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Chapter 58
隆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天地，也盖住了所有的秘密。王欣然和李漼一直在等，等着敦煌方面可以有人来，可他们没有等到。
“殿下，师父说师兄最近受制于人，可能无法帮咱们。”王欣然见李漼愁眉苦脸，于是说起另外一件事情。
“拓跋怀光真的可信吗？他在吐蕃这么多年，莫不是忘了家乡的样子了吧？”李漼本来心情不好，所以态度也不是很好。
王欣然一直打心底里敬重自己的师兄，听李漼这么说便也起了脾气：“师兄他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忘祖？”
“王欣然，你张口师兄，闭口师兄，本王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本王没有你的师兄厉害，但是你扪心自问你的师兄到底在跟着尚恐热到底干了什么？”李漼经常听王欣然提起拓跋怀光，时间长了难免生起醋意。
“你以为河陇的局跟幽州的一样吗？尚恐热和他师兄争了这么多年，师兄好不容易利用这一点在军中站稳脚跟，哪能像你说跟咱们里应外合就里应外合的？”
“本王办事只看结果，如果三个月之后他还不能让河陇将士归唐，就说明他自己存了私心。他是不是想自立？”
“李漼，你不要太过分。”
“本王过分？是谁每天师兄长师兄短的将他挂在嘴上？是，本王无用，本王就是个废物。父皇看不上我，连你也嫌弃我。”李漼说到最后情绪很激动，竟然说出自怨自艾的话来。
欣然，太子妃那条路很长，可能长到让人绝望。所以你必须得有一颗坚强无比的心。哪怕你身边的那个人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你也要坚持住。这是楚弦曾经留给她的话，也是这句话一直激励着走到了今天。
“殿下，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觉得咱们不能逼着师兄太紧。他最近没有送信来该是有他的难处。”欣然微微福身，算是退了一步。
“王欣然，本王觉得你似乎没有抓住重点。”李漼上前半步，逼的欣然退了半步。
“臣妾知道殿下醋心大，妾不该老提师兄。但妾真跟师兄没有什么，每次提起师兄都是因为公事。如果臣妾真的不提师兄了，反倒是有遮掩之嫌，不是吗？”王欣然抬眸对上李漼的眼，说的不卑不亢。
“呵，爱妃口口声声公事公办，越来越有太子妃的架势了，只可惜本王不是太子，也请你收起你那架势，莫要来恶心本王。”李漼说完，甩袖离开。
王欣然知道他心思苦闷，再吵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一旦退让，无形中也给李漼退缩给了一个台阶下。
“郓王殿下，河陇现在早已乱做一团，没有消息岂不是最好的消息。百姓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他尚恐热与其师兄斗的越凶，百姓就越不堪重负，形势就对我们越有利。”
“生灵涂炭，山河尽灰，这样的河陇即便是拿下来了又有何用？”
“但以目前形势，殿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师父说过，不战，是为了天下，战，是为了苍生。要不是形势使然，谁又愿意枕戈待旦c滨河铁马？”
“王妃心系天下苍生，有一般女子未有之胸襟。呵，父皇果然是父皇，只可惜，本王是个废材，即便是他将多么好的剑递到本王手里，本王只是个不适合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李漼，你给老娘清醒点。”王欣然被他这样自怨自艾的话气的不轻，没忍住一巴掌就甩了出去。自己的公公对自己评价甚高，评价越高那就责任越大。她不能让李漼这么一直下去。想到这里，她又缀一句，“即便你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本宫也要将你变成挂在墙上的万能胶。”
李漼平身第一次被人甩耳光，还被那样凶，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愣着干什么？跟本宫来，从今日起，给本宫好好练功，安静等待师兄来信。”王欣然说着拽一把李漼，然后拉着他去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准备授他武功。
李漼被突然发飙的王欣然唬的一愣一愣的，只能由她拽着踉跄前行。
“今天先要学的是扎马步，扎好了，这个石头不许从头上掉下来，一旦掉下来，加罚两个时辰。”王欣然拿着剑柄当教棍，凉声的训着李漼。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王欣然每天都会拉着李漼教他武功。两个月后的一日，两人刚练完功便收到了拓跋怀光的来信，内容很简单“七关将领不日将归，河陇定，望速报朝廷。兄怀光。”然后列了将要归唐七关将领的名字。
