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拜师不得
孙凤岐跟着听审的桂花回到家中,桂花给凤岐说了这些天的经历,感叹不已,为了救凤岐,已将家中的产业卖尽,孙凤岐悲叹不已,桂花安慰凤岐说:“好在你平安回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尽管放心,家里慢慢还会好起来的!”桂花和凤岐商量着。准备回娘家去,想着能筹集点资金,再重新开业。
孙凤岐不愿媳妇回娘家要钱,但也没有别的法子,自己又拉不下颜面跟着媳妇回娘家,便和桂花商量,家里还有些做好的丹丸c膏药,自己决定去走方行医,做个摇铃的郎中。两人商量妥当,桂花带着老娘暂回了娘家,孙凤岐开始了他的摇铃生涯。
让孙凤岐没有想到的是,走方的铃医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刚开始孙凤岐还是以开医馆的方式给人看病,一步步地,辨证论治慢慢调理病人,或先解表,或先健脾,调理好再慢慢善后,但是病人大多不满意,看上两次就换了别的郎中,这让孙凤岐很是失落。
这一日,孙凤岐摇铃行医走到了山东。
山东的周村商业极是发达,票号c商铺林立,凤岐累了,靠着一家大户人家的墙边坐下休息,风吹着铃铛,叮叮当当地响,孙凤岐在叮当声中睡着了。
“先生!先生!”孙凤岐被一个下人打扮的人推醒了:“先生,打扰了!我家老夫人突然得了急病,没成想出门就看到您!您快进来先给看看c快!快!”那人焦急地拉着孙凤岐就进了大宅门。
这家是几进的大院子,孙凤岐跟着往里走,边走边问病情,下人说:“午前还好好的,午饭后突然就倒下了,不省人事!胸口呼呼有声,但是就是不醒!”
说着就到了内宅,丫鬟c婆子的一屋子,乱糟糟的,有哭的,有喊的,也有叫祖宗的,听到大夫来了,都围拢过来!
孙凤岐急忙上前诊脉,脉象洪大滑数,那老夫人满头银发,偏胖的身材,胸间呼噜有声,口唇紧闭。孙凤岐知是卒中的重症,急忙让大家都出去,保障房间的空气流畅。他取出银针,先急救,取穴人中以开其窍,又取合谷通肺气。两针下去,老夫人微微颤动,眼珠滚动。孙凤岐再取三棱针,在左耳尖点针放血,老夫人胸中的呼噜声渐渐平息,似是睡着了一般。家人们看着,对孙凤岐的医术放宽了心。
孙凤岐又让下人取来纸笔,开温胆熄风,和胃涤浊方如下:
制半夏炒枳实粉丹皮新会皮
天竺黄石菖蒲炙甘草霜桑叶
櫓豆衣云茯苓淡竹茹
下人们很快抓了药来,丫鬟们急急地煎。药好后扶着老夫人慢慢喝下去,约莫有两个时辰,老太太醒了过来,孙凤岐问老夫人的感受,答说:“只觉疲乏,倒无大碍。”孙凤岐嘱丫鬟续用此方。
此时,这家老爷也回来了。听了下人的介绍,对孙凤岐千恩万谢,问孙凤岐:“孙大夫住在哪里?”“凤岐答说:“才来此地,人生地不熟,还未找到打尖之处。”老爷忙命下人准备一间客房,并备了酒宴,款待孙凤岐,并要孙凤岐在此多耽搁几天。
孙凤岐也无着落,既是如此,也刚好,便安心住下。
过了十几天,老夫人的身子也逐渐调养好了,这家主人非常高兴,感谢孙凤岐的救命之恩,并且介绍了很多的病人给凤岐。孙凤岐也是医运大好,看一个不说好一个吧,也是十个好个成c至少四五成的,这医术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登门拜访的更是络绎不绝。
这天,老爷请孙凤岐到大厅坐,现实问了问老夫人的病情,知道已无大碍,又问凤岐有何打算,孙凤岐只说:“暂无打算。”
“先生相貌堂堂,形态非凡,不似一个走方的游医啊?”老爷说道。
孙凤岐也不相瞒,把自己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
赵老爷听完,说到:“先生不知是谁从中作梗?不知也好!”他顿了一下说:“不如你在周村留下来,我来出资,我们合伙开个药铺,你的医术高明,不怕生意不红火。到时候你回家,把家小都接过来团聚,你意下如何?”
孙凤岐当然高兴:“如果这样,那是最好!”
赵老爷和孙凤岐谈得兴起,说起一人来,此人人称“天医星”,姓叶名桂,字天士,号香岩。凤岐知道叶神医是江苏吴县人,在江南乃至全国都是医名独冠,凤岐很是佩服。赵老爷本与叶神医是老朋友,因为叶神医久在江南行医,现在年事已高,不愿出远门,老太太生病,本来打算请他来府里给看看的,偏巧遇到了孙凤岐,便没去前请。前些日子赵老爷有朋友去江南时遇到了叶神医,说起赵老爷老母亲病重,叶神医也是个爽快人,讲义气的朋友,说不日前来周村专门看望老母亲,赵老爷请赵老爷到时陪同。
孙凤岐更为高兴,忙道:“应该c应该!”
