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安迪
同往常一样，安迪今天也正忙着处理各式各样的文件，他的职责是对各种各样通过的文件归纳和备案。就在刚刚，安迪放好了最后一份“关于对顶点市政厅的市长办公室进行改造”的文件，它被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摞长得差不多的文件上面。比较重要的文件会用古老的纸张和墨水保存，只不过制造它们的材料换成了合成材料。
现在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在文件上，给纯白的纸张镀上一层温暖的金黄。安迪静静地享受着下班前的最后一点悠闲时光。同康利一样，他也喜欢夜晚。在他没来到这里之前，安迪在裂空星域的一颗海洋行星上，每天都与夜幕笼罩下的浪声和星星作伴。
安迪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他原本希望能看到深蓝色的夜幕中有几颗星星，但人工穹顶仍然是一片蓝天白云，只是靠近“夕阳”的位置有了一片晚霞。
“叮当······”下班的铃声响了。早就准备好的安迪从椅子里起来，慢慢走到了公共列车平台。不出意外，当安迪刚刚立定，列车就缓缓停下了。
安迪不紧不慢地走向列车门。两个嬉笑着的女孩从另外一边蹦蹦跳跳地过来，安迪微微抬手示意让她们先上。两个女孩说了声谢谢，安迪也微笑着点头回礼。
“请问您旁边有人吗？”安迪问一个戴着耳机的女孩。她正坐在靠近走廊的那一侧，靠窗的那边则没有人。但安迪仍然很有礼貌地询问。
“没事，没有人。”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挪动身体让安迪过去。
“谢谢。”安迪两腿并拢，左手叠在右手上，端端正正地坐下。当他刚刚坐稳，列车就缓缓开动了。
“您不必这么拘谨。”旁边的女孩微笑着说。
“谢谢。只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女孩也不再说什么，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晃着头。安迪看到列车缓缓驶出车站，随后开始在楼房中穿梭。
旁边的女孩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尽管节奏很明快，但安迪觉得有一种悲壮和呐喊的感觉。
“对不起，打扰到您了。”女孩突然说。
“没关系，我觉得您唱得很好听。”
“是吗······我只是随着哼而已。这首歌用的语言早就消亡了。”
“是吗？那么它的作者和歌手呢？”
“不知道······从地球那边传过来的。呐，给你听。”女孩一边说，一边摘下了一边的耳机递给安迪。
耳机里传来的是一个女孩有些激昂的声音，她用已经不能被理解的言语唱着什么。尽管旋律很有节奏感，但是听起来并不吵闹，反而给人一种动人心弦的感觉。
“我觉得有些悲壮，这首歌的作者好像在呐喊着什么。”女孩喃喃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
“这个是我偶然从音乐库里面发现的，描述的文字我一个都看不懂。但我听开头的那段钢琴独奏就喜欢上了。”
“谁能想到，这首歌最后能被人类的后代认出来的，竟然只有一段钢琴呢。”安迪感叹道。
“还有很多。它们好像是一个系列的。或者说，一个种类的。”
女孩换了一首歌，安迪听了一会。
“这好像是同一个歌手唱的。”
“嗯。她真了不起，居然能有这么多种风格的声线。”
星环共和国的上百种文明中，竟然只有包括人类在内的寥寥十几种文明拥有“音乐”这一概念，其他的文明则几乎都认为这些只不过是特殊形式的语言，而且表达的意义还不明不白。
他们怎么知道音乐之美就在于这种语言无法表达的朦胧感觉呢？
“有专辑封面吗？”安迪问。虽然他更喜欢古典音乐，但他还是这样问。
“有的。”女孩顿了一下。“其实······你不是很喜欢吧？”
“还行。”
“还行和喜欢，差别非常大呢。”女孩还是调出了专辑封面。
一个有着绿色双马尾的漫画形象。
“没有真人的照片太遗憾了。”女孩又调出了其他歌曲的封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动漫形象。
“会不会就是它们唱的呢？”安迪问。
“怎么可能，一定有人配音的啊。现在还没有足够高级到能自己谱曲填词的人工智能。”
也许吧。安迪想。动漫在星环共和国已经消亡了，电影倒还是层出不穷。
她们真的能唱出这么动人的歌曲吗？女孩有些不可思议地想。实际上听了这么多歌曲，她已经觉得这些形象是有血有肉的人了，她们也有感情，也在努力地表达着所要表达的感情和故事。哪怕所用的文字已经无人理解，但至少，还能在几千年后的一个人心中，引起那么一阵心潮澎湃的共鸣。
“本次列车已到达终点站。感谢您的乘坐······”列车的广播惊起了沉思中的两个人。
