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城破

  林枫无聊的在房间里看书，心思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不由得又想起那个红衣女子。她没有杀自己，那样的情况不杀自己要冒很大的风险。那个铁匠铺后来官府派人去查看了，居然没找到死人。自己亲手确定那个男人死了。红衣女子是什么身份，唉，越想脑子是越乱。但不去想，那个红色的身影却老是出现在自己的头脑里，让自己不由得想去解开这个秘密。这时黄忠回来了，匆匆的来到林枫住的屋子，推开门焦急的说道：“少爷，大事不好了。”林枫给他倒了一杯水，“慢慢说，不要急。”“土匪进城了。”林枫大吃一惊，“怎么会？”黄忠焦急的说：“那个卲文昌的姐夫，带着他的手下把牢房里的犯人都给放出来了。我回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攻打北门呢。我看这时差不多就快要夺下城门了。”林枫腾地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说道：“我去老爷那里。你带着其他人换上准备好的旧衣服，去后院集合，准备去我们租的那个院子。记住按我说的分开去，不能一大帮子挤着去。要是暴露了目标，我们就很危险了。还有留下几个身手好的跟我走。就这么多了。记得要快。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要了。谁要是故意拖沓，就给我狠狠的收拾。”黄忠急急忙忙得出去了。林枫把自己的小包袱背上，来到黄员外屋外：“姑父，事情有变，请随我速速离开。”黄员外连忙开开门问：“怎么了？”林枫道：“城门已破，请姑父姑母速速离开。”黄员外大吃一惊。点点头又进去了。不一会领着黄夫人走了出来。林枫又把表妹和喜儿叫出来，带着他们来到后院。林枫从地上捧了一把土抹在自己脸上，身上。然后对众人说：“都照我这样，速度。”众人不解，黄员外急道：“听林枫的。快快。”众人这才抹土抹灰。灵儿和喜儿爱干净怎么也下不了手。林枫一着急捧着土就抹了灵儿一头一脸。如法炮制也给喜儿抹了一脸一身。灵儿气的狠狠的用白眼球瞪林枫。林枫好笑地摸摸她的头。看大家都灰头土脸了这才说道：“黄忠，安排大家按顺序走。”黄忠抱拳道：是。“阿九，”阿九站出来回答：“在。”你带小姐和夫人先走马车已经准备好。“是”阿九干脆的回答。带着几个人和小姐，喜儿，夫人一起先离开，灵儿丫头却要和林枫在一起，黄员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才消停了。看着第一批人走完。黄忠又叫道：“兴旺，你带着丫鬟和他们几个老人从前面去那处院子集合。路上尽量分开，注意不要被人注意。。兴旺也领命走了。黄忠来到黄员外身边说道：“老爷我们是第三批，您跟我们走。”黄员外指着林枫道：“你不跟我们走吗？”林枫笑笑：“姑父请先行，我最后一批走。”黄员外嘱咐林枫：“一定要注意安全。”林枫点点头。等到黄员外也走后，林枫叫来剩下几个人：“大家把兵器带上，随我去北门。要是速度快的话我们也许还能支援一下官府。帮官府守住城门，匪人就进不来。我们的家人也就安全了。有不敢去的就留下。是爷们的就随我走。”众人都表示愿与林枫一起杀敌。林枫见众人果然都是热血敢战之士，大喜。和众人出了客栈急急往北门赶去。走在半路上，一护卫迎上来禀告：“少爷，匪徒们已经攻进来了。”林枫站住了，问道：“怎么会这么快。”护卫回答：“有一伙高手突然加入，守城的兵丁死伤惨重。守城小旗被一红衣女匪一刀枭首。其他人都四处逃命去了。少爷，我们也快逃吧。匪徒很快就会杀过来了。”林枫看着他惊慌的样子说：“不要害怕，害怕解决不了问题。”转头对众人说道：“贼众我寡，尔等随我走，切记不要乱跑，跟着我先找个地方隐藏起来，等我们先探查清楚情况，再做计较。。”众人听到城门被破，都感到六神无主。林枫的话说完大家又有了主心骨。于是众人齐齐应诺。林枫带着众人往回走，心里却在思考该去什么地方躲避。肯定来不及去小院集合了，想了片刻，抓过一护卫吩咐道：“你一人目标小，去小院找老爷，就说我在外面想办法探查清楚状况，暂时先不回去了，让老爷不要担心。你去了就不要回来了。路上小心。”那护卫低头说道：“少爷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说罢奔另一方向跑去。林枫领众人往昨晚遇到红衣女子的铁匠铺赶去。来到铁匠铺附近，林枫让众人分散开在四周警戒。自己直奔铁匠铺，果然铁匠铺大门贴着官府封条。往旁边杂货铺一看门上依旧锁着。林枫回来与众人说：“你们一次一人，看见那条小巷了吗？慢慢进去，从那爬进铁匠铺在里面等我。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少爷，你先进吧。我最后再进。”说话的是护卫大川。林枫摇摇头道：“我还要再观察观察，你们进去吧。”大川说道：“少爷，临来的时候黄忠大叔安要我一定保护好少爷，我要和少爷在一起。”