“这靠谱吗？真都被他劝降了？”李漼满脸怀疑道。
“师兄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应该可信，马上写信给父皇。这次飞鸽秘奏，免得中途被细作截获，到时候危及守关将领的性命。”
“连崔大人也不能说？”
“不能，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便可。”
“好。”
两人将七州要归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李漼才记起信中并未提及敦煌方面的任何事情。
“奇怪，他没有提及敦煌方面的近况。”
“事出紧急，可能师兄没来的及写，你看那笔迹，应该是写的很匆忙。”
“但愿！”
就在两人担心敦煌方面情况的时候，悟真带领的一支小队终于经过千难万险到了天德军驻军地。守将李丕的手下捡到几人的时候几个人已经饿晕在沙漠里了。
“叔父，听说捡到了几个和尚，人呢？”楚弦一得到消息便来找李丕。
“你这丫头消息够灵通啊，走在隔壁。”李丕笑一声。
见到五位和尚之后楚弦从怀中摸出画像，一一比对一番。最终比对到悟真的时候楚弦收了画像，兴奋的跳了起来。
“叔父，成功了，师叔的弟子，他是师叔的弟子。”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当然，不信你看。”
李丕接过画像，比对一番。可能因为长途跋涉的缘故，比画像上清瘦了很多，画像上是个小和尚，如今已是成人，眉眼也已经长开了，但他还是认得出来，确实是画像中之人。
先前楚弦就同他讲，郭太后当年跟吴洪辩有约定，洪辩给郭太后留了一副画像，说如果敦煌有变，自会让自己的徒弟悟真带着信件赴长安。郭太后临终托人将那幅画带给了楚弦。自从河湟消息被封闭之后，楚弦一直在等。她也设想过千万种可能，起初她觉得要消息出来最快的路径应该是翻越祁连山，所以她便让王欣然一直注意着，但没想到最后消息却从漠北出来了。
悟真等一众人醒来之后将河湟的情况大概说了，李丕觉得就目前情况，面见圣上可能效果更佳，所以他便派了将士护送悟真进京。
将悟真送走之后楚弦也同王欣然送了一封书信，鉴于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只说“敦煌已安”。
河陇七州归的秘奏被送到李怡手里之后，李怡高兴的一晚上没有睡。次日一早便下了圣旨让太仆卿陆耽为宣慰使，前往泾原c灵武c凤翔c邠宁c振武宣旨令这五地的守将出兵接应七州将士。接着双方里应外合，打了一次漂亮“胜仗”。大中三年六月，泾原节度使康季荣收复原州及石门等六关。七月六日，灵武节度使朱叔明收复安乐州。十三日，邠宁节度使张君绪收复萧关。二十日，凤翔节度使李玭收复秦州。而张君绪移军宁州接应河湟张潮义。
自此，陇右已全归入唐土。八月，河陇新收复三州七关军人百姓千余人来长安。八日，李怡亲临延喜门接见河陇军民。全民皆欢，庆贺收复吐蕃侵占失地。
李漼和王欣然也是随着河陇将士一起回的京，看着夹道相迎的民众，李漼难得第一次笑出声来。
自己的儿子不战而屈人之兵，李怡自然是高兴。但是他怕自己的儿子会因为这一次的成功而不知天高地厚。因为从很大程度上来说，这次复七州，是前面郭碧云路铺的好，李漼并没有出太大的力，所以李怡奖赏了其他所有的人，唯独没有奖赏李漼，甚至连致辞里都没有提到他。这让李漼心情很是郁闷。
晚宴散去的时候他在王欣然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回了十六宅。一进屋子，王欣然便被李漼吐了一身。
孩子，为君者凡事都有自己的考量，但是不管怎样，都不要急功近利，你所做的，郓王所做的天下百姓看得见。这是今晚宴席散了的时候她的父亲告诫她的话。可是当着那么多朝臣和亲王的面，皇上连提他们一下都没有，王欣然边帮李漼清理污秽边有些失神的想。
“欣然，对不起，是本王没用，让你受委屈了。”李漼说着一把将王欣然拉到在床里。
“殿下，臣妾不委屈。臣妾只是觉得父皇是不是有什么难处？”王欣然虽然心中也有不悦，但还是开口宽慰李漼。
“明日一早，本王就将和离书给你，你走吧。”李漼叹息一声说。
“你胡说什么呢？我王欣然是那种人吗？”
“欣然，今晚你也看到了，父皇更喜欢那个还连话都不会说的四弟。本王仔细想过了，父皇不喜本王的原因是母妃，母妃对父皇登位没有任何帮助，反倒是吴昭仪，她跟着父皇多年，父皇那条命都是她奋力保下的，所以父皇一登位她的位分便最高。倒是我这个长子的母亲，依然贱如尘埃。”
“殿下，臣妾知道。但即便是她吴昭仪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你才是长子，朝中大臣都看着呢。”
“父皇不喜我，朝臣能耐他何？”
“殿下，听臣妾一句，父皇能在十六宅折服那么多年，他只有他的谋略，或许他只是不想将你推到风口浪尖罢了。”
