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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文章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差距的,被岁月磨得无棱无角,看惯了平庸,却不肯放任自流。

  《没有岁月可回头》

  第四十六章文章

  一天晚上,李龙吃完饭后又出门赌博,午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晚上仍未归宿。李天赐亲自打电话向张萌告状,张萌在电话上把丈夫好一顿训骂。李龙不服,又在电话上将儿子好一顿训。气的天赐做作业时心烦意乱,作业错了很多题,被老师批评了。

  天赐第三天放学回家后见父亲又不在家,想起王蒙最近对他态度不好,就从抽屉里拿了把笔纸刀,用纸壳仿照它做了个模型,做得十分逼真。天赐决定拿假刀吓唬王蒙,却不料拿走了真刀,假刀在家。

  次日,李天赐拿刀威胁王蒙,朝王蒙胳膊上来了一刀。王蒙校服袖子割破了,胳膊被划了道小口,流血了。同学火速跑到教导处找来杨主任,杨主任把李天赐叫进教导处好一顿质问。事情马上传进张老师耳朵,张老师认为这事很严重,打电话让李龙来校一趟。李龙没空,推辞到次日上午。

  第三天晚上李龙才回家了,李龙问儿子究竟为何闹成这样?李龙这次口气并没以前那么严肃,只是劝儿子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别太挂在心上。那天晚上天赐属好意,他不该训儿子,给儿子火上浇油,走一步是一步吧。

  次日,李天赐一清早起来就提心吊胆,坐车都坐过站了。

  在办公室谈话时,李龙当张老师面撒谎,说自己吃完饭后只是出去放松一会儿,就被发牢骚的儿子叫回家。天赐告诉张老师事情根本不是父亲说的那样,父亲赌博对不起辛劳的母亲,更对不起整个家。那天晚上父亲责骂他为他火上浇油,在此基础上加上他与王蒙的矛盾才发火的。张老师却告诉李天赐大人的事学生没权力插手,想想如何融入集体才是最重要的。李天赐继续讲理,却被李龙当张老师面责骂。

  事后半个月才风平浪静,王蒙彻底不理李天赐了,跟曲风格一起混。开始厌烦学习,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上网,家长在这方面也忽视他。

  一个星期六,李龙突然提起要和儿子去乔梅花家。李天赐看月历,离愚人节还有一个多星期,父亲因记恨乔梅花(天赐认为或许因当年婚事),多年来都没主动去过她家,都是张萌让他去他才勉强去的,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正巧,江玉兰、周强华都在那里。乔梅花正在学习《只有一个地球》,李天赐一时心血来潮,想起初中的一些关于地球的地理知识点,就给姥姥补充了如下知识:

  1.麦哲伦提出过“大地形说”,地球呈两极略扁的不规则球体;

  2.地球在自转同时也在围着太阳公转,地球自转一圈是一天,地球公转一圈是一年。地球自转实现了昼夜循环,地球公转到不同位置距离太阳的距离也在改变,实现了一年四季的循环,自然界生物的正常生长繁殖;

  3.只有一个地球,要爱护地球、保护地球,遵循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原则。

  李天赐今天居然当老师了,给姥姥教课讲的津津有味。李龙斜看了儿子一眼,坐在一旁呆若木鸡。还没等李天赐给姥姥讲完,李龙就叫儿子离开了乔家。

  在回家的路上,李龙因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又开始唠叨儿子,说:“刚才谁让你给你姥姥授课的,卖弄你的文采啊?以为自己懂的知识很多了是吧?告诉你,别自以为是了,你的哥哥姐姐懂的比你多的多。你这点知识在你姥姥和你舅妈面前卖弄显得很丢脸你知道吗?”

  李天赐感到诧异,今天发生了一连串出乎意料的事(李龙主动要去乔梅花家、多年来内向的李天赐不由自主的与三舅妈聊天聊的津津有味、李龙已经两个来月没唠叨儿子了,今天又开始了)。李天赐不能怯懦下去了,于是开始与父亲讲理。李龙很不服,发火了。

  李龙说道:“家丑不可外扬,上次你和王蒙闹矛盾,你竟在张老师面前把我赌博的事供出来,*一个。幸好我扭转了局面,不然你在学校就出名了。”

  李龙理直气壮。天赐反驳:“我婊?就是在家没能受到良好教育,经常被你打骂才酿成这样的悲剧。”李龙不服:“被我打骂?放屁!你在你舅舅舅妈们面前说这些,他们死也不信,归咎于你小时候你妈没放开你造成的……”还没等李龙说完,公司突然来电话找他有事,李龙这才停止唠叨,说:“以后学校的事我一律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以后不许你给你姥姥授课,你要是不服除非别让我知道,知道的话你就别想去你姥姥家了。”

