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袭
是夜，破天关城内的一座军营中。两个少年正在侃侃而谈，倒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事情。而是这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军营生活，让两个人都是精神一震，似是晚上都睡不着了。深秋的天气本就不好，即便是白天有着暖和的太阳，但到了晚上，气温便开始陡然转凉。若不是韩典将军特地吩咐多送了两床被子，苏雨竹和司徒俊两人，只怕是晚上都会冻得睡不着了。
听着帐外呼啸的寒风，苏雨竹不禁有些出神。虽然在不少书籍当中也记载了不少冰天雪地的天气，但是像他这般在青林山住了前半辈子的人来说，依然是想不出来那寒冷到底会有多刺骨。而如今身在军营当中，却是依稀感受到了这种寒冷天气。似乎是因为齐岳山脉的险峻和高耸，才使得这破天关的风声呼啸不止。特别这夜里的寒风，竟是较之白天里的不知大了多少倍。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这么多天以来，司徒俊虽然跟苏雨竹亲近了不少，但是对于他自己的事情始终是提的不多。当然，苏雨竹也是一样。那个深藏在他心中的秘密，现在可不是时候告诉任何人。不过今天的司徒俊仿似是心情非常不错，对于自己的事情也是多说了些。两人自睡觉开始便一直在聊天，从司徒俊的只言片语中，苏雨竹似乎是知晓了不少东西。
比如说司徒俊所在的司徒家，竟是曦芸国有名的宰相司徒定的家族。而这个眼前和自己谈天论地的少年，便是司徒定的亲孙子。虽然苏雨竹对于大陆的认识仅限于书本，但不少书中仍然对当今的大陆政治格局稍加介绍了一番。
不过随着两人的聊天，苏雨竹似是无意间问到了那日追着司徒俊到处跑的少女。苏雨竹不知道的是，当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司徒俊那在黑暗中的老脸又是红了一红。他似是无意间转开了话题，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苏雨竹想来性子豁达，当然也就没在追问。他相信，若是有机会，司徒俊会自己告诉他的。
聊着聊着，苏雨竹也慢慢告知了自己的身世。自小便失去了母亲，而成长之中又没有父亲的陪伴。一直以来，便是小姨甘倚荷伴在身边。而这一切，也正是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为自己医治。
司徒俊听着听着竟是入了神，任他再是看过无数故事，也觉得苏雨竹的前半生太过曲折。
说着说着，两人纷纷沉默了下来。
苏雨竹是因为渐渐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未知的将来让自己一阵迷惘，是以便索性悄悄运起了真气，试探起今日三脉汇聚之处的异常情况。而司徒俊则完全不同，他听着苏雨竹的故事，却是想到了自己。自己从小便被父母祖父视作骄子，却是从来没有遇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过苏雨竹这种境遇。是以心中五味杂陈，倒是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反省。到底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冲动了
二人都未说话，于是气氛便慢慢沉寂了下去。
不多时，司徒俊思考着思考着，便睡过去。
但苏雨竹却暗自运气真气，将那回天心法又运行了几遍。虽然继上次为司徒俊疗伤之后，真气流又充盈了几分，但离回天心法第三层的境界却还是远远不够。不过好在苏雨竹并未可以追求心法的境界，只需有点真气，可以随时查探三脉汇聚便好了。
他运行完最后一边功法，便将真气逐一汇聚起来，朝着那三脉汇聚之处涌了过去。
起初，那三脉汇聚之处确实是堵塞依然。或许是心血来潮，他竟一点点汇聚真气，朝着三脉汇聚之处一点点地施加压力。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却不料那堵塞之处竟是有丝丝浸入的迹象。
三脉堵塞之处，竟然可以有一丝丝的松动？！
苏雨竹心中一紧，怀揣这一丝怀疑，再次运起心法。
但这一次可不如之前好运，无论他如何运行心法，都无法再得到刚才那奇异的感觉。随着真气向着三脉汇聚之处的施压，竟是隐隐有些作痛了起来。感觉到隐隐疼痛，苏雨竹这才撤了真气。
他微微一笑，却没有多做纠结。无论如何，那堵塞之处穿透真气的感觉绝对是错不了了。如是所刚才是错觉，那么之前在破天关之前，那也是错觉么？
看来那那神秘的帛书，真的可以让自己的三脉通畅。
哈哈，还是有希望的！
苏雨竹满眼喜悦地盯着天花板，嘴边挂着微笑。此时若不是怕吵醒了已经睡着的司徒俊，只怕苏雨竹早已高兴地跳了起来。
“全部起床——敌军来袭——”忽地一阵阵嘈杂的喧嚣声从关内不远处传了过来。顿时只听见周遭帐篷中一阵响动，似是所有人都被惊醒了。
苏雨竹听闻帐外响动，不由地便直直坐了起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多时，便听的帐外的两名士兵说道“老炮，这是咋回事？”
另一个声音说道“不知道，不过怕是和昨天一样！”
“奶奶的，要打就跟老子当当正正打一场，别他娘的天天夜里闹，整的爷爷觉都睡不好！”之前那个声音似是颇有不满，骂骂咧咧地骂了两句，便一边打哈欠一边随着另一个人走了开去。
