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春秋大梦
顾长歌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天空才是鱼肚白，她又蒙头大睡一场。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大清早了，院中桃树上的鸟儿在唱歌，偶尔有几只掠过枝头，直惹得树枝摇晃，几片枯了的树叶脱离树枝丫，一阵风吹来，在空中翩翩起舞。
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顾长歌依然没打算起来，就在她准备再次入睡时，“咯吱”，推门声想起，温暖晨曦泄入屋内，顾长歌不悦地皱了皱眉。她昨天经那么一翻，又是跪又是被踢的，现在真的只想好好睡一觉。
“起来了！”来人是小时，她看见天已经大亮了，见顾长歌还没有起来，于是吃完早餐便来到顾长歌的卧房。
顾长歌撇了撇嘴道：
“我还想在睡一会，你自便。”
小时一听她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她一挥手就将顾长歌的被子给揭开，不满地道：
“你现在这处境怎么还能睡得这么安心你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顾长歌听到她的评价就不乐意了，她怎么没心没肺了？
于是语气不善地道：
“你知道我们两个是何种关系吗？你”
小时不等她说完便不以为然地道：
“什么关系自然是朋友了。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你丫鬟了吧？”
顾长歌听到小时的话还是有一点感动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就像是一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怎么会有人肯与自己交朋友。
小时看顾长歌有一点的发呆，于是她拍了拍手道：
“你起来自己收拾，早饭我放在最外面的桌上了，趁热吃了吧！我呢去院子里练剑去了，你有什么事的话无需大声叫我，我耳朵很好的。”
说完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拔下腰间的中长剑便走了。
顾长歌看着小时的背影，笑了笑道：
“果然是心直口快之人。”
顿时顾长歌对小时的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顾长歌收拾完，用完早餐后便看到书桌上放有一沓宣纸与几本小书。
她好奇地打开看，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了，直到看完，顾长歌才压着心里的怒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纸上的内容全是关于她的，说她在太长山上不检点，五年前就与男人有染，五年前，她多大十一岁。
不仅如此还说她面貌丑陋，乃是人面兽身，那些与她有染的男人都是顾长歌用医术逼他们的，非但如此，甚至还将她编排在烟花之地的小剧本里，在剧本里面她就是一个“无敌”的女人，御男无数，还配有几张人面兽身不堪入目的图，图下面就是她的名字。
顾长歌心情还算“平和”地看完，这时练完剑的小时一进门便道：“看完了吗？”
顿了顿又道：“你这身装扮可比昨天顺眼多了。”
顾长歌这时已经换上了平时的装扮，只不过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挽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露出的双眼里情绪不明。
“你找来的”声音里透着几不可闻的怒火。
“想不到你还挺会忍的吗？这样的流言蜚语都没有让你发火。”小时赞赏地道。
在她看来顾长歌就是一个久居深山的野丫头，本以为遇上这种事顾长歌会大发一通火，然而顾长歌并没有，这倒是出乎小时的意料。
“怒人者，己怒!伤肝，何必呢？”
顾长歌看了一眼小时淡淡地道。
人言可谓，流言是最不能预测的一种群众力量，有时候你越想澄清，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置之不理。
“好有道理，不过还有一个流言是关于你与主子的。”
“是我在九宫门阙前进九王爷马车的流言”
顾长歌挑了挑眉略微不快地问道。
小时顿时举起大拇指连连夸奖道：
“聪明，不愧是能让主子看上一眼的人。”
顾长歌不知道小时这是夸她还是损她。
神色依然淡淡地道：
“是顾丞相府的人吗？”
小时一惊道：
“你怎么猜得那么准你又怎么知道我知道是谁呢？不过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顾长歌不管她继续道：
“是顾婧宜。”
小时忙道：
“没错，就是你那个白莲花长姐，她当真是让我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了。”
