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愚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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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认识你？”荀季凉放下茶杯，淡淡道。
“你不认识我，只是我认识你罢了。”颜末离俏笑了声道，“来了好些日子了，终于窥见荀王妃的真容，我自觉荣幸之至啊！”
荀季凉一怔，她自从进来也没摘过面纱，喝茶都是掀纱掩袖饮的，他怎知自己便是那荀王妃？
“你难道一直在跟踪我？”
颜末离将佩剑置于桌旁，坐了下来：“荀王妃气质非同旁人，一眼便知。”
周围的人都散了去，脸上都带了些畏惧神色，听闻眼前的人便是那荀王妃，皆露出难堪尴尬之神色，甚者，还有些厌恶。
“你来见我，恐怕不是为了夸我吧？”荀季凉冷冷道。
颜末离却只是淡淡笑了笑，挑了个茶杯，倾了杯茶。凑近鼻尖嗅了嗅，轻抿一口，这才将茶放回去。
“自是有一事相求。”
荀季凉瞧了眼茶杯，又抬眼看他：“你为何觉得我会帮你？”
“帮不帮，不打算先听完再考虑吗？”
荀季凉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闲人之事，我并不想理会。如今我也有些麻烦在身，自己焦头烂额还不够，自然不会帮你。”
说罢，便起身走出门外。
“王妃！”
身后，颜末离忽然道。
“若有些事，无法与他人言，可来月梢之处寻我！”
荀季凉顿了顿，只当他胡言乱语，头也不回，连忙出去了。
刚过中秋，天是愈发冷了些，街上人头攒攒，这几日风言四起，大家倒是抛了节日的新鲜，都凑着堆儿谈论。
荀季凉窜进人群之中，想着早些回去，以免被荀卿幽发现。
忽然之间，人潮涌动，荀季凉一时不及，肩膀被奋力一撞，紧接着，脸上的面纱忽然滑落下来。
周围的人忽然都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见那荀季凉竟然就在人群之中，众人皆是惊诧不已，不知是谁忽然挑了说：“这个浪女还敢出来，破坏五阳王爷的声誉，该是浸猪笼也不惜！王爷宅心仁厚，不忍杀她！让这浪女存活世间，就让俺们替王爷铲除这浪女！”
经过这一人挑唆，人群中忽然窜出来几个男子，伸手将荀季凉反手抓住，其他人连忙用绳子将她缚住。
紧接着又一人道：“女子三从四德，以贞洁为大，这浪女贞洁尽失，还苟活于世上，连那青楼女子都不如！”
忽然听到一女子的声音，那女子挤进人群之中到了荀季凉面前。
荀季凉只觉手腕生疼，咬紧朱唇。
那女子挎着一筐鸡蛋，行至荀季凉面前，满脸厌恶：“你我都是女子，也该知道，嫁了人，便以夫为天，你让夫君颜面尽失，让自己贞洁被玷污，你为何还不自尽？”
说罢，便将框里的鸡蛋投至荀季凉的身上。
感觉脸上有粘稠的液体滑落，荀季凉咬着牙道：“我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贞洁也并未被玷污过，你们只凭自己一番想象便随意定别人罪，你们但是有什么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难道还要我们亲眼看见不成？”
“那你们就可以随意定别人罪吗？王爷都没有说我辱他名声，你们难道还比王爷要高一等不成？”
人群中一片唏嘘。
忽然，人群中又朝荀季凉丢了几颗烂了根的白菜。
“浪女还不知悔改！就算你贞洁没有被玷污，你如今在这皇城，名声如此之差！你也早该悬梁自尽以证贞洁！”
“尽是歪理！”倏而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人群中渐渐散开了一条道。
只见荀卿幽眉间拧了团黑气，脸上甚是愠怒。
“本王家事，何需你们这些外人来评断处理？”
说罢，目光落在了绑着荀季凉的几个人的身上。
那几个人连忙放开荀季凉退到了一边。
荀卿幽蹲在荀季凉面前，摘了荀季凉头上的菜叶子，执袖擦去脸上蛋花，眸子里满是心疼。
“王爷怎么知道臣妾在这里？”
“我找你好久了。”
不再是本王和臣妾。如普通夫妻一般只称你我。
周围的百姓皆戚戚站在一旁。
荀季凉心领神会，抬眸淡淡笑道：“那便回家吧。”
“好。”荀卿幽解了她身上的绳子，未等她反应过来，径直将她打横抱起。
荀卿幽周围弥漫着沉沉的压迫感，之前出头的那几个人这时却如老鼠一般悚不敢前。
人群外早已备好了轿子。
荀卿幽进了轿子，将她放下后，未等荀季凉说什么，将她的手拿起，手腕上道道血红绳痕，可见那些绑她的人用劲之大。
荀卿幽眸子扫过狠戾，对随行的侍卫道：“平民私刑伤害王妃，将刚才绑王妃那几个人押了，送去官府按律令处置！”
侍卫欠身言诺，旋即指了几个人转身超人群走去。
