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离别前》
我把骨爪放在了枕头下面，透过窗户，看着已经夜深的天色，和屋中昏暗的烛光，不禁有些犯困了。
毕竟那时还只有六岁，平日里，早已经习惯早睡，如若不是出了事，恐怕我早就已经睡着了。
“哈~喝~”
我打了一个哈切，眼皮有些松懈的眯着眼，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师傅看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便劝散了大家。
“我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之后再聊，今天就到这儿了吧！”
待到众人离开了房间以后，不一会儿，我便昏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不知是谁，在我正睡得香甜的时候，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刺眼的阳光挥洒进了屋中，唤醒了我。
“嗯~谁啊？”
美梦被打断的我，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可是强光的刺眼，让我看不清楚来着究竟是谁。
“该起来了！已经不早了!”
隐约之中，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不过因为刚刚睡醒的原因，我的大脑还有些昏沉，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于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谁啊!”
起床气是一种情绪，相信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所以我的语气，不是很和善。
对方没有回答我，而是又靠近了一些，然后
“嗷~”
我的头，遭受到了敲击，剧痛使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我抱着脑袋，哭丧着脸抬起头，看见师傅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嘿嘿嘿，师傅早啊!”
我有些尴尬的笑着，试图掩饰掉刚刚的窘迫。
“早!准备起床，吃东西还有事情要做。”
师傅没有纠结于我的不尊，而是撂下话后，就出了门。
见他下了楼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我翻身下床，穿衣洗漱准备完毕后，大概花了十分钟左右，我才有气无力的来到了客厅。
这时候，昨天晚上吃饭的桌子上，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就连二姐也到了，坐在母亲身边，看上去并无大碍，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顺子，愣着干啥呢！快过来吃东西。”
父亲见我停在了门口，便叫我过去。
“噢~来了！”
我缩着脑袋，慢悠悠的走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到桌前，我顾了一下，发现只有一个空位子了，看上去应该是为我留的。
不过我却驻足了脚步，迟疑了。
因为哪个位置的旁边，坐的正是刚刚叫我起床的师傅，他老人家正啃着一根油条，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嘿！叫你坐下吃东西呢！怎么回事，站那儿不动，被定身了？”
父亲见我迟迟不肯入座，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没没，我坐我坐!”
见父亲发火了，我本能的就入了席，也不再去纠结早上发生的事情。
可是不安的心情，依旧使我有些畏手畏脚的。
“摁~”
师傅给我夹了一个馒头，放在我面前的碗里，眼神示意了我一下，可我感觉到意思却是“吃吧！吃饱了我在弄你!”
看着碗里快有我脸盘子大小的白面馒头，我有种欲哭无泪的心酸。
不就睡迷糊了，没认出您老人家，至于这么玩嘛！
我很不是滋味的埋头苦啃着馒头，听着父亲和师傅的交谈。
“夏师傅，那顺子跟你走后，多久能回家一次呢？”
“这个问题嘛！”师傅正在喝着碗里的粥，听到父亲的问话后，随意的抹了一把嘴，回应道：“得看他自己，毕竟往后发生的事情，都是凶险万分，如果没什么大事发生的话我的提议还是少下山为好。”
“额那如果孩子他娘想孩子了的话”
父亲说着，看了母亲一眼。
母亲顿时就懂了，立马开口道：“是啊！顺子他才六岁，这个年纪的孩子，那个不是娘心头的一块肉呀！我是真的舍不得孩子这么小，就出去吃苦。”
说着，母亲眼里泛起了泪花，大姐和二姐脸上，也浮现出离别的伤感。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师傅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样，哈哈一笑：“我只是说顺子尽量不要下山，但是我可没说，不许你们去看他啊！这样，我先带顺子上山一段时间，等安顿好了以后，我就下来带你们把路程熟悉一遍，以后你们想看他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你们看这样可以嘛？”
完蛋了!
原本我看母亲的模样，还以为我跟着师傅走这件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早就把一切都想好了的。
父亲和母亲在听了师傅的提议后，相互对视了一样，最后父亲还是点下了头。
“那那就这样定了吧!”
