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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悲的开始

  “义,过来一下。”博士坐在顶楼乘凉,看见义上来晒衣服就随口喊道。

  “干嘛?”义端着一小盆衣服走到博士身边。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换洗的衣服也不是很多。

  “你还记得我的助手吗?”

  义当然记得,这个和休同名,又一直在博士身边的人义大概也是不怎么会忘记了。

  “当时送你到这来的时候,为了躲避边境的检查,把你藏到那个暗舱里”

  “是啊,我当时还真的以为那是为了不打扰舰艇才这么做的。好久之后我才想明白可能是为了躲检查。”义对这段被骗的经历记忆犹新。

  “对,其实当时过了合边境后,我们是把你拉出来过的,只不过你睡着了。”

  “当时刚到凡水教授这里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们不是说要带我出来的吗?结果一醒来发现在凡水教授办公室里了。”

  义以为这只是博士单纯的在回忆往事。

  “那个休助手啊,”博士又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助手身上,“当时我在舰艇上劝她回去后找个中意的人,不要再跟着我忙了。”

  “那她现在呢?回去之后有没有找到意中人啊?”

  博士脸上突然出现了诡异的笑容。

  “找到了,现在住在‘万朝’(朝廷的朝,是“合”都城),对方是一个很开朗也很专一——这点我求证过——现在她很幸福,我走之前还跟她聊过天。”博士诡异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反倒是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老年人教育晚辈的样子。

  “那也挺不错的!”义确实为她开心,但他现在心里想的更多是那个跟他一起游历天下的休。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舰艇上跟她说,希望她能找一个能寄托后半生的人吗?”

  义不知道,博士已经给他挖了一个大坑,就等着他跳了。

  “不知道也许是触景生情了吧,你这辈子不娶,就希望她能嫁了你干脆说让她嫁给你不就好了!”义玩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说过!你当时不会醒着吧!”博士像是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大叫道。

  “猜的,没想到博士你是这种人啊。”

  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但博士很快收住了,慢悠悠地说道:“她是当时看着脸红了你知道的嘛,我这一把年纪了,当时也不算年轻,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还是能知道的。”

  义有些尴尬了,不知道该怎么接。

  博士就是不希望义能接下去,这样他才能占领话语主导权。

  “你看,看你脸红的人,如今已经名花有主了。那么那个躺着睡觉的人是不是也该有些行动了,他毕竟也有个有个三十八了(实际年龄+博士骗他的十六岁)!天啊,你看着这么年轻原来你已经这么大了啊!”

  博士知道义为什么不会老的原因,但义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上去不那么老我也刚发现不知不觉都三十八岁了”

  “你还知道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你也打算就这么一个人一辈子啊?我已经有你这么个接班人了,你呢?总不见得也去领养一个吧?”博士咄咄逼人,愣是把义到嘴边的“你不也没娶吗”给逼了回去。

  “我之前不在游历世界嘛”

  “那现在总空了吧?”博士像过年时的七大妈八大姨一样逼着义,就差叉腰瞪眼伸腿了。

  “哪有这么快啊”

  “以前我在这边和老水一起研究的时候,也算认识些人,明天就给你介绍去。你条件那么好,还怕找不到好的?”博士又躺下了,不知是说完了还是提到了凡水教授心中还有些不舍。

  “不用了吧”义像个犯了错准备挨批的二哈一样看着博士。

  “要的!”博士语气依旧强烈,转了个身似乎是没得商量了。

  “好吧”义惺惺地离开了。

  其实义能这么快同意,还是他心里在想“已经对不起一个休了,不能再对不起博士了已经错过了一个休了,不能再错过其他人了”。

  从那天起,义和博士就进入了物色对象(儿媳)的行动。

  几乎每个博士介绍的人都被义吸引住了,即使是听到他已经三十八岁了也依然觉得义很好。

  “没关系,年纪在一定范围内越大越有男人味。”

  “你都已经三十八了啊!真看不出来,像十八啊!能把自己照顾得那么好的人,应该不会对另一半太差吧。”

  “我就喜欢你这样年龄大看上去还年轻有才华的人。”

  义起初也尝试着与她们交往,可最后都不了了之,不是义觉得不适合,就是对方觉得义太无趣。

  主要是义并没有对她们动心动情,她们也没能进入义的内心。

  到后来义觉得老是这样耽误人家很对不起她们,就开始推脱博士的介绍。博士虽然觉得很累(“你的要求也太高了吧,还是心里有什么人放不下啊!”博士不知道义曾经和休的事情,义不打算告诉他。),但是还是坚持在寻找那个合适的人。