林枫看他坚定的看着自己，点点头：“好吧，你留下。其他人都进去吧。”众人却都说：“少爷，我们也和你一起。”林枫摇头说道：“不行，我只是观察下情况。人多容易暴露。都进去，这是命令。”众人这才分散往小巷子走去。林枫看着众人慢慢都进了巷子。这才领着大川绕到铁匠铺对面的一家车马行外。找了个背人的角落，和大川悄悄的藏在那里。这时街上的人还不知道城门被破，大家依旧好像平常一样。等了一刻钟，远远的看的北面一阵喧哗，然后不久就见到人潮拥挤的向着这里跑来。林枫一看人潮乱跑，自己藏身的地方也不一定安全了。拉着大川往车马店的后墙跑去。看到一处墙有个豁口，林枫踩着大川爬了上去，看见车马店里一片混乱，没人注意他。林枫又把大川拉了上来。两人沿着墙头往车马店的房顶跑过去。再一次踩着大川的肩膀爬到房顶，然后把大川也拉了上去。二人趴在房顶看着远处乱哄哄的人流。街上人喊马嘶，根本听不清人们在喊什么。又等了一会，人流向着远处跑去，在人流后面看到了一群拿着刀剑棍棒的土匪跑了过来，地上躺着许多人，大都是被人流挤倒踩伤的。有人在拼命哭喊，有人在苦苦挣扎，有人抱着亲人痛哭流涕。林枫看着眼前的末日景象，眼睛都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现在的凄惨景象有大半都是自己引起的。如果不是自己抓住那个害了喜儿的混蛋，如果等围城的土匪走后再把他们交到衙门，也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林枫盯着下面越来越近的土匪，看着他们疯狂的见人就砍，好像一只只失去人性的野兽。也许杀了他们才是最正确的吧。林枫记得前几天自己还为他们向知县求情请求对他们从轻发落。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啊。他们以前也许都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但一旦失去了法律的束缚，就都会变成了吃人的野兽。自己对这个时代的认知还是太模糊了。大川紧紧的压着林枫，怕他控制不住自己。林枫狠狠地看着，匪徒们追着人潮往前跑去。慢慢的，只剩下地下垂死挣扎的人们还在哀嚎，林枫闭上了眼睛，默默流着眼泪。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不能做。就这样，一直等到天黑，二人才爬下来，跳墙回到铁匠铺。进了门看见众护卫都在屋里坐着，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林枫进来看着众人说道：“我在外面亲眼看到那群灭绝人性的畜牲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我什么也做不了。你们也听到外面的惨叫了吧，你们都是怎么想的呢。”一个护卫说道：“少爷，我想现在就杀了那群畜牲。”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说：“杀了他们，宰了这帮狗娘养的。”林枫示意大家静静。看着他们说道：“我也和你们一样，想杀了他们。既然你们都不怕死，那我就带你们去杀了他们。”众人排着胸脯喊道：“请少爷吩咐。”林枫压了压手，小声说：“现在还不能硬拼。我需要你们帮我打听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等一会分开行动，打听到消息回来告诉我。不可莽撞，小心暴露自己。万一有人暴露了，请想想家里的妻儿老小。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万一有人不幸，我会代替他养老送终。”众护卫伸出两根手指发誓道：“誓死完成少爷的吩咐。”林枫点点头，“去吧都小心些。”众护卫站起身冲林枫鞠躬，然后一一出去。林枫静静的等着消息。很晚了，陆续回来了几人，都是发现那里有匪徒看守，多少人之类的。林枫在用刀在地上画了个草图，一一标记上。又过了很久，回来一人气喘吁吁的报告：“少爷，我发现匪首们现在都在县衙里。我刚才化妆成一个土匪，混进了一伙送柴火的队伍。我认得其中有那个被咱们抓住的赛金刚在那里和一帮人喝酒呢。还有一个穿红衣的女子也在其中。应该是上午夺城那个高手。围了一圈人，我没敢靠近，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林枫点点头：“辛苦了，先休息一下。”林枫问旁边的护卫道：“都回来了吗？”那护卫仔细看了一遍回道：“大川还没回来。”林枫问道：“谁知道大川去了那里？”其中一个回答说：“大川往上午人们逃跑的方向去了。”林枫皱皱眉头，看了看地图。：“你带着几个人去这个方向接应一下大川，我估计大川有麻烦了。”护卫们起身离去。过了一会又都回来了，大川也在其中。林枫狐疑的问：“这么快。”护卫们说：“一出去就遇到大川了，所以我们就回来了。””大川对着林枫说道：“少爷，我。”大川嗓子有点沙哑。林枫倒了碗水给他，“慢慢喝，不要急。”