父亲的话，让我彻底的放弃了挣扎。
而我手中的馒头，则成了我泄愤的对象，被我用力捏成了一坨。
“那夏师傅，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母亲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平复语气后，道：“我好收拾收拾东西。”
彻底完蛋，母亲也沦陷了。
“如果可以的话，吃完东西以后，中午出发，至于东西嘛随便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哪儿都有。”
“什么”
我一下就惊呼的跳了起来，所有人都差异的看着我。
顿时间，我有些尴尬了，不过既然已经出声了，我便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怎么这么快呀!我我还没和我的兄弟们告别呢！”
“是啊！夏师傅，怎么这么急啊！好歹再留几天嘛！”母亲也劝说道。
不过师傅却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决定，那么留几天和现在就走，又有何区别呢？”
说完，师傅眼神平淡的看着我，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些兄弟，对你很重要嘛？”
“嗯！”
我坚定不决的点了点头。
“那他们知道或是接触过，你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嘛？”
师傅再次追问。
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我并不知道，不过根据我和胖子还有眼镜从小到大的交情来看，并没有听他们提及过。
所以我沉默的低下了头。
“顺子!”师傅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们是你兄弟，是你朋友，可是他们不该成为你的阻碍，如果你们真的交好，那么不管你有没有和他们告别，以后你们还会一如既往。”
说实话，我心里很酸楚，虽然我对大山里面很是向往，但是我却舍不得和胖子c眼镜他们一起玩耍的时光，所以我有些幼稚的问师傅，道：“那师傅，能不能让眼镜和胖子一起去，就他们两个，不叫其他人了。”
师傅摇了摇头，回应了我。
看到最后的期望破灭，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人在出于一个伤感的环境时，情绪是很容易被带动的，就像现在我率先留下了眼泪以后，接着大姐c二姐和母亲，也掩声抽泣了起来，场面陷入了一片无言的伤感之中。
父亲在一旁皱眉抽烟不语，不过从他的脸上能够看出，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师傅是在场人中，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面对我的任性，他依旧静心的我和说道：“顺子，不是我不答应你的要求，而是你的要求，只是你个人的期望而已，你想要你的朋友们和你一起进山，也只是你的愿望罢了，你并没有询问过他们的意见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不过又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却毫无说服力的解释道：“他们一定愿意和我一起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都听我的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上学，放学，一起”
我歇斯底里的诉说着，虽然知道已经是不可能实现了的，可是就是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就在我不停的说着，试图把我们三人之间的友谊，变成能够改变师傅决定的砝码时，师傅慈祥的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终止了我的无理取闹。
“顺子，你的人生，注定与他们不同，所以你把他们叫上，就是害了他们，这段时间里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发生在家里的事情，难道你打算让你的朋友们，也去尝试一遍嘛？”
“我”
说真的，那一刻我醒悟了，也许是我的经历不同，导致有些早熟的原因吧！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并不是去玩的，而是去祈求庇护的。
如果吴飞和马年可跟着我进了山，那么就是把他们也牵扯了进来，同时也置他们于和我一样的危险当中，那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我安静了!
而师傅也对于我的表现，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然后他歉意的看了一眼其他人，最后目光停在母亲身上。
“那么就麻烦嫂子了，帮忙收拾一下，我们午时就出发。”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父亲，却突然开口问道：“夏师傅，我还有一件事情忘了。”
师傅：“请说!”
“顺子如果进山学艺以后，他的学业怎么办呢？”
父亲的话，也点悟了母亲，于是母亲附和道：“对呀！我怎么也忘了，顺子现在才三年级，如果进了山，那么他的学业不就荒废了吗？”
这是一个转折点，虽然我知道以师傅的尿性，他肯定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抱有了那么一丝侥幸。
果不其然，师傅一副“就知道你们会问，不过我已经想到了”的表情，呵呵一笑。
“这个问题，我已经和柳老先生说过了，他也已经答应，顺子在初中以前，不用在校就读，依旧保留学籍，最后待到中考的时候，再去考试就可以了。”
父亲听完后，便想要开口追问，不过还没等到他说话，师傅仿佛预先知晓他要问什么一样，抢先说道：“我想你们一定想问，那么顺子不上课，到时候考试怎么办对不对？这点你们不用担心。”
说着，师傅从包袱里面，拿出了一个褐黄色的小本子，本子上面写着“毕业证”三个字。
他随手递给了父亲，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的大学毕业证书，毕业于“京师学堂”，是第一届的毕业生。”
大学，在我小时候，这个词的流传，还不是很广泛，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大学”，究竟是什么东西，毕竟那时候改革开放刚不久，以至于一些政治上的某些决策原因，读书人的地位，在一段时间里，是很微妙的存在。