顾长歌之所以猜得那么准，是因为能够使这么下三滥手段的人，天上地上除了她顾婧宜一个人，实在抱歉，顾长歌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既然顾婧宜千方百计地想嫁给南宫慕寒，那她顾长歌就让她得偿所愿。
南宫慕寒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深受皇帝宠爱，实际上还不是妥妥的渣男一枚，白莲花配渣男，倒也是天作之合，顾长歌在心里暗讽。
小时道：
“你不打算报仇”
顾长歌不以为然地道：
“抱什么仇无论流言怎么不堪，我还不是四王爷将来的正王妃，我何必要与她计较”
小时顿时目瞪口呆，道：
“你还真是想得开，对仇人居然还这么心慈手软”
顾长歌道：“不然呢？”
与她站在一起来对付顾婧宜，向她抛开家底，一起来对付顾府。
她顾长歌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小时只是她与南宫瑱池交易之中的桥梁，她这时若与他们一起联手来对付顾府，只怕以后死得连渣都不剩。
在帝王之家，谁不是将冷漠视为常情，将冷血演绎到底。难道他南宫瑱池会例外吗？又或者说他南宫瑱池对她顾长歌会有例外的柔情吗？答案是不可能的。
俗话说得好：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枯，只有靠自己才能看到自己想要的风景。”
如果人生而孤独，那么她顾长歌选择孤独。
小时顿时被顾长歌问倒了，她摸摸头笑道：
“也是，下个月你就是正四王妃了，现在忍一忍也是人之常情。等你当上正四王妃后再来报仇也不迟。”
顾长歌对小时的话不置可否，她抬头看向门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目光炯炯有神。
顾长歌一直在等顾婧宜上门拜访，果不奇然，下午时分顾婧宜便领着三个丫鬟来到她的住处。
人未至声先道：
“顾长歌你今天早上居然没有去为我娘请安，你还有没有把我娘放在眼里你还懂不懂礼仪了？真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乡野丫头。”顾婧宜恶狠狠地道。
小时一幅看戏的样子，顾长歌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书，踏出房门便看到顾婧宜正气势汹汹第
地向她迎面走来。
见到顾长歌的装扮，她嘲讽地道：
“怎么知道自己长得难看，都不敢见人了”
顾长歌眉眼弯弯地笑了笑道：
“长姐，长歌这厢有礼了。”
说完还向顾婧宜行了一个礼。
顾婧宜美目瞪着她道：
“少给我来这套，你根本就不配四王爷，我劝你，若识相的话，就与四王爷把婚约给退了，否则有你好看。”
“这是皇上的金口玉言，长歌哪里有本事退呢？况且长歌也很喜欢四王爷，若是长姐愿意的话不如以后嫁过来给四王爷当妾吧！”
让她与这个丑八怪共侍一夫，还是做妾，她堂堂炎都第一美人，顾府的嫡长女，让她做妾，顾婧宜一听顾长歌的话就顿时就被气得胆肝具裂。于是怒骂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这样的人也配让我与你共侍一夫，做你春秋白日梦。”
顾长歌假装委屈地道：
“长姐别生气嘛！长歌以为长姐与四王爷的心意相通，毕竟四王爷可是很喜欢长姐的，长歌还以为长姐也欢喜四王爷”
搬弄是非，胡说八道，这就是她在南宫慕寒与顾婧宜之间最喜欢干的事了。
顾婧宜一听她这话，顿时心情好了不少，她一直以来都很昂慕四王爷，南宫慕寒的才貌与权利，都让她心动不已，虽说她是顾丞相的嫡女，又是一个才女。
非但如此还是炎都的第一美人，但是她觉得自己对南宫慕寒就是高攀，那个人在她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更别说是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如的顾长歌。
居然也想嫁给南宫慕寒，她觉得顾长歌简直是不可理喻，让人无法直视她的厚颜无耻。。
于是顾婧婧害羞地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长歌心里感叹男色误人啊！
面上却极为真诚地道：
“长歌何需骗长姐。”
听到这么好的消息顾婧宜对顾长歌的不满已经放下了许多，于是道：
“今天我也不是故意找你麻烦，只是你实在是不懂道理。母亲让我告诉你让你好好在这里学学礼仪，免得以后出去丢顾府的脸。”
被禁足了，顾长歌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们是不是智障，要是把我禁足你们还怎么抓我与七王爷的把柄怎么制造流言蜚语
或许她们想到了其它的法子也说不一定，虽说人言可谓，但那也要讲究证据的，更何况编排皇室中人的流言，顾长歌认为德妃敢，不一定就代表王氏敢，于是彬彬有礼地道：
“是，长歌一切都听夫人与长姐的。”言辞之间并无不满的情绪。
顾婧宜见她这幅乖巧的模样，撇了撇嘴，神情倨傲地道：
“好好呆在这里，否则有你苦吃。”
顾长歌再次不卑不亢地回答，顾婧宜方才领着那三个丫鬟下去。
小时双手抱着剑出来道：
“勾心斗角，小人嘴脸，还炎都第一美女呢，真不知道那些臭男人是什么眼光”
