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羽裳
诗曰:霓裳轻皎映娇颜,羽落华浓舞翩纤;无边情思寄清露,岁岁年年芳草间。
城南秦王府扶云殿
装饰华丽,极尽奢华,纱幔低垂,香风阵阵。
大红的棱轩窗旁摆着一盆小叶睡莲,花苞微张,娇艳欲滴。旁边靠着一张贵妃软榻,正值夏季,软榻上铺着蓝田寒玉珠子制成的凉垫,远远看去,就能感觉到沁爽袭人!
此刻,软榻上正躺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妇,正懒懒地看着账本。少妇长得十分美艳,墨发乌黑,发髻高挽,上簪了一支“有凤来栖”的翡翠步摇,耳戴相同的耳坠,更趁的肌肤如雪,雍容华贵。上身着藕色的抹胸,上浅浅地绣着一叶清荷和两条细尾红鲤,轻轻地束在白皙饱满的胸脯上,下着一条滚雪细纱制成的艾绿长裙,腰间松松地系一条碧色汗巾,外搭了一件松花色褙子,在这炎炎夏日,看着竟无比的清爽,让人想靠近。
“王妃!”一名穿着茜色褙子,长相标致的丫鬟轻轻走到少妇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叫道。
原来这就是秦王府的王妃崔雁飞,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丫鬟花间。秦王妃听见丫鬟的叫声,眼皮微微抬了抬,问道:
“王爷和世子可回来了?”
“还不曾!”丫鬟恭敬地回答道。
“估计圣上要留晚膳,我们不等了,你吩咐人摆晚膳吧!”
秦王妃仍然懒懒地说着,眼皮子垂下去,又紧紧地盯着账本,仿佛这早就是心知肚明的结果。
“王妃”
花间叫了一声,有些迟疑,半天嗫嚅着不说话。
秦王妃轻轻放下账本,抬头看着花间,好半晌说:
“花间,你跟了我多少年了?还不知道我的性子?”
花间知道秦王妃向来直爽的性子,有话就说,这般迟疑,秦王妃最是不喜。
“王妃,是玉竹院竹夫人,自从我们从秦地离开,一直是竹夫人侍寝,如今快满三月了,奴婢听说,昨儿个竹夫人请了大夫,怕是”
花间一下子说完刚听到的消息,然后悄悄抬眼瞅瞅秦王妃。
“哦?”秦王妃挑挑眉,有些意外。
“王妃,要不要”花间说。
“要什么?赐一碗落子汤?这么多年,王爷都没添过孩子,她能生一个,也算她本事!”
秦王妃完全不放在心上,还有些高兴地说,花间却听得心尖颤颤。
“可是?”
“可是什么?秦王府子息单薄,多添点孩子热闹,等王爷回来,本王妃还得好好恭喜恭喜他呢!”
“王妃。”花间嗫嚅地又叫了一声!
“我没事,我是真为有孩子高兴,再说她得几分宠爱,有个庶子,能成什么事?花间,世子已经成年了!”秦王妃看着花间,点拨道。
“是,王妃,奴婢想差了!”花间眉头雾散,长出一口气,微笑着福福身子。
“这几天,你好好注意那边的情况,万一是了,也精心一些,敲打敲打府里的下人,别让那不长眼的犯了傻,干那害人的事,闹起来糟心。”
“是!”花间微笑地答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突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听到外面的下人们都在呼“世子爷!”
脚步声很快停在了门口,就传来了伴月的声音。
“王妃,世子爷来啦!”门口伴月传唤道。
秦王妃让花间收拾账本,自己从贵妃软榻上下来,理理衣服,走到外间上首的坐榻上,才缓缓开口:
“进来!”
厢房门被推开,一个颀长俊美的身影走进来,只见他还穿着世子朝服,身上冷冽的气息因为见了秦王妃,稍稍有些收敛,这就是秦王世子顾瑾宸了。
“母妃,儿子来给您请安!”两手向下一揖,腰稍稍弯曲,身体前倾,非常规矩的礼,但说出的话,却声音冷寂,脸上更是面无表情!