“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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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师父说师兄最近受制于人，可能无法帮咱们。”王欣然见李漼愁眉苦脸，于是说起另外一件事情。
“拓跋怀光真的可信吗？他在吐蕃这么多年，莫不是忘了家乡的样子了吧？”李漼本来心情不好，所以态度也不是很好。
王欣然一直打心底里敬重自己的师兄，听李漼这么说便也起了脾气：“师兄他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忘祖？”
“王欣然，你张口师兄，闭口师兄，本王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本王没有你的师兄厉害，但是你扪心自问你的师兄到底在跟着尚恐热到底干了什么？”李漼经常听王欣然提起拓跋怀光，时间长了难免生起醋意。
“你以为河陇的局跟幽州的一样吗？尚恐热和他师兄争了这么多年，师兄好不容易利用这一点在军中站稳脚跟，哪能像你说跟咱们里应外合就里应外合的？”
“本王办事只看结果，如果三个月之后他还不能让河陇将士归唐，就说明他自己存了私心。他是不是想自立？”
“李漼，你不要太过分。”
“本王过分？是谁每天师兄长师兄短的将他挂在嘴上？是，本王无用，本王就是个废物。父皇看不上我，连你也嫌弃我。”李漼说到最后情绪很激动，竟然说出自怨自艾的话来。
欣然，太子妃那条路很长，可能长到让人绝望。所以你必须得有一颗坚强无比的心。哪怕你身边的那个人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你也要坚持住。这是楚弦曾经留给她的话，也是这句话一直激励着走到了今天。
“殿下，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觉得咱们不能逼着师兄太紧。他最近没有送信来该是有他的难处。”欣然微微福身，算是退了一步。
“王欣然，本王觉得你似乎没有抓住重点。”李漼上前半步，逼的欣然退了半步。
“臣妾知道殿下醋心大，妾不该老提师兄。但妾真跟师兄没有什么，每次提起师兄都是因为公事。如果臣妾真的不提师兄了，反倒是有遮掩之嫌，不是吗？”王欣然抬眸对上李漼的眼，说的不卑不亢。
“呵，爱妃口口声声公事公办，越来越有太子妃的架势了，只可惜本王不是太子，也请你收起你那架势，莫要来恶心本王。”李漼说完，甩袖离开。
王欣然知道他心思苦闷，再吵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一旦退让，无形中也给李漼退缩给了一个台阶下。
“郓王殿下，河陇现在早已乱做一团，没有消息岂不是最好的消息。百姓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他尚恐热与其师兄斗的越凶，百姓就越不堪重负，形势就对我们越有利。”
“生灵涂炭，山河尽灰，这样的河陇即便是拿下来了又有何用？”
“但以目前形势，殿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师父说过，不战，是为了天下，战，是为了苍生。要不是形势使然，谁又愿意枕戈待旦c滨河铁马？”
“王妃心系天下苍生，有一般女子未有之胸襟。呵，父皇果然是父皇，只可惜，本王是个废材，即便是他将多么好的剑递到本王手里，本王只是个不适合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李漼，你给老娘清醒点。”王欣然被他这样自怨自艾的话气的不轻，没忍住一巴掌就甩了出去。自己的公公对自己评价甚高，评价越高那就责任越大。她不能让李漼这么一直下去。想到这里，她又缀一句，“即便你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本宫也要将你变成挂在墙上的万能胶。”
李漼平身第一次被人甩耳光，还被那样凶，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愣着干什么？跟本宫来，从今日起，给本宫好好练功，安静等待师兄来信。”王欣然说着拽一把李漼，然后拉着他去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准备授他武功。
李漼被突然发飙的王欣然唬的一愣一愣的，只能由她拽着踉跄前行。
“今天先要学的是扎马步，扎好了，这个石头不许从头上掉下来，一旦掉下来，加罚两个时辰。”王欣然拿着剑柄当教棍，凉声的训着李漼。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王欣然每天都会拉着李漼教他武功。两个月后的一日，两人刚练完功便收到了拓跋怀光的来信，内容很简单“七关将领不日将归，河陇定，望速报朝廷。兄怀光。”然后列了将要归唐七关将领的名字。
