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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220 章

  为何还受了伤?”

  他拈了一簇她的发绕着指。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海上是出事了。真假两批火/pà一前后隔了三日运出,海上那批是假的,果然引来一批盗匪劫船,被殿下的人一举擒拿。但是”他顿了顿。

  “陆路这边的货,也出事了。十门火/pà一,被抢走五门,下落不明。”

  ————

  风停之后,天空倒飘起雨点。

  雨很小,落地便干,人就更难察觉。

  祁望单手抱着曲梦枝,另一手满掌的血,湿粘温热,刺目的红。

  “梦枝?”他抱着人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颤,低头看她。

  莹白的脸颊惨淡如纸,原本神采翩然的眼现出几许迷离的亢奋,呼吸急促,每一口气都像要花掉她所有力气,艰难万分。

  但她在笑,有些凄厉,也有些畅快,像海面的浮沫,正渐渐远去,消失,浪花一样。

  伤在她背后,有几道剑伤,华服上的刺绣被划开,血从那里涌出,看着狰狞,声势浩大,却是无关紧要的伤,最重的伤显得无声无息,在她背心chā了支箭,箭杆被折断,他看不出这箭没r一u几分,连血都没流几滴。

  他以为她约自己前来,和过去一样,不过老生常谈。

  要么质问他关于过去与仇恨,要么似是而非地说些牵扯不清的话,要么违心矛盾地劝他放手好像他们之间有多少的情深似海。

  其实没有。

  他很早就放弃她了。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女人就是这样,总喜欢将心里的男人描抹太多颜色,浓墨重彩地藏在心头,捏成自己喜欢的故事,或悲凉,或惨烈,或凄艳。

  可他很简单,简单得残忍。她之于他,不过是少年时的惊鸿一瞥,成长时的高枝繁花,痛苦时的同沦天涯

  爱过吗?爱过。

  他对她的感情,功利而世俗,既有男女之情,也有利益纠缠,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了。

  “祁望”她喊他的名字,声音轻细,却又兴奋,“拿着。”

  他这才注意到她怀中抱着小小的包袱,在她推来之际发出玉石jiā一撞的脆响。

  “梦枝,别动,我先带你去找大夫。”他没问前因后果,也不管她推来的是何物,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就想让她活着。

  “不要,没用了。”曲梦枝的唇翕动,话说得急,却又断断续续,“记不记得我说过,我知道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如果你拒绝她是为了走这条路,那你拿好我给你的东西,走下去”

  义无反顾的路,从来染着数不清的鲜血。她心甘情愿拿自己的命给他作垫脚石,无关情爱,不过是因为共同的过去,仇恨,亦或早就摸不到的感情。

  “这是什么?”他问她。

  曲梦枝摇头,故事太长,而她没有时间讲完。

  “你看了就明白。”她急喘,颤抖着手从颈间扯下根链子,塞进他染血的掌心,“曲曲家的信物,也给你。我知道曲家残部还在东海,你一直和他们有联系,给你,名正言顺的接掌曲家”

  祁望看着掌中小小的玉坠子,上头雕的两只jiā一缠青蛟已经沾染血污,都是她身体的温度,却正一点点消失。

  “梦枝!”他咬牙把人往胸口抱紧,想将自己的温度给她,也想挽留那缓缓消失的东西。

  心尖锐地疼,像被碾成粉碎的石头,再硬再冷也会痛,无孔不入。

  “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大夫,好不好?”他执拗地只想救她。

  “祁望!”曲梦枝揪住他的衣襟,“让我把话说完!”

  她声音一大,心肺便被扯得剧痛,呼吸起伏许久才能开口:“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祁望赤红双眼,眼底风云像刚才肆虐的风。

  袖子已被她的鲜血濡湿,腥甜的气息在幽巷里弥散,勾出心里压抑的疯狂。

  “祁望,我死后,不要送我回梁家,不要给我立碑,不要留下我的姓名我不配不配做曲家的女儿!我没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亲族”这话一出,她眼里的泪便再也控制不住。

  一边笑着,一边哭泣。

  黄泉路难,人世情苦,她不念轮回,只有堕入地狱,方能洗尽一身罪孽吧。

  “梦枝,你在说什么?”祁望听不得“死”字,他拦腰将人抱起,把她塞来的包袱与信物都揣进怀中,往王孙巷跑去。

  滴滴答答的血,一路蔓延。

  曲梦枝窝在他胸前,恍恍惚惚想起过去。少年明亮的眼隔着一艘船的高度,仰望而来,像逐日而生的葵花,而她是叩开他懵懂心扉的阳光,多少的功利,多少的世俗,都抵不去那一眼的热情。

  即便沧海桑田,这一世漫长苦旅,被仇恨利yu欺骗填满,也还是掩不去曾经璀璨的瞬间。

  她很高兴,最后的最后,能在他怀里闭上眼。

  ————

  火光闪了闪,霍锦骁把羊皮灯罩取下,拿剪子将棉芯剪了剪,火光安稳。她一低头,看到灯罩里有只灯蛾,不知几时飞进去的,一动不动。

  灯蛾扑火,不惧生死,透着壮烈。

  她抖抖灯罩,那灯蛾飞了出来,她复将羊皮罩盖好。

  心里莫名生起几许凄凉。

  她和魏东辞说到哪儿了?

  对,从军器监运往两江的红夷大pà一在过鸭皮山的时候被劫了,出手的人和在海上劫船的不是一伙人,也就是另外还有一批人在盯着他们,并且这批人更加了解他们。

  有可能是他们之中出了内贼,否则这样周详的计划,怎会叫人一下子拿住最大的漏洞。

  时间c地点c方式,劫掠时一点偏差都没有,早早埋伏在最易攻打的鸭皮山上。十门火/pà一,他们只劫走五门,剩余五门碰也没碰,却施了障眼法,致使所有人都回守余下的火/pà一,失了追上他们的最佳时机。

  他们的目标,一直都只有半数火/pà一。

  不是为了毁灭,而是想自用。

  这不是三爷的人。对三爷来说,毁了所有火/pà一才最安全。

  “三港那些人是不是怀疑上我?”霍锦骁给他倒了杯水,走回榻前。

  “你刚才在外头撞见他们?他们说了什么?”魏东辞蹙眉,神色一冷眉梢就像剑。

  “猫狗碎语,没什么,不是当着面说的,你也不用为此动怒。只是你我往来过于密切,若他们疑心我泄露机密,少不得也要怀疑上你,你这盟主之位当不稳当。”她叹道。

  “当不稳就不当了,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随意道,不接杯,就着她的手,受用她的温柔。

  “东辞,你没有什么抱负与理想想实现吗?”霍锦骁突然问起。认识他这么久,他对世事似乎没有特别执着的东西,再大的成就似乎都可有可无,神医的名号,六省盟主的威名世人争破脑袋的名利,他都无所谓。

  他望着她,目光通透。

  “治病救人,就是我的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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