“刚从宫里回来?”秦王妃看着儿子,早已习以为常,温和地问道。
“是!”顾瑾宸站直身子,冷冷地说出一个字。
“这几天,天天进宫,可感觉还好?”王妃关心地问道。
“还好!”不多不少,两个字,仍然是冷冰冰的!
秦王妃看着这个儿子,心里直摇头,说话不超过三个字,三句话嫌多,就是再能聊的人,也实在聊不下去了。
“我们这次搬回京城,各府都有来拜见,过段时间,我想办个宴会,一来答谢各家,二来也认识认识这京城的权贵,三来呢,也帮你相看相看世子妃,你觉得怎么样?”秦王妃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瑾宸,等着他回应。
“好!”顾瑾宸慢吞吞的冷冷吐出一个字。
秦王妃失望的摇摇头,果然不能抱“儿子能说成什么”的希望。
“我们如今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早日相看世子妃,然后请他赐婚,也好放心,你可明白?”
秦王妃深怕顾瑾宸误会自己的用意,解释道。
“儿子明白,一切但凭母妃做主。”
顾瑾宸对着秦王妃拱拱手,仍旧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墨。
“你是我儿子,我肯定希望你选一个合心意的,将来”秦王妃顿了顿,停住后面要说的话,顾瑾宸则垂下了眼睑低着头,只是仍然站得笔直挺拔,一动不动。
“崔家的芷蕾表妹,上次来过我们家,你见过,觉得怎么样?”
秦王妃本生出自百年世族大家清河崔氏,还是清河崔氏的长房嫡女。皇室虽然富贵滔天,但也黑暗龌龊,崔氏是百年的世家大族,当年并不愿与皇家结亲。
只是当年还未封王的五皇子再三恳求,甚至长跪于崔氏门前一天一夜,求娶崔氏嫡女崔雁飞。后来见他态度坚决,崔雁飞也是俗世女子,为他的诚意感动,才求得父亲同意,十里红妆嫁给当年的五皇子为正妃。
五皇子虽然娶了崔氏嫡女,但在后面的皇子夺嫡中,清河崔氏在朝的子弟用各种理由,一下子全部隐退,并闭口不再谈朝廷之事,既没有帮助当今,也没有帮助五皇子,从这场夺位的洪流中完美避过。也就是在这几年,清河崔氏的子弟才逐渐出山,慢慢地又回到朝堂。
经过这么些年,秦王妃也想得通透,清河崔氏虽有子弟在朝廷为官,但从来就保持中立,不站队,也从未掺和到党争,这样的人家,才更放心,不是吗?
“不记得!”顾瑾宸眼都没抬,仍是三个字。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只是记得当天要出席,也用心看一看,能能看上一个对眼的姑娘,也好!”秦王妃摆摆手,实在聊不下去了,要不是这是自己的儿子,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是!”
“儿子告退!”
顾瑾宸说完,躬身又是一揖,转身离开了屋子!
“唉!”秦王妃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不禁叹叹气!
远在郊外别庄的于大夫人也收到了秦王府邀约的帖子,是将军府的人直接送到了别庄。
“夫人,秦王府的请帖。”绿屏拿着进来,双手恭敬的奉上。
“好,我来看看!”
于大夫人用帕子擦擦手,接过请帖,慢慢打开。
“阿娘,看什么?”素问进来,福福身子,看于大夫人在看请帖,问道。
“秦王府的请帖!”于大夫人答道。
“我们家和秦王府有交情吗?”素问睁着杏眼,疑惑地看着于大夫人。
“没有,不过以后就有了!”于大夫人合上帖子,慢慢地说。
“秦王举家回京,估计以后要在京城常住了,你爹爹虽是武将,但到底是一品大将军,以后在朝堂上说不定会有交情。秦王府长期居住封地,对京城了解不够,这次办宴会估计也有了解京城世家贵族之意!”
于大夫人既打算让素问学着掌家,这些事情就不再瞒着素问,反而一一为她解释清楚。
素问虽然有些懒,但并不傻,一听就明白了秦王府办宴会的目的!
可是目的明白,并不代表素问想去。懒懒地趴在桌子上,玩着请帖问:
“阿娘,宴会在哪一天呀?”