此刻响动早已惊醒了刚刚睡着的司徒俊，他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地问道“雨竹发生什么事了？”
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司徒俊，苏雨竹一边起床，一边穿着衣服道“怕是有些情况司徒，快起床穿衣服！”
司徒俊此刻还未弄清楚情况，不过听闻苏雨竹催促，便又揉了揉眼睛，开始穿起了衣服。
未过多时，稍作整理的二人便出了帐篷。
只见帐篷之外早已火光莹莹，将这整个军营照的灯火通明。外面的士兵陆陆续续地从各个帐篷中出来，不少人还在边穿衣服便拿着武器便向着后方疾奔而去。
苏雨竹和司徒俊对望一眼，均是不知所以。不过看着眼下的情况，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苏雨竹略微沉吟，说道“走，我们先去破天关上见韩典将军。”眼下士兵都显得有些焦急，而且大多数也不一定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去韩将军那里才行。
司徒俊似乎也是如此注意，他朝着苏雨竹点了点头，便随着苏雨竹一道向着破天关城楼行了过去。
刚上破天关城墙，便见不少士兵上上下下忙碌不堪，各相奔走。
如此大的阵势，难道是那城外有些什么动静么？
苏雨竹心中一愣，随即加快了脚步。
上了城门之后，苏雨竹便向那西方望了一望，随即明了了军营中如此紧张的缘故。
只见那城外远处，火光莹莹，还在不停的闪动。那火光排成几排，上下闪动，似是在向着城门移动。
苏雨竹只是看了几眼，头脑中便跳出来两个字：敌袭！
上了城墙，便见那韩典将军正站在城楼之上。他面前正摆放这一个沙盘，似是在指着沙盘同他身旁的几位将领说这些什么。那周遭将领或是皱眉，或是扶须，表情都甚为严肃。
看到苏雨竹二人走上城门，韩典给那些将领交代了几句便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叫你们过来。”韩典看着苏雨竹二人，略显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苏雨竹点了点头，问道“韩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典饱含深意地地看了一眼远方的火光，眉头稍稍一皱，答道“敌军来袭，今晚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报——”忽然一声大喊声从城墙下传了过来，苏雨竹不禁随之望了过去。只见一名身着普通战袍的士兵跑了过来，他急急跑到韩典面前。韩典稍稍示意，便把那士兵带到了沙盘处。
只见那士兵似乎是说了些什么，韩典和众将领皆是稍稍吃惊。随后韩典对张一才和刘猛说了几句，便见张一才二人径直下了楼。
未过片刻，韩典似是布置完了任务，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苏雨竹二人，便又快速走了过来。
“雨竹贤侄，”韩典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现在关内情况有变，你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苏雨竹和司徒俊对望了一眼，皆是有些吃惊。
韩典未做沉吟，他眉头深皱，借着正色道“雨竹贤侄，如今这破天关内忧外患，唯恐有失。你门留在这里，我反到没有把握保你周全。”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苏雨竹二人，“当今之际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离开破天关，从雨花镇返回。这样的话我会派一队人马护送你直到雨花镇。”
苏雨竹二人面面相觑，却是一时语塞。
韩典接着说道“第二，便是今夜就去那齐岳山脉之中。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一来无法派出多余人员随你而行，二来我部从未深入齐岳山脉，恐怕是无法帮忙了。”他静静地看了一眼苏雨竹，“一切，便要靠你们自己了！”
苏雨竹早已做好了进入齐岳山脉的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因为一些原因今晚便要进入，如此仓促倒让他有些吃惊。不过他略加思索，带着疑问的眼光看向了司徒俊。
司徒俊始终保持着那顽皮的笑意，他见苏雨竹看过来，便嘻嘻一笑，答道“来都来了，怎么可能沿路返回？”
苏雨竹自然是知道司徒俊的用意的，如此黑灯瞎火的一人进入齐岳山脉，不说别的，若是无人照应迷了路，那便是非常危险的。无论如何，多一个人，便是多了一个生机，两个人总是要好的多。
苏雨竹略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回头对韩典说道“韩将军，我们进山！”
韩典赞叹地看了看苏雨竹，似是点了点头，然后随手招了一个士兵过来，说道“你把这两位公子带去齐岳山脉，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保重！”说罢韩典拍了拍苏雨竹的肩膀，便一转身，走了回去。