  说完李龙关上门就走了,天赐在家感到郁闷,就又去了姥姥家。

  江玉兰、周强华还在那里,李天赐向他们诉苦,说了刚才给姥姥授课反而被父亲大骂一顿,李龙骂他*以及现在的他是从小被李龙打骂酿成的。可正如李龙说的那样,江玉兰、周强华一字不信,都说李龙是天赐亲爹,不可能说这样的话,给姥姥授课怎么会遭到家人反对呢?哪位孩子从小犯错没挨过打?李龙不可能经常打骂天赐。无论天赐怎样向两个舅妈解释,她们还是当耳旁风。乔梅花了解女婿人品,他相信外孙不会说谎。

  一点多了,天赐还没吃午饭。天赐想马上吃完饭找吴政聪等人,吃的太急,一个喷嚏打了江玉兰一脸,江玉兰恶心的跑进卫生间洗了老半天。李天赐无地自容,离开了,到楼下把手中的馒头扔了。

  李龙的人品乔梅花最清楚,天赐走后乔梅花向江玉兰、周强华解释,她们还是不信,劝告乔梅花不要轻易相信孩子的谗言。

  李天赐边走边分析:“奇怪,今天怎么这么邪?父亲为何主动带我去姥姥家?两个月没唠叨我了,今天为何无理取闹?父亲的行为除姥姥外没人相信,父亲也说了别人不会信,他为何没提姥姥呢?”

  李天赐一时心血来潮,自言自语道:“大概……两个多月前在母亲和姥姥面前我说出了父亲诬陷姥姥,母亲真怕我知道真相才命令父亲主动带我去姥姥家的,不然父亲绝不可能主动去。今天父亲见我给姥姥授课,照这样下去不久我就变得能说能道,姥姥就学到了新知识。父亲这些年来对姥姥一直有怨气,见我给姥姥传授知识很有气,所以他组织我传授下去。”

  李天赐想起上次父亲阻止他去姥姥家,一定是见他坦白了父亲的言行,怕他去继续告密父亲的行为以及多年前舅舅张国君是如何帮助他的。天赐曾问过父母为何不帮助他,父母却说他们以为天赐长大后性格自然就放开了。又想起母亲对父亲说过的话,以后亲戚朋友再说咱孩子内向,你就应付说孩子内向挺好,从不惹是生非,很乖,不要再提与乔梅花有关的事了。照这样说来,父母见天赐内向无动于衷,只要他能生存下去就行。看来天赐分析的没错,多年来张萌心中有秘密瞒着他。不仅张萌有,而且李龙也有,还是同一个秘密,他们一直守口如瓶,不让第三者知道。李天赐决定查个水落石出,还姥姥姥爷清白。

  李天赐找到吴政聪,压力猜得到释放。他们去了聪聪的同学家打扑克,直到七点李天赐才回家。家人原以为他出事了,正准备往学校打电话呢。

  选修课上,曲风格和金枝坐在一起。金枝是李天赐的初中同桌,两人谈论李天赐昔日的英雄事迹,谈的津津有味。曲风格和李天赐是同桌,经长期观察,曲风格认为金枝的话属实。刘龙、陈文涛等人住校,与*徐长风等人聊天时也经常提起李天赐。他们在暗地里告诉其他同学。就这样,李天赐在同学心目中的威信一落千丈,同学接二连三疏远他。不过经这一个多月的缓解王蒙对李天赐的气消了不少,再次接近他。

  这学期的期中考试安排在劳动节后,同学们都在争分夺秒的复习功课。一次班会上,张老师点了班里好几位学习成绩优异的同学,让其他同学向这几位尖子生学习,提到了高天却没提及李天赐。

  《生理解剖学》考试结束后李天赐才想起,刚才试卷上有道题目是:人体食道的三处生理狭窄,貌似空过去了。不是不会做,而是见这道题是课本的原题,自己打算先做后面题目,等做完再回来补上。结果这道题目是第二问,第一问刚才已经答完了,天赐以为都答完了,就这样落下了一道五分的题目。

  放学路上,天赐见王蒙可靠,问他自己落下了这道五分的题目,还有希望超越高天和上学期那样考第一名吗?王蒙不加思索,笑着回答:“少年,别巴望了,希望微乎其微了。”

  几天后,期中考试名次出来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李天赐和高天并列第一名。虽然李天赐当时落下了那道五分的题目,但高天这次语文成绩不理想,与李天赐扯平了。

  放学后,李天赐快速值完日往教室赶,打算向王蒙报喜,但王蒙已经走了。李天赐刚走出校门看见王蒙走在前方好几百米的地方,旁边还有曲风格。天赐快马加鞭的追上了王蒙,说了自己又考了第一名。王蒙却只看了天赐一眼就转头继续与曲风格聊《诛仙》[当时刚问世不久的一款网络游戏,根据萧鼎的同名小说《诛仙》制作的]的话题了,对李天赐的期中考试成绩不屑一顾。

