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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抉择

  “为什么要说不认识我呢?”直到现在,卓越来都没有想明白胡亚衣话语中的冷漠与陌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弹的琴,她在听见自己问她她的母亲是不是叫胡美悦的时候的震惊,都已经说明了她就是亚衣,她的学生,亚衣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不认自己,还说自己认错了人呢?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她到现在都还再怪着自己呢?只要一想到化妆间里胡亚衣陌生的背影c陌生的眼神c陌生的话语,“呜呜呜”双手抚上面颊,卓越来不顾白飞折还再车子里,就不受控制的再一次哭出了声,“呜呜”

  卓越来的哭声,顾永平今天晚上的一反常态,这让白飞折想到了当年在病房里看见的一个人!透过驾驶座上方的镜子,白飞折在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双肩抖动的卓越来之后,收回视线看向了前方,一切都只有等见到了那个人之后才会知道了。

  一遍一遍的看着前方,怀里的胡亚衣也被顾西宁越抱越紧。风从没有关上的车门里吹进,顾西宁打了一个冷颤。探过手去握胡亚衣的手,好凉!一只手赶紧松开怀中的胡亚衣,另外一只手脱下身上的外套,然后将她的身体紧紧地裹在外套中,也将她的身体更加的拥进怀里,想要将他的温暖传递给她!

  看着在怀中闭着眼睛的人,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是她?为什么偏偏就是那个她呢?亚儿,亚儿

  “在那里,快!”

  听见声音,顾西宁抬头就看见了向着这里奔来的顾永平,还有白飞折。一件大衣批在顾西宁的肩上,但是顾西宁下一秒就取下了它,然后将它盖在了胡亚衣的身上。抬头看向白飞折,“白叔叔,人已经昏迷了!”

  听着顾西宁声音里的焦急,顾永平转头看向白飞折,示意他接过胡亚衣。在看见白飞折接过胡亚衣走向车子之后,顾永平对着顾西宁就是一巴掌。看着他偏向一边的脸,“如果亚衣这个孩子又回到了当初,顾西宁,你就用你的一辈子去忏悔吧!”没有再去看顾西宁,顾永平转身走向了他开来的车子。

  车子后面的凳子已经被放下,改成了临时的病床,卓越来也从后面坐到了前面。顾永平将车速减速,平稳的行驶在高速路上。时不时的抬头,从头顶的镜子中向后看去,只见白飞折不停在为胡亚衣做着治疗。收回视线,不能再有事啊,一定不可以再有事啊!只要一想到当年在病房里看见的胡亚衣,顾永平就开始在心底祈祷着。后视镜里,顾永平没有看见顾西宁跟上来的车子,他对这个儿子有了失望!

  靠在车门上,顾西宁由着夜里的风向他吹来,也吹亮了手中烟头上的星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看着从口中吐出的烟雾飘散在眼前,原本应该被已经吹走的烟雾又有些许回到鼻端,让他不禁在吸进的下一秒又呛咳了起来。从唇边拿下它,看着它在夜风中被吹得更亮,然后再在手中渐渐地暗下去许久之后,转身走向车子。车子慢慢地启动,但不是开向顾永平离开的方向,而是另外的一个方向。他不想等!有些事情他现在就想要知道。

  车子停下,专用的推车从接到顾永平电话的那一秒就已经准备好。在见到白飞折下车之后,k大的护士立刻上前,将胡亚衣小心翼翼的放到车上,再推进手术室。等到手术室的红灯亮起,顾永平这才走回车子里,拉过一直都闭着眼睛的卓越来,“先下车吧!”

  (k大,在这个d国,是专属于顾家!)

  睁开眼睛,眼泪又一次顺着脸颊而下,“永平,永平呜呜呜”

  站在车门前,顾永平将卓越来拥进怀中,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肩。知道她的难受,也知道她在听见胡亚衣的那句“对不起,你认错人了”之后,心里的从希望到失望的那份感受。但是有些事情他现在还不确定,也还没有到该告诉她的时候,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子!

