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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5.遇袭

  秦湛领人查江南盐引案, 其实是光明正大的办案, 只不过他在盛元帝刚下决定时就先行一步,其他人要等盛元帝公布旨意以后再行,所以先头秦让费了一番打听才知道。

  今日落脚之处是一个小镇。

  落日熔金, 天边一片火烧云,官道那头房屋林立,赶驴牵牛的百姓鱼贯往来, 一条蜿蜒的河水将镇子一分为二, 此时小河两岸,掩映在绿荫中的屋子相继升起青色的炊烟, 一派宁静自然。

  “公子, 这镇上没有驿站,咱们得住镇上的客栈, 您看如何?”探路的侍卫回来,向秦湛回禀。

  秦湛点头, 他一身普通行商打扮,侍卫们则穿着十分常见的家丁衣裳,看起来就像一位出门在外,有些派头的富家公子。

  镇上只有两家客栈,一行人先去了靠镇口近的那家客栈, 不巧那家已没有空房,众人便去了另一家名叫东来的客栈。许是因为这家客栈地处有些偏僻, 客人并不太多, 甚至稍显冷清。

  店小二领着秦湛等人往客房里去, “客官们还没吃过饭吧,我们店里的厨子手艺绝佳,要不要给各位来一桌?”

  侍卫只回了一句还没吃,店小二就一边引路一边报了几个菜名。

  此处已属江南,店小二报的菜名竟然都是京中菜品,其中有几道小菜还颇为合秦湛的口味,秦湛眉头微挑,朝跟着的侍卫们打了个眼色。

  店小二走在最前头,看不到后头几人的神色,只听到秦湛点了几道菜并两壶酒,他记性很好地复述了一遍,将几人引至房中,先沏了一壶茶,然后殷勤笑道:“小的一会儿给各位送到屋里来。”

  店小二关门出去,秦湛取出桌上茶杯,亲自提壶给每个杯子倒了浅浅的一层,看起来像是喝完剩下的样子,然后把茶壶提到窗边,朝外面倾倒了大半壶茶水。

  窗外便是那条穿过镇子的河,东去不息,水声汩汩,两岸的灯笼光投进水中,映出零碎的波光。

  店里的厨子约莫手脚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店小二就端了七八个下酒菜,并两壶本地酿造的酒上来。

  “都吃吧,不必拘束,赶路一天也累了,吃完早点休息。”秦湛开了口,侍卫们都坐下来,倒酒举筷,准备大快朵颐。

  “嗯?”

  店小二上完菜仍旧立在一旁,秦湛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多年上位者的威势使然,店小二心头不由自主地一怂,恭敬地出了客房,带上了房门。

  秦湛用完晚膳不久,叫了热水洗漱,然后就睡下去了。侍卫们分睡在隔壁的两间房,这客栈的墙和楼板都是木质,略有风吹草动就能听到。

  夜半,月高悬,秦湛躺在床上,呼吸绵长均匀,一派酣甜沉睡的模样。

  房门轻启,一个黑影入屋,那人先在门口等待了片刻,见床上的人确实毫无动静,又走到桌边,查看晚上重新添上的茶水,见里头也已经空了小半,黑衣人终于放下心来。

  他摸出一柄尺长的刀,那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显然刃口极为锋利,并非寻常民间所用。

  秦湛还是没有动,黑衣人走近床前,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墙上拉出细长的影子,他持刀用力扎下。

  然而,眼看刀即将进入床上之人的肺腑,那人却就着侧躺之势朝里一滚,躲过了刀锋,然后一个扫堂腿向黑衣人扫来,黑衣人不得不退后了几步,而床上的人就趁着这个间隙,下床站立,和黑衣人对峙起来。

  黑衣人原本十分戒备,等了片刻,两旁侍卫们所住的房间却毫无动静,顿时冷笑一声:“你的侍卫也不过如此。”

  秦湛挑眉,果然是熟人所遣,“自然比不得敬郡王府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只管朝秦湛动手,奇怪的是,不但侍卫们没有动静,客栈其他人似乎也都睡得极熟,无一人前来查看。