过了几日,赵老爷请孙凤岐到客厅见贵客,孙凤岐便知道是叶神医来了,急忙穿戴整齐,到了客厅,孙凤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看到来者已是年近花甲c灰白头发,花白的山羊胡子,安安静静地和赵老爷一起坐着。赵老爷一见孙凤岐忙介绍说:“凤岐,这是我给你说过的叶神医!”孙凤岐赶忙行礼道:“小人河南淮阳孙凤岐,久闻叶老圣名,如雷贯耳!”叶天士慢慢站起身来说:“不敢当!不敢当!”赵老爷给叶神医说:“这位是孙凤岐,就是他把老母亲的病给看好的!”叶天士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孙凤岐忙摇头说:“还要多向叶老学习!”叶天士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又问孙凤岐读过什么书?师傅是谁?
孙凤岐忙回答:“是跟家父学习的,本想拜访名医,但家事拖累,一直没有机会,读过内经c伤寒c本草纲目c温疫论c医宗金鉴等。”
叶天士说:“怎么?还读过温疫论?说说,这书怎样?”
孙凤岐答说:“学生学得浅,但觉得真是经典!理论好c用方精。”
几人聊天,不觉天色已晚,赵老爷备了酒宴,招待叶神医。
第二天,说起开药铺的事,赵老爷力邀叶天士参加,叶天士摇头说在江南已经习惯了,年纪大了,也不想操太多心。看看赵老夫人身体安康,我就放心了,明日就想回去了,赵老爷挽留说:“山东虽小,但也有些去处。您多留几天,我让凤岐和管家陪上您多走几处c散散心!”又对凤岐说:“铺子的事我让人找个店面先拾掇着,这几天你陪叶神医到处看看吧!”
孙凤岐陪着叶天士先在周村转了转,周村不愧为旱码头,什么都有,叶神医也禁不住买了些布料c烟草什么的,赵老爷的管家都抢着付账,让叶老先生有些不自在。
第二天,叶老一大早就叫醒了孙凤岐,叶老说他不想让人跟着,觉得不自由,让孙凤岐悄悄陪他出去,于是两个人轻轻出了门。
月还在天际东方刚刚泛出鱼肚白,二人吃了早点,雇了车,往泰山走去。
叶老爷子高兴地谈到了他准备的周村烧饼,真真的烧饼,脆而焦香c芝麻粒粒,孙凤岐也说好吃。
不觉走了半日,凤岐怕老爷子累着,就张罗着打尖休息,路边有个茶棚,有一些人正在休息c喝茶,爷俩就来到了茶棚里休息。
二人正聊着天,突然,旁边的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哭叫着喊肚子痛,躺在家里准备的一张席子上打着滚哭。
众人都不知所措,小孩子的父母都是生意人,母亲急得也哭了起来。
叶老爷和孙凤岐互相看了看,一起站起身走过去,凤岐看看孩子,说:“别哭c别哭!这是叶神医c叶爷爷,有他在,你莫怕!”叶天士却摆摆手,让孙凤岐看。孙凤岐上前摸了摸脉,说:“脉紧弦。,又摸了摸孩子肚子说:“腹软,但脐周冰凉。”又转身问孩子父母:“孩子以前痛过吗?”父母摇了摇头,问:“给孩子吃的什么?”父亲说从早晨出来前,家里做的驴板肠,孩子睡着,当时没吃,刚刚就着馍吃了点,又喝了点茶就开始痛了。
孙凤岐和叶天士说:“神医,我看是孩子吃了油腻c太凉,再喝凉茶,是激住了,如果有药就好办了,吃点推冷积的,应该很快就好了,不如让他们赶快找药铺买药去?”
叶天士笑了笑,问茶棚的小二,有没有姜,小二说有一块,家里准备烧菜用的。叶老爷要上,用水煮了一半,另一半切成片,放在孩子肚脐上,用旱烟的烟叶子点着了,灸肚脐,不一会儿,孩子就不叫喊了,很快就不痛了,高高兴兴地起来,去了趟厕所,回来说拉了很多,已经完全好了。
众人很是称赞。孙凤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人兴致很高地来到济南府,济南是泉城,看看天色不早,便到福顺客店,住店休息。凤岐给叶神医倒好洗脚水,让老先生泡泡脚,又让小二给送来些时蔬c小菜和牛肉,又要了一小壶小酒。
老爷子笑眯眯地对孙凤岐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凤岐?”孙凤岐尊敬地站在桌边,并没有坐下来,孙凤岐说:“叶神医,我很早就崇拜您,不知您能不能收下我,当您的学生?”
叶天士摇了摇手,让他坐下说话,他说:“我的学生c徒弟一大把,都把我供着,我在他们面前都不自在,也不自由,这次我出来,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不让他们跟着,我跟你很是对脾气,当个朋友,自自在在地多好c何苦要当徒弟呢?好不容易地大家一起走走c散散心,你可不能打灭我的自在啊!”