顾长歌再一次被她的话给雷到了，她淡淡地笑了笑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静而人不让。”
小时瞄了她一眼举着剑道：“要不要学两招用来防身”
“当然，有劳。”
“客气，有人陪我练剑求之不得。”
于是顾长歌与小时在院子里练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剑，与其说是练剑，还不如说是顾长歌被小时当成了沙包。
顾长歌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呼气，一会儿后才睁开眼睛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之前有人告诉她——烦恼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空吧！天空那么大它总能包容你所以的情绪与烦恼。
小时将手中的剑一扔，干脆利落地躺在顾长歌身边道：
“天空真好看。”
顾长歌对着她笑了笑道：“谢谢！”
“客气，有时候不开心了，练练剑就没事了，就像我一样。明天还要继续吗？”
小时爽快地问道。
“自然。”顾长歌淡淡地回答道。
“你挺有练武天赋的。”
“谢谢夸奖。”
今天虽然累但是收获还是很大，顾长歌觉得自己以前学的招数若是学会融汇贯通，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一套非常有用的功法。
“那是要拜师的，以后我不是你丫鬟了，而是你师傅了，再说了我今年十八，比你大两岁，就算你不愿意叫我师傅，叫姐姐总该可以吧？”小时眉眼弯弯地笑道。
顾长歌并没有回答她，虽然她这幅身体只有十六岁，但是她的心里年龄二十又七，所以小时在她眼里就只是一个小姑娘。
小时见顾长歌沉默不语，于是又道：
“你不愿意叫就算了，反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顾长歌收回看天空的眼睛，极认真地看着她却不说话。
交朋友顾长歌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小时见顾长歌固执得要紧，心想主人怎么安排这样一个无趣的人给她，但是对南宫瑱池却没有半分的不满。
她起身拍了拍手道：
“这顾婧宜挺看得起你的嘛！居然派了六个人来监视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顾长歌依然沉默不语。她环顾四周，庭院深深深几许深得她翻不了墙。她要避开小时与顾府的人去为南宫瑱池看病，当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本来她大可以让小时带自己去七王府，但是顾长歌却没有这个打算，因为她不想与皇家的人有任何瓜葛，她没有与生俱来对皇家人的恐惧。
但是她现在却有对南宫瑱池的恐惧，那个可怕的男人，顾长歌只想对他敬而远之，因为她怕自己若是与南宫瑱池纠缠不休，难免会知道他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没准以后就被困在这个地方，到时候想要独善其身，恐怕回天乏术，俗话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虽然她现在也与他有交易，但是他们是秘密的往来，有小时这个中间人，她们根本就不会见面，况且那药只要半年以后对南宫瑱池就没用了。
到时候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就会结束，那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谁还会记得谁
再则她从来不会与一个比自己强大很多倍的人为盟友，那只是与虎谋皮，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除掉德妃，还有顾婧宜与王氏，并非他南宫瑱池不可。
顾长歌回屋提笔写下一封给言景文的信，然后封好蜡才向小时报了言景文的住处。
虽然小时说话有点雷人，但是顾长歌对她还是十分信任的。
小时接过信道：
“海之涯的天字阁那么高档的酒楼我可不能进去。”
顾长歌挑了挑眉不解地道：“为何？”
“因为那是全炎都最好的酒楼，只有达官贵人才能进去，我嘛就算了，我就算是偷偷摸摸的也进不了一楼，更别说是最好的三楼了，里面的高手实在是太多了。”
“原来如此。”
顾长歌点了点头，心想这件事先放一放，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顾婧宜与王氏马上会再次出手，她们怎么有那么好的心让她好端端地呆在这院里。