那几个人连忙跪下来磕头道：“求王爷饶命，求王妃饶命”
荀卿幽却作未闻一般，将荀季凉的手抬到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待回府后，让李管家去寻太医过来。”
“只是小伤。”荀季凉顿了顿，“王爷还是饶过他们罢，这已经足够让他们长了记性了！”
“他们还只是开始。荀楷此计，不止只是让你的名声变臭，他后面定有更大的动作。”
荀卿幽弗了袖，轿夫便传一声起，转了个头，往王府行去。
“他们也只是被那八王爷散布出来的谣言迷惑，确实也是无辜。”
“哪里有人无辜？”荀卿幽声音冷冷，“在他们传播这种谣言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算是无辜了。若你真如他们说的一般，去悬梁自尽，那本王不是更无辜了？”
“只是臣妾并未太过在意这些”荀季凉沉吟道。
“也幸而你并不如书上那些女子，太过愚昧。”荀卿幽淡然一笑。眸子中带着嘉赏。
“但这事实真相，却无法让他们知晓，也并没有任何证据，臣妾再如何没心没肺，也无法在这皇城久留。”荀季凉垂眸，心里有些凄凉。
“况且父亲和二娘想必也听说了这些话，心里该如何想臣妾？”
荀卿幽慌忙抱住荀季凉，道：“林丞相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解释了。若这皇城你待不下去。我们就离开吧。”
荀季凉一怔：“王爷怎能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既没有我的江山，也没我的黄土！我不过是一个王爷，存在在这里，也只会威胁到皇上，即使皇上不说，也定有人想把我铲除。”
荀季凉张大了眼睛：“那该如何？”
“前些日子去皇宫的时候，那皇上手下的暗线查出，林丞相和赵元帅似乎与那蛮夷有所交往，正常想来，便是怀疑他们将要叛变。可我却觉得，此事是冲着我来。”
“父亲？父亲怎会叛变？”荀季凉有些慌张。
“林丞相辅佐了两代天子，自然不是会叛变的人。这不过是表面而已。”荀卿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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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认识你？”荀季凉放下茶杯，淡淡道。
“你不认识我，只是我认识你罢了。”颜末离俏笑了声道，“来了好些日子了，终于窥见荀王妃的真容，我自觉荣幸之至啊！”
荀季凉一怔，她自从进来也没摘过面纱，喝茶都是掀纱掩袖饮的，他怎知自己便是那荀王妃？
“你难道一直在跟踪我？”
颜末离将佩剑置于桌旁，坐了下来：“荀王妃气质非同旁人，一眼便知。”
周围的人都散了去，脸上都带了些畏惧神色，听闻眼前的人便是那荀王妃，皆露出难堪尴尬之神色，甚者，还有些厌恶。
“你来见我，恐怕不是为了夸我吧？”荀季凉冷冷道。
颜末离却只是淡淡笑了笑，挑了个茶杯，倾了杯茶。凑近鼻尖嗅了嗅，轻抿一口，这才将茶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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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季凉瞧了眼茶杯，又抬眼看他：“你为何觉得我会帮你？”
“帮不帮，不打算先听完再考虑吗？”
荀季凉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闲人之事，我并不想理会。如今我也有些麻烦在身，自己焦头烂额还不够，自然不会帮你。”
说罢，便起身走出门外。
“王妃！”
身后，颜末离忽然道。
“若有些事，无法与他人言，可来月梢之处寻我！”
荀季凉顿了顿，只当他胡言乱语，头也不回，连忙出去了。
刚过中秋，天是愈发冷了些，街上人头攒攒，这几日风言四起，大家倒是抛了节日的新鲜，都凑着堆儿谈论。
荀季凉窜进人群之中，想着早些回去，以免被荀卿幽发现。
忽然之间，人潮涌动，荀季凉一时不及，肩膀被奋力一撞，紧接着，脸上的面纱忽然滑落下来。
周围的人忽然都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见那荀季凉竟然就在人群之中，众人皆是惊诧不已，不知是谁忽然挑了说：“这个浪女还敢出来，破坏五阳王爷的声誉，该是浸猪笼也不惜！王爷宅心仁厚，不忍杀她！让这浪女存活世间，就让俺们替王爷铲除这浪女！”
经过这一人挑唆，人群中忽然窜出来几个男子，伸手将荀季凉反手抓住，其他人连忙用绳子将她缚住。
紧接着又一人道：“女子三从四德，以贞洁为大，这浪女贞洁尽失，还苟活于世上，连那青楼女子都不如！”