苏雨竹又是转头看了看关外，那里火光袅袅，似是比之前更近了些。大沿军队已经行得如此接近了么？如此看来，这破天关真的面临一次大劫。
怀揣这一丝忐忑，苏雨竹二人便被那士兵带下了城墙。
司徒俊似是觉着事情有些不对，破天关的将士们不但在那前线集结，更是有不少跑向了后方。韩典将军少年成名，那些跑向后方的士兵决计不会是什么逃兵的。如此两边分兵，那么就只能说明后方出了些问题！他似是犹豫了一阵，终究开口问了那身旁的士兵“这位兄弟，这是怎么了？为何众多将士都转移到了后方？”
那士兵眉毛一挑，似是有些愤慨，他嚷声骂道“妈的，那些个西蛮子夜袭过来也就罢了，可那关内的本国人却也来凑热闹！若不是我们挡住这边关，只怕逐云早已被那些个西蛮子夷为平地了！”
苏雨竹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接着问道“本国人？那是什么意思？”
那士兵似乎是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听到苏雨竹询问，不由地便火冒三丈地骂道“妈的，就是那些狗日的武林中人。昨日将军将他们拦在关外，今天他们竟然一起冲关！真是不要命了！前些日子开放路口都不进，现在到了开战时刻倒是不忘来凑热闹。真是一群狗娘养的！”
听那士兵一说，苏雨竹恍然大悟。想是那些武林中人昨日见了山中异象，便是想要到这山里来寻之一二。齐岳山脉奇峰群立，那入山之处方圆百里之内便只有这破天关一处。可如今逐云大沿正是摩擦不断，说不定哪天便爆发了边境战争。如此关键时刻，岂能随便让这些个武林中人随意进出破天关？可能在之前情况尚未如此严禁之前，这些人倒是可以进入的，但这些天以来，边境紧张，韩典才将这破天关守的严严实实。
如今破天关外似是敌军来袭，而关内却又遇到武林人士这么一闹腾。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巧合，又或者说，这真的是巧合么？
而且此时虽然破天关依然有重兵把守，但大军的军营毕竟不在这里。若是那些个武林人士冲破了关卡，坏了布置，却是大大地降低了关内的防守能力。
先前还道是韩典将军向来刚正不阿，不肯一个人名义调动士兵随他们前去，此刻看来，此时情况却是紧急。
那士兵说罢，却是奇怪地看了看苏雨竹二人。大有你们也是向着异宝而去的意味，这到让两人一时语塞。不过好在破天关城墙距那进入齐岳山脉的小路倒是不远，而且之前所设立的专门通道上并无他人，行至山径也未用多长时间。很快，一行三人便到了目的地。
稍稍谢过那士兵，二人便站在路口，看着那黑暗无比的山路一阵愕然。
不过那士兵倒是负责，临走之时见那山路漆黑，倒是给他们留下些物品，其中便包括了两个火把。一个早已浸湿了火油，而另一个则早已点燃。
看着这黑影重重的山路，苏雨竹不经看了一眼身旁的司徒俊，似是开玩笑的口气问道“还要进去吗？”
司徒俊也是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欠你一条命，总不能不还吧！”
他从苏雨竹手中拿过火把，便抢先一个走上了山路。苏雨竹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此时早已深夜，那面前山路的漆黑和身后关内的通明明显不同。那破天关上呼啸的寒风似是在这里收敛了不少，但是寒冷的气温，却是丝毫没有变化。
“也好，”苏雨竹定了定神，望了望昨日出现异象的那个方向，心道“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寒风轻舞，冷月如霜。
漆黑的齐岳山脉中似是有点点火光闪烁。
只见那树林中，一行人正在向前行走。这群人全都身着黑衣，印着那黑暗的夜色，若不是那火光点点，倒也是极难发现行踪的。
其中一个身形娇小，行在人群中的黑衣人忽然开口问道“这目的地，还没到么？”
声音清脆婉转，美如天籁，疑问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明的意味。
那女子提问未多时，便听一个恭敬的男声响起“主上，已经不远了。再过半个时辰，便可到那异象之处了。”
那女子似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片刻之后，这一行人又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黑夜依然静寂，只是在那轻轻呼啸的树叶声中，还隐隐夹杂了一点行走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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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这么多天以来，司徒俊虽然跟苏雨竹亲近了不少，但是对于他自己的事情始终是提的不多。当然，苏雨竹也是一样。那个深藏在他心中的秘密，现在可不是时候告诉任何人。不过今天的司徒俊仿似是心情非常不错，对于自己的事情也是多说了些。两人自睡觉开始便一直在聊天，从司徒俊的只言片语中，苏雨竹似乎是知晓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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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未说话，于是气氛便慢慢沉寂了下去。