  一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进展。

  博士为义物色对象甚至登上了“边城”的新闻(“著名教授末生博士一月为其养子物色七十八个对象”)。

  也许是新闻太过于奇葩,也许是一些少女看到义之后顿生爱意,也许是一些人想要挑战能否让这位“难伺候”的主坠入爱河。总之在新闻播出后义的家门前挤满了人,纷纷想要面见义。一时间“最难搞定的男人”登上了“仙境”的大标题之首。

  义本来就喜欢清净,现在家门被一堆来历不明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不得不东躲西藏以此来逃避那些近乎疯狂的人。

  博士倒是很满意,这下省心了。于是每当义外出躲避人群的时候,博士都会告诉在家门口那些人关于义的具体位置。

  于是“仙境”城出现了这样一个奇观,凡是义出现的地方,都会被人围满,一群女子上来逐个介绍自己。

  义就这样煎熬着过着每一天,每一天义都想随便答应一个好摆脱这些跟屁虫。

  终于在这样的煎熬中又度过了一个月后,义成功的摆脱了那些人。

  他没有随便答应一个,而是找到了那个能让自己动心动情的人。

  不是王子爱上灰姑娘,也不是对方长的像休,而是义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看对方很顺眼,在对视之后心脏会突然的澎湃。

  她叫“伊”,附名一个“影”字(附名是可以加在原名后的字,通常在正式场合使用)。

  也许是她漂亮,也许是她的某个动作“点”到了义,总之义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个意中人。那天博士开心得不得了,五十六岁的年纪还跟个小孩一样满城乱跑,早早地准备着婚礼要用的东西。

  而随着义有了身边人后,疯狂的“仙境”也终于平静了下来。虽然依然不时有人来找义,但都被他一一推掉了。

  之后一切都很顺利,没有狗血的分分合合,只有一些小打小闹。没有癌症车祸,两人都健健康康的。

  最终也一直顺利的,两人相互牵着对方的手,一起迈进了新婚夜。新娘来了许多亲人,而义只有一个末生博士。

  现场十分热闹,所有新娘的娘家人都在夸赞义的品行事业和伊的独到眼光。

  酒足饭饱后,人们开始离席散场,剩下的人开始闲聊起来。

  “好好对她啊,这可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你可一定要陪她一辈子啊!”博士站在门口,在新婚之夜这么跟身边的义说道。

  义以为博士是在告诫他不要辜负她。

  “放心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这辈子我只会爱这么一个人了。”

  但其实博士是让义珍惜这段时光,珍惜这段还有亲人陪伴的时光。

  沉默良久之后,末生博士才缓缓应道:

  “嗯,我知道。”

  门外站着的是博士。

  门内充满的是高兴与不舍。

  末生博士此刻有千言万语,都憋在心中。

  “进去吧,今天你可是有妻室的人了,不应该在外面。”

  “那你等会儿进来,外面有点冷。”

  博士没有回应,仰望着星空。

  “还是美啊。”

  夜深了,婚礼结束了。

  义一把抱起伊,在众人的欢呼下入了洞房。

  末生博士在门外看着,他无法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进入悲伤,也无法像里面的人一样大声欢呼出来,只能默默的笑着。

  洞房内,义搂着伊,新婚之夜两人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

  “身边人”终于变成了“枕边人”。

  “我大你十四岁,到时候肯定是先对吧!”义不想在这种日子说这么不吉利还这么无厘头的话,就模模糊糊带过了这句话,“我发誓肯定一辈子在你左右,你”

  “也是啊,想什么呢!还说这么丧的话”伊依偎在义的怀中,在听见义说出这么让人费解的话后,马上打断了并且抬起头深情地望着义。

  “你不嫌弃我就好。”义把另外一只手也搭在了伊的身上,就这样把她抱在怀中。

  义确实这辈子都没有忘记伊影,也没有再爱上过其他人,即使是在六百年后他沉迷于鱼水之欢中,在那段被义形容为“最畜牲”的时刻里,他也没有再爱上过其他人,也没有再让其他女子进入他的内心。

  “当年说好陪我一辈子的,你怎么就说谎了呢?”

  八十二年后,义跪在伊的坟前,撕心裂肺地哭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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