  一个周末,李龙上夜班。走后,李天赐去看望姥姥。告诉姥姥现在自己生活没指望了,母亲有些事总是护着父亲。照这样下去,自己一生恐怕都要停留在这种地步了,该怎么办呢?令天赐意想不到的是,乔梅花居然说:“难道你还承认自己内向?我可不这么认为。看你上次在这里与你三舅母谈的多自在,说明你早就外向了。还有,不要对父母总是有怨言。张萌长年在黄岛工作,李龙不也照顾你吗?他们这几年来从没打骂过你,只是说说你而已。不要用悲观的眼光看待周围事物,船到桥头自然直,知道吗?”李天赐觉得现在连姥姥都不护他了,一定是上次他走后,舅妈们说了一连串误导姥姥的话。看来李天赐现在真的没指望了,不过姥姥有句话说的对“不要用悲观的眼光看待周围事物,船到桥头自然直。”

  李天赐郁闷时常以写文章方式派遣内心愤懑,就根据自己初中最后一年的亲身经历改编写了文章《环境大变迁》,最后以死的悲剧结尾。李天赐给一位位同学看文章,看完后又给任课老师看。本以为会引起大家共鸣,没想到引起了几位老师的公愤,文章马上传到班主任张老师手里。

  当天下午,李天赐走到班门口,刘龙、吴东风经过。他们两无理取闹,说:“天赐成了二十中粉丝了,昨天下午各各报社的记者来采访,把整座学校围了个交通阻塞,从此我的语文成绩全校第一了。”

  说完后,他们拿水泼李天赐。李天赐无法忍受,到班里拿出桌子扔向他们两。随后,他们三人都被主人叫到教导处。张老师也去了教导处,与李天赐谈片子的事。李天赐不承认片子的内容是自己编的,说是从电视上看到的。主任和张老师也劝告他不要看不健康的节目,文章马上处理掉。

  张老师与张萌通话,告诉张萌李天赐的成绩在班里一直很优异,这点大家有目共睹,只是和同学闹的关系不好,顺便说了片子的事。张萌还真不知道儿子写了文章,决定回去后问问儿子。

  乔梅花过生日,李龙上夜班,天赐去了姥姥家,除天赐父母外都在那里。文章还未处理掉,李天赐先给崔姨夫看。崔姨夫问李天赐从哪来的文章?李天赐撒谎说从电视上看到的,根据自己的文笔写了出来。崔姨夫又问天赐那电视叫什么名字李天赐卡住了。崔姨夫在酒席上当大家面给天赐泼冷水,批评天赐都上高中了写这么幼稚的文章,内容残暴,很不符合青年心理。崔姨夫拿红笔在文章结尾处写了这句评语,打了59分。

  张萌回来后见儿子拿文章抱怨。张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显出一副毛骨悚然的样子。告诉儿子崔姨夫说的没错,命令天赐马上将文章处理掉。天赐当母亲面把文章撕成了雪花。

  次日一大早,张萌趁父子两熟睡时带着宝宝去了乔梅花家,怯生生的告诉母亲昨晚她看了一遍天赐的文章,写的太黑暗太残暴了,自己一晚都没睡好觉,一位高一学生怎么会有这种心理?乔梅花认为天赐生活在这种家庭里这么多年了,内心早已形成了不良阴影。乔梅花后悔自己上次被周强华、江玉兰的几句话误导了。天赐是从小被她和宝祥抚养大的,宝祥早就不在了,除了张萌外只有她最了解天赐。张萌为辩护李龙,有些事虽理解天赐,但不可能向他。乔梅花想通了,继续为天赐解围。但她却不知道张萌、李龙心中有共同秘密。天赐早就猜到了,没告诉姥姥而已。到目前为止还未查出,就算他告诉乔梅花,两人一同质问张萌,守口如瓶的张萌也不会坦白。

  学校组织药剂专业三个班去青岛医学院参观人体解剖标本,医学院就在顺着王蒙家那个下坡往下走十几分钟的地方。回来的路上,王蒙追上了曲风格,两人谈了一路关于《诛仙》的话题。天赐就在他们两身后两米左右的地方,顺路往1路车站走,王蒙却对其视而不见。感觉从半个月前天赐破坏公物那件事往后,王蒙对其又疏远了,倒是和曲风格走的很近。

  放假前,李天赐与母亲一同去学校看望张老师。张萌在张老师面前为儿子说了一连串好话,张老师对天赐的看法才有所回转。

  一个月前,王蒙与李天赐刚接近了很多。可从天赐上次摔桌子后王蒙又一次疏远他,和曲风格彪在一起不学习,整天上网,成绩由原来第六落到十七名。暑假里杳无消息,李天赐除了吴政聪等人外别无朋友。但这个暑假李龙很少唠叨儿子了,天赐感觉压力减轻了一大半。

  王蒙、曲风格能否接受李天赐?请看下回分解!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