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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忘忧馆

  黄昏时分,忘忧馆后院内,我费了老力才将去年酿好的美酒从地窖里给一坛一坛的搬出来。这种古制美酒就是娇气,酿好的酒从地窖里往外拿的时候,绝对不能是太阳高挂,也不能是夜幕降临后的晦暗时分。

  必须得趁天气不冷不热,太阳似落未落,才能从地窖里取出,不然等开了坛就走味了。

  我哼哧哼哧的抱着一坛子酒穿过院落时,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让我原本弓着的腰倏然而立我的瞳孔越睁越大,越瞪越大充斥着满满的不可置信,我的喉咙忍不住颤抖着,喉结上下滚动着,终于从喉底发出一声剧吼,“花魄,你给我滚出来——”

  花圃的竹篱笆上坐着一个大约只有成年男人手掌般大小的“美女”,她一脸的愁苦悲云之色,鲜艳的花瓣纷纷从她纤手轻扬出去撒落在刚刚刨好的土坑里,口中唔咽着道“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噢?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说着还可怜兮兮的抹着眼泪,扬起她眉目精致的一张哀怨小脸看着我,“爷,奴在葬花呢!”

  我看着原本满院的鲜花,现如今都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杆还在坚强的迎风而独立,我才是真正想哭的人才对!院子里种的这些全都是我花高价买来的进口玫瑰花苗,移植过来后又精心呵护了两年,好不容易今年才看见扎了花蕾,开了花。

  原本打算今晚摘些送给我最近一直穷追不舍的风月街头牌zu一tai小姐,r一se女神。不成想却被这位“美女”给我摘了个一瓣不落,还全给埋进土里了。

  说起花魄,“她”是我有一次从一棵千年花树下路过,给顺手带回来的。但凡花树经女子三次自缢,其冤苦之气在千年内会结成似鬼非鬼似灵非灵之物,简称花魄。

  当时我看见的“她”像个吊死鬼似的晃晃悠悠的悬挂在树上面。

  不过,她这个人总是一副伤春悲秋的林黛玉模样,有好几次她都偷偷把我种的花给拔了,再埋进土里。每当我要和她理论时,她就总是眼泪吧唧的往下掉,声声句句都是涕诉。

  好吧!我一个爷们,总不能和这么个泪美人斤斤计较吧!不过有时候真心觉得自己是没事找虐,当初把她从那棵花树上解救下来干嘛?我应该让她继续挂在那棵树上百八十年的。

  每每想到此,我就暗自咬牙切齿,“我解救了你,你却祸害了我。”

  这时,前楼大堂有人在唤,“请问风月公子在吗?”我跑到前楼一看,是个西装革履,看起来比较和蔼的中年秃顶大叔,他满脸堆笑讨好的样子让我一时想起了上次在街头强行拉我买保险的那人。

  该不会是同一家保险公司的吧?!

  “呃你是要买酒么?”我这话是提醒他,我这里是卖酒的地方,他要卖保险就滚一边子去。

  他满脸讨好堆笑,语气谄媚的说“我不是来这里买酒的,我”

  “我特么再也不买保险了!”我一甩衣袖,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老子买了人身意外保险c人寿保险c死亡保险c医疗保险c社会保险c汽车保险c养老保险老子现在穷得连自个都快养不起了,还要每年付给你们一大批的保险费,你们特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一个预防饿死险?”

  中年秃顶大叔被我这噼里啪啦的一通话茬给数落的一愣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举起袖子擦擦那被我喷溅了一脸的口水,他小心翼翼的问“那什么。。。我是来找阴阳交易人白簪继的,请问他今天在家吗?”

  忘忧馆二楼,我斜倚靠坐在廊栏处,装模作样的翘起二郎腿,小资般端起木桌上的一杯香茶却特意放到唇边不喝,只细细的嗅闻着茶香。眯起眸子打量着站在我面前的这位中年秃顶大叔,希望我这副装逼摆谱的派头,能稍稍抵消掉刚才那副谁问我要钱,我就问谁要命的街边小市民形象。

  “咳咳”他假意咳嗽两声,然后拿出上衣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鼻子上的油,“敢问阁下您就是鼎鼎大名的阴阳交易人白公子?”他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态度诚恳真切,但我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疑窦来。

  想想自己刚才的表现,的确十分掉价,不由得有些泄气,于是放下手中的茶盏停止装逼,“那啥?你有啥话就直说吧!”