不多时，司徒俊思考着思考着，便睡过去。
但苏雨竹却暗自运气真气，将那回天心法又运行了几遍。虽然继上次为司徒俊疗伤之后，真气流又充盈了几分，但离回天心法第三层的境界却还是远远不够。不过好在苏雨竹并未可以追求心法的境界，只需有点真气，可以随时查探三脉汇聚便好了。
他运行完最后一边功法，便将真气逐一汇聚起来，朝着那三脉汇聚之处涌了过去。
起初，那三脉汇聚之处确实是堵塞依然。或许是心血来潮，他竟一点点汇聚真气，朝着三脉汇聚之处一点点地施加压力。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却不料那堵塞之处竟是有丝丝浸入的迹象。
三脉堵塞之处，竟然可以有一丝丝的松动？！
苏雨竹心中一紧，怀揣这一丝怀疑，再次运起心法。
但这一次可不如之前好运，无论他如何运行心法，都无法再得到刚才那奇异的感觉。随着真气向着三脉汇聚之处的施压，竟是隐隐有些作痛了起来。感觉到隐隐疼痛，苏雨竹这才撤了真气。
他微微一笑，却没有多做纠结。无论如何，那堵塞之处穿透真气的感觉绝对是错不了了。如是所刚才是错觉，那么之前在破天关之前，那也是错觉么？
看来那那神秘的帛书，真的可以让自己的三脉通畅。
哈哈，还是有希望的！
苏雨竹满眼喜悦地盯着天花板，嘴边挂着微笑。此时若不是怕吵醒了已经睡着的司徒俊，只怕苏雨竹早已高兴地跳了起来。
“全部起床——敌军来袭——”忽地一阵阵嘈杂的喧嚣声从关内不远处传了过来。顿时只听见周遭帐篷中一阵响动，似是所有人都被惊醒了。
苏雨竹听闻帐外响动，不由地便直直坐了起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多时，便听的帐外的两名士兵说道“老炮，这是咋回事？”
另一个声音说道“不知道，不过怕是和昨天一样！”
“奶奶的，要打就跟老子当当正正打一场，别他娘的天天夜里闹，整的爷爷觉都睡不好！”之前那个声音似是颇有不满，骂骂咧咧地骂了两句，便一边打哈欠一边随着另一个人走了开去。
此刻响动早已惊醒了刚刚睡着的司徒俊，他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地问道“雨竹发生什么事了？”
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司徒俊，苏雨竹一边起床，一边穿着衣服道“怕是有些情况司徒，快起床穿衣服！”
司徒俊此刻还未弄清楚情况，不过听闻苏雨竹催促，便又揉了揉眼睛，开始穿起了衣服。
未过多时，稍作整理的二人便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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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俊似乎也是如此注意，他朝着苏雨竹点了点头，便随着苏雨竹一道向着破天关城楼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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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竹心中一愣，随即加快了脚步。
上了城门之后，苏雨竹便向那西方望了一望，随即明了了军营中如此紧张的缘故。
只见那城外远处，火光莹莹，还在不停的闪动。那火光排成几排，上下闪动，似是在向着城门移动。
苏雨竹只是看了几眼，头脑中便跳出来两个字：敌袭！
上了城墙，便见那韩典将军正站在城楼之上。他面前正摆放这一个沙盘，似是在指着沙盘同他身旁的几位将领说这些什么。那周遭将领或是皱眉，或是扶须，表情都甚为严肃。
看到苏雨竹二人走上城门，韩典给那些将领交代了几句便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叫你们过来。”韩典看着苏雨竹二人，略显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苏雨竹点了点头，问道“韩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典饱含深意地地看了一眼远方的火光，眉头稍稍一皱，答道“敌军来袭，今晚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报——”忽然一声大喊声从城墙下传了过来，苏雨竹不禁随之望了过去。只见一名身着普通战袍的士兵跑了过来，他急急跑到韩典面前。韩典稍稍示意，便把那士兵带到了沙盘处。
只见那士兵似乎是说了些什么，韩典和众将领皆是稍稍吃惊。随后韩典对张一才和刘猛说了几句，便见张一才二人径直下了楼。
未过片刻，韩典似是布置完了任务，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苏雨竹二人，便又快速走了过来。
“雨竹贤侄，”韩典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现在关内情况有变，你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苏雨竹和司徒俊对望了一眼，皆是有些吃惊。
