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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割掉什么?

  进了屋,闵桑榆最后坐在桌子边,等吴妃动了筷子才夹了小菜就着碗里粥美美地吃了一口。

  “真不愧是御膳房做的粥,比我平日里吃的好吃太多了。”闵桑榆感叹道,这白粥甜美,入口即化,前世也没吃到过这样好吃的白粥。

  这姑娘有趣,吴妃笑道:“这是闵家的大姑娘还是二姑娘?”

  听闻闵家二姑娘才华横溢,是个美人,常在外走动。大姑娘没听说什么名号,平平淡淡。

  五公子优雅的喝了口粥,说道:“是大姑娘。”

  闵桑榆的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像只小狐狸,说道:“吴妃娘娘没有见过我,肯定不认识我啦。”

  “母妃,我带闵姑娘来,是给您”五公子放下筷子说道。

  “这”吴妃明白五公子的意思,上下打量着闵桑榆,“这小姑娘也就十四五岁吧?”

  塞了最后一口粥到肚子里,闵桑榆接了宫女呈上来的手帕擦擦嘴。

  那仪态,规矩地一点儿也不像新贵人家的姑娘,说是公主,也会有人信。

  闵桑榆见吴妃和五公子的目光里的探究,就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她在前世里因为仪态不优雅被岳雨晴和凉王的小月亮陷害过,凉王专门找了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厉害嬷嬷教导她礼仪,受了多少苦啊!

  “回吴妃娘娘的话,民女今年十六了。”闵桑榆笑道。

  她在闵府不受待见,吃食上不好,也就营养不良,她和闵青青站在一起,说她是妹妹,闵青青是姐姐也不会有人怀疑。毕竟闵青青比她高。

  “小姑娘会医术?”吴妃问道。

  见吴妃脸上的不信,闵桑榆呼出口浊气,说道:“娘娘可千万别以貌取人,我虽年龄小,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医术。”

  闵桑榆的自信的模样没有让吴妃动容,她让太多的医者看过病,太医看尽了,民间的大夫也看尽了,也没见好。

  “母妃,让闵姑娘试试吧。”五公子劝道,一脸的真诚,万一这个小姑娘医术很好呢?

  吴妃温柔的看着五公子,她就五公子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孝顺,为了她的病烦了不少神,罢了,不行就不行,这么久的病都没治好,再给人诊脉下也没有关系。

  “那好吧。”说完,吴妃就把胳膊放在桌子上。

  五公子是儿子,没有需要避讳的地方,闵桑榆是女子,更没有必要避讳了。

  只是这随便地把胳膊就放在桌子上,连饭都没有吃完。

  闵桑榆知道,吴妃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她只是看在五公子的面子,不浪费五公子的一片孝心而已。

  也是走个过场。

  闵桑榆擦了手,温温的手指落在吴妃细弱冰凉的胳膊上。

  过了会儿,闵桑榆站起身对吴妃行礼道:“吴妃娘娘,民女请娘娘入内室,给娘娘做个检查。”

  吴妃身边的女官说道:“大胆,这是吴妃娘娘”

  吴妃摆摆手阻止女官的话,问闵桑榆:“可有什么发现?”

  闵桑榆看了眼五公子,五公子意会,出了屋子在院子里站着,手中的玉骨扇不停地摇。

  “娘娘,可否有人说您经脉堵塞?”闵桑榆问道。

  吴妃愣了下,点点头,“倒是有个民间的大夫说过,只是我记不大清楚了。”

  “还请娘娘入内室脱衣。”闵桑榆大着胆子说。

  她不敢确定,是不是她在古籍上看到的那种病症。她必须脱衣检查后才能有准确的答案。

  让一个皇帝的妃子脱衣,这是冒犯,往大了说还是罪过。

  但她必须这么做。

  “你有几分把握?”吴妃问道。曾经有个民间的大夫也说需要脱衣检查,但奈何对方是男子就不了了之,难道这个闵桑榆真有几分本事?

  “七成。”闵桑榆皱眉,这是她能说出的最大保证。

  这是她第一次看疑难杂症,前世给人看的也是些风寒之类的小病,也不经常给人看病,毕竟她身边的人那么少,得病的人也不会找她来,都是直接找大夫来瞧瞧。

  吴妃站起身,进了里屋,闵桑榆跟随进去。

  吴妃脱了上衣,闵桑榆伸手在吴妃的正面摸着,摸到胸前时,见吴妃皱着眉头。

  “娘娘这里可是疼痛?”闵桑榆问道。

  吴妃身边的女官给吴妃盖上被子,说道:“我家娘娘自生了五殿下后,就一直胸痛难忍,这几天还好,之前疼的时候只能躺着,连站都站不起来。”

  “有多久了?”闵桑榆问道。

  那女官给吴妃穿了衣服,说道:“之前一直是胀痛,最近疼的厉害,吃了一个大夫的药就能缓解些痛苦,只是肿胀没有消退过。”

  闵桑榆皱眉沉默,看着女官给吴妃穿衣,说道:“之前没有医女给吴妃娘娘诊治吗?”

  那女官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说道:“太医院里的医女,都是嫔妃们怀孕或者有带下病时才会出诊。娘娘又不是”

  闵桑榆叹口气,这好时机都被耽搁了啊。

  “那个能缓解疼痛的药方给我看看,”闵桑榆皱眉。

  那女官从梳妆台的一个盒子里取了出来递给闵桑榆。

  闵桑榆一看,大吃一惊。

  “这药方不能用了。”闵桑榆抬眼。

  “但娘娘不吃就疼的很,吃了才会舒服点,还能睡着。”女官收回药方,对闵桑榆有些意见。

  闵桑榆感觉出女官的敌意,解释道:“药方上面的莺粟是一种毒药,会使人上瘾,吃了后全身无力酥麻,甚至会飘飘欲仙。在医术上,也是用于外伤止痛,内服,几乎没有的。”

  “能止痛便行,又有什么关系呢?”女官不解,她觉得闵桑榆就是一不学无术的骗子,这药方娘娘吃的很好,没有什么差错。

  “怎么没有关系,会使人上瘾,跟五石散差不多。”闵桑榆不高兴地说。这人怎么那么迂腐。

  “五石散?”吴妃穿好衣服惊道。

  闵桑榆点头,“这莺粟的量不多,但是长期吃下去对身体也不好。这方子只能止痛,但是不能根治。”

  “那姑娘可有办法?”女官急忙问道,吴妃为了这病痛不知道忍受了多少个时日。

  看着她们期待的目光,闵桑榆摇摇头,说道:“这病迟了,无解。”

  吴妃的眼中刚燃起的火苗灭了,闵桑榆不忍心的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

  “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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