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醉红楼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为了方便叙述，就不便以第一人称。便给故事的主人公取个名字，柯汐。这个故事的开始，不知从何说起，可既然是个故事，总得往下讲不是
柯汐觉得自己醒了。奇怪的是，脑袋里似乎多了点儿什么，又少了点儿什么。总而言之，是无法用言语讲清楚的
“小姐，您醒了。奴婢服侍您起身。”说着，若水用眼神示意着两个小丫头葡萄跟雪梨去把洗漱之物安置好。
“今儿天气瞧着不如昨日。”柯汐似对自个儿言语着，目光涣散，瞧着淡淡的，言语间也是淡淡的，感觉没什么人气儿，似要羽化了登仙去。就连那容颜也比不得往日三分明艳。
“回小姐的话，今儿这天怕是要下雨，都说这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昨儿个还艳阳高照的，丝毫看不出就要变天儿的征兆。”若水是个谨慎稳重的性子，一看自家小姐这兴致不高的样子，便也收了平日的轻松，更把语气放柔了三分。
柯汐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又觉着乱，闷，烦。每当这时候，她的脸色就越是冷淡。良好的教养让她养成了不喜形于色的性子。好吧，其实她的性子天生就是这般。她自个儿都说不清，那便由着性子来吧，反正她这父亲又不是惯不起。
“呵。”柯汐这般想着，嘴角也不由得撤出一丝冷笑，她也没憋着，反正这屋子里都是她的丫头，那群后院里的蠢货还没那个本事往她内院里塞人，外院里的有哪几号儿人她都让洛水那疯丫头记着呢，叫她不痛快的时候也有人出气不是。
“小姐”若水看着自家小姐，觉得有点儿慎得慌，小姐又露出那可怕的样子了，每当这个时候，就说明，有人要倒大霉了，希望不是她，她可没惹小姐不高兴。
“把水倒了吧，我看着烦，这屋子里黑的要命，简直是我作对。”柯汐觉得心里越发闷了，只有嘴上念叨两句发泄发泄才觉着舒服了些，想起之前那光怪陆离的梦境，她就是被吓醒的吧，感觉出了一身虚汗，醒来又是这鬼天气，湿气重的要命，天又阴沉沉的，跟梦里的感觉一样，她心慌。但是这天气谁也改变不了，想想也没辙。还是得梳洗，不然躺床上她更难受。
“算了，扶我起身吧。”柯汐看两个小丫头一脸无措地望着若水，若水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赶紧收回了成命。看着这几个吓坏了的小丫头，柯汐忍不住轻笑出了声。两个小丫头看着自家小姐那原本清冷的容颜顿时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明艳，惊艳万分。
“是，小姐。”还是若水反应快，她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的美，毕竟她是贴身大丫鬟，从小跟着小姐的，小姐的美她看得多了，还有更美的时候呢，只是你们这些小丫头是无缘得见的啦。
很快便梳洗好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丫头冲了进来。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莽撞的丫头进来便嚷嚷着，可听着这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说洛水，一大清早的你能不能给我收敛着点儿，让小丫头看笑话吗！”若水一看自己姐们儿这缺心眼儿的样子就忍不住叨叨两句。
小丫头们怕若水，可一点儿都不怕洛水，洛水性子活，总跟她们这些小丫头混在一块儿玩儿，熟的很，所以小丫头们都不怵她，哪怕洛水是个大丫鬟，她们怕的是总给她们立规矩的若水。
洛水看两个小丫头正捂着嘴偷笑，便佯装生气朝她们瞪去，小丫头们也不怕，向小姐恭敬地福了福身，便收拾东西出去了。
“你这猴子，也不怕小姐我抽你，告诉你，你家小姐我今儿个很不高兴。”柯汐看着洛水这丫头，心里也轻快了几分。
“小姐不高兴？没事儿，小姐您听了这事儿，保准乐！”洛水一听这话先是紧张，后看到小姐眼中地戏谑，顿时就不担忧了。
“你倒是说来听听，说得好了有赏，说得不好就罚你背书。”柯汐正带着若水在衣橱前翻看，回头悠悠地说道。