忽然听到一女子的声音，那女子挤进人群之中到了荀季凉面前。
荀季凉只觉手腕生疼，咬紧朱唇。
那女子挎着一筐鸡蛋，行至荀季凉面前，满脸厌恶：“你我都是女子，也该知道，嫁了人，便以夫为天，你让夫君颜面尽失，让自己贞洁被玷污，你为何还不自尽？”
说罢，便将框里的鸡蛋投至荀季凉的身上。
感觉脸上有粘稠的液体滑落，荀季凉咬着牙道：“我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贞洁也并未被玷污过，你们只凭自己一番想象便随意定别人罪，你们但是有什么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难道还要我们亲眼看见不成？”
“那你们就可以随意定别人罪吗？王爷都没有说我辱他名声，你们难道还比王爷要高一等不成？”
人群中一片唏嘘。
忽然，人群中又朝荀季凉丢了几颗烂了根的白菜。
“浪女还不知悔改！就算你贞洁没有被玷污，你如今在这皇城，名声如此之差！你也早该悬梁自尽以证贞洁！”
“尽是歪理！”倏而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人群中渐渐散开了一条道。
只见荀卿幽眉间拧了团黑气，脸上甚是愠怒。
“本王家事，何需你们这些外人来评断处理？”
说罢，目光落在了绑着荀季凉的几个人的身上。
那几个人连忙放开荀季凉退到了一边。
荀卿幽蹲在荀季凉面前，摘了荀季凉头上的菜叶子，执袖擦去脸上蛋花，眸子里满是心疼。
“王爷怎么知道臣妾在这里？”
“我找你好久了。”
不再是本王和臣妾。如普通夫妻一般只称你我。
周围的百姓皆戚戚站在一旁。
荀季凉心领神会，抬眸淡淡笑道：“那便回家吧。”
“好。”荀卿幽解了她身上的绳子，未等她反应过来，径直将她打横抱起。
荀卿幽周围弥漫着沉沉的压迫感，之前出头的那几个人这时却如老鼠一般悚不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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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卿幽进了轿子，将她放下后，未等荀季凉说什么，将她的手拿起，手腕上道道血红绳痕，可见那些绑她的人用劲之大。
荀卿幽眸子扫过狠戾，对随行的侍卫道：“平民私刑伤害王妃，将刚才绑王妃那几个人押了，送去官府按律令处置！”
侍卫欠身言诺，旋即指了几个人转身超人群走去。
那几个人连忙跪下来磕头道：“求王爷饶命，求王妃饶命”
荀卿幽却作未闻一般，将荀季凉的手抬到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待回府后，让李管家去寻太医过来。”
“只是小伤。”荀季凉顿了顿，“王爷还是饶过他们罢，这已经足够让他们长了记性了！”
“他们还只是开始。荀楷此计，不止只是让你的名声变臭，他后面定有更大的动作。”
荀卿幽弗了袖，轿夫便传一声起，转了个头，往王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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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人无辜？”荀卿幽声音冷冷，“在他们传播这种谣言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算是无辜了。若你真如他们说的一般，去悬梁自尽，那本王不是更无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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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卿幽慌忙抱住荀季凉，道：“林丞相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解释了。若这皇城你待不下去。我们就离开吧。”
荀季凉一怔：“王爷怎能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既没有我的江山，也没我的黄土！我不过是一个王爷，存在在这里，也只会威胁到皇上，即使皇上不说，也定有人想把我铲除。”
荀季凉张大了眼睛：“那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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