凤岐忙答应,但是失望之情不免显于表,叶神医看出凤岐的失落,呵呵地笑了笑,再没说什么。凤岐好一会儿才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来,恢复了平静。
孙凤岐知道叶神医不愿收徒,喜欢两人在一起的自在,便也放开来,给叶天士讲讲笑话c聊些故事,二人说着c笑着,十分快乐,酒这东西真是好!
夜里孙凤岐还是睡不着,想着叶神医不收自己为徒,一定是看自己的资质太差,想想也不生气,自己三十好几了,不闻一名地还差点丢了命,只怪自己医术不精,如果能够拜个好老师,或者有扁鹊的本事,能够得到上天的恩赐,得饮“池上之水”,可视五脏c血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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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凤岐不愿媳妇回娘家要钱,但也没有别的法子,自己又拉不下颜面跟着媳妇回娘家,便和桂花商量,家里还有些做好的丹丸c膏药,自己决定去走方行医,做个摇铃的郎中。两人商量妥当,桂花带着老娘暂回了娘家,孙凤岐开始了他的摇铃生涯。
让孙凤岐没有想到的是,走方的铃医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刚开始孙凤岐还是以开医馆的方式给人看病,一步步地,辨证论治慢慢调理病人,或先解表,或先健脾,调理好再慢慢善后,但是病人大多不满意,看上两次就换了别的郎中,这让孙凤岐很是失落。
这一日,孙凤岐摇铃行医走到了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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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孙凤岐被一个下人打扮的人推醒了:“先生,打扰了!我家老夫人突然得了急病,没成想出门就看到您!您快进来先给看看c快!快!”那人焦急地拉着孙凤岐就进了大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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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老一大早就叫醒了孙凤岐,叶老说他不想让人跟着,觉得不自由,让孙凤岐悄悄陪他出去,于是两个人轻轻出了门。
月还在天际东方刚刚泛出鱼肚白,二人吃了早点,雇了车,往泰山走去。
叶老爷子高兴地谈到了他准备的周村烧饼,真真的烧饼,脆而焦香c芝麻粒粒,孙凤岐也说好吃。
不觉走了半日,凤岐怕老爷子累着,就张罗着打尖休息,路边有个茶棚,有一些人正在休息c喝茶,爷俩就来到了茶棚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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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爷和孙凤岐互相看了看,一起站起身走过去,凤岐看看孩子,说:“别哭c别哭!这是叶神医c叶爷爷,有他在,你莫怕!”叶天士却摆摆手,让孙凤岐看。孙凤岐上前摸了摸脉,说:“脉紧弦。,又摸了摸孩子肚子说:“腹软,但脐周冰凉。”又转身问孩子父母:“孩子以前痛过吗?”父母摇了摇头,问:“给孩子吃的什么?”父亲说从早晨出来前,家里做的驴板肠,孩子睡着,当时没吃,刚刚就着馍吃了点,又喝了点茶就开始痛了。
孙凤岐和叶天士说:“神医,我看是孩子吃了油腻c太凉,再喝凉茶,是激住了,如果有药就好办了,吃点推冷积的,应该很快就好了,不如让他们赶快找药铺买药去?”
叶天士笑了笑,问茶棚的小二,有没有姜,小二说有一块,家里准备烧菜用的。叶老爷要上,用水煮了一半,另一半切成片,放在孩子肚脐上,用旱烟的烟叶子点着了,灸肚脐,不一会儿,孩子就不叫喊了,很快就不痛了,高高兴兴地起来,去了趟厕所,回来说拉了很多,已经完全好了。
众人很是称赞。孙凤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人兴致很高地来到济南府,济南是泉城,看看天色不早,便到福顺客店,住店休息。凤岐给叶神医倒好洗脚水,让老先生泡泡脚,又让小二给送来些时蔬c小菜和牛肉,又要了一小壶小酒。
老爷子笑眯眯地对孙凤岐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凤岐?”孙凤岐尊敬地站在桌边,并没有坐下来,孙凤岐说:“叶神医,我很早就崇拜您,不知您能不能收下我,当您的学生?”
叶天士摇了摇手,让他坐下说话,他说:“我的学生c徒弟一大把,都把我供着,我在他们面前都不自在,也不自由,这次我出来,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不让他们跟着,我跟你很是对脾气,当个朋友,自自在在地多好c何苦要当徒弟呢?好不容易地大家一起走走c散散心,你可不能打灭我的自在啊!”
凤岐忙答应,但是失望之情不免显于表,叶神医看出凤岐的失落,呵呵地笑了笑,再没说什么。凤岐好一会儿才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来,恢复了平静。
孙凤岐知道叶神医不愿收徒,喜欢两人在一起的自在,便也放开来,给叶天士讲讲笑话c聊些故事,二人说着c笑着,十分快乐,酒这东西真是好!
夜里孙凤岐还是睡不着,想着叶神医不收自己为徒,一定是看自己的资质太差,想想也不生气,自己三十好几了,不闻一名地还差点丢了命,只怪自己医术不精,如果能够拜个好老师,或者有扁鹊的本事,能够得到上天的恩赐,得饮“池上之水”,可视五脏c血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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