“肯定说得好！”洛水一听背书，巴掌小脸立马皱起来了，她生得温婉可人，这么一看，怪可怜的。想想上次那可怕的经历，洛水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回答。
“小姐，今儿早上我正带着人去后头花园里采露水呢，就见顾姨娘匆匆跑过去，我正奇怪这顾姨娘怎么起的这么早还跑的这么快，紧接着那郭姨娘就带着一大帮丫头婆子冲了过去，我一看这不对劲儿阿，立马领着苹果跟过去打探情况，谁曾想，郭姨娘带着人就把顾姨娘给打了。这顾姨娘平时看着跟豆腐做的一样，这时候被打急了，带着两个丫头就跟郭姨娘拼起来了，我一看这可不得了，立马带着苹果回来禀报小姐，估计这会儿肯定没结束，老爷上朝去了，这府里也没个管事儿的能管得住两个姨娘，小姐，咱们去瞧瞧吧！”洛水声形并茂地讲着，眼里跃跃欲试。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两个蠢货”柯汐大小姐愉快地笑了，“就这件吧，也不用打扮了，这就带几个丫头婆子跟我走吧。”
若水看着自己小姐那不点朱唇更胜瑶池仙子三分的容颜，心尖儿都颤了颤，她就说吧，今儿个有人要倒大霉。
“对了，若水，你去吩咐几个手脚利索的丫头通知各院姨娘。就说，本小姐请她们看戏。”临出门，柯汐还不忘悠悠然吩咐一声。人多热闹，不是吗？
此时，如果忽略柯汐大小姐身后跟着的一大帮丫头婆子，光是看着她那身着杏色流仙裙的高挑而婀娜的背影，着实是赏心悦目的很呢。
“诶，我说，这尚书府里搞什么名堂？”高阳小郡王用手肘杵了杵身旁的人，“我说表哥，你怎么看？”
他身旁的男人一身玄衣，看面目，应该说还是个男孩儿，一看就未及弱冠，只是那冷峻的面目跟气场还有一身暗色的打扮，让他显得老成些，不得不说，跟高阳小郡王这个小帅哥比起来，这是个大帅哥！
“我说，咱们仨这么一大清早的坐别人家墙头真的好嘛？”另一边的宁国府二公子嘴角抽搐，极其无语。看着旁边这对表兄弟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还时不时点评几句，容二公子觉得自己交友不慎！
“切，我说，昨个儿是哪个杀千刀的拉着我们去看花魁，结果呢，花魁没看着，喝的半醉又拉着咱哥俩跑去赌博，输惨了不说，还不能回家睡觉！要是老爷子知道了，非抽死我！你还叨叨！”高阳小郡王叨叨个不停。
这边，柯汐已经带着丫头婆子们快要抵达案发现场了。若问柯汐想要对这两个姨娘做什么，她也不知道阿，就是纯粹想找茬呗，反正这府邸她今天出不去，何不给自己找点乐子消遣消遣？反正就是几个妾罢了，柯汐心里也知道，这些个姨娘也是苦命人，碰上她那风流倜傥的老爹，说来她老爹也是个传奇人物，不仅是这开国百多年来最年轻的探花郎，还是最英俊的探花郎阿，遥想二十年前她老爹刚及弱冠之年便登龙门跨宝马游那长安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时间把状元郎的风头都抢尽了
可是，柯汐真的不喜欢这群聒噪的女人，本来柯汐对她们有几分怜，可这群蠢货当她这嫡出的大小姐软弱可欺。柯汐从来都是不愿隐忍的，何况连她老爹都纵容她帮忙管教这后院，自从柯汐懂事以来，这尚书府后院悚然成了尚书府大小姐的玩物。
这也算是她老爹对他亲爱的女儿早失母亲的补偿吧。这种情况真的是少见，最开始，柯汐还在想她老爹是不是在坑她？后来觉得，反正这府邸里也没什么意思，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不玩儿白不玩儿！
当柯汐真的亲眼看到这场面的时候，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两个蠢货，太凶残了！
不知道两位姨娘谁的丫头先发现了她们家大小姐带着人来了，喊了一嗓子。两边的下人们都立马收了手。只有两位姨娘，似乎掐出了真火，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柯汐也不想去费那个力气把这两只蠢货分开，便吩咐人端了张太师椅过来，坐下喝茶。
墙头的几位看着这个美人儿如此行径，也是感到有趣。
不一会儿，各院的莺莺燕燕都来齐了。人一多，院子里顿时便热闹了起来，两位掐的正欢的姨娘也顿时便清醒了过来，顾姨娘一看这架势，顿时恢复了平日里的柔弱模样，哭得好不可怜。
郭姨娘则不怕，这回出的事儿她原本就占理儿，再说了，这大小姐好歹要称自己一声姨母，这大小姐肯定是偏向着自个儿的，想清楚了这事儿，郭姨娘便还上前推搡了顾姨娘一把。