“这靠谱吗？真都被他劝降了？”李漼满脸怀疑道。
“师兄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应该可信，马上写信给父皇。这次飞鸽秘奏，免得中途被细作截获，到时候危及守关将领的性命。”
“连崔大人也不能说？”
“不能，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便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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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没有提及敦煌方面的近况。”
“事出紧急，可能师兄没来的及写，你看那笔迹，应该是写的很匆忙。”
“但愿！”
就在两人担心敦煌方面情况的时候，悟真带领的一支小队终于经过千难万险到了天德军驻军地。守将李丕的手下捡到几人的时候几个人已经饿晕在沙漠里了。
“叔父，听说捡到了几个和尚，人呢？”楚弦一得到消息便来找李丕。
“你这丫头消息够灵通啊，走在隔壁。”李丕笑一声。
见到五位和尚之后楚弦从怀中摸出画像，一一比对一番。最终比对到悟真的时候楚弦收了画像，兴奋的跳了起来。
“叔父，成功了，师叔的弟子，他是师叔的弟子。”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当然，不信你看。”
李丕接过画像，比对一番。可能因为长途跋涉的缘故，比画像上清瘦了很多，画像上是个小和尚，如今已是成人，眉眼也已经长开了，但他还是认得出来，确实是画像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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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陇七州归的秘奏被送到李怡手里之后，李怡高兴的一晚上没有睡。次日一早便下了圣旨让太仆卿陆耽为宣慰使，前往泾原c灵武c凤翔c邠宁c振武宣旨令这五地的守将出兵接应七州将士。接着双方里应外合，打了一次漂亮“胜仗”。大中三年六月，泾原节度使康季荣收复原州及石门等六关。七月六日，灵武节度使朱叔明收复安乐州。十三日，邠宁节度使张君绪收复萧关。二十日，凤翔节度使李玭收复秦州。而张君绪移军宁州接应河湟张潮义。
自此，陇右已全归入唐土。八月，河陇新收复三州七关军人百姓千余人来长安。八日，李怡亲临延喜门接见河陇军民。全民皆欢，庆贺收复吐蕃侵占失地。
李漼和王欣然也是随着河陇将士一起回的京，看着夹道相迎的民众，李漼难得第一次笑出声来。
自己的儿子不战而屈人之兵，李怡自然是高兴。但是他怕自己的儿子会因为这一次的成功而不知天高地厚。因为从很大程度上来说，这次复七州，是前面郭碧云路铺的好，李漼并没有出太大的力，所以李怡奖赏了其他所有的人，唯独没有奖赏李漼，甚至连致辞里都没有提到他。这让李漼心情很是郁闷。
晚宴散去的时候他在王欣然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回了十六宅。一进屋子，王欣然便被李漼吐了一身。
孩子，为君者凡事都有自己的考量，但是不管怎样，都不要急功近利，你所做的，郓王所做的天下百姓看得见。这是今晚宴席散了的时候她的父亲告诫她的话。可是当着那么多朝臣和亲王的面，皇上连提他们一下都没有，王欣然边帮李漼清理污秽边有些失神的想。
“欣然，对不起，是本王没用，让你受委屈了。”李漼说着一把将王欣然拉到在床里。
“殿下，臣妾不委屈。臣妾只是觉得父皇是不是有什么难处？”王欣然虽然心中也有不悦，但还是开口宽慰李漼。
“明日一早，本王就将和离书给你，你走吧。”李漼叹息一声说。
“你胡说什么呢？我王欣然是那种人吗？”
“欣然，今晚你也看到了，父皇更喜欢那个还连话都不会说的四弟。本王仔细想过了，父皇不喜本王的原因是母妃，母妃对父皇登位没有任何帮助，反倒是吴昭仪，她跟着父皇多年，父皇那条命都是她奋力保下的，所以父皇一登位她的位分便最高。倒是我这个长子的母亲，依然贱如尘埃。”
“殿下，臣妾知道。但即便是她吴昭仪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你才是长子，朝中大臣都看着呢。”
“父皇不喜我，朝臣能耐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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