  “事情大略是这样的”中年秃顶大叔开始絮絮道来。

  故事要从五叔这一伙盗墓贼惨死在墓中开始说起,原来五叔并不是普通的盗墓贼,他们都隶属于一个盗墓集团,五叔是这个盗墓集团里类似于堂主这样的身份。

  堂主和几个手下无故失踪,首领不可能不管不问。就这样让底下的人到处搜寻c在明察暗访一番后,终于找到了五叔他们所在的这个古墓。

  当其他盗墓贼们下到古墓里,果然发现了五叔他们几个的尸体,可离奇的是五叔等人全身无伤无痕,找不到半点死因。

  盗墓贼们在为五叔他们收尸的时候,意外发现五叔浑身绵软如絮,手按在他的尸体上,竟然完全感觉不出有骨骼在。

  不仅是他,连壬老六和阿勒也同样如此。

  虽然这有些邪门古怪,不过在古墓里本就是什么样诡异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虽然大家感到惊异,但也不是多慌张,看见厢房里有着这么多宝贝,利欲熏心之际,谁有心管那死人的事儿。

  三个人的尸体被找到后,把他们抬出去入土为安,就算是对得住他们了。

  而在古墓里找到的那些古董宝贝也全都被拿到辖下的拍卖行里进行高价估卖,几乎都拍出了高价,其中的这架天女屏风,更是被底下竞拍的人抢得头破血流的。

  然而事情就出在拍卖结束后,第一个拍下这架屏风的人是新加坡的富商,他拍下这架屏风后就把它放在他所订住的酒店总统套房内,预备着第二天飞回新加坡时一块带走。

  可是等第二天他的助理和手下们来房间里准备打包运送屏风的时候,却发现富商早已死在了这架天女屏风前。

  出了人命谁也不敢担起责任,把警察也找来了,法医也解剖了,可法医解剖后得出的结果竟然是富商全身上下居然没有一根骨头存在,甚至包括没有脚趾骨和手指骨,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软体动物。

  因此,这件事还上了新闻的头版头条。

  富商死了,他的儿子女儿们赶来为他拾掇遗物的时候,嫌这架屏风带回去太费事,就想把它原地料理了,就这样它又回到了拍卖行。

  虽然屏风转了一圈又回来,上次拍卖得出的利润也不少了。只是若要再拍,这架天女屏风的价值却随之往下降了不少,毕竟新闻闹出来了,话里话外这东西到底就有些不吉利了。

  果然再次拍卖,竞拍的人比较上次就少了许多,当然也还有不忌讳这些的。

  比如,它的第二位买主。

  这次竞拍得胜的是古玩行里数得上的古董商了,他拍下这架屏风,对其是爱不释手。

  把它带回去后,第二天倒也没什么事情发生,然而意外是出现在第三天的早上,一个伙计来开店门,发现自家老板居然死在了这架屏风前。

  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两次就是倒霉,接二连三的就是诡异了。何况更诡异的是每个死去的人皆是全身无骨而死,和五叔及壬老六他们的死因一模一样。

  总而言之,现在这架屏风成了烫手的山芋,既扔不出去,又怕烫着自己。

  在听完他讲的事情后,我先是偏过头来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洞,然后弹了弹手指,仿佛他刚才说的那件事只是我耳朵里的一个耳屎,最后重新抬起眼来看着那个中年秃顶大叔,故意慢吞吞的说“是你们老板叫你来找我的?”我已然猜出他是谁派来的了。

  “呃?这个”听我提起那位老板,中年秃顶大叔脸上的神情顿时显露出几分惧怕来,在踌躇了一番后才略带犹疑的点了下头,“我们老板说,只有您能解决这件事,毕竟您是这世上最后一代的阴阳交易人了不是吗?”

