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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节 小弄巧遇

  “刘少云,要不要到我家去?”尹可音追上快出校门的刘少云,道:“今年我又是一个人。”

  “那还不如到我家。”

  “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若去的话,我还得感谢你填补了那个空座呢。我爸妈也会高兴的。”

  “对不起,我——”

  “你道什么歉啊?是我要道歉才对。我不会说话,但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嗯,那我就厚脸皮一次,到你家去噌顿圣诞大餐吧!”

  刘少云轻轻点头,脸上仍不见一丝笑意,但他眼中已多了一份温暖。

  悄然跟在二人身后的孔庆月停下了脚步,有些无力的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上,闭上双眼才阻止了那两股快冲出眼眶的热流

  庆月打电话回家,说是和同学搞party,因此晚饭不回去了,并且可能会晚些回家。叮嘱她小心些后,她的母亲挂了电话,眼光忧郁的看向庆月的父亲,道:“这孩子——还是忘不了——我真担心。”

  “唉,”庆月的父亲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报纸,道:“孩子长大了。和同年龄的孩子相比,她也因为那件事长大c成熟了不少——不用担心,她不会像她姐姐那样的——”

  庆月的母亲点点头,道:“那孩子——当初真不该逼他们的,搞得现在——我们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管了。”

  “不要紧,我家庆月不会学坏的,相信她。”做父亲的似乎更相信女儿,做母亲的也似释怀一笑,到大厨房帮家人弄晚餐去了。

  庆月放好手机后,那装出来的轻松c快乐便消失殆尽。她站在十字路口,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从她身边路过的行人欢声笑语,情侣们恩恩爱爱,孩子们嬉笑开怀;有的举家老小到餐馆吃预定好的圣诞大餐,有的亲密的搂腰挽臂准备去渡过一个浪漫的平安夜,有的欢欢喜喜蹦入商场想要再次采购一番。只是,一切的热闹c喧嚣都传达不到庆月的心中,一切圣诞的温馨c温暖也无法使庆月的心感到一丝暖意。

  天空渐渐飘下雪花,孩子们首先惊呼道“下雪了”,然后人们发出阵阵惊叹,欢呼着将有一个可爱c美丽的白色圣诞节了。人群的兴奋与热情,还有冰冷的雪花将庆月那空洞c神游的视线从次元空间拉了回来。她呼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冰冷到几乎麻木,鼻头都没感觉了。她打了个哆嗦,喃喃道:“好冷好冷!”然后跺跺脚,一边朝双手呼气,一边沿街小跑了起来。

  虽然今天c明天是外国人的洋节日,但是商家不愿错过这个商机。老百姓也不介意多一个玩儿的借口。大大小小的商铺都摆出了大小不一的圣诞树,挂满了彩球c坠饰;漂亮的霓虹灯也在今夜格外鲜明闪耀。大街小巷内到处都充满了节日的气氛。但是庆月却没有一个目的地,身旁任何一家商店都无法吸引她的目光c留住她的身影。她几乎就是漫无目的闲晃到八点多,连晚饭也没吃。直到她的五脏庙向她提出强烈抗议她才发现自己的腿都饿软了,于是她开始寻找可填饱肚子的地方。

  当庆月决定好到前面不远处的小餐馆就餐时,雪已经似柳絮般纷纷扬扬了。

  庆月三步并两步的跑向小餐馆,在跑过一条狭小的楼与楼之间的黑暗小弄时,她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但这异动的声音却被掩盖在了节日的快乐响动之下。

  好奇心使得庆月停下脚步往弄内张望。一闪而逝的车灯光扫亮了那个面对弄口者的脸。庆月不由一惊——那不是方世杰吗?——而这一瞬的亮光也让庆月看清了方世杰的表情——冷漠c无情,没有一点笑意,全然不似平日在学校里c她的同桌。呈三面将方世杰围在墙边的那五c六道人影给庆月邪恶的感觉,与这祥和c神圣的节日气氛一点也不合拍。庆月心下已明了了几分,轻声自言自语道:“好像不太妙啊——八成是惹上什么事了。”然后她放轻脚步,走进弄内,并出声道:“方世杰,你什么时候喜欢在这种阴暗的角落和朋友聚会了?”

  方世杰一惊,但表面不露声色,冷然道:“一,他们不是我的朋友;二,我没圣诞节聚会的习惯;三,我最讨厌这种地方;四,所以这当然不是我自愿来的。”

  庆月嘴角不由浮上一丝微笑。方世杰还能开冷玩笑,说明事态还不是很严重,只不过现在的情形也绝不乐观就是了。因为那几个小混混中有三个转身朝庆月走来并围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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