柯汐一看，心想，哟，这不是蠢货他妈给蠢货开门，蠢到家了。
“洛水，去，把刚泡好的茶给郭姨娘端上一盅。”柯汐不急，这事儿慢慢来，处理快了的话，她这一天不得无聊死。
郭姨娘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儿，果然，自己是有后台的。方才撕扯了半天，这会儿也确实是渴了，便道了声“姨娘就知道汐儿最懂事了”，就把一盅茶仰头喝了。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望了望各院的姨娘们。
“牛嚼牡丹。”柯汐看着这蠢货，念叨了一句。声音不大，可身后一众人都听了个明白，见洛水没心没肺得笑了，众人也不憋着，都“齐齐哈尔”。有几个没读过书的婆子没明白，便有丫头大声解释，众人又笑作一团。
“柯汐，你这是什么意思！”郭姨娘顿时出声。
“大胆！谁给你的面子让你直呼小姐名讳，不过是个妾罢了，一个玩物还敢放肆！”洛水厉喝。她这不仅把郭姨娘气的脸色通红，还唬住了身后一众小丫头，“洛水姐姐好可怕”！
“姨娘可知道，您方才一口气饮尽的可是用那苍山上所取的冰雪密封着带回长安城埋在灵隐寺后山竹林下三年的雪水泡的普洱阿”若水不甘落后，赶紧说道。
洛水无语，这姐们儿真能扯，明明是今天早上她在这院子里采的露水泡的龙井而且刚刚她一听是要给郭姨娘喝的，用的是白开水。
郭姨娘一听，脸都白了。不过她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我是这府里未来的主母，这茶水再珍贵，我如何喝不得？”
柯汐不想说什么了，太蠢了这女人。
“呵呵呵，这话从何说起阿，我竟不知这么大的消息，郭姨娘可否说给本小姐听听。”柯汐懒得说话，便让她继续胡扯好了。
“若论亲疏，柯汐儿你应当唤我一声姨母的，何况自打我进府这半月来，老爷待我如同妻子，恩爱备至，老爷从来没去过别个女人房中。可是昨日，这贱人半路上把老爷给迷到她房里去了，这叫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郭姨娘说着说着，还真的哭了起来，要说起来她如今也才十六七，长得娇憨，哭得人心疼。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脑子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荒唐！”柯汐厉声，并抽起身。
所有人都惊了，一个个只顾盯着自己的鞋面。
郭姨娘不哭了，不敢。
“我不想再看见这个蠢女人。”柯汐恨恨说着。不一会儿，郭姨娘被拖走了，没有挣扎叫喊，被打晕拖走的。原来这些婆子都有功夫在身。
“都给我滚吧”，柯汐滑坐在贵妃榻上，声音轻轻，像被抽干了气力。
一众人如蒙大赦，四散开去了。
“你们别跟来。”柯汐径直向前走去。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柯汐轻声哼着，走在尚书府的曲直亭廊。双手垂着，走着走着，发散了，鞋袜净了。
“传言这尚书府的大小姐温婉可人，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别的倒还不见，就这温婉一条，我不认同，看来传言误人深矣。”宁国府二公子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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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汐觉得自己醒了。奇怪的是，脑袋里似乎多了点儿什么，又少了点儿什么。总而言之，是无法用言语讲清楚的
“小姐，您醒了。奴婢服侍您起身。”说着，若水用眼神示意着两个小丫头葡萄跟雪梨去把洗漱之物安置好。
“今儿天气瞧着不如昨日。”柯汐似对自个儿言语着，目光涣散，瞧着淡淡的，言语间也是淡淡的，感觉没什么人气儿，似要羽化了登仙去。就连那容颜也比不得往日三分明艳。
“回小姐的话，今儿这天怕是要下雨，都说这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昨儿个还艳阳高照的，丝毫看不出就要变天儿的征兆。”若水是个谨慎稳重的性子，一看自家小姐这兴致不高的样子，便也收了平日的轻松，更把语气放柔了三分。
