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5.番外一：程墨戚暄之少年时
番外一程墨戚暄之少年时
军区大院里, 树荫林立。
庭院里，四只小板凳排排放, 上面的人儿，一个不见，只有枝头上的鸟儿吱吱叫唤, 隐隐约约从屋里子传出一道正在吊嗓的女声。
“姐, 我们这样出得去吗”一个怯生生的嗓音从角落传了出来, 对着一个长发及腰、大上许多的女孩问道。
女孩很漂亮，水灵灵的大眼睛镶嵌在白玉的脸上，红艳艳的小嘴高高的撅着, 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身高才到她胸口的小男孩, 看着似乎顶顶不高兴的样子。
女孩只是扫了他一眼, 又很快转向另一边, 注视着屋里的动静, “程墨, 你别啰嗦，跟着我就行，卖不掉你的。”
为什么自己的亲弟弟不粘着自己, 明明是院子里最小的孩子，却一副老成的大人模样, 而这个小萝卜头倒是总是甩都甩不掉。
如果不捎上他，回头没几分钟, 大人们就会发现她不见了。
“姐, 那你买了我吧”小男孩长得清秀而干净, 望着女孩的眼神里满满的崇拜的敬仰，
虽然程墨从小到大又内向、又自闭，但他却莫名地顶顶信服戚暄，连自己亲爹妈都得往后排，每天清晨起床，他第一件事就是问暄姐姐起来了没。
尤其是每天下午四点半，小程墨就会搬一把小板凳坐在大院门口等着戚暄放学归来，即使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对他而言也是最幸福的一种感受。
这样的日子，简单地不断重复着，却早已成为小程墨最为渴盼的时刻。
“不是买，是卖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牵着我就好。”戚暄对着小程墨摊开自己那红扑扑、细嫩嫩的手掌。
两只小手交握的那一刹那，两人飞快地蹿出大门。
大门紧紧地闭上，笑声在门外大咧咧地响起，隔绝了庭院里的一片安静。
岁月往往稍纵即逝，童年的快乐总是短暂的，每个人的成长都势必带着取舍，离开了原来的环境、朋友圈，建立新的。
而这一切却没有发生在程墨的身上。
自他有记忆以来，不管是还够不到桌子的小豆丁，还是说如今刚刚考上高中的少年，他的眼里只有她那个一走了之的女人。
戚暄已经离开三年了，这三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刚留学的那会儿，还记得不间断地写明信片回来，渐渐地一个星期，变成半个月，一个月，三个月，半年。
好不容易等到过年了，原以为总算能见到她了，却不料每每她都有各种理由敷衍，推诿，拒绝，程墨不明白那个美国到底哪里好，不过是留学念个大学，怎么就全然的忘记了家，忘记了叔叔阿姨，忘记了他呢
日积月累的渴望慢慢发酵，变质，原本认真而内向的他，渐渐地控制不住体内的暴躁之气，越发的暴戾而嚣张。
极度的思念让他一念成佛，又一念成魔，终于他明白了自己感情的那一刻，那个女人却远在海洋彼端，全然的不知情，享受着心不被束缚的自由。
就这样，偶尔从叔叔阿姨那里听到她的消息，成了他最大的奢望，越想越是阴鸷，越想就越是烦躁，“啪嗒”一下，他原本攥在手上的一支铅笔被他一掌掰断。
“程墨，你放轻松，你看看你把人家班长给吓成什么样了”
同桌的黄毛不怕死地抽出断在他手里的笔，嘴巴对着程墨努了努前座小脸煞白的女孩。
黄毛，原名黄茂，和程墨一起从初中部升上里的狐朋狗友，一直以来以他马首是瞻，今天之所以大着胆子打断他的沉思，无非还不是为了眼前这个让黄毛留了好久时间哈喇子的女生许敏思。
程墨昨晚刚听到叔叔阿姨说今年戚暄或许会带男朋友回来过生日，本就心情欠佳，少个出气筒，这黄毛就不识时务地凑了上来。
他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目光中藏着隐隐的危险，桌子下的脚明晃晃的踢了踢眼前女孩的椅子，整个人格外的乖张。
“我有吓到你”他眉毛微挑，嘴角轻勾，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看的许敏思热气急速上涌。
“没没没有吓到我。”说着说着，她偷偷地瞄了程墨一眼，羞涩地低下头。
他好看地实在是太过分，一双幽深的眼睛像是台发电机，整个人的气质透着凌厉而危险的少年气，不免让人脸红心跳。
程墨对着黄毛不羁地嗤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断裂的铅笔戳了戳他的额头，狞笑“瞧，哪里吓到她了”
说罢，在众人惊诧、畏惧的眼神中，他起身吊儿郎当地步出教室，无视于任课老师气到冒火的样子，极度敷衍“别看了我头晕，去医务室躺躺。”
程墨哪哪哪儿都没去，找了个安静的草坪，嘴边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直接仰躺下来看着天空，云中好像浮现出他思念的那张脸。
她带男朋友回来这是谈恋爱了吗
美国那可真是个“浪漫而开放”的国度啊
等待许久的这天终于到来，程墨一早便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务必拿出最好的状态。
管他是如何一个黑、白、黄人种的男人；
管他是英俊酷帅、还是温柔体贴、亦或是搞笑逗趣；他说什么都不能被比下去。
一大早，程墨就冲进戚悦的房里，猛地打开窗帘，一把撩开他的被子。
看见他睡得安然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开玩笑，兄弟都急得火烧屁股了，他怎么还可以睡得这么香，俨然忘记了今天要去接机。
