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知之，有些事情并不如你所想那般简单，纵然初暚已不在，我与岑曦也绝无可能。我视她如妹妹一般，别无他想。你让她不要再等了，她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
知之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穆璟澜见她此副模样，笑道：“现在是给你择婿，也不见你为自己的事情上心。”
知之努了努嘴，“嗯~，身不由己，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不过，父皇择婿的要求高得离谱，既要能纵横沙场，又要能诗词作赋，还要能坐议立谈运筹帷幄守朝堂c定远疆。父皇要的哪是人啊，他要的是神！所以不用担心，我呀，是嫁不出去的。”
穆璟和跑过来凑热闹，“说的不错，父皇按照三哥的标准来择婿，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放眼天下，哪里会有人如三哥一般，所以你这婚事多半是镜花水月。”
“所以呀，我是一点都不会犯愁的，若真有可以与三哥媲美之人，嫁了也不亏。”
穆璟和乐道：“呦，呵呵，小丫头想得挺美的呀，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你这娇生惯养的公主呢。”
“穆璟和，我好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能这么说我！”
“难得你还记得，我是你亲哥，竟敢直呼兄长大名，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闻言，知之向他张牙舞爪。
穆璟和躲闪道：“三哥，你瞧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谁会要她！”知之一直对穆璟和不依不饶，一副猫抓老鼠之样。
穆璟澜只笑不语，可眼底却隐现一丝不为人知的凉意。就在出神之际，一内侍前来传话，“烜王殿下，陛下有请。”穆璟澜起身，随之前往。
重华宫内，皇帝慵懒斜倚于榻上，娴妃正为其按揉肩肘，穆璟澜进殿，“草民参见陛下，见过娴妃娘娘。”一听草民二字，娴妃面容未改，只是手指有些僵滞。而皇帝再次听到儿子自称草民，只觉心口烦闷，父子何以生疏至此，“平身吧。”穆璟澜应声而起，垂立于前。皇帝看向他那张虔诚的脸，慢慢絮道：“朕昨日交给你的差事需要你烜王的身份，且你是朕的儿子，这层血脉关系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你仍旧是皇子。你也不必再任性，自称草民贬低皇子身份了。”
穆璟澜嘴角上扬，那笑好似被人生拖死拽的弓弩，如此牵强附会，除了拉扯之痛，别无其他情绪。“多谢！父皇！”
皇帝略有称心，闭目怡神，语气平和，“璟澜，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众多兄弟都已成家，唯有你，至今仍是孤身一人。若有什么心仪之人，告诉朕，朕允你赐婚。”
穆璟澜看向娴妃，娴妃冲他点了点头。皇帝赐婚之话一出，便是有意留他于京，而娴妃示意于他，多半是为岑曦。穆璟澜看向皇帝，“父皇可曾记得，当年您给儿臣赐过婚，只是这桩婚事无疾而终了。”
皇帝慢慢睁开双眼，看向香炉，思绪缥缈，“朕当年为你与前任吏部尚书初文卿的千金初暚赐过婚，只是当年初文卿一家被奸人所害，其爱女也香消玉殒，这桩婚事也只能不了了之。”接着皇帝看向穆璟澜，“朕知你与初暚情投意合，但逝者已矣，不要总是执着于此。况且身份使然，你这一生注定不可能只有一名女子。若是中意于谁家女子，便纳入王府吧。”
穆璟澜眼中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父皇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这次，朕一定不会再让你的婚事幻散成影。”
“多谢父皇此诺，待儿臣手中案子了解，自会求您赐婚。”
“好。”
“若无其他吩咐，儿臣便退下了。”
皇帝点了点头，穆璟澜向娴妃示礼之后便退了出去，才踏出宫殿门槛，一袅袅娉婷女子走来，女子肤若凝脂，面若白玉，顾盼生辉，出落得倾国倾城，声音更是轻柔温顺，“烜王殿下，您回来了。”语气欣喜之余却也规矩得体。
“嗯。”
女子眼波流转，脉脉含情，“殿下这些年过得可好？”
“不怎么好，但也不差。你呢，这些年过得如何？”
“劳殿下挂心，宫里每日锦衣玉食供着，自然是好。”
“岑曦安好，我便放心了。你与知之一般，都是本王的妹妹，这些年本王不在京城，未尽为人兄长的义务，往后定寻机会加倍补偿。”
视作妹妹，岑曦闻言眼底难掩失落，却依旧言笑晏晏，毕竟觅得一丝喜讯，“殿下要留在京城了，是吗？”若他不再离京，若得他无心一瞥，纵然流水无情又有何妨！也总好过日日思君不见君。
“嗯。”穆璟澜看向她，似欲有话，终却收回目光，不与言语。
见他此状，岑曦蛾眉微蹙，“殿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无事，等过些日子你自然就知道了。还有事，先走了。”言毕，转身离去。
“殿下慢走。”岑曦目光不舍。此时一婢女走来，满眼怜惜，“小姐，您何必苦等烜王殿下，最终只会伤了您自己。”
“十岁时，父亲母亲离世，我便被姨母接进了宫。那时我无心过活，不知晦朔，不识春秋，直至遇见了他，才看得见昭阳日影c春华秋实。”
“小姐对烜王殿下痴心一片，可烜王殿下对小姐却如此冷漠，青苑实在替小姐感到不值。”
岑曦眉眼温柔，“青苑，你不懂，值与不值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到。有些人只要能远远看上一眼就已心满意足，来日方长，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得到我。”
