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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4.恨意交加

  周沐躲在车里有一段时间了,由于起得太早,困意不断地袭来,不一会儿便打起了瞌睡。

  车子忽然一阵摇晃,周沐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神经崩得紧紧地,紧接着便听见木凳子发出被重物压下的惨叫声,她想这两紫骝雕毂的主人一定是个胖子。

  随着“驾”的一声,车轮子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然而她却听见了上马车之人似在哭泣的声音,她疑惑道:“一个大男人大白天的在哭什么呢?”

  不一会儿马车一滞,紧接着又滚了起来。周沐估摸着应该到了宫门口,马夫在出示宫牌,她心里有些高兴,她蹲在座位底下的姿势已经让她身体有些僵硬。

  不久后,她便听见外面人声嘈杂,想着应该是到了宫外的集市上,一激动手肘不小心打到凳板上。

  原本车里的人哭累了正眯着眼睛休息,这声异动使他猛地睁开眼睛,坐实的屁股一下子离开了凳子,他掀开铺在凳上的布,只见一个女子尴尬地露出一丝笑容。

  他脸上闪过的惊慌转瞬即逝,看了看女子的着装,布料华丽精美,料定她是宫中之人,并且是混着自己的马车出来的,此事非同小可,他镇定道:“你是什么人?”

  周沐从凳下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到眼前之人确实有些胖,不过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便道:“大人,您别紧张,我就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因爹爹病重,主子又不放行,只好想出这个办法逃出来。”

  那人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装扮,穿的确是宫女服。

  周沐见他眼神扫视着自己,庆幸自己出门前扮作了宫女的样子,接下来就看这位大人有没有同情心了,要是遇上个老古板那就完蛋了。

  她见他将信将疑从眼里挤出了几滴眼泪,用手捂着眼睛假装哭泣。

  家仆听到动静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道:“没事。”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那人上了些年纪,将要倒地,周沐伸手扶了他一把,将其扶至凳子上。

  “什么时候入的宫啊?”

  周沐愣了一下,本来想把年纪说得小一些,这样便于博得更大的同情,但一想六岁被卖入宫会不会太早了,缓缓道:“十岁。家里穷,兄弟姐妹又多,我是家里的老大,只好入宫谋取一口饭吃,也好养活弟弟妹妹。”周沐虽然把故事讲得极为的悲惨,但瞎编乱造的的故事,她的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反而因熬夜早起十分地干涩。

  她转移话题道:“大人刚才为何哭?”

  那位大人被她这么一说,脸上流过一抹尴尬之色,半晌后开口道:“生平最得意c最关爱的一个学生被流放了唉”

  “那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流放的?”

  “祸从口出。”

  周沐一惊,如同醍醐灌顶,还好她刚才没将这个天大的秘密随便说给他人听。

  那人拂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转而对马夫说道:“你把马车停下来,去帮我买些甜糕来。”

  马夫答应道,驾停马车,向甜糕摊走去,不过他的脸上却一脸的疑惑,大人不是平常不爱吃甜食的吗?

  “你可以走了。”

  周沐一听,欣喜若狂,几番感谢之后,下了马车,对着车上的老人挥了挥手,紧接着马车驶离她的视线。

  马车停了一处府邸前,车夫道:“大人,到了。”

  这处府邸正是礼部尚书周政的府邸,也就是程笙的老师,平时为人较为正派拘谨。

  “大人,你的甜糕。”

  周政摆了摆手,“你拿去吃吧。”便头也不回地走进府邸。

  车夫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容秀殿外,皇帝怒发冲冠,一脚踹落容秀殿的大门,唾骂了一句:“豆腐渣工程。”

  看到祁子凌不着一丝地趴在桌上,他气不打一处来,拿出宝剑,一剑劈断了半张桌子,断裂处祁子凌的头所在位置只差了分毫。

  祁子凌身体依靠的桌子坍塌之后,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这一磕,他迷迷糊糊地转醒过来,揉着疼痛的脑袋,脸上却依旧挂着梦里的笑容。

