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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节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四十三)一一一一一一腊溪河畔

  那年的夏天,我和荷玲到公社赶圩。闲着没事,我和荷玲来到河边的小桥上。我们欣赏着腊溪河边的美景:腊溪河像一条蜿蜒的水龙,从远处的深山里奔腾而来,不断地冲击着河里突露出的岩石,不时发出“哗哗”的怒吼。河里的水倒是不深,尽多齐腰深,但它那水流,却是非常的湍急。荷玲把手里的树枝扔到河里,眨眼就被河水冲出十几米远。正当我们在欣赏那咆哮的河水,感叹着我们的人生时,突然耳边传来呼救的喊声:“小孩落水了!”

  我和荷玲转身往呼救声望去,只见桥下的河边一个4c5岁的小孩正往下游100来米的深潭漂浮而去。时间容不得我考虑什么,我来不及脱了衣服,赶紧从桥上纵身跳入河里。我半游半跑地向小孩靠拢。这该死的腊溪河!河面上尽大大小小的石头,不时地撞击着我的腿和身子。我忍着身上的疼痛,终于抓住了小孩,把他拉到了河边,抱到了岸上。精疲力竭的我,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小孩,我祷告着:但愿他有救!

  这时,荷玲也跑了过来。她看到我腿撞出血来了,赶紧从挎包里掏出她的毛巾,给我扎上。扶着我离开了河滩。一个星期后,荷玲告诉我:那个小孩没事,他得救了。我们很是高兴!事后,我们也得知:落水的小孩是一家上山下乡落户的老邱的小孩。

  (常言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听说这小孩,长大后,是某一法院的院长。)

  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四十四)一一一一一一一风流人物,风流事

  我们大队的民办教师大部分是由知青组成,不少知青年纪都要比我大2c3岁。都是患难的的战友,所以也经常相处在一起,晚上也经常互相拜访。当然了也免不了弄上一两瓶德州高粱,炒几个鸡蛋下酒,借酒浇愁。春子就在我村子的上一个生产队,相距不过3里路。晚上没事,常相聚在一起。

  说起春子,他可是我们整个公社知青中的的老帅哥了。一米七几的身材,显得膀大腰圆。卷曲的黑发下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却又显得十分文气。他是高66届毕业,写的一手行云流水的毛笔字,可以说是“才学八斗”,是我们整个公社的难得的高级才子。他为人豪爽,可谓是金樽散尽,分流倜傥,不乏美女为他分忧解难。关心我的家长常跟我说:“老师啊,难道你晚上不会寂寞吗?这村里也有好些还没嫁出去的女孩,你为什么不娶上一个?上村的xx老师,“芋仔芋头和毛一起煮”都会,可你却一个也没有。”他们说的话我一点也没听进去,因为我心里只有。。。。。不过,我却对“芋仔芋头和毛一起煮”感到很纳闷,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天,吃过晚饭。甚是无聊,心中难耐的烦躁。我关上房门,直奔春子的学校而去。来到春子那,他刚吃完晚饭。无需多说,春子就往供销部而去。我知道,他去买酒,买鸡蛋了。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春子风风火火的回来了,腋下夹着两瓶高粱酒,双手埲着几个鸡蛋。看我还楞在灶头旁,大声叫道:还不快把锅头和碗筷洗了!他用嘴努了努手上的鸡蛋。我赶紧接过他手里的鸡蛋,动手把碗筷和锅头洗了个干净。

  当一盘香喷喷的炒鸡蛋端上时,我肚子里的酒虫就闹腾起来了。我给两个小碗斟上酒后,举起酒碗在春子面前一晃:“我敬你,大哥!”话音刚落,一碗酒就下了肚。我们你一碗我一杯的几个来回,转眼喝光了一瓶。这时我感觉到脸上发热,可喝酒的丝毫没有减退。“咔”,春子用嘴咬开了另外一瓶,我们又喝开了。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天南海北地扯开了。我们谈到《三国演义》张飞和马超,又说到《水浒传》的李逵和武松。春子对武松最为崇拜,特别是武松在墙上写下:“杀人者,武松是也!”让他非常地动情,说着,说着,他跑出厨房,抱起坪上一个大石墩,那石墩足有150多斤。他抱着石墩,在坪上转了一圈,然后狠狠地砸到地上,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回到了厨房。我知道他的心思,眼下的他: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也不由得一声长叹,狠狠地喝下了一碗酒。

  不知不觉,两瓶高粱以告瓮尽。盘子上的炒鸡蛋,一星子也没留下。醉了,醉了。看来今晚是不能回自己的学校了。出于安全的考虑,春子也叫我不要回去。我听说供销店老板婆的女儿香莲和他有来往,所以我跟春子说:“要我留下可以,但是,你要告诉你的相好,晚上不敢来哦。”春子虎着脸说:“这村子里,我哪来的相好?我可没有这样的福分!”喝了几杯热茶,春子说他要去上茅房。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春子回来了。我开玩笑地说:“告诉她了,这下我放心了。”我们洗脚,洗脸完毕。就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正当我梦见和荷玲在腊溪河畔散步时,突然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了。我只听见“一呀,一呀”的声音,我仔细地听:像是门扣摩擦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推门呢!啊,难道她来了?春子不是告诉她晚上不敢来吗?我用脚狠狠地推了推春子,他转了一个身,却没有反应。我又用脚推了推他,他又转了个身,还是没有反应。咦,这就怪了。门还是“一呀,一呀”地叫着。我又仔细地听听屋外,没有吹大风啊。我转念一想:哦,可能是狗,在门边抓痒,碰到了门,才发出这样的声音。

  呵,这只死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的我睡不着觉!我拿起电筒,在门边找了一根棍子。我打开房门,电筒光射了出去,眼前的一幕把我惊呆了:只见一个40来岁的妇女,手里端着一个大泡灯站在门外。咦,这不是供销店的老板娘,香莲的母亲吗?我不知所措,沉默了一两分钟。然后,我轻轻地问到:“你来干什么?”由于我的手电筒一直照着她的脸,她看不到我。听到我的发问,只见她吓了一大跳,手上一抖,大泡灯“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她嘴里喃喃地说:“我来要几张报纸。”我赶紧从桌上拿起一大叠报纸,塞给了她。只见她捡起地上打坏的泡灯,揣着报纸,摸着黑走了。

  我转过身,春子还是没有反应。我想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他没听到,还是他装傻?我躺回到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春子应该是告诉了她的女儿晚上不敢来的,怎么她的母亲来了?哦,最后我懂了:可能是春子叫她女儿不要来,她母亲听到了,所以自己来了。

  好容易在床上躺到了天明,春子也醒了。看着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也不敢对他生气。没吃早饭,我就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学校。这个倒霉的经历,让我终于明白了:“芋仔芋头和毛一起煮”的真正的含义。

  我真羡慕春子,有那么多的女人爱上了他!可我自己,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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