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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安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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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随后出了酒楼,正欲前行之际,小二抓了两把油伞叫住了两人,将伞呈上,道:“楼外倾雨,还请王爷莫嫌。”

  接过油伞,两人往刑部去。

  拿了案本回府已经是酉时,街上雨水嘀嗒,夜幕垂临。

  烛光烨烨,隐隐显显,忽明忽暗映着张凌冽沉重的脸。

  荀卿幽捏了捏眉间,露出疲态来,旋而将札本阖上,丢到了书案上。

  隐约着,听见外面风沙吹过,隐隐有人欺近。

  不一会儿,门外跃过人影,声音低幽传过。

  “王爷。”

  门应声而开,一个紫衣男子将一沓书籍置于桌上。

  “在太师府中寻到的。”

  荀卿幽眸中映着烛火,看不出任何表情。

  “小的在太师府还发现了一个人。”那人颔首,道:“皇上的暗卫,傲风。”

  “下去吧。”荀卿幽淡淡道。

  待那人退了下去,他披了件袍子,行至院中。

  乌云沉浮,月光透着间隙洒落,蝈蝈蛐叫,下人踏步急促,似是十分紧张。

  “王爷。”

  身后传来幽幽女声。

  荀卿幽回头,萧筠瑶手上端着一盏热茶,轻扬嘴角,将茶端上眼前,道:“天凉了,妾身泡了热茶,还请王爷尝尝,暖暖身子。”

  荀卿幽接过,轻酌了口放下。

  “有劳了。明日你便回去吧!”

  萧筠瑶垂首,道:“刚过雨后,天气寒凉,妾身服侍王爷回房吧!”

  “萧平殊已经回了萧府。”

  短短一句,已经表明了意思。

  萧筠瑶扯了丝笑来:“你我一年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最后一日,就由妾身好好照顾来,免于外人说闲。”

  “哪会有何外人说闲”忽感体内一丝燥热,荀卿幽身影晃了晃,却见萧筠瑶倾身扶起,娇柔百态,在眼前极为喜欢了起来。

  “王爷恐不是着了凉,竟有些踟蹰,妾身扶王爷进屋罢!”

  荀卿幽闭眼晃了晃头,觉得眼前天地旋转,他低声道:“嗯。”

  跌跌撞撞进了屋,萧筠瑶将荀卿幽扶上椅子,转身上前关门。

  荀卿幽只觉得越发燥热起来,扯开了些衣领,抬眼去见时,却见荀季凉回眸一笑,若春风柳絮。

  萧筠瑶轻步上前,刚伸手过去,被荀卿幽一把扯进怀中。

  “季凉!”

  “王爷!”萧筠瑶轻呼,挣脱荀卿幽的怀抱,素手扯了裙带,衣裳褪尽,她咬着唇,将背后束胸带扯掉。

  春光尽泄,她柔声道:“王爷,春宵一刻”

  荀卿幽心里一顿,忽然清醒了过来,扯了外袍丢去,罩住萧筠瑶的脸。

  “你竟然下药!”

  萧筠瑶将外袍扯下,捂住隐秘部位,面色羞红,眼带泪花。

  “妾身是荀季凉,王爷?”

  见荀卿幽体内药性大发,萧筠瑶俯在荀卿幽身上,道:“你我曾定下约定,你不碰我,有朝一日待我能够脱离父亲,约定才作废。你若碰了我,则将一辈子与我做夫妻。”

  她笑如罂粟,素手伸入荀卿幽的衣裳之中。

  点点凉意,转瞬化作熊熊烈火。

  荀卿幽忽然凝了神,强忍着将萧筠瑶甩开,闭上眼,愠怒道:“你不是荀季凉,她还在月梢谷!”

  说罢用内力强压着药力,蹙眉丢下萧筠瑶离开。

  他随之踏进书房,踉跄着跌坐在书案前,将那一摞书籍翻来查看,转移自己的注意转而去压制药性。

  逐渐的,他的神色越发沉重了起来。忽然,体内有股热气喷发,紧接着从喉间涌出,一口鲜血喷出。

  荀卿幽用袖口掩住,抹了残血,将书籍猛地翻过去盖住。

  乌云翻涌,轰雷掣电。

  雨水再度泄下,雷声滚滚,时而闪电划破高空。

  凤榻之上,尹榕扯过衾被,慌忙盖住头顶,神色慌张,乌丝胡乱垂在枕上,颤抖着,素手死死掩住苍唇。

  素鸢轻声进了屋子,将怀中的柴火添进熏炉之中,拍去身上的泥灰。

  忽闻尹榕颤着声音的轻唤,她慌忙上前。

  被子中伸出一只手来,闷闷的声音传耳。

  “握着本宫。”

  素鸢慌忙握住。

  “娘娘,您素来惧怕这雨天雷响电闪,皇上前几日又断了您的安神丹,这可如何!”

  “忍忍便过去了!”

  “娘娘,要不奴婢去说说,让皇上网开一面吧!”

  “不许去!”尹榕轻呵。

  “娘娘,您从不告知皇上您惧怕这雷电,皇上不知情,以为您娇纵奢侈,断了安神丹,可现如今还是秋季,雨天繁多,您可如何撑过?”

  见尹榕不说话,素鸢又道:“娘娘,娘娘小时没有安神丹,硬是惧得衰弱至极,连一根针落之声都不得闻,差些丢了性命,娘娘可还记得?”

  尹榕忽然抽回了手,捂住双耳,怒道:“你出去,别再来烦本宫!”

  “娘娘!”

  “出去!”尹榕怒喝。

  素鸢双腿一软,跌坐下去,怒喝之声不断从被子里传出,她含泪退出房门。

  泪水滑下,雷声滚滚,她哭得失了气力,逐渐睡了下去。

  浑身像是被什么粘稠之物黏住动弹不得。

  眼前忽然黑了,尹榕陷入了一片窒息的黑暗之中。周围一阵窜动,似乎有蛇鼠在叫唤。

  多少年前的雨夜,也如此雷声滚动,电闪阵阵,幼小的尹榕被后母关进柴房之中,敲打哭喊之声响彻云霄,却无人来看。

  父亲不在府中,她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如今被皇上冷落,早已是全宫皆知,只差一个名头,冷宫之遥,已近在眼前罢。

  如是泥潭,尹榕稍一松懈,便无法再施上丝毫气力,泥潭爬上颈脖,她双目紧闭,蹙眉沁汗。

  周围又是热了,忽然燥热如同身处碳室,她慌忙弓身,双手似被炭火镣铐箍住,刺痛灼烧至极。

  素鸢冒着大雨,跑至储秀殿前。

  顾不得地上凉湿,直直跪下,乌丝沾湿粘于脸上,不顾一切大喊道:“皇上!皇后急需安神丹,还请皇上网开一面,救救皇后吧!”

  守门的宣公公闻见,正偷懒跑到侧边睡一觉,怎想却出了这乱子,急忙上前怒喝道:“哪里来的宫娥,如此大胆,这里是哪里,怎容得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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