“七月二十三,要快了!”于大夫人喝口凉茶,拿起一把贵妃扇,轻轻地给自己扇扇风。
“阿娘,我和言言也要去秦王府参加宴会吗?”素问继续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问。
“是呀,请帖上特别说明了,要带着你俩参加。再说这是秦王妃到京城的第一场宴会,肯定很隆重,当然要参加!”于大夫人摇着扇子,说。
“这么热?能不能不去呀?”素问用手拨弄着请帖,皱着鼻子说。
“傻丫头,这种宴会不去,就得罪了秦王,不去也得去!”于大夫人笑骂道。
“唉,到处都是浓妆艳抹的假面人,有什么好的?”素问叹口气,说。
“少胡说!”于大夫人用扇子敲敲素问的头。
“这次估计还有为秦王世子相看亲事的意向,毕竟”于大夫人思量着。
素问脑海闪过出城那日,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个自带杀气,冷冷酷酷的脸,不知道他可是秦王世子。如果是他,那看上他的女孩可惨了,太冷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女孩?再说怎么相处?天天在冰窖的日子,可不好过,素问摇摇头,抖了抖。
“秦王世子还要选妃?”好奇有这样的八卦,素问来了精神,挺下玩帖子的手,抬头一问。
“是呀,当年圣上有一点好的,不爱保媒。再说姻缘还是要你情我愿的看对眼,秦王虽是皇室,但到底也算旁支了,选个合眼的世子妃,再请圣上赐婚,两全其美。”于大夫人懒洋洋地摇着扇子,耐心地给素问解释。
“哦。可你说秦王好美色,万一秦王世子也好美色呢,谁家愿意嫁闺女过去?”素问问。
“素素,在这个世界上,权势c名利总会让人迷了眼,失了心,我们不愿意,总归多数人愿意的,你到时候看吧!”
于大夫人耐心地教导道。
“那可好看了,花枝招展,霓裳飘飘就看这个幸运砸在谁的头上了!”素问嘴角上翘,双眼亮晶晶,顿时有些期待秦王府的“荷花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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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秦王府扶云殿
装饰华丽,极尽奢华,纱幔低垂,香风阵阵。
大红的棱轩窗旁摆着一盆小叶睡莲,花苞微张,娇艳欲滴。旁边靠着一张贵妃软榻,正值夏季,软榻上铺着蓝田寒玉珠子制成的凉垫,远远看去,就能感觉到沁爽袭人!
此刻,软榻上正躺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妇,正懒懒地看着账本。少妇长得十分美艳,墨发乌黑,发髻高挽,上簪了一支“有凤来栖”的翡翠步摇,耳戴相同的耳坠,更趁的肌肤如雪,雍容华贵。上身着藕色的抹胸,上浅浅地绣着一叶清荷和两条细尾红鲤,轻轻地束在白皙饱满的胸脯上,下着一条滚雪细纱制成的艾绿长裙,腰间松松地系一条碧色汗巾,外搭了一件松花色褙子,在这炎炎夏日,看着竟无比的清爽,让人想靠近。
“王妃!”一名穿着茜色褙子,长相标致的丫鬟轻轻走到少妇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叫道。
原来这就是秦王府的王妃崔雁飞,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丫鬟花间。秦王妃听见丫鬟的叫声,眼皮微微抬了抬,问道:
“王爷和世子可回来了?”
“还不曾!”丫鬟恭敬地回答道。
“估计圣上要留晚膳,我们不等了,你吩咐人摆晚膳吧!”
秦王妃仍然懒懒地说着,眼皮子垂下去,又紧紧地盯着账本,仿佛这早就是心知肚明的结果。
“王妃”
花间叫了一声,有些迟疑,半天嗫嚅着不说话。
秦王妃轻轻放下账本,抬头看着花间,好半晌说:
“花间,你跟了我多少年了?还不知道我的性子?”