到时候见招拆招，也许便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如顾长歌所料的那样，四天一过顾婧宜与王氏就开始动手了。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的确适合放火杀人与干其他的坏事，顾长歌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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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大清早了，院中桃树上的鸟儿在唱歌，偶尔有几只掠过枝头，直惹得树枝摇晃，几片枯了的树叶脱离树枝丫，一阵风吹来，在空中翩翩起舞。
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顾长歌依然没打算起来，就在她准备再次入睡时，“咯吱”，推门声想起，温暖晨曦泄入屋内，顾长歌不悦地皱了皱眉。她昨天经那么一翻，又是跪又是被踢的，现在真的只想好好睡一觉。
“起来了！”来人是小时，她看见天已经大亮了，见顾长歌还没有起来，于是吃完早餐便来到顾长歌的卧房。
顾长歌撇了撇嘴道：
“我还想在睡一会，你自便。”
小时一听她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她一挥手就将顾长歌的被子给揭开，不满地道：
“你现在这处境怎么还能睡得这么安心你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顾长歌听到她的评价就不乐意了，她怎么没心没肺了？
于是语气不善地道：
“你知道我们两个是何种关系吗？你”
小时不等她说完便不以为然地道：
“什么关系自然是朋友了。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你丫鬟了吧？”
顾长歌听到小时的话还是有一点感动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就像是一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怎么会有人肯与自己交朋友。
小时看顾长歌有一点的发呆，于是她拍了拍手道：
“你起来自己收拾，早饭我放在最外面的桌上了，趁热吃了吧！我呢去院子里练剑去了，你有什么事的话无需大声叫我，我耳朵很好的。”
说完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拔下腰间的中长剑便走了。
顾长歌看着小时的背影，笑了笑道：
“果然是心直口快之人。”
顿时顾长歌对小时的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顾长歌收拾完，用完早餐后便看到书桌上放有一沓宣纸与几本小书。
她好奇地打开看，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了，直到看完，顾长歌才压着心里的怒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纸上的内容全是关于她的，说她在太长山上不检点，五年前就与男人有染，五年前，她多大十一岁。
不仅如此还说她面貌丑陋，乃是人面兽身，那些与她有染的男人都是顾长歌用医术逼他们的，非但如此，甚至还将她编排在烟花之地的小剧本里，在剧本里面她就是一个“无敌”的女人，御男无数，还配有几张人面兽身不堪入目的图，图下面就是她的名字。
顾长歌心情还算“平和”地看完，这时练完剑的小时一进门便道：“看完了吗？”
顿了顿又道：“你这身装扮可比昨天顺眼多了。”
顾长歌这时已经换上了平时的装扮，只不过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挽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露出的双眼里情绪不明。
“你找来的”声音里透着几不可闻的怒火。
“想不到你还挺会忍的吗？这样的流言蜚语都没有让你发火。”小时赞赏地道。
在她看来顾长歌就是一个久居深山的野丫头，本以为遇上这种事顾长歌会大发一通火，然而顾长歌并没有，这倒是出乎小时的意料。
“怒人者，己怒!伤肝，何必呢？”
顾长歌看了一眼小时淡淡地道。
人言可谓，流言是最不能预测的一种群众力量，有时候你越想澄清，反而会弄巧成拙，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置之不理。
“好有道理，不过还有一个流言是关于你与主子的。”
“是我在九宫门阙前进九王爷马车的流言”
顾长歌挑了挑眉略微不快地问道。
小时顿时举起大拇指连连夸奖道：
“聪明，不愧是能让主子看上一眼的人。”
顾长歌不知道小时这是夸她还是损她。
神色依然淡淡地道：
“是顾丞相府的人吗？”
小时一惊道：
“你怎么猜得那么准你又怎么知道我知道是谁呢？不过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顾长歌不管她继续道：
“是顾婧宜。”
小时忙道：
“没错，就是你那个白莲花长姐，她当真是让我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了。”