柯汐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又觉着乱，闷，烦。每当这时候，她的脸色就越是冷淡。良好的教养让她养成了不喜形于色的性子。好吧，其实她的性子天生就是这般。她自个儿都说不清，那便由着性子来吧，反正她这父亲又不是惯不起。
“呵。”柯汐这般想着，嘴角也不由得撤出一丝冷笑，她也没憋着，反正这屋子里都是她的丫头，那群后院里的蠢货还没那个本事往她内院里塞人，外院里的有哪几号儿人她都让洛水那疯丫头记着呢，叫她不痛快的时候也有人出气不是。
“小姐”若水看着自家小姐，觉得有点儿慎得慌，小姐又露出那可怕的样子了，每当这个时候，就说明，有人要倒大霉了，希望不是她，她可没惹小姐不高兴。
“把水倒了吧，我看着烦，这屋子里黑的要命，简直是我作对。”柯汐觉得心里越发闷了，只有嘴上念叨两句发泄发泄才觉着舒服了些，想起之前那光怪陆离的梦境，她就是被吓醒的吧，感觉出了一身虚汗，醒来又是这鬼天气，湿气重的要命，天又阴沉沉的，跟梦里的感觉一样，她心慌。但是这天气谁也改变不了，想想也没辙。还是得梳洗，不然躺床上她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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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还是若水反应快，她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姐的美，毕竟她是贴身大丫鬟，从小跟着小姐的，小姐的美她看得多了，还有更美的时候呢，只是你们这些小丫头是无缘得见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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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莽撞的丫头进来便嚷嚷着，可听着这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说洛水，一大清早的你能不能给我收敛着点儿，让小丫头看笑话吗！”若水一看自己姐们儿这缺心眼儿的样子就忍不住叨叨两句。
小丫头们怕若水，可一点儿都不怕洛水，洛水性子活，总跟她们这些小丫头混在一块儿玩儿，熟的很，所以小丫头们都不怵她，哪怕洛水是个大丫鬟，她们怕的是总给她们立规矩的若水。
洛水看两个小丫头正捂着嘴偷笑，便佯装生气朝她们瞪去，小丫头们也不怕，向小姐恭敬地福了福身，便收拾东西出去了。
“你这猴子，也不怕小姐我抽你，告诉你，你家小姐我今儿个很不高兴。”柯汐看着洛水这丫头，心里也轻快了几分。
“小姐不高兴？没事儿，小姐您听了这事儿，保准乐！”洛水一听这话先是紧张，后看到小姐眼中地戏谑，顿时就不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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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若水，你去吩咐几个手脚利索的丫头通知各院姨娘。就说，本小姐请她们看戏。”临出门，柯汐还不忘悠悠然吩咐一声。人多热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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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柯汐真的不喜欢这群聒噪的女人，本来柯汐对她们有几分怜，可这群蠢货当她这嫡出的大小姐软弱可欺。柯汐从来都是不愿隐忍的，何况连她老爹都纵容她帮忙管教这后院，自从柯汐懂事以来，这尚书府后院悚然成了尚书府大小姐的玩物。