花间知道秦王妃向来直爽的性子,有话就说,这般迟疑,秦王妃最是不喜。
“王妃,是玉竹院竹夫人,自从我们从秦地离开,一直是竹夫人侍寝,如今快满三月了,奴婢听说,昨儿个竹夫人请了大夫,怕是”
花间一下子说完刚听到的消息,然后悄悄抬眼瞅瞅秦王妃。
“哦?”秦王妃挑挑眉,有些意外。
“王妃,要不要”花间说。
“要什么?赐一碗落子汤?这么多年,王爷都没添过孩子,她能生一个,也算她本事!”
秦王妃完全不放在心上,还有些高兴地说,花间却听得心尖颤颤。
“可是?”
“可是什么?秦王府子息单薄,多添点孩子热闹,等王爷回来,本王妃还得好好恭喜恭喜他呢!”
“王妃。”花间嗫嚅地又叫了一声!
“我没事,我是真为有孩子高兴,再说她得几分宠爱,有个庶子,能成什么事?花间,世子已经成年了!”秦王妃看着花间,点拨道。
“是,王妃,奴婢想差了!”花间眉头雾散,长出一口气,微笑着福福身子。
“这几天,你好好注意那边的情况,万一是了,也精心一些,敲打敲打府里的下人,别让那不长眼的犯了傻,干那害人的事,闹起来糟心。”
“是!”花间微笑地答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突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听到外面的下人们都在呼“世子爷!”
脚步声很快停在了门口,就传来了伴月的声音。
“王妃,世子爷来啦!”门口伴月传唤道。
秦王妃让花间收拾账本,自己从贵妃软榻上下来,理理衣服,走到外间上首的坐榻上,才缓缓开口:
“进来!”
厢房门被推开,一个颀长俊美的身影走进来,只见他还穿着世子朝服,身上冷冽的气息因为见了秦王妃,稍稍有些收敛,这就是秦王世子顾瑾宸了。
“母妃,儿子来给您请安!”两手向下一揖,腰稍稍弯曲,身体前倾,非常规矩的礼,但说出的话,却声音冷寂,脸上更是面无表情!
“刚从宫里回来?”秦王妃看着儿子,早已习以为常,温和地问道。
“是!”顾瑾宸站直身子,冷冷地说出一个字。
“这几天,天天进宫,可感觉还好?”王妃关心地问道。
“还好!”不多不少,两个字,仍然是冷冰冰的!
秦王妃看着这个儿子,心里直摇头,说话不超过三个字,三句话嫌多,就是再能聊的人,也实在聊不下去了。
“我们这次搬回京城,各府都有来拜见,过段时间,我想办个宴会,一来答谢各家,二来也认识认识这京城的权贵,三来呢,也帮你相看相看世子妃,你觉得怎么样?”秦王妃说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瑾宸,等着他回应。
“好!”顾瑾宸慢吞吞的冷冷吐出一个字。
秦王妃失望的摇摇头,果然不能抱“儿子能说成什么”的希望。
“我们如今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早日相看世子妃,然后请他赐婚,也好放心,你可明白?”
秦王妃深怕顾瑾宸误会自己的用意,解释道。
“儿子明白,一切但凭母妃做主。”
顾瑾宸对着秦王妃拱拱手,仍旧面无表情,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墨。
“你是我儿子,我肯定希望你选一个合心意的,将来”秦王妃顿了顿,停住后面要说的话,顾瑾宸则垂下了眼睑低着头,只是仍然站得笔直挺拔,一动不动。
“崔家的芷蕾表妹,上次来过我们家,你见过,觉得怎么样?”
秦王妃本生出自百年世族大家清河崔氏,还是清河崔氏的长房嫡女。皇室虽然富贵滔天,但也黑暗龌龊,崔氏是百年的世家大族,当年并不愿与皇家结亲。
只是当年还未封王的五皇子再三恳求,甚至长跪于崔氏门前一天一夜,求娶崔氏嫡女崔雁飞。后来见他态度坚决,崔雁飞也是俗世女子,为他的诚意感动,才求得父亲同意,十里红妆嫁给当年的五皇子为正妃。
五皇子虽然娶了崔氏嫡女,但在后面的皇子夺嫡中,清河崔氏在朝的子弟用各种理由,一下子全部隐退,并闭口不再谈朝廷之事,既没有帮助当今,也没有帮助五皇子,从这场夺位的洪流中完美避过。也就是在这几年,清河崔氏的子弟才逐渐出山,慢慢地又回到朝堂。
经过这么些年,秦王妃也想得通透,清河崔氏虽有子弟在朝廷为官,但从来就保持中立,不站队,也从未掺和到党争,这样的人家,才更放心,不是吗?