“一起吃顿饭吧。”女孩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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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在文件上，给纯白的纸张镀上一层温暖的金黄。安迪静静地享受着下班前的最后一点悠闲时光。同康利一样，他也喜欢夜晚。在他没来到这里之前，安迪在裂空星域的一颗海洋行星上，每天都与夜幕笼罩下的浪声和星星作伴。
安迪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他原本希望能看到深蓝色的夜幕中有几颗星星，但人工穹顶仍然是一片蓝天白云，只是靠近“夕阳”的位置有了一片晚霞。
“叮当······”下班的铃声响了。早就准备好的安迪从椅子里起来，慢慢走到了公共列车平台。不出意外，当安迪刚刚立定，列车就缓缓停下了。
安迪不紧不慢地走向列车门。两个嬉笑着的女孩从另外一边蹦蹦跳跳地过来，安迪微微抬手示意让她们先上。两个女孩说了声谢谢，安迪也微笑着点头回礼。
“请问您旁边有人吗？”安迪问一个戴着耳机的女孩。她正坐在靠近走廊的那一侧，靠窗的那边则没有人。但安迪仍然很有礼貌地询问。
“没事，没有人。”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挪动身体让安迪过去。
“谢谢。”安迪两腿并拢，左手叠在右手上，端端正正地坐下。当他刚刚坐稳，列车就缓缓开动了。
“您不必这么拘谨。”旁边的女孩微笑着说。
“谢谢。只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女孩也不再说什么，开始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晃着头。安迪看到列车缓缓驶出车站，随后开始在楼房中穿梭。
旁边的女孩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尽管节奏很明快，但安迪觉得有一种悲壮和呐喊的感觉。
“对不起，打扰到您了。”女孩突然说。
“没关系，我觉得您唱得很好听。”
“是吗······我只是随着哼而已。这首歌用的语言早就消亡了。”
“是吗？那么它的作者和歌手呢？”
“不知道······从地球那边传过来的。呐，给你听。”女孩一边说，一边摘下了一边的耳机递给安迪。
耳机里传来的是一个女孩有些激昂的声音，她用已经不能被理解的言语唱着什么。尽管旋律很有节奏感，但是听起来并不吵闹，反而给人一种动人心弦的感觉。
“我觉得有些悲壮，这首歌的作者好像在呐喊着什么。”女孩喃喃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
“这个是我偶然从音乐库里面发现的，描述的文字我一个都看不懂。但我听开头的那段钢琴独奏就喜欢上了。”
“谁能想到，这首歌最后能被人类的后代认出来的，竟然只有一段钢琴呢。”安迪感叹道。
“还有很多。它们好像是一个系列的。或者说，一个种类的。”
女孩换了一首歌，安迪听了一会。
“这好像是同一个歌手唱的。”
“嗯。她真了不起，居然能有这么多种风格的声线。”
星环共和国的上百种文明中，竟然只有包括人类在内的寥寥十几种文明拥有“音乐”这一概念，其他的文明则几乎都认为这些只不过是特殊形式的语言，而且表达的意义还不明不白。
他们怎么知道音乐之美就在于这种语言无法表达的朦胧感觉呢？
“有专辑封面吗？”安迪问。虽然他更喜欢古典音乐，但他还是这样问。
“有的。”女孩顿了一下。“其实······你不是很喜欢吧？”
“还行。”
“还行和喜欢，差别非常大呢。”女孩还是调出了专辑封面。
一个有着绿色双马尾的漫画形象。
“没有真人的照片太遗憾了。”女孩又调出了其他歌曲的封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动漫形象。
“会不会就是它们唱的呢？”安迪问。
“怎么可能，一定有人配音的啊。现在还没有足够高级到能自己谱曲填词的人工智能。”
也许吧。安迪想。动漫在星环共和国已经消亡了，电影倒还是层出不穷。
她们真的能唱出这么动人的歌曲吗？女孩有些不可思议地想。实际上听了这么多歌曲，她已经觉得这些形象是有血有肉的人了，她们也有感情，也在努力地表达着所要表达的感情和故事。哪怕所用的文字已经无人理解，但至少，还能在几千年后的一个人心中，引起那么一阵心潮澎湃的共鸣。
“本次列车已到达终点站。感谢您的乘坐······”列车的广播惊起了沉思中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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