顾长歌之所以猜得那么准，是因为能够使这么下三滥手段的人，天上地上除了她顾婧宜一个人，实在抱歉，顾长歌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既然顾婧宜千方百计地想嫁给南宫慕寒，那她顾长歌就让她得偿所愿。
南宫慕寒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深受皇帝宠爱，实际上还不是妥妥的渣男一枚，白莲花配渣男，倒也是天作之合，顾长歌在心里暗讽。
小时道：
“你不打算报仇”
顾长歌不以为然地道：
“抱什么仇无论流言怎么不堪，我还不是四王爷将来的正王妃，我何必要与她计较”
小时顿时目瞪口呆，道：
“你还真是想得开，对仇人居然还这么心慈手软”
顾长歌道：“不然呢？”
与她站在一起来对付顾婧宜，向她抛开家底，一起来对付顾府。
她顾长歌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小时只是她与南宫瑱池交易之中的桥梁，她这时若与他们一起联手来对付顾府，只怕以后死得连渣都不剩。
在帝王之家，谁不是将冷漠视为常情，将冷血演绎到底。难道他南宫瑱池会例外吗？又或者说他南宫瑱池对她顾长歌会有例外的柔情吗？答案是不可能的。
俗话说得好：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枯，只有靠自己才能看到自己想要的风景。”
如果人生而孤独，那么她顾长歌选择孤独。
小时顿时被顾长歌问倒了，她摸摸头笑道：
“也是，下个月你就是正四王妃了，现在忍一忍也是人之常情。等你当上正四王妃后再来报仇也不迟。”
顾长歌对小时的话不置可否，她抬头看向门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目光炯炯有神。
顾长歌一直在等顾婧宜上门拜访，果不奇然，下午时分顾婧宜便领着三个丫鬟来到她的住处。
人未至声先道：
“顾长歌你今天早上居然没有去为我娘请安，你还有没有把我娘放在眼里你还懂不懂礼仪了？真是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乡野丫头。”顾婧宜恶狠狠地道。
小时一幅看戏的样子，顾长歌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书，踏出房门便看到顾婧宜正气势汹汹第
地向她迎面走来。
见到顾长歌的装扮，她嘲讽地道：
“怎么知道自己长得难看，都不敢见人了”
顾长歌眉眼弯弯地笑了笑道：
“长姐，长歌这厢有礼了。”
说完还向顾婧宜行了一个礼。
顾婧宜美目瞪着她道：
“少给我来这套，你根本就不配四王爷，我劝你，若识相的话，就与四王爷把婚约给退了，否则有你好看。”
“这是皇上的金口玉言，长歌哪里有本事退呢？况且长歌也很喜欢四王爷，若是长姐愿意的话不如以后嫁过来给四王爷当妾吧！”
让她与这个丑八怪共侍一夫，还是做妾，她堂堂炎都第一美人，顾府的嫡长女，让她做妾，顾婧宜一听顾长歌的话就顿时就被气得胆肝具裂。于是怒骂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这样的人也配让我与你共侍一夫，做你春秋白日梦。”
顾长歌假装委屈地道：
“长姐别生气嘛！长歌以为长姐与四王爷的心意相通，毕竟四王爷可是很喜欢长姐的，长歌还以为长姐也欢喜四王爷”
搬弄是非，胡说八道，这就是她在南宫慕寒与顾婧宜之间最喜欢干的事了。
顾婧宜一听她这话，顿时心情好了不少，她一直以来都很昂慕四王爷，南宫慕寒的才貌与权利，都让她心动不已，虽说她是顾丞相的嫡女，又是一个才女。
非但如此还是炎都的第一美人，但是她觉得自己对南宫慕寒就是高攀，那个人在她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更别说是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如的顾长歌。
居然也想嫁给南宫慕寒，她觉得顾长歌简直是不可理喻，让人无法直视她的厚颜无耻。。
于是顾婧婧害羞地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顾长歌心里感叹男色误人啊！
面上却极为真诚地道：
“长歌何需骗长姐。”
听到这么好的消息顾婧宜对顾长歌的不满已经放下了许多，于是道：
“今天我也不是故意找你麻烦，只是你实在是不懂道理。母亲让我告诉你让你好好在这里学学礼仪，免得以后出去丢顾府的脸。”
被禁足了，顾长歌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们是不是智障，要是把我禁足你们还怎么抓我与七王爷的把柄怎么制造流言蜚语
或许她们想到了其它的法子也说不一定，虽说人言可谓，但那也要讲究证据的，更何况编排皇室中人的流言，顾长歌认为德妃敢，不一定就代表王氏敢，于是彬彬有礼地道：
“是，长歌一切都听夫人与长姐的。”言辞之间并无不满的情绪。
顾婧宜见她这幅乖巧的模样，撇了撇嘴，神情倨傲地道：
“好好呆在这里，否则有你苦吃。”
顾长歌再次不卑不亢地回答，顾婧宜方才领着那三个丫鬟下去。
小时双手抱着剑出来道：
“勾心斗角，小人嘴脸，还炎都第一美女呢，真不知道那些臭男人是什么眼光”