大川一口气喝完了水，用袖子抹了抹嘴说道：“少爷，那帮畜牲把人们都关在了城隍庙外面。有二十几人看守。其他的匪人都在城隍庙里喝酒呢。他们还把好多女子都抓了进去。我想混进去被发现了，绕了好大一圈才绕回来。”林枫在地图上又画了一笔。看着地图沉思良久。他把众人叫过来，围成一圈，用树枝点着地图道：“你们看，贼人现在分成了四部分，其中一部分在县衙。这部分应该是匪徒中战斗力比较高的。因为这里有整个县城最肥的地方，府库，屯粮仓库，兵器监都在这里。城门北门这里是匪徒们得后路，人也应该很多。刚才谁去侦查的，大约有多少人？”一护卫答道：“我去看的，有一百多人。”林枫点点头，又道：“第三部分在这里，这是城西贫民区。匪徒们在快到那里的一处富贵人家里驻扎，应该是为了防止平民们出来捣乱。这里有五十几人。”林枫想了想：“县衙那里我们没办法打听到具体的人数，不妨猜一下。县衙外面放梢的刚才你跟我说有二十几人，如果对方要换防，就因该也要二十几人。这就要四五十人。守府库应该不比城门少，一百人也是不会少的。其他几处应该和西门那里差不多每处最少五十几人。匪徒不会超过一千二百人，剩下的因该还有六，七百人，刨去头领，头领的亲信去花天酒地还有四百左右人应该就是都在城隍庙了。我们合计合计怎么各个击破。”众护卫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没有什么办法，大川忽然说道：“少爷，可不可以像上次一样用药酒把他们迷倒。”林枫点点头：“只要是好办法就行，不一定要有新意。”“那么我们先从哪开始呢？”护卫们问。林枫想了一下，其他地方都不好办，只有城隍庙虽然敌人多，但他们分成里面和外面两拨。适合咱们去施展计策。你们这样。。。。。。这样。。。。。

  林枫与众护卫准备好，每人抱了两坛酒。身上也全是酒味。（那里来的酒呢？当然是又去客栈了，林枫他们走到急，一些重的东西都放在客栈了。客栈已经没人了，掌柜和小二都不知跑哪里去了。至于药上次黄忠他们准备的就有富裕。）摇摇晃晃的来到城隍庙。正在看押百姓的小喽啰们看到他们几个的样子，知道也是一伙的。林枫几个人身上披着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衣服，花花绿绿的，浑身都是泥。看不清长的模样。这就是土匪们基本装扮。一个小喽啰过来问他们：“你们是那个山头的，来这里做甚？”林枫上前说道：“大当家让我们来犒劳犒劳今晚值夜的弟兄，晚上风大，小心着凉。大当家在衙门里找到些进贡给皇帝老的御酒。刚吩咐说只给今晚巡夜当值的弟兄，就当是犒劳你们的辛苦了。”说我把酒坛给了小喽啰一个。转身就走。小喽啰一听御酒，还是专门给自己这样夜里当值的。高兴得合不拢嘴。可是一看就给一坛，这有点少啊。急忙喊道：“等等，老兄等等啊。”林枫转头看看他，“还有什么是啊？”小喽啰笑着说：“老兄，你看我们这么多弟兄。这点酒都不够一人一口的。大当家没说多给几坛呐。”林枫摇摇头：“没说啊。你们当这是什么酒。这可是御酒。当水喝啊。再说，这么好的酒我也没喝过呢。”小喽啰一看林枫他们还抱着好几坛呢，心想这可是好东西，一辈子也许就赶上这一回。不行，得多弄几坛。眼珠一转，向着自家弟兄说道：“弟兄们，大当家的给大伙送酒来了。这可是御酒，皇帝老子喝的。快来领酒了。”林枫一看，不干了：“唉，我说兄弟。你这么多人想把这些酒都喝了吗？我还要给别的弟兄们送呢。”小喽啰笑嘻嘻的说：“既然是大当家的体贴我们，怎么也得各个都得喝一口啊。要不明天大当家的一问，我们说没喝到，老兄你不怕大当家的以为你没送到吗？”林枫心里乐翻天了，这找死都自己给自己编好了理由。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啊。口里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酒也不多。这样，你们每人喝一口尝尝味就行了。”林枫悄声道：“顶多多给你一坛。你留着自己喝。”小喽啰点头道：“好，兄长仁义。”众匪听说御酒，都围了上来。林枫给每人倒了一碗，说道：“来，都尝尝御酒，喝完都记得大当家的仁义啊。”众匪乱七八槽的嚷嚷：“是，大当家仁义。”众匪喝完酒。几个匪徒还吧唧吧唧嘴：“实在是好酒啊。”“这皇帝喝的酒就是香啊。”有一个可能老实人说道：“和我喝过的也没什么不同啊。”另一个土匪拍了他一巴掌：“娘的，你个土鳖能喝出个好来。”林枫见众人喝完说道：“都喝到了吧，还有谁没喝的，过时不候啊。”等了等见众匪已经开始七倒八歪了，林枫摇了摇开始和自己聊的很开心的土匪：“兄弟，醒醒。”那个土匪看着林枫，大着舌头说道：“五哈呀黑，五哈农黑。”林枫看他的样子说道：“你下辈子做个好人吧。”林枫一摆手，护卫们上来把众匪拖起来送到外面黑暗的角落。林枫站在这里依稀听到：“哦。”或“啊。”得短促声音。林枫默默的为他们祈祷，来生做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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