“不记得!”顾瑾宸眼都没抬,仍是三个字。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只是记得当天要出席,也用心看一看,能能看上一个对眼的姑娘,也好!”秦王妃摆摆手,实在聊不下去了,要不是这是自己的儿子,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是!”
“儿子告退!”
顾瑾宸说完,躬身又是一揖,转身离开了屋子!
“唉!”秦王妃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不禁叹叹气!
远在郊外别庄的于大夫人也收到了秦王府邀约的帖子,是将军府的人直接送到了别庄。
“夫人,秦王府的请帖。”绿屏拿着进来,双手恭敬的奉上。
“好,我来看看!”
于大夫人用帕子擦擦手,接过请帖,慢慢打开。
“阿娘,看什么?”素问进来,福福身子,看于大夫人在看请帖,问道。
“秦王府的请帖!”于大夫人答道。
“我们家和秦王府有交情吗?”素问睁着杏眼,疑惑地看着于大夫人。
“没有,不过以后就有了!”于大夫人合上帖子,慢慢地说。
“秦王举家回京,估计以后要在京城常住了,你爹爹虽是武将,但到底是一品大将军,以后在朝堂上说不定会有交情。秦王府长期居住封地,对京城了解不够,这次办宴会估计也有了解京城世家贵族之意!”
于大夫人既打算让素问学着掌家,这些事情就不再瞒着素问,反而一一为她解释清楚。
素问虽然有些懒,但并不傻,一听就明白了秦王府办宴会的目的!
可是目的明白,并不代表素问想去。懒懒地趴在桌子上,玩着请帖问:
“阿娘,宴会在哪一天呀?”
“七月二十三,要快了!”于大夫人喝口凉茶,拿起一把贵妃扇,轻轻地给自己扇扇风。
“阿娘,我和言言也要去秦王府参加宴会吗?”素问继续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问。
“是呀,请帖上特别说明了,要带着你俩参加。再说这是秦王妃到京城的第一场宴会,肯定很隆重,当然要参加!”于大夫人摇着扇子,说。
“这么热?能不能不去呀?”素问用手拨弄着请帖,皱着鼻子说。
“傻丫头,这种宴会不去,就得罪了秦王,不去也得去!”于大夫人笑骂道。
“唉,到处都是浓妆艳抹的假面人,有什么好的?”素问叹口气,说。
“少胡说!”于大夫人用扇子敲敲素问的头。
“这次估计还有为秦王世子相看亲事的意向,毕竟”于大夫人思量着。
素问脑海闪过出城那日,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个自带杀气,冷冷酷酷的脸,不知道他可是秦王世子。如果是他,那看上他的女孩可惨了,太冷了,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女孩?再说怎么相处?天天在冰窖的日子,可不好过,素问摇摇头,抖了抖。
“秦王世子还要选妃?”好奇有这样的八卦,素问来了精神,挺下玩帖子的手,抬头一问。
“是呀,当年圣上有一点好的,不爱保媒。再说姻缘还是要你情我愿的看对眼,秦王虽是皇室,但到底也算旁支了,选个合眼的世子妃,再请圣上赐婚,两全其美。”于大夫人懒洋洋地摇着扇子,耐心地给素问解释。
“哦。可你说秦王好美色,万一秦王世子也好美色呢,谁家愿意嫁闺女过去?”素问问。
“素素,在这个世界上,权势c名利总会让人迷了眼,失了心,我们不愿意,总归多数人愿意的,你到时候看吧!”
于大夫人耐心地教导道。
“那可好看了,花枝招展,霓裳飘飘就看这个幸运砸在谁的头上了!”素问嘴角上翘,双眼亮晶晶,顿时有些期待秦王府的“荷花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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