  秦湛纵然身手好,黑衣人却也不弱,况且黑衣人有利刃在手,秦湛却无暇取自个儿的武器,两人缠斗片刻,渐渐将秦湛逼到了窗边。

  月华似水,水映月华。

  黑衣人认为秦湛再无去路,又一次对准要害扎下手中利刃,同时秦湛反应灵敏,伸手并指夹持刀刃,然而终究黑衣人快了一步,秦湛浅色的中衣瞬间从胸口处透出大片鲜血。

  黑衣人受了鼓舞,欲再补一刀。

  然则秦湛手往窗台一撑,兼且腰间发力,整个人瞬间从室内跃出,“扑通”一声掉入了窗外奔流不息的河水之中。

  黑衣人在窗边就着月光看自己的刀,方才扎下去的手感有些奇异,但是此刻刀内的血槽里的确流动着温热的鲜血。

  三皇子秦湛,确然被他扎中要害,尔后拼死一跳,跃入了河水之中。

  秦画本也是抱着游玩的心态,出京之后一路赏景,若是兴致来了,还停船上岸悠游几日,因此船只仪仗行到润城停住,在旁人看来,也没什么不同寻常。

  实际上,停在润城的只是个架子,秦画和韩清澜轻装简从,已经从陆路先行入了目的地月城。

  “这月城呢,在前朝就已经十分繁华,不但风景秀美,衣食玩乐也十分精致,我在京中时常听人说,老早就想来玩一玩儿。”秦画作男子打扮,她本来就生得十分英气,身量也足,眉眼之间没有寻常女儿家的拘谨神态,此时着一身月白直缀,摇着桃花折扇,全然是个俊秀的风流公子哥儿,街上的小媳妇大姑娘被她一盯,无不都掩面娇羞。

  “澜澜不,妹妹你看,那边那个姑娘是不是喜欢上我了。”秦画以扇掩面,和旁边的韩清澜说话。

  不待韩清澜回答,秦画慨然自语:“就是看上我了,可惜呀,秦大爷我放荡不羁,此生注定只能辜负她。”

  “噗——”韩清澜笑出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秦画要留下仪仗,自己先行了。

  秦画若以公主身份亮相,只怕船还未入港口,月城的大小官员就在江边跪一地,上岸之后又立即迎入驿馆抑或其他行台处所,每日里不是官员献宝表忠心,就是大小命妇们来套近乎。

  哪里能像现在,自由自在地行在市井之中,眼里看到的,是高墙广厦之内所体会不到的凡俗之乐。

  侍卫们换了不显眼的衣裳隐在人群中,秦画和韩清澜假作兄妹,韩清澜因为容貌太过惹人注目,戴了帏帽,两人信马由缰,渐渐走到了河边。

  流经月城的是一条运河,从一千多年前开始开凿,历朝历代拓宽加长,如今全长已经有将近两千多公里,一方面此河供养京师,另一方面又承担江南本地各处的转运,这也是月城富庶繁华的最大原因。

  夕阳悬在河对岸的山头,天边一片火烧云,这时候的河风清爽宜人,是最适合散步的时辰。秦画见识颇广,韩清澜看书很多,两人一路笑谈闲论古今,渐渐地就走到了渡头附近。

  两人再想要往前走,却有人出来阻拦,来人见她们衣着富贵,说话还算客气:“你们是哪一家的?把令牌拿出来看看。”

  韩清澜看向秦画,秦画也有些懵,但是她并没有开口,反而注意到来人的神色十分警觉,因此朝渡头正在卸货的船看过去。

  那艘船并不似普通货船那样,上头拿一层油布蒙了了事,看样式是一艘载客的船,只不过码头的伙计不断地从里头抱出一箱一箱的货物,又确然是一艘货船。

  那些着统一制式衣裳的伙计抱着货箱,每个人脸上都是小心翼翼的神情,也不知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贵重物品。

  “快走快走!”来人见秦画打量,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出声驱逐。

  秦画并不与人争执,和韩清澜两个沿着原路回去。

  没走多久,遇到一个提着吃食的老大爷,秦画眼儿一溜,上前问道:“大爷,这渡头怎么不许人过去啊?”

