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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蒋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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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凝第N次来茗心阁。这的服务员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还会带她上楼,现在理都不理。

  顾凝乐的自在,上楼右转。

  “呦,这不是顾警官吗?”

  顾凝蹙眉:“孙光洪?你怎么在这?”

  孙光洪冷笑声:“来这当然是喝茶,难不成过来泡妞啊!——怎么?孙倩倩的案子还没结束?我说这都几天了,你们到底警察行不行?知不知道这样很耽误人家老板做生意啊!”

  顾凝顺势看了眼他身侧的男人。

  这男人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穿着,绝对都是过目不忘。

  他大约35岁上下,身躯高大修长,身穿一套白色的禅修道袍,手持一个烟斗。披肩的长发梳成马尾,胡子约有1公分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个黑色的圆形镜框。深棕色的瞳孔正居高临下看着台阶下的顾凝。

  见顾凝盯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原来是顾警官。”

  危险!

  这是顾凝对他的第一印象。

  冷血!

  这是顾凝对他的第一感觉。

  不知为什么,顾凝感觉手心在冒汗。忽听他又说:“你的眼睛很特别,像是黑色的宝石。”

  顾凝敛目,心却恍惚不宁。凭着直觉问了一句:“11月6号晚上8点到10点,你在哪?在做什么?有证人吗?”

  “我说……”

  男人用手持烟斗的手拦了一下孙光洪:“怎么?你怀疑我吗?”

  他问话时上前一步,顾凝却急忙后退一步,但却忘了身后是台阶,一脚扑空,打了一个趔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滚下了楼。

  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不过顾凝无暇顾及,马上抬头看了眼居高临下看自己热闹的两人。

  孙光洪冷笑中带着讥讽。

  男人目光锐利的盯着顾凝,缓缓启唇:“眼睛没受伤吧?”

  顾凝顿感毛骨悚然,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变态!

  这是顾凝对他的定位。

  随后,男人就对孙光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逐步消失在顾凝的眼中。

  直到两人走远,顾凝方才踉跄起身,手触及扶手的时候,发现全是汗水。一瘸一拐的走到前台:“你好,刚刚那个男人是你们老板吗?”

  顾凝刚才的狼狈样子全部收入前台的眼中,小姑娘态度傲慢:“是的,警察姐姐~”

  顾凝又问:“他叫什么名字?有他的名片吗?”

  前台:“老板的名片我一个前台怎么能有?我只知道老板的名字:蒋睿。蒋介石的蒋,睿智的睿!”

  顾凝:“谢谢。”

  前台:“我说警察姐姐,这都几天了,你们到底能不能找到凶手啊?耽误我们做生意,影响我的奖金提成。”

  顾凝凝神看了她半天,把她盯的不太自在。

  这时顾凝沉问:“那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客房的楼板设计到底有没有夹层设计?”

  连续几天,困扰警察最大的难题就是,孙倩倩到底是如何进入隔壁房间的。

  如果她不会穿墙术,那么她就是房间的问题。

  整个房间看下来,墙体都是中空的,试过找隐藏门,不过并无所获。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什么奇门遁甲,是用现代的科技与认知不能解释的?

  前台盯着顾凝,揉了揉鼻子:“我都说了很多次了没有!你还真当电视剧啊?还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顾凝微微眯眼:“鼻子里的海绵体撒谎时容易痒,所以人会在撒谎时揉鼻子,直视对方,是为了看自己的把戏是否得逞。声音抬高,更是说谎的标志。——你最好祈祷我们找不到你口中的‘机关’,如果被我们找到了,我们有权利追究你知情不报的罪名。”

  前台马上低头,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顾凝又要开口,身后传来阴阴的声音:“咱们国家什么时候有知情不报的罪名了?我怎么不记得?”

  顾凝回头,对上蒋睿锐利的眸子:“在司法实践中,与知情不报在形式上颇为相似的是窝藏、包庇罪!”

  蒋睿沉笑:“她窝藏谁了?又包庇谁了?她只是我店里的前台,什么都不知道!顾警官,她年级还小,禁不住你这么恐吓。如果你真的吓到她了,公民有权利追究你的责任。让我想想,警察恐吓无辜公民,到底触犯了哪条法律法规呢?哦,对了!《治安管理》第42条,5到10天拘留加罚款。当然,我们也保留投诉你的权利!”

  ……

  顾凝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茗心阁的,反正一离开茶楼,就马上拨打了湛明的电话。

  湛明:我都说了,等我一起,你又擅自行动。

  顾凝缓了缓心神:湛明,我发现一个人十分可疑。

  湛明:谁?

  顾凝:茗心阁的老板,蒋睿。他熟读律法,思维逻辑很清晰,最主要的是,他给我的感觉十分危险,我怀疑他就是‘聃’!

  湛明:聃?……好,你先回来!

  顾凝想了想:不,我想去吕峰那坐坐,上次他说他认识茗心阁的老板。

  湛明:你别……

  嘟嘟嘟~

  湛明听了电话的嘟嘟声,沉沉的呼了口气,马上走到田蕊跟前:“把茗心阁老板的资料给我打印一份!”

  田蕊:“好的。”

  田蕊指尖噼里啪啦,湛明盯着手机上定位软件上缓缓移动的小图标,说不上的心情阴郁。

  ***

  傍晚,西边红霞映天。

  吕峰送走了病患,在接待室看到了那个等候很久的顾凝。

  “你忙完了?”

  吕峰看她半天:“恩,进来吧。”

  顾凝点头,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他。

  “你脚怎么了?”

  “没事。”顾凝随口回:“不小心扭到了~我今天来打扰你,主要是想问问你对蒋睿这个人的……啊~”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飞了起来,惊吓稍微平缓,她嗅到了淡淡的檀香气味。

  吕峰脚程很快,几步进屋将她放下,从柜子中翻出了红花油递给了她。

  “需要我帮你吗?”

  顾凝摇头:“不用,谢谢你抱我进来。”

  吕峰不在多言,回身拨通了湛明电话。电话接通,语气沉缓:“过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