  “总务长!”看见顾西宁在这个时候进来,警卫在敬礼的同时也有着惊诧。

  对警卫点头示意之后,顾西宁来到专用的电梯前,用指纹解开了电梯的琐。进入到电梯,顾西宁看着数字在眼前一个接着一个的增加。“叮”的声音传来,顾西宁大步的走出了电梯。都还没有走进办公室,“总务长,这是你要的资料!”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秘书室,顾西宁拿着一沓资料进入了办公室,然后重重的关上门。吓得外面的人打了一个哆嗦,接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纷纷想要去猜测一向雷打不动的顾总务长,今天除了让他们加班查一个人之外,甚至还亲自在这个时候赶过来的原因!只不过,最后他们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真正的去猜。

  没有走到办公桌前,顾西宁只是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来,然后一页一页的翻着手中的资料。里面都是有关胡亚衣的一切!小到她的血型,大到她在什么地方呆过,呆了多久,甚至就连胡美悦的病情都一并调查得清清楚楚。她的过去很简单,却也很难!在别人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她就已经辍学在家,除了要工作就是照顾多病的胡美悦。可是那一条她在a城住了三年,让他想起了“你为什么要推西宁哥哥啊!”这一句话。目光停在那一条资料上,心里的记忆让他久久都不能平静。

  点燃手中的烟,长长地吸了一口,感受着烟味从喉咙中到肺里时带来的辛辣,再到从鼻子中被喷出时的呛人,最后再看着它在他的面前直线升起,向着办公室中散去。还记得在自己醒来之后,老巫婆只是照顾了自己三天,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再回来时,她的脸上全是自责和难受,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是在看了自己一眼后,说了一句“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明明已经醒了,医生也说没有大碍了,那么他的那句话又是在说谁呢?

  起身来到窗边,看着七十二楼下那如蚯蚓一般大小的街道。与胡亚衣的这段婚姻在一开始就只是老爷子对自己的命令,胡亚衣也明确的表示了对这段婚姻,以及对自己的态度,而自己当时的初衷也仅仅只是将她作为报复洛茗茗的棋子。但是在后面不知不觉的相处中,她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魔法,等到自己发觉的时候,她已经悄无声息地住进来了!对她,他已经决定要将她纳进自己的手心,在捧起她的同时,也要为她合上手掌,不再让她为了这世间的事情烦恼。而如今,此胡亚衣就是彼胡亚衣,在那样的一段记忆之后,他又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她,去面对这段自己先走进去的感情?

  抬头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红灯,顾永平坐在了卓越来的身边,然后脱下身上的外套批在她的肩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永平都没有看到应该出现在医院的顾西宁,他在心里对这个儿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望了!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白飞折率先走了出来,“先生!”

  “去办公室说吧!”在白飞折要开口的瞬间,顾永平出声,阻止了他,然后率先走向了自己不常用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下,然后一指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看向白飞折,“是她,对吧?”

  白飞折点头。

  看向办公室外的大门,“她脑中的”

  知道顾永平问的是什么,但是白飞折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看着白飞折的欲言又止,顾永平感觉到事情并不乐观!

  “当年脑中的淤血并没有来得及完全的取出就在病人家属的要求下,强行的转了院,所以,病人并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而在刚才,我检查了她的身体。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多次抽血后都没有得到好好的调养,我们现在看见的都是病人的强撑。”看向顾永平,“病人之所以能撑到现在,靠得是一股信念。只要在有一天,这股信念没有了,病人还能不能撑下去,一切就都难说了!”

  “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这还是顾永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问自己应该怎么做,白飞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毕竟当年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

  离开办公室,胡亚衣已经被推进了病房,身上也已经打好了点滴。

  “董事长!”看见顾永平进来,护士恭敬的行礼。

  没有理会护士,顾永平来到胡亚衣的面前。没有想到多年后的第二次见面,竟然就和当年一样,她还是昏迷着。只是这一次,她的头上不再有纱布,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抬起胡亚衣一只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顾永平挽起了她的袖子,也看见了上面大大小小的针孔。那细如蚊子叮咬的红点,或红的或灰的,或新的或旧的,早已经分不清抽血的时间!抬头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的小脸,多么努力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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