“小姐，您就别自欺欺人了，烜王殿下的眼中是有您，可他的心中不一定有您啊。您总说远看一眼就好，可当真如此吗？男女情爱之事我虽不懂，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姐还是不要再继续越陷越深了。”
岑曦面露忧容，“是呀，可感情之事岂是轻易说一分二的，我相信殿下心中也是有我的，哪怕一分一毫。”
青苑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分说。
穆璟澜回至城楼时，勾弋来报，“殿下，方才京兆府派人前来，请您速去。”穆璟澜遂立即前往京兆府，两刻钟后到达京兆府，金风见其揖礼，“烜王殿下。”
“免礼，金大人急唤本王前来，可是案子有所突破？”
金风神情严肃，“殿下请随我来。”走至衙院之内，见一具平躺于地。
“这是？”
“殿下，据那对夫妇所言，当日指使他们拦路状告的便是此人。”
穆璟澜蹲下，屏息凝神，观其伤口，“一剑封喉，干净利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此人骨骼与常人无二，不过是不懂武功之人，竟然要派专业杀手索其性命。”
穆璟澜起身，“昨日之事并未如其所愿，只是未曾料到那背后之人竟如此急于杀人灭口。可曾去死者家中查看？”
“死者不是京城人士，身份尚未查明。”
“那尸体又是在何处发现的？”
“暗香浮动。”
穆璟澜凝眉，“暗香浮动？是谁报的官？”
“‘暗香浮动’的一名常客。”
“他人现在何处？”
“尚在衙内，还未离去。”
“带他来见本王。”
一官吏听命前去带人，少顷，报官之人已至面前，此人一副惊魂未定之状，“小人拜见烜王殿下。”
“免礼。”此人闻声起身。穆璟澜接着问道：“你是如何发现尸体的？”
“小人隔三差五便会去一次‘暗香浮动’，按照往日习惯，丑时便会离开，只是今日凌晨离去路经一姑娘门侧时，门内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我见门上有几条血印且门又是半遮半掩的，有些好奇，就想走近瞧瞧，谁知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人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进屋之时，屋内可还有别人。”
“小人当时被吓得六神无主，不敢多留一刻，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周围是否有人。不过有一点小人记得很清楚，就在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那窗户左右摇晃不定，好像刚被人打开一样。”
“嗯好，你先下去吧。”
穆璟澜看向尸体，凝神沉思片刻，不曾言语。
金风问道：“殿下在想些什么？”
穆璟澜抬头，“金大人，你之前提到的女子失踪案是什么情况？”
金风回道：“从今年年初开始，每月皆有女子失踪，一月时失踪一人，二月时失踪两人，三月时失踪三人，四月时失踪四人，五月时失踪五人，至今六月份，月初时已立两起案件，十号时又立一起案件，如果前几日红缨之死算在内的话，本月已发生四起失踪案件。”
穆璟澜面色沉重，“按此规律，若红缨之死算在内，本月还会再有两名女子失踪；若不算在内，那便还有三名女子要遭殃。”
金风深深叹了口气，“是的！”
“今年之前发生过此类案件吗？”
金风略有所思，“并无。”
穆璟澜接着问道：“那些失踪女子都有何特征？”
“并无明显特征，她们身上的共性很少，已出嫁的c待字闺中的c大户c小户皆有，身份冗杂，难寻突破口。不过有一点就是她们都曾有多名男子追随，简而言之就是都有些姿色。”
穆璟澜剑眉轻挑，匪夷所思地看了金风一眼，此特征着实算不上什么线索。金风见他此般置疑模样，急忙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辩解道：“殿下，我知道京城内，面容姣好女子众多，也知道这不能作为案子的切入点。但但这确实是我暂时发现的唯一共同点。”
穆璟澜并无责怪之意，转而问道：“‘暗香浮动’众人现在何处？”
“一早都在堂内等候着。”
“那我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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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穆璟澜见她此副模样，笑道：“现在是给你择婿，也不见你为自己的事情上心。”
知之努了努嘴，“嗯~，身不由己，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不过，父皇择婿的要求高得离谱，既要能纵横沙场，又要能诗词作赋，还要能坐议立谈运筹帷幄守朝堂c定远疆。父皇要的哪是人啊，他要的是神！所以不用担心，我呀，是嫁不出去的。”
穆璟和跑过来凑热闹，“说的不错，父皇按照三哥的标准来择婿，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放眼天下，哪里会有人如三哥一般，所以你这婚事多半是镜花水月。”
“所以呀，我是一点都不会犯愁的，若真有可以与三哥媲美之人，嫁了也不亏。”
穆璟和乐道：“呦，呵呵，小丫头想得挺美的呀，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你这娇生惯养的公主呢。”
“穆璟和，我好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能这么说我！”
“难得你还记得，我是你亲哥，竟敢直呼兄长大名，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闻言，知之向他张牙舞爪。
穆璟和躲闪道：“三哥，你瞧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谁会要她！”知之一直对穆璟和不依不饶，一副猫抓老鼠之样。