  “这渡头啊单日归何家使用,双日归我们夏家,今日恰好是单日,你们要是坐船,便明日再来。”大爷倒是好说话,指着自个儿的衣服,道:“我们家主说了,双日正午的那一个时辰不卸货物,行商或是旅人可在那个时辰往来。”

  秦画长得好看,正经起来便是一副斯文俊秀的模样,很讨人眼缘,她有意打听,多问了几句便得知,原来这渡头被何c夏两家分日子包了,其他人再要使用渡头,便得从两人手中打商量。只不过夏家仁善些,会抽出时间段给普通百姓用。

  初来乍到,知之不深,很难下什么定论,秦画问了这几句,便谢过老大爷,和韩清澜往回走。

  在秦画和老大爷聊搭话的这段时间内,渡头那艘正在卸货的何家货船,原本和岸上搭着一块木板以供人上下,那艘船不大,被不知哪里来的大鱼在水中搅得晃动不已,木板上一个扛着箱子的伙计猝不及防,连人带货掉入了水中。

  伙计不会游泳,落入水中之后慌乱地去抓飘在水面上的木箱,几番抓挠没抓住箱子,倒是把捆绑的绳子抓开,箱子开了之后,里头飘出许多小木盒,顺着水流散开。

  “还愣着做什么,去把货捡回来!”先前驱逐秦画的人看到货物撒了,立时慌张起来,不着急救人,反而只担心货物。

  那些小木盒顺水而下,有些近的不过离岸边几尺之远。

  “哎,你看那是什么?”韩清澜走在近水一侧,注意到了水中飘荡的小木盒。

  秦画转头一看,抽出随身带着的软鞭,顺手就抄了一个上来。

  那小木盒做工算是精细,仔细一看,上头雕刻了腾云驾雾的神仙图案,图案旁是八个小字:福寿无双,长乐无极。秦画挑眉,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头并排几枚黑色的丸子。

  韩清澜看到琴画鼻子抽动了两下,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刚想问那是什么,就看到方才驱逐她们的何家管事带人过来,恶声道:“这是我们的货物,还请公子还给我们。”

  那眼神,仿佛不还给他,立时就要动手似的。

  秦画转身看向来人,脸色一瞬间就恢复了寻常,她一脸吊儿郎当,拿着盒子左看右看,满脸好奇地问那管事:“这里头装的是啥?”

  何家管事将秦画看了又看,秦画丝毫不怯,始终是那副好奇中带着茫然的表情,那何家管事终于放缓了表情,道:“这是我家主人从番邦新进的药物,小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望公子还给小人,否则小人定要受罚。”

  话说到这份儿上,秦画也不为难,随手就递给了那管事。

  韩清澜觉出些不对,一直到两人离开了何家那些伙计的视线,才转头去问秦画:“方才那盒子里的是?”

  “阿芙蓉膏。”秦画少有地拧紧了眉头,“从前太后在世的时候,太医院以此物为太后镇痛,我对这东西的味道极为熟悉。”

  韩清澜一下也变了脸色,阿芙蓉膏又称□□,怪不得那小盒子上头写着“福寿”

  “长乐”的字样,这东西前朝中后期十分流行,掏空官员,腐蚀百姓。本朝自太祖立国就一直严令禁止,没想到何家竟然偷偷干起了这种勾当。

  “快走。”秦画轻声提醒,韩清澜立时会意,贩卖阿芙蓉膏乃是重罪,虽然方才在何家人面前装作不知,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尽早离开最好。

  江边的地势低,两人的反应可谓十分迅速,沿着石阶而上,经过一片树林,就是一片繁华的酒家聚集之地。此时已经是薄暮,林子里昏黄暗淡,有秦画的侍卫跟着,秦画自己功夫也不错,韩清澜倒是也不慌。

  一脚还在石阶上,有人喊了一声:“两位贵客留步!”

  秦画和韩清澜皆是一凛,这声音分明就是方才河边那位何家的管事,回身一看,那位管事带着十几个伙计跟在后头,而前路也渐渐有十几个人围拢过来。

  “两位贵客初来这里,我们家主人有心好生招待两位,还望二位给几分薄面。”管事说着客气的话,面上却尽是凶光,前后围过来的伙计,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绳子。

  秦画的手不经意地做了个手势,小声对韩清澜说了一句“顾好自己”,然后突然发难,手上鞭子朝最近的一个何家伙计卷去!

  与此同时,秦画带着的几个侍卫也纷纷出手,朝何家的伙计们身上招呼。

  那何家管事不意这一行人如此狠绝难缠,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吩咐近旁人,“快去叫人,咱们人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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