  看清来人之后,祁子凌的的笑容瞬间凝固,看了看周围,第一个浮现在脑海的问题便是怎么回事?周沐哪去了,明明昨晚还在一起喝酒,还梦见和她他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正想扯过地上散落的衣服,却被桌子压得死死的。

  祁璋过去就是一脚,将他踹至床脚处。

  祁子凌皱紧眉头,从床上扯下一条毯子,盖在自己身上,低着头不敢看祁璋一眼,眼神里却充满疑惑,他想问周沐哪去了,却又不敢问。

  “没用的东西,一个女人就把你迷得不成样子。”祁璋屏退外人后,骂道。

  “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沐她怎么了?”祁子凌忍不住问道。

  “西秦假借和亲之名,实则是派人来刺探北辰的军国情报,她知道自己事情要败露,就早早地逃出宫去。”

  “不可能,她不是这样的人。”祁子凌眼神坚定地说道。

  祁璋转身,重重一个巴掌扇在祁子凌的脸上,道:“不争气的东西,到现在还想着她。那你说她这么个大活人哪去了?”

  祁子凌嘴角渗出一丝血来,想起昨晚的一切,过往的种种,眼睛里悲愤交加。

  她昨晚的怪异举止难道是为了酒后套自己的话吗?那日花园里的那一箭,难道真是她所为,然后假装不是故意为之吗,她纯真无邪的笑脸难道都是伪善吗?

  “要是朕还有其他儿子,要是子峰没有死,储君之位定不是你的。”祁璋充满怒气的眼睛里生出一丝悲伤,蔓延至整个面部。

  提到子峰,祁子凌身体猛地一颤,这个名字他已经好久没听到过了,自从他死后,便无人再敢提及。

  祁子峰是他的亲大哥,有一次祁子凌贪玩,不小心掉进了池塘,祁子峰为了救他,不小心溺水身亡了。他犹记得他大哥临死前对他说的话:照顾好父皇c母后,不要怪自己,哥哥好累,弟弟能帮我撑一会儿吗?

  想到这,祁子凌不禁泪眼婆娑,紧紧握紧拳头。多年以来,他表面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能用不停的到处玩乐来忘记这件事情,他喜欢找祁子燚,每每看到他,他总觉得他哥哥还没死,就在他身边,时间一长,这张面具就怎么也摘不下来了。

  当被册封太子后,犹如千斤重担死死地压在自己身上,大臣处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此时终于明白他大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储君之位本就不是他的”,祁子凌听到从祁璋口里说出这句话时,心里一阵凉,原来这些年他的父亲一直都在怪他害死哥哥,原来这些年他对他从来没什么笑容都是因为还在记恨他。

  祁子凌一个箭步冲出大殿,往当年落水的荷花池里跑去。

  罗孚想要上去拦住他,被祁璋阻止道:“不经历些风雨,他永远都长不大。”

  已经入秋,荷花池中已剩一堆残花败叶和一池的淤泥。

  池水的凉意渗透到祁子凌的四肢百骸,他疯狂地拍打着池水,发泄着,口中大喊着:“哥,你回来吧,弟弟不要这个位置,哥,哥”

  他自责,为什么当年死在这荷花池里的而不是自己而是他哥哥,让他这几辈子都要带着沉重的枷锁过日子。

  溅起的泥渍溅得他满身泥点,同时他也难过,为什么喜欢的人竟是一个伪善的小人,她真的难道看不出来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她吗?

  他那么骄傲c自负的一个人,可以再三为她放低身段,而她却利用他,他终于压制不住内心想到她的狂喜和狂悲,声嘶力竭地低吼出她的名字,直直地向后躺入彻骨寒的池水中,将整个身子没入池水中。

  我祁子凌以后不会再那么傻了,若是再见到你,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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