“接什么机戚暄回来了已经，别吵我。”戚悦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微眯着眼睛，用力夺回被子。
程墨愣在原地，什么她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一把抓住戚悦的睡衣领子。
床上的少年淡淡地拂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昨天，别吵我，出门左转不送，记得带上门。”
说完，戚悦蒙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他昨晚玩游戏玩到可晚了呢
程墨愣愣地杵在原地好一会儿，这才彻底意识到戚悦的意思，他风一般地冲了出去，却又在戚暄的房门前刹住了腿。
她回来了
那么，她的男朋友是否同行是否也在这扇门的另一端
就在他犹豫不决，进退两难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相对的两人彻底无言
一个惊讶于她心目中，总是跟在身后的小男孩居然已经成长为比她还高上一个脑袋的清俊少年，这都快185了吧
另一个则望着深藏于心底，日思夜想的女人，感受着剧烈的心跳，失了神。
虽然有片刻的晃神，但是戚暄很快反应过来，拍了拍程墨的肩膀，甚是欣慰“小墨，三年不见，你真的长大了很多，现在哪还像小时候一直跟着我叫姐姐的小男孩啊”
你才不是姐姐
虽然心中百般抗议，但是程墨的面上还是在尽力克制，如果他说的是如果，让戚暄发现他的不良心思，他都不敢去想她会有何反应。
“你回来啦不是说今天吗我还准备拉戚悦去接机呢。”
戚暄看着眼前的少年，笑得好甜蜜，虽然高出自己那么多，但那粘人的劲儿还是一如当年。这不，他正偷偷地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向她背后的房间，这房间难不成里面还能冒出个人不成
“小墨，你吃早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一起吧吃完还能陪我出去逛逛。”
明明已经灌了三两面条下肚的程墨连连点头，“嗯，还没吃呢”
开玩笑，别说他现在正在长身体，就算是撑死，那也是必须的，心甘情愿呗。
就这样，饱着肚子的程墨又陪戚暄吃了一顿早饭，还是加量不加价的版本，毕竟芍姨这人有个怪脾气，就是不允许餐桌上留剩。
不客气的说，现在要是打个饱嗝，都能再回流。
程墨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侧着身子端着水杯，佯装喝着水，问到对面的戚暄“吃完饭，你想去逛哪里”
“夜店”
一口水喷得老远，还有那么几滴溅到了戚暄的裙摆。
程墨顺着气，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满是震惊地问到“你说什么夜店”
戚暄倒是不以为意的拂过裙摆，这小子小时候口水没少擦在自个儿身上，不同于自己的亲弟弟，小时候自己还给他包过尿布呢
“对啊。”
“你男朋友一起”程墨皱着眉头，她这交的是什么男朋友，居然带那么戚暄去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戚暄优雅地擦拭着嘴角，歪着脑袋，“啥哪来的男朋友”
“戚悦说你这次带男朋友回来”程墨总觉得现在有点恍惚，有点云里雾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暄无可奈何地白了程墨一眼，戚悦那臭小子说话，也只有他会全然当真。
她怜惜地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他把你买了你都还给他数钱呢不过没关系，你有姐姐我罩着，你也不小了，今晚就带你见识见识成人的世界。”
成人的世界
确实是成人的世界
宿醉之后，悠悠转醒的戚暄看着身旁亲密拥着自己的熟睡少年，顿时整个人不好了，程墨法定意义上是不是还是未成年啊
她这是犯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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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四只小板凳排排放, 上面的人儿，一个不见，只有枝头上的鸟儿吱吱叫唤, 隐隐约约从屋里子传出一道正在吊嗓的女声。
“姐, 我们这样出得去吗”一个怯生生的嗓音从角落传了出来, 对着一个长发及腰、大上许多的女孩问道。
女孩很漂亮，水灵灵的大眼睛镶嵌在白玉的脸上，红艳艳的小嘴高高的撅着, 不耐烦地瞟了一眼身高才到她胸口的小男孩, 看着似乎顶顶不高兴的样子。
女孩只是扫了他一眼, 又很快转向另一边, 注视着屋里的动静, “程墨, 你别啰嗦，跟着我就行，卖不掉你的。”
为什么自己的亲弟弟不粘着自己, 明明是院子里最小的孩子，却一副老成的大人模样, 而这个小萝卜头倒是总是甩都甩不掉。
如果不捎上他，回头没几分钟, 大人们就会发现她不见了。
“姐, 那你买了我吧”小男孩长得清秀而干净, 望着女孩的眼神里满满的崇拜的敬仰，
虽然程墨从小到大又内向、又自闭，但他却莫名地顶顶信服戚暄，连自己亲爹妈都得往后排，每天清晨起床，他第一件事就是问暄姐姐起来了没。
尤其是每天下午四点半，小程墨就会搬一把小板凳坐在大院门口等着戚暄放学归来，即使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对他而言也是最幸福的一种感受。
这样的日子，简单地不断重复着，却早已成为小程墨最为渴盼的时刻。