不过我的父亲，确是一名实打实的知识热衷者，一直以来他就坚定一条信念，那就是“智者无惑”，意思是有知识的人，就不会感到困惑，同时在解决事情的处理上，也会懂得如何应对。
所以在他拿着师傅的小本子，翻开来仔细看了一遍以后，虽然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懂，不过他看完以后，再看师傅的眼神里，却多出了一种，类似于狂热的崇拜。
“既然夏师傅额不，应该叫夏先生，既然如此，那么小子就托付于您了？”
额
父亲他说话怎么好像变奇怪了!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做作呢！
父亲把本子双手递给了师傅，笑容跟花儿似的，看得我都有些毛骨悚然了，因为从小到大，父亲那严肃的面容，犀利的眼神，不怒自威的气势，都已经深深的留在了我的印象里。
师傅好像很享受父亲的奉承一样，结果本子随手丢进了包袱里面，然后对着大家说道：“既然已经没有问题了，那么就准备准备吧！”
可是，就在大家已经准备离开大厅，各自下去操办的时候，师傅却又突然叫住了大家。
“大家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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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时还只有六岁，平日里，早已经习惯早睡，如若不是出了事，恐怕我早就已经睡着了。
“哈~喝~”
我打了一个哈切，眼皮有些松懈的眯着眼，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师傅看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便劝散了大家。
“我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之后再聊，今天就到这儿了吧！”
待到众人离开了房间以后，不一会儿，我便昏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不知是谁，在我正睡得香甜的时候，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刺眼的阳光挥洒进了屋中，唤醒了我。
“嗯~谁啊？”
美梦被打断的我，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可是强光的刺眼，让我看不清楚来着究竟是谁。
“该起来了！已经不早了!”
隐约之中，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不过因为刚刚睡醒的原因，我的大脑还有些昏沉，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于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谁啊!”
起床气是一种情绪，相信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所以我的语气，不是很和善。
对方没有回答我，而是又靠近了一些，然后
“嗷~”
我的头，遭受到了敲击，剧痛使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我抱着脑袋，哭丧着脸抬起头，看见师傅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嘿嘿嘿，师傅早啊!”
我有些尴尬的笑着，试图掩饰掉刚刚的窘迫。
“早!准备起床，吃东西还有事情要做。”
师傅没有纠结于我的不尊，而是撂下话后，就出了门。
见他下了楼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我翻身下床，穿衣洗漱准备完毕后，大概花了十分钟左右，我才有气无力的来到了客厅。
这时候，昨天晚上吃饭的桌子上，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就连二姐也到了，坐在母亲身边，看上去并无大碍，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顺子，愣着干啥呢！快过来吃东西。”
父亲见我停在了门口，便叫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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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着脑袋，慢悠悠的走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到桌前，我顾了一下，发现只有一个空位子了，看上去应该是为我留的。
不过我却驻足了脚步，迟疑了。
因为哪个位置的旁边，坐的正是刚刚叫我起床的师傅，他老人家正啃着一根油条，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嘿！叫你坐下吃东西呢！怎么回事，站那儿不动，被定身了？”
父亲见我迟迟不肯入座，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没没，我坐我坐!”
见父亲发火了，我本能的就入了席，也不再去纠结早上发生的事情。
可是不安的心情，依旧使我有些畏手畏脚的。
“摁~”
师傅给我夹了一个馒头，放在我面前的碗里，眼神示意了我一下，可我感觉到意思却是“吃吧！吃饱了我在弄你!”
看着碗里快有我脸盘子大小的白面馒头，我有种欲哭无泪的心酸。
不就睡迷糊了，没认出您老人家，至于这么玩嘛！
我很不是滋味的埋头苦啃着馒头，听着父亲和师傅的交谈。
“夏师傅，那顺子跟你走后，多久能回家一次呢？”
“这个问题嘛！”师傅正在喝着碗里的粥，听到父亲的问话后，随意的抹了一把嘴，回应道：“得看他自己，毕竟往后发生的事情，都是凶险万分，如果没什么大事发生的话我的提议还是少下山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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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母亲在听了师傅的提议后，相互对视了一样，最后父亲还是点下了头。
“那那就这样定了吧!”
