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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牛头马面

  夜半,一身白衣,长发披肩的女子赤脚向一间屋子走去。屋内黑灯瞎火,忽然一烛火亮起,在屋内跳跃着,像极了鬼魅灵火。

  睡在床上的男子翻了个身,忽地眼睛睁开,一把从床上跳起,看清有脚后,惊魂未定的起身向那白衣女子靠近。习惯了云歇这个影子后,老子连一点提防能力都没有,老子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害死。

  看清楚来人是南璟后,卿晨骂骂咧咧道:“你他妈走路没个声音的啊,吓死老子了,老子这一辈子亏心事做得可多了。”

  南璟低着头,“要我做什么?”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吗?”卿晨披上一件衣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见她眼睛里风云变幻。他讪笑,“在九阙,你得有本事保护自己才行啊,像你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我可以学!”南璟忽地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卿晨从南璟的眼里看到了坚定,如当年的他一般。我可以学!曾几何时,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

  “如果里面的事情做完,你还能活着走到我眼前,到时候,我定教你。”卿晨将一小册子丢至她跟前,“回去吧,上面第二件事情做完后,来我这里拿瓶子。”

  回到房内,陆大富的尸体依旧躺在那儿,已经隐隐发出恶臭了。要不是这檀香味重,怕是早有人寻味进来了。

  南璟如同行尸走肉般走至床边,拿起被子又走到陆大富旁边,将其丢在陆大富身上,整条被子将他遮得严严实实。做完后,她又将香炉搬至床上,自己则缩在床角落里,睁着眼睛,眼神空洞无一物,心里如大海般奔腾不息。

  天刚亮,南璟来到走廊西的尽头,只见那里有两小厮守在一个门口。见到南璟,他们上下打量了许久,露出疑惑:“姑娘是否来错地方了,像你这细皮嫩肉的,这般姿色,应当去这二楼东。”

  南璟木讷地朝斜对面看过去,果然依稀可以两个人影守在门口。

  南璟掏出册子,两小厮看了一眼后,“是晨公子带来的,快,带她去。”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南璟看到路尽头的门上方牌匾上刻着“鬼门关”二字。

  进去之后,门口站着牛头马面,四周烛火摇曳,但是并不敞亮,犹如置身于地狱。左侧之人皆穿白色囚衣,被绑在刑架上,有部分人,浑身被鲜血浸透,还有部分人,皮肉裸露在外,已经溃烂不堪。刑架旁边是各色刑具,烙刑,鞭刑,剐刑等应有尽有。右侧也是白色囚衣之人,只是他们不被作为受刑之人,而是作为替补的将要受刑的观众。堂上坐着的是阎王模样的人,旁边站有一判官,小厮将南璟带到后,便退了出去。

  那小厮出去之后,便与另一小厮窃窃私语:“来这里的女人,可不多见?”

  “挨不了多久的。”

  “记得不,以前有位主,可是过了这层层换卡!”

  南璟被安排在右侧。随着判官的一声“审”,受刑之人面露惊惧之色,有的下的屎尿失禁,而右侧之人如坐针毡。

  假“阎王”走下堂,在刑具中挑挑拣拣,如菜市场买菜般,时而拿起烙铁对着刑架上待宰的羔羊说道:“这个怎么样?”

  羔羊们哆嗦着,将头摇的拨浪鼓般,突然,随着“嘶”的一声,一人身上冒起了烟,“谁允许你说不的?”假“阎王”恶狠狠地盯着他,随即凑近闻了闻,“好香啊,肉的味道,像我小时候连个像样的馒头都没有”他突然忧伤起来。而那人本已鲜血淋淋,加之炮烙,立刻就死了。

  牛头马面将那人放下来,丢至一旁,便像南璟那边靠近,南璟望向周身之人,皆面露死灰。牛头马面从中随便挑了一男子,拖行路上,那人便被肝胆俱裂而死。

  牛头马面又随便挑了个,将其拖至刑架,南璟感觉就算不受刑而死,也会坐在这里惊惧而死,那里是伤身,而这边伤心。

  南璟沉思之际,假“阎王”像她看过来,果然,他开口道:“女人,稀奇,给我换这女人。”

  牛头马面将南璟绑在刑架上。假“阎王”抬起南璟的下巴,撩开她的头发,用手背摩挲着南璟的面颊,“细皮嫩肉的,不知道能挨得了多久呢?”