“不是买，是卖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牵着我就好。”戚暄对着小程墨摊开自己那红扑扑、细嫩嫩的手掌。
两只小手交握的那一刹那，两人飞快地蹿出大门。
大门紧紧地闭上，笑声在门外大咧咧地响起，隔绝了庭院里的一片安静。
岁月往往稍纵即逝，童年的快乐总是短暂的，每个人的成长都势必带着取舍，离开了原来的环境、朋友圈，建立新的。
而这一切却没有发生在程墨的身上。
自他有记忆以来，不管是还够不到桌子的小豆丁，还是说如今刚刚考上高中的少年，他的眼里只有她那个一走了之的女人。
戚暄已经离开三年了，这三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刚留学的那会儿，还记得不间断地写明信片回来，渐渐地一个星期，变成半个月，一个月，三个月，半年。
好不容易等到过年了，原以为总算能见到她了，却不料每每她都有各种理由敷衍，推诿，拒绝，程墨不明白那个美国到底哪里好，不过是留学念个大学，怎么就全然的忘记了家，忘记了叔叔阿姨，忘记了他呢
日积月累的渴望慢慢发酵，变质，原本认真而内向的他，渐渐地控制不住体内的暴躁之气，越发的暴戾而嚣张。
极度的思念让他一念成佛，又一念成魔，终于他明白了自己感情的那一刻，那个女人却远在海洋彼端，全然的不知情，享受着心不被束缚的自由。
就这样，偶尔从叔叔阿姨那里听到她的消息，成了他最大的奢望，越想越是阴鸷，越想就越是烦躁，“啪嗒”一下，他原本攥在手上的一支铅笔被他一掌掰断。
“程墨，你放轻松，你看看你把人家班长给吓成什么样了”
同桌的黄毛不怕死地抽出断在他手里的笔，嘴巴对着程墨努了努前座小脸煞白的女孩。
黄毛，原名黄茂，和程墨一起从初中部升上里的狐朋狗友，一直以来以他马首是瞻，今天之所以大着胆子打断他的沉思，无非还不是为了眼前这个让黄毛留了好久时间哈喇子的女生许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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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孩，目光中藏着隐隐的危险，桌子下的脚明晃晃的踢了踢眼前女孩的椅子，整个人格外的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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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没有吓到我。”说着说着，她偷偷地瞄了程墨一眼，羞涩地低下头。
他好看地实在是太过分，一双幽深的眼睛像是台发电机，整个人的气质透着凌厉而危险的少年气，不免让人脸红心跳。
程墨对着黄毛不羁地嗤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断裂的铅笔戳了戳他的额头，狞笑“瞧，哪里吓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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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愣在原地，什么她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一把抓住戚悦的睡衣领子。
床上的少年淡淡地拂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昨天，别吵我，出门左转不送，记得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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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
一口水喷得老远，还有那么几滴溅到了戚暄的裙摆。
程墨顺着气，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满是震惊地问到“你说什么夜店”
戚暄倒是不以为意的拂过裙摆，这小子小时候口水没少擦在自个儿身上，不同于自己的亲弟弟，小时候自己还给他包过尿布呢
“对啊。”
“你男朋友一起”程墨皱着眉头，她这交的是什么男朋友，居然带那么戚暄去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戚暄优雅地擦拭着嘴角，歪着脑袋，“啥哪来的男朋友”
“戚悦说你这次带男朋友回来”程墨总觉得现在有点恍惚，有点云里雾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暄无可奈何地白了程墨一眼，戚悦那臭小子说话，也只有他会全然当真。
她怜惜地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他把你买了你都还给他数钱呢不过没关系，你有姐姐我罩着，你也不小了，今晚就带你见识见识成人的世界。”
成人的世界
确实是成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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