此字一出，灰发老者身后的水箭突然爆出一朵朵水花，眨眼间的功夫便将对方包围在了其中，老者身在水中保持着一个颇为诙谐的姿势，瞪大的眼中还带有一丝惊讶。
天亦总算松了口气，他不是杀人恶魔，并没有痛下杀手，不过这以孽水所炼的碧落黄泉功却是厉害，若不是之前他总是用了水箭一个招式，对方定然不会大意被困孽水之中。
“多有得罪，此界两个时辰之后便会自动破开！”
天亦向着水球中的老者拱了拱手，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比起吃饭，他更想摆脱这个古怪老头，只是他没发现的是，在他转身之时，水球中的老者，嘴角突然出现了一抹笑意。
四个时辰，天亦马不停蹄的走了四个时辰的路，此刻的他已经到了筋疲力竭的边缘，拿出最后一根猪腿，想了想还是支起了烤架，即便到了饿死的边缘，他还是决定将这根猪腿烤了吃。
半个时辰在他看来犹如经过了一个世纪，一分不差一秒不多，天亦看着金灿灿的烤猪腿眼中布满了血丝，像是饿了十天的野狼看到了猎物，用尽回光返照的力气狠狠咬下，期间天亦甚至闭上了眼睛以便更好的享受人间美味。
“咔嚓！”
天亦并没有用力过度咬到骨头，而是他上齿触碰下齿的声音，睁开眼的天亦脸色煞白，看着面前一堆骨头以及那个抹着嘴唇的灰发老者，他心如刀绞，突然间无比后悔为何四个多时辰之前没将对方杀了，然而他现在是有这个心也没了力气。
“嗯？你这是什么表情？”灰发老者愣了愣说道。
天亦没有说话，索性躺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前辈好手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老者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手拣起一根树枝放在火堆中，火势猛然上升三分。
“嘿嘿，别装了，你要是让我剐你，背后为何还藏着刀？”
天亦猛然惊醒，一个激灵的座起身来，哪还有之前半点萎靡的样子，背后的左手缓缓伸出，手中果然握着一把匕首，绿油油的样子明显是涂了剧毒。
“你是如何发现的？”天亦一脸警惕的看着对方问道。
老者呵呵一笑，目光没有没有看向天亦手中的匕首，反而看向了天亦的手臂。
“你的这点小聪明对付那些初出茅庐的白痴还行，但在老夫看来……你就是个白痴！”
灰发老者的言语丝毫没有客气，随后语气一转说道：
“你从第一次见到我便故意示弱，每过一段世间又故意以烤肉吸引我分散我的注意，只是我好奇的是为何之前你将我困住却没有杀我？”
天亦目光如电，看着老者的目光别过脸去，确实如对方所说，他是动过杀了对方的念头，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抢了他的烤肉，而是想着对方身上是否有什么宝物，毕竟凭对方的身手，想来身上的宝物一定不少。
他虽然才下山两年，但从小到大老头便给他灌输了外面的尔虞我诈，你不狠别人就会对你狠，而两年的时间他也确实见识到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在勾心斗角中渐渐勾起了他心中最原始的欲望，慢慢的变成了那些人的同类，可他真的是“那些人”的同类吗？
他始终是无法走出那一步，所以在之前困住对方的时候，他犹豫了。
“呵呵，若是你之前动了手，恐怕你已经不能听到我的这番话了！”
灰发老者的语气丝毫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天亦也不认为对方在开玩笑，只是他现在的心情无比的复杂，他手上沾的血不少，为何这次会犹豫？
“我不明白……”天亦摇了摇头，面露为难之色。
灰发老者叹了口气道：
“你能犹豫，说明你还有救，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像你一样，却很少有回头之人，人本身就有贪嗔痴念，而多数人会将这三者放大，但凡事都有适可而止的时候。世间人并没有人想的那么好，但也没你想的那样坏，修士的世界无比残酷，那是因为人人都以为残酷的结果，每个人所悟的道不同，即便残酷本身也是道的一种，而你显然不是这路人，修道途中，寻找本心，追寻本心才是正途，那些一味追求残酷的人，反而会迷失本心！”
灰发老者语重心长的说了很长时间，天亦听的入神，对方所言是他以前从未听过的理论，甚至完全颠覆了他的思想观念，老头山中二十年如一日的灌输教导，竟然不及对方一炷香的埋头苦劝。
灰发老者见天亦面色突然哈哈大笑，道：
“果然有救！老夫与你萍水相逢，又承你美味之缘，今日的这番话便当做是谢礼，刚刚的话你可以当做没听，但却要谨记一点，凡事寻心而往，不为他人左右，心之所向，道之所指也！”
“心之所向，道之所指……”天亦喃喃自语，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逐渐明亮，那隐藏的眼底的迷惘也烟消云散。
当天亦抬起头时，面前的灰发老者已然不在，年前的篝火依然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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