穆璟澜只笑不语，可眼底却隐现一丝不为人知的凉意。就在出神之际，一内侍前来传话，“烜王殿下，陛下有请。”穆璟澜起身，随之前往。
重华宫内，皇帝慵懒斜倚于榻上，娴妃正为其按揉肩肘，穆璟澜进殿，“草民参见陛下，见过娴妃娘娘。”一听草民二字，娴妃面容未改，只是手指有些僵滞。而皇帝再次听到儿子自称草民，只觉心口烦闷，父子何以生疏至此，“平身吧。”穆璟澜应声而起，垂立于前。皇帝看向他那张虔诚的脸，慢慢絮道：“朕昨日交给你的差事需要你烜王的身份，且你是朕的儿子，这层血脉关系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你仍旧是皇子。你也不必再任性，自称草民贬低皇子身份了。”
穆璟澜嘴角上扬，那笑好似被人生拖死拽的弓弩，如此牵强附会，除了拉扯之痛，别无其他情绪。“多谢！父皇！”
皇帝略有称心，闭目怡神，语气平和，“璟澜，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众多兄弟都已成家，唯有你，至今仍是孤身一人。若有什么心仪之人，告诉朕，朕允你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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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戏言，这次，朕一定不会再让你的婚事幻散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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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对烜王殿下痴心一片，可烜王殿下对小姐却如此冷漠，青苑实在替小姐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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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据那对夫妇所言，当日指使他们拦路状告的便是此人。”
穆璟澜蹲下，屏息凝神，观其伤口，“一剑封喉，干净利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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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璟澜起身，“昨日之事并未如其所愿，只是未曾料到那背后之人竟如此急于杀人灭口。可曾去死者家中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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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尸体又是在何处发现的？”
“暗香浮动。”
穆璟澜凝眉，“暗香浮动？是谁报的官？”
“‘暗香浮动’的一名常客。”
“他人现在何处？”
“尚在衙内，还未离去。”
“带他来见本王。”
一官吏听命前去带人，少顷，报官之人已至面前，此人一副惊魂未定之状，“小人拜见烜王殿下。”
“免礼。”此人闻声起身。穆璟澜接着问道：“你是如何发现尸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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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屋之时，屋内可还有别人。”
“小人当时被吓得六神无主，不敢多留一刻，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周围是否有人。不过有一点小人记得很清楚，就在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那窗户左右摇晃不定，好像刚被人打开一样。”
“嗯好，你先下去吧。”
穆璟澜看向尸体，凝神沉思片刻，不曾言语。
金风问道：“殿下在想些什么？”
穆璟澜抬头，“金大人，你之前提到的女子失踪案是什么情况？”
金风回道：“从今年年初开始，每月皆有女子失踪，一月时失踪一人，二月时失踪两人，三月时失踪三人，四月时失踪四人，五月时失踪五人，至今六月份，月初时已立两起案件，十号时又立一起案件，如果前几日红缨之死算在内的话，本月已发生四起失踪案件。”
穆璟澜面色沉重，“按此规律，若红缨之死算在内，本月还会再有两名女子失踪；若不算在内，那便还有三名女子要遭殃。”
金风深深叹了口气，“是的！”
“今年之前发生过此类案件吗？”
金风略有所思，“并无。”
穆璟澜接着问道：“那些失踪女子都有何特征？”
“并无明显特征，她们身上的共性很少，已出嫁的c待字闺中的c大户c小户皆有，身份冗杂，难寻突破口。不过有一点就是她们都曾有多名男子追随，简而言之就是都有些姿色。”
穆璟澜剑眉轻挑，匪夷所思地看了金风一眼，此特征着实算不上什么线索。金风见他此般置疑模样，急忙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辩解道：“殿下，我知道京城内，面容姣好女子众多，也知道这不能作为案子的切入点。但但这确实是我暂时发现的唯一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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