顾长歌再一次被她的话给雷到了，她淡淡地笑了笑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静而人不让。”
小时瞄了她一眼举着剑道：“要不要学两招用来防身”
“当然，有劳。”
“客气，有人陪我练剑求之不得。”
于是顾长歌与小时在院子里练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剑，与其说是练剑，还不如说是顾长歌被小时当成了沙包。
顾长歌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呼气，一会儿后才睁开眼睛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之前有人告诉她——烦恼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空吧！天空那么大它总能包容你所以的情绪与烦恼。
小时将手中的剑一扔，干脆利落地躺在顾长歌身边道：
“天空真好看。”
顾长歌对着她笑了笑道：“谢谢！”
“客气，有时候不开心了，练练剑就没事了，就像我一样。明天还要继续吗？”
小时爽快地问道。
“自然。”顾长歌淡淡地回答道。
“你挺有练武天赋的。”
“谢谢夸奖。”
今天虽然累但是收获还是很大，顾长歌觉得自己以前学的招数若是学会融汇贯通，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一套非常有用的功法。
“那是要拜师的，以后我不是你丫鬟了，而是你师傅了，再说了我今年十八，比你大两岁，就算你不愿意叫我师傅，叫姐姐总该可以吧？”小时眉眼弯弯地笑道。
顾长歌并没有回答她，虽然她这幅身体只有十六岁，但是她的心里年龄二十又七，所以小时在她眼里就只是一个小姑娘。
小时见顾长歌沉默不语，于是又道：
“你不愿意叫就算了，反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顾长歌收回看天空的眼睛，极认真地看着她却不说话。
交朋友顾长歌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小时见顾长歌固执得要紧，心想主人怎么安排这样一个无趣的人给她，但是对南宫瑱池却没有半分的不满。
她起身拍了拍手道：
“这顾婧宜挺看得起你的嘛！居然派了六个人来监视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顾长歌依然沉默不语。她环顾四周，庭院深深深几许深得她翻不了墙。她要避开小时与顾府的人去为南宫瑱池看病，当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本来她大可以让小时带自己去七王府，但是顾长歌却没有这个打算，因为她不想与皇家的人有任何瓜葛，她没有与生俱来对皇家人的恐惧。
但是她现在却有对南宫瑱池的恐惧，那个可怕的男人，顾长歌只想对他敬而远之，因为她怕自己若是与南宫瑱池纠缠不休，难免会知道他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没准以后就被困在这个地方，到时候想要独善其身，恐怕回天乏术，俗话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虽然她现在也与他有交易，但是他们是秘密的往来，有小时这个中间人，她们根本就不会见面，况且那药只要半年以后对南宫瑱池就没用了。
到时候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就会结束，那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谁还会记得谁
再则她从来不会与一个比自己强大很多倍的人为盟友，那只是与虎谋皮，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除掉德妃，还有顾婧宜与王氏，并非他南宫瑱池不可。
顾长歌回屋提笔写下一封给言景文的信，然后封好蜡才向小时报了言景文的住处。
虽然小时说话有点雷人，但是顾长歌对她还是十分信任的。
小时接过信道：
“海之涯的天字阁那么高档的酒楼我可不能进去。”
顾长歌挑了挑眉不解地道：“为何？”
“因为那是全炎都最好的酒楼，只有达官贵人才能进去，我嘛就算了，我就算是偷偷摸摸的也进不了一楼，更别说是最好的三楼了，里面的高手实在是太多了。”
“原来如此。”
顾长歌点了点头，心想这件事先放一放，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顾婧宜与王氏马上会再次出手，她们怎么有那么好的心让她好端端地呆在这院里。
到时候见招拆招，也许便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如顾长歌所料的那样，四天一过顾婧宜与王氏就开始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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