  所谓的阴阳交易人,是指能沟通阴阳两界的类似灵媒一样的人,而交易却是指活人和死人间的买卖互换。

  在这世上有些“古董”是有着执念的,大多数这类的“古董”是因为主人死去后基于某些原因他们的意念被存储在里面,也有些是“古董”自身所具有的执念。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个中间人对其进行沟通和交换,这就是所谓的阴阳交易人。

  我师傅也就是我的养父,前任忘忧馆馆主就是上一代的阴阳交易人。

  我曾听他说起过,像我们这样的阴阳交易人在千年前有一个称呼,叫做巫咸。

  当时我心想,好在是叫巫咸而不是巫婆。不然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私下里的职业居然是巫婆,多有损我英武帅气的形象啊!

  不过,这位秃顶中年大叔的顶头上司,抹微云。我倒是熟得很,他是我小学的同学,同桌的你。

  抹微云比我要大上两岁,我们只同过一年窗,第二年他就转学走了。至于为什么他上学那么晚,其实不用讲我都能猜到,他在上小学前就已经在开始盗墓了。他之所以那个时候转学到我们班,完全是因为我们小学学校的花坛底下有古墓,他是为了盗墓而来。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呵呵!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有一次看见他身后跟着一位大约只有三岁孩童般样貌的童子,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叫做阴间童子,是古人逝世后陪葬用的金童玉女中的一个,专门守护陵墓的。

  直到今天,每想到此我都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当初为什么要窥探抹微云的踪迹,跟踪他一路进了古墓,发现了他的盗墓贼身份。

  只不过他这个人明明那么有钱有势,总是叫我帮忙给他那倒斗倒来的古董去去秽,却连一百块都不给我。

  刚才的那位中年秃顶大叔在让人抬上来这架屏风后,撂下一句“我们老板叫你帮忙。”就走了,速度之快就跟生怕我问他要钱似的。

  我是那种只认钱的主嘛?我是么?其实我还真是!

  暗厢房里,我认命的从抽屉里拿出一盏年代久远的古灯出来,说起这盏古灯那可不是寻常之物,灯盏是采用开天辟地时遗留在地面的陨石打磨而成,所燃的灯油则是用东海鲛人膏制成的,连芯都是佛祖槃涅时的那九九八十一盏佛灯遗留下的。

  可谓是价值连城!若不是我师傅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我千万要保存好这盏古灯,这可是我们这一行赖以吃饭的家伙!不然早就被我拿去高价拍卖,然后把钱拿去交下一年的保险费了。

  灯烛被点燃,可以使人进入“观想”境界,探寻某段“东西”最不可磨灭的记忆。

  其实每个人或物都有最深刻最不可磨灭的回忆吧!我在屏风前盘膝打坐进入“观想”。

  唐代

  “爹,今天是您的寿辰,我做了您最爱吃的灵消炙和红虬脯,还有您最爱喝的凝露浆我也去隔壁的酒家打来了,快净净手,吃饭吧!”一个穿着唐代抹胸裙,年龄大约在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孩正不断往桌子对面坐着的这位中年儒生碗里夹着菜。

  而中年儒生却显得没什么胃口,有些心事重重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过了一会儿,中年儒生停驻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对面的女儿,“师师”

  “怎么了?爹。”师师张着美眸不解的看着父亲。

  “今天有一位达官贵人要我为他画一架天女图屏风,爹看你的俊模样可真像那天女似的,待会儿吃完午饭,爹就画你怎样?”