父亲的话，让我彻底的放弃了挣扎。
而我手中的馒头，则成了我泄愤的对象，被我用力捏成了一坨。
“那夏师傅，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母亲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平复语气后，道：“我好收拾收拾东西。”
彻底完蛋，母亲也沦陷了。
“如果可以的话，吃完东西以后，中午出发，至于东西嘛随便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哪儿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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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师傅却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决定，那么留几天和现在就走，又有何区别呢？”
说完，师傅眼神平淡的看着我，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些兄弟，对你很重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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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再次追问。
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我并不知道，不过根据我和胖子还有眼镜从小到大的交情来看，并没有听他们提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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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师傅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们是你兄弟，是你朋友，可是他们不该成为你的阻碍，如果你们真的交好，那么不管你有没有和他们告别，以后你们还会一如既往。”
说实话，我心里很酸楚，虽然我对大山里面很是向往，但是我却舍不得和胖子c眼镜他们一起玩耍的时光，所以我有些幼稚的问师傅，道：“那师傅，能不能让眼镜和胖子一起去，就他们两个，不叫其他人了。”
师傅摇了摇头，回应了我。
看到最后的期望破灭，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人在出于一个伤感的环境时，情绪是很容易被带动的，就像现在我率先留下了眼泪以后，接着大姐c二姐和母亲，也掩声抽泣了起来，场面陷入了一片无言的伤感之中。
父亲在一旁皱眉抽烟不语，不过从他的脸上能够看出，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师傅是在场人中，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面对我的任性，他依旧静心的我和说道：“顺子，不是我不答应你的要求，而是你的要求，只是你个人的期望而已，你想要你的朋友们和你一起进山，也只是你的愿望罢了，你并没有询问过他们的意见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不过又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却毫无说服力的解释道：“他们一定愿意和我一起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都听我的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上学，放学，一起”
我歇斯底里的诉说着，虽然知道已经是不可能实现了的，可是就是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就在我不停的说着，试图把我们三人之间的友谊，变成能够改变师傅决定的砝码时，师傅慈祥的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终止了我的无理取闹。
“顺子，你的人生，注定与他们不同，所以你把他们叫上，就是害了他们，这段时间里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发生在家里的事情，难道你打算让你的朋友们，也去尝试一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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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那一刻我醒悟了，也许是我的经历不同，导致有些早熟的原因吧！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并不是去玩的，而是去祈求庇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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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然后他歉意的看了一眼其他人，最后目光停在母亲身上。
“那么就麻烦嫂子了，帮忙收拾一下，我们午时就出发。”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父亲，却突然开口问道：“夏师傅，我还有一件事情忘了。”
师傅：“请说!”
“顺子如果进山学艺以后，他的学业怎么办呢？”
父亲的话，也点悟了母亲，于是母亲附和道：“对呀！我怎么也忘了，顺子现在才三年级，如果进了山，那么他的学业不就荒废了吗？”
这是一个转折点，虽然我知道以师傅的尿性，他肯定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抱有了那么一丝侥幸。
果不其然，师傅一副“就知道你们会问，不过我已经想到了”的表情，呵呵一笑。
“这个问题，我已经和柳老先生说过了，他也已经答应，顺子在初中以前，不用在校就读，依旧保留学籍，最后待到中考的时候，再去考试就可以了。”
父亲听完后，便想要开口追问，不过还没等到他说话，师傅仿佛预先知晓他要问什么一样，抢先说道：“我想你们一定想问，那么顺子不上课，到时候考试怎么办对不对？这点你们不用担心。”
说着，师傅从包袱里面，拿出了一个褐黄色的小本子，本子上面写着“毕业证”三个字。
他随手递给了父亲，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的大学毕业证书，毕业于“京师学堂”，是第一届的毕业生。”
大学，在我小时候，这个词的流传，还不是很广泛，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大学”，究竟是什么东西，毕竟那时候改革开放刚不久，以至于一些政治上的某些决策原因，读书人的地位，在一段时间里，是很微妙的存在。
不过我的父亲，确是一名实打实的知识热衷者，一直以来他就坚定一条信念，那就是“智者无惑”，意思是有知识的人，就不会感到困惑，同时在解决事情的处理上，也会懂得如何应对。
所以在他拿着师傅的小本子，翻开来仔细看了一遍以后，虽然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懂，不过他看完以后，再看师傅的眼神里，却多出了一种，类似于狂热的崇拜。
“既然夏师傅额不，应该叫夏先生，既然如此，那么小子就托付于您了？”
额
父亲他说话怎么好像变奇怪了!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做作呢！
父亲把本子双手递给了师傅，笑容跟花儿似的，看得我都有些毛骨悚然了，因为从小到大，父亲那严肃的面容，犀利的眼神，不怒自威的气势，都已经深深的留在了我的印象里。
师傅好像很享受父亲的奉承一样，结果本子随手丢进了包袱里面，然后对着大家说道：“既然已经没有问题了，那么就准备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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