这也算是她老爹对他亲爱的女儿早失母亲的补偿吧。这种情况真的是少见，最开始，柯汐还在想她老爹是不是在坑她？后来觉得，反正这府邸里也没什么意思，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不玩儿白不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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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两位姨娘谁的丫头先发现了她们家大小姐带着人来了，喊了一嗓子。两边的下人们都立马收了手。只有两位姨娘，似乎掐出了真火，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柯汐也不想去费那个力气把这两只蠢货分开，便吩咐人端了张太师椅过来，坐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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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姨娘则不怕，这回出的事儿她原本就占理儿，再说了，这大小姐好歹要称自己一声姨母，这大小姐肯定是偏向着自个儿的，想清楚了这事儿，郭姨娘便还上前推搡了顾姨娘一把。
柯汐一看，心想，哟，这不是蠢货他妈给蠢货开门，蠢到家了。
“洛水，去，把刚泡好的茶给郭姨娘端上一盅。”柯汐不急，这事儿慢慢来，处理快了的话，她这一天不得无聊死。
郭姨娘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儿，果然，自己是有后台的。方才撕扯了半天，这会儿也确实是渴了，便道了声“姨娘就知道汐儿最懂事了”，就把一盅茶仰头喝了。还不忘用挑衅的眼神望了望各院的姨娘们。
“牛嚼牡丹。”柯汐看着这蠢货，念叨了一句。声音不大，可身后一众人都听了个明白，见洛水没心没肺得笑了，众人也不憋着，都“齐齐哈尔”。有几个没读过书的婆子没明白，便有丫头大声解释，众人又笑作一团。
“柯汐，你这是什么意思！”郭姨娘顿时出声。
“大胆！谁给你的面子让你直呼小姐名讳，不过是个妾罢了，一个玩物还敢放肆！”洛水厉喝。她这不仅把郭姨娘气的脸色通红，还唬住了身后一众小丫头，“洛水姐姐好可怕”！
“姨娘可知道，您方才一口气饮尽的可是用那苍山上所取的冰雪密封着带回长安城埋在灵隐寺后山竹林下三年的雪水泡的普洱阿”若水不甘落后，赶紧说道。
洛水无语，这姐们儿真能扯，明明是今天早上她在这院子里采的露水泡的龙井而且刚刚她一听是要给郭姨娘喝的，用的是白开水。
郭姨娘一听，脸都白了。不过她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我是这府里未来的主母，这茶水再珍贵，我如何喝不得？”
柯汐不想说什么了，太蠢了这女人。
“呵呵呵，这话从何说起阿，我竟不知这么大的消息，郭姨娘可否说给本小姐听听。”柯汐懒得说话，便让她继续胡扯好了。
“若论亲疏，柯汐儿你应当唤我一声姨母的，何况自打我进府这半月来，老爷待我如同妻子，恩爱备至，老爷从来没去过别个女人房中。可是昨日，这贱人半路上把老爷给迷到她房里去了，这叫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郭姨娘说着说着，还真的哭了起来，要说起来她如今也才十六七，长得娇憨，哭得人心疼。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脑子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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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如蒙大赦，四散开去了。
“你们别跟来。”柯汐径直向前走去。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柯汐轻声哼着，走在尚书府的曲直亭廊。双手垂着，走着走着，发散了，鞋袜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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