韩典未做沉吟，他眉头深皱，借着正色道“雨竹贤侄，如今这破天关内忧外患，唯恐有失。你门留在这里，我反到没有把握保你周全。”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苏雨竹二人，“当今之际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离开破天关，从雨花镇返回。这样的话我会派一队人马护送你直到雨花镇。”
苏雨竹二人面面相觑，却是一时语塞。
韩典接着说道“第二，便是今夜就去那齐岳山脉之中。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一来无法派出多余人员随你而行，二来我部从未深入齐岳山脉，恐怕是无法帮忙了。”他静静地看了一眼苏雨竹，“一切，便要靠你们自己了！”
苏雨竹早已做好了进入齐岳山脉的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因为一些原因今晚便要进入，如此仓促倒让他有些吃惊。不过他略加思索，带着疑问的眼光看向了司徒俊。
司徒俊始终保持着那顽皮的笑意，他见苏雨竹看过来，便嘻嘻一笑，答道“来都来了，怎么可能沿路返回？”
苏雨竹自然是知道司徒俊的用意的，如此黑灯瞎火的一人进入齐岳山脉，不说别的，若是无人照应迷了路，那便是非常危险的。无论如何，多一个人，便是多了一个生机，两个人总是要好的多。
苏雨竹略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回头对韩典说道“韩将军，我们进山！”
韩典赞叹地看了看苏雨竹，似是点了点头，然后随手招了一个士兵过来，说道“你把这两位公子带去齐岳山脉，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保重！”说罢韩典拍了拍苏雨竹的肩膀，便一转身，走了回去。
苏雨竹又是转头看了看关外，那里火光袅袅，似是比之前更近了些。大沿军队已经行得如此接近了么？如此看来，这破天关真的面临一次大劫。
怀揣这一丝忐忑，苏雨竹二人便被那士兵带下了城墙。
司徒俊似是觉着事情有些不对，破天关的将士们不但在那前线集结，更是有不少跑向了后方。韩典将军少年成名，那些跑向后方的士兵决计不会是什么逃兵的。如此两边分兵，那么就只能说明后方出了些问题！他似是犹豫了一阵，终究开口问了那身旁的士兵“这位兄弟，这是怎么了？为何众多将士都转移到了后方？”
那士兵眉毛一挑，似是有些愤慨，他嚷声骂道“妈的，那些个西蛮子夜袭过来也就罢了，可那关内的本国人却也来凑热闹！若不是我们挡住这边关，只怕逐云早已被那些个西蛮子夷为平地了！”
苏雨竹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接着问道“本国人？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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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士兵倒是负责，临走之时见那山路漆黑，倒是给他们留下些物品，其中便包括了两个火把。一个早已浸湿了火油，而另一个则早已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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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俊也是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欠你一条命，总不能不还吧！”
他从苏雨竹手中拿过火把，便抢先一个走上了山路。苏雨竹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此时早已深夜，那面前山路的漆黑和身后关内的通明明显不同。那破天关上呼啸的寒风似是在这里收敛了不少，但是寒冷的气温，却是丝毫没有变化。
“也好，”苏雨竹定了定神，望了望昨日出现异象的那个方向，心道“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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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轻舞，冷月如霜。
漆黑的齐岳山脉中似是有点点火光闪烁。
只见那树林中，一行人正在向前行走。这群人全都身着黑衣，印着那黑暗的夜色，若不是那火光点点，倒也是极难发现行踪的。
其中一个身形娇小，行在人群中的黑衣人忽然开口问道“这目的地，还没到么？”
声音清脆婉转，美如天籁，疑问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明的意味。
那女子提问未多时，便听一个恭敬的男声响起“主上，已经不远了。再过半个时辰，便可到那异象之处了。”
那女子似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片刻之后，这一行人又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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