  “爹女儿哪能当天女啊?”师师羞赧着脸,不依的说。

  “怎么不能,咱们师师可是这城里远近闻名的美人呢!这不,王媒婆又来提亲了不是,可爹实在舍不得把你嫁出去,总想着再留你两年。”中年儒生的眼底满是慈爱。

  “我不嫁人,爹女儿陪您一辈子。”师师娇嗔道。

  “这怎么行?姑娘大了,总要有个归宿的。好了,不说了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来画。”

  看着眼前这对父慈女孝的画面,我突然有些不理解,后来这个美丽的女孩是怎么会转化为那种“东西”的。

  厢房内,师师穿着明霞锦裁成五色相间的宫裙,绣带轻飘,只那么娇怯怯的站在那里,便衬出了她超越世间的美貌,俨然一个刚从瑶池盛会上偷溜下界的天女模样。

  而前方,中年儒生一改刚才的温和,全然像变了一个人样,神态十分坚毅,目光虔诚的拿着画笔在画布上作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女儿。

  第一幅天女图画的十分完美,几可逼真。

  而第二幅天女图则是表现为纯洁无垢的天女因不适应这个凡浊的尘世间而感到虚弱和憔悴。看着外面明艳活泼的师师,我在想画师是得下了多大的狠心才把能让人体虚的药放进了她的饭菜里。

  第三幅天女图,画师却面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当他再一次将画毁了的画纸给愤怒的撕碎后扔向半空中,看着残碎的纸屑慢慢飘落在地面上,画师熬得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残忍和决绝。

  让一旁身为虚影的我看得不禁有些心惊,也隐然察觉到几分画师的打算,看着眼前这个还毫无所觉的美丽少女师师,我默默地吐出了一口气。

  画师颤抖着双手将一包药粉倒入汤药里,随后画师悄悄掩上房门离开女儿的房间。我上前掀开汤盖仔细闻了闻果然!

  画师终究因为对追求艺术的极端执着让他的心变得疯狂和扭曲了。

  有人说,人生在世,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社会赋予他的身份和责任感。但是艺术家们却似乎截然相反,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首先是艺术家,然后才是一个人,最后是社会身份与责任。所以大多数的艺术家都很自私,然而他们的成功却又在于他们自私,他们纯粹只为艺术而活。

  外出的师师回到房间后,毫无戒备的端起父亲给她熬制的治体虚的汤药,将药一饮而尽。我叹了一口气,毕竟我只是个“观想”中的虚影,毕竟这一切都是已经发生且无法改变的历史了。

  她是个祭品。

  师师原本美丽至极的脸庞逐渐变得扭曲,她在地上反复翻滚,充满痛苦的剧烈挣扎着,甚至用手不断抓着自己的脖颈,而抓出一道道血痕,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嘶鸣和呜咽声来

  而画师腋下夹着画本,手中拿着画笔仍旧不紧不慢的徐徐出现在女儿面前。

  “唔”剧痛让师师说不出话来,看见画师到来,挣扎中她抓住画师的衣服下摆向他求救,而画师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仿佛这个女孩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师师怔怔松开了手,我想此刻她已经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痛苦和他有关,只是她想不通一向慈爱有加的父亲,为什么会如此残酷的对待她。

  而画师则是坐在摆好的画架前,一瞬不瞬的捕捉着师师在绝望悲痛中死去时脸上发生的微妙变化,端起画笔开始虔诚无比的作着画,仿佛在他的心底没有任何东西比他的画更为重要。

  一连七日,师师的尸体都被丢弃在之前的房间里,而一连七日,画师也每天清晨都会来为师师作画,捕捉着尸体每日产生的变化,从一开始的尚且鲜艳到逐渐灰败腐蜕

  场景转换,这次我来到的是宋代。

  汴京皇宫,夜明珠散发出的幽幽光晕穿透过珠帘纱帐照射在一架天女九蜕屏风上面,精雅秀致的延福宫里少了些皇家固有的庄严,多了些江南的陌陌风情和雅致。

  师师正坐在精巧奢丽的梳妆台前描眉,欺霜赛雪的脸上勾画出两道淡淡晕染的小山眉

  无论何时何地,看美人梳妆都是一种享受,当然这不是指那些素颜就出不了门的“美女”。

  要知道在现代社会,到处都充斥着伪素颜c心机妆和整容女,有的人卸了妆后甚至连自己亲妈都认不出来。像师师这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美女,当然多看几眼是几眼。

  忽然间我又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看过r一se小姐的素颜是什么样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她的素颜也是“见光死”的那种,那我

  正当我沉浸对r一se小姐素颜的可怕幻想中无法自拔之时,宫殿里突然闯进一个穿着朱红色皇袍的男子,从他朗然炤人的面容来看,虽然已人到中年,却保养甚好。他大步跨进内殿“哗啦”珠帘被他拨开,然后一把挥下,珠帘拍打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声响。

  师师放下手中的眉黛,有些讶异的看着中年男子,“陛下,出了何事?”