  “喂,你们猜猜看,猜对了,便不用上来。”

  右侧之人听到后,南璟看到他们各个眼睛放光,这是临死之人对生命的渴望,争先恐后地喊着数字。

  “用什么刑具呢,烙铁对待绝色来讲似乎太暴殄天物了,剐刑又太残忍了。”假“阎王”用刀子在南璟脖颈处抹了抹,又放回了原处。最后,他拿起一条长鞭,毫无准备地就向南璟身上抽去,南璟吃痛,紧咬着牙关。

  啪啪啪鞭子在空中扬起又挥下,如一条毒蛇般嘶咬着南璟的寸寸肌肤,几鞭下来,南璟便觉得天旋地转。不甘,怒意,屈辱在身体里翻江倒海,脑子却在这一刻格外清醒。公主的死,海桐阁失火,到遇刺,这一连串的事情必然有着一定的联系,如果说幕后有一只黑手在操作,那么,他到底是谁呢?若是仇杀,死的皆是我南屿之人,莫不是和南屿有仇。但是父亲临终前那句:“他还活着?”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认识这幕后黑手?为何还要去维护他?从未听过父亲有如此仇家,又不像政敌所为?我还不能死,振作起来。

  “这女人看似弱柳扶风,倒是挺经打啊,大爷我小瞧你了。”假“阎王”不觉加了几分力道。

  云歇一路狂奔回九阙,路上跑死了几匹马,直奔南璟房间,房间里只有陆大富发着恶臭,孤零零地躺了四天。他顿了顿,往卿晨房间跑去,只见卿晨正襟危坐在桌前,似乎在等他。

  “人呢?”云歇的话里带着股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怒气。

  “我以为你不会主动开口呢?”卿晨把弄着手里的小玩意儿,“挨不住,死了。”

  “人呢?问你呢!”云歇加重语气道,就差动手了。

  “你跟她认识?”卿晨继续漫不经心地答非所问。

  云歇沉默不语,眼里带着猩红的怒火死死盯着卿晨。

  “是在执行任务之时,还是你我未认识之前?如果是在执行任务之时,你为了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在这里冲我发脾气,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未免太淡薄了些。”

  “你知道这一行最忌讳向对方试探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或者他不想承认的事实。”

  卿晨知道问不出什么,举械投降,拂了拂衣袍,向二楼西带头走去。

  一路上卿晨默不作声,我虽然不知道你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看的出你想把她留下来,你那日离开前,未说出的话,我已经从你的眼神中体会到了,你想让我帮你看着她。想在这里生存,要么有一副挨得住的臭皮囊,要么有一身能取他人性命的好功夫,像我俩;抑或有一颗工于心计七窍玲珑心,或摄人心魄的曼妙身姿,床秭之术,否则上一秒是天堂,下一秒便是地狱。我替你给了她选择的权利,接下来生死便由不得我。

  进到鬼门关,南璟衣衫已不见一处完好,鲜血粘着碎步,一起粘在身上,暗影跟在卿晨身后坐在堂上。

  “比我想象得要久一些,干吗停啊,继续呀!”

  啪啪啪,卿晨余光掠过云歇眼底,只见烛火的明明灭灭,在他眼里跳动。

  看了一会儿,卿晨觉得这戏码太无聊,便起身离开了,云歇走到南璟跟前,推开那人,南璟缓缓抬头,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大致轮廓,嘴里,似乎跟那天带他回来的那个人有点像,喃喃道:“是你救了我吗?”

  云歇从旁拿起烙铁,将它地烙在南璟右侧臂膀上。

  南璟未来得及喊叫出声,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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