  看来这个人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书画皇帝赵佶,要知道宋徽宗和李师师的故事几乎是家喻户晓,只不过任谁都料想不到,那个故事中的青楼名妓李师师,其实是一个唐代怨灵。

  “师师叛军已经兵临城下了,现如今整个汴京城危如累卵,我有一个在民间结交的朋友周邦彦,是我初为端王时便相熟的,我让他带你出宫躲避一时。”说着就要动手将眼前的天女九蜕屏风折叠起来。

  师师慌了,上前拦住他,“那你怎么办?”

  “我跟你不同,师师这架天女九蜕屏风是你精魂的栖身之所,如果它被那帮金兵蛮子们毁了,或者像项羽那般来个火杀阿房宫,你是会魂飞魄散的。”

  “那帮乱军难道就会放过你一个皇帝吗?你若是死了,那我还在这世上苟延残喘着什么”

  赵佶闻言无力的垂下了双手,脸庞满是凝重和沉痛,“我是皇帝,可我在位时没有一天履行过做为一个皇帝该有的责任和义务,我始终都是一个闲散皇帝”随即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师师,眼神中满是恳切,“所以现在我要背负起自己早该有的责任,但是,师师我答应你,无论生死或轮回多少世,我都一定会去接你。”

  师师拼命摇头,娇泪如雨,不愿面对与恋人的别离。

  赵佶紧紧抱着她的娇躯,悲痛到哽咽难言,“知道吗?师师,有时候我很庆幸自己只是个书画皇帝,否则也不可能和你相遇”他从衣袖里悄然取出一根桃木针,猛然刺入师师的背部,“师师,记得要等我”

  “额”师师被桃木针所制,灵魂逐渐消散在屏风之中,只留下赵佶独自一人在殿内怅然不已。

  未过多时,一个身穿常服c相貌温雅的中年男子走进殿内,一见赵佶便行揖拜礼“见过陛下”

  赵佶疲软无力的摆了摆手,“邦彦,很快我这个陛下就要成为历史上的亡国之君了。”

  “陛下”周邦彦双眸含满热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么用力的下跪,我都替他觉得膝盖痛。

  “邦彦我只有一件事还要托付给你,你若替我办的周全,也算全了我俩的君臣之情c朋友之义。”

  周邦彦将双手高举过头顶,用力磕了下头,“若邦彦不能替陛下办妥,就让邦彦死后堕入那恶鬼之狱,受万鬼撕咬啃噬之苦。”

  听到这话,赵佶亲自上前扶起周邦彦,“我自是信你。可还曾记得当年我尚是端王爷时与你一起去过的那座小荒山?”毕竟已经时隔二十年,周邦彦稍微想了一会才记起,“陛下,说的可是那座有着天然石洞c石门的荒山?”

  “正是,当年我曾叫你找人将那所石洞修缮装饰为我的私下行宫”

  “那个地方确实好生隐蔽,陛下可是要到那里暂避金兵,再做打算?”

  赵佶摇了摇头,“不,我已决心要留下和百姓共存亡。你将这架屏风带走,放进那个荒山石洞内,然后将石洞封住,一定不得让外人察觉到石洞的存在。”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始末吗?原来五叔c壬老六和阿勒所进入的并不是古墓,而是当年宋徽宗找人建造的隐蔽行宫,既然不是古墓,那他们又是为何而死的?

  难道是师师???

  不对!师师只不过是一个力量微弱的孤魂女子。鬼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师师这样的,就算再过千年也害不死三个阳气重的大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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