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沈鲜肉也是我的一部分, 你留恋他，不也就是留恋我么？”
沈承风漆黑幽远的双眸中掠过一抹玩味, 像似抓住了她某个把柄一般。
他一如既往的俊美逼人，冷峻中携着几分雅致沉稳，那双眼睛也依旧幽深神秘, 仿佛能将人看个透彻。
“留恋你？开什么玩笑。”
乔然冷笑，看他的眼神淡漠而平静，“除非你能再让他回来，否则对于我来说, 你是你, 他是他，你们是完全不同的, 而你，是替代不了他的。”
话音落下，她明显看到沈承风的表情隐隐愉悦，甚至呼吸都微不可闻地急促了些。
“你真的这么认为？”他微微眯起眼睛, 希冀地望着她。
见状, 乔然心中已然明了。
他在高兴,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这不是原本的沈承风该有的反应。
乔然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她原本以为自己钻了漏, 威胁了20才得以顺利离婚, 却没想到那是沈承风对她最后的保护。
她终于明白沈承风那个时候为什么假装自己是20, 因为他不想她有任何犹豫, 他意识到了20的危险，也清楚自己可能保护不了她，所以才宁愿跟她离婚，任由她走的远远的
她当时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
乔然觉得心口发堵，她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是啊，可惜你不是他。”
她淡淡地说，话中却意有所指，沈承风只听了字面的意思，看上去心情仍旧很好。
不过他很谨慎，并没有承认什么，也没再打算多说，开始正儿八经地跟她商议项目的事情。
从接待室出来后，乔然让方律阳去定最好的酒店和餐厅，好好安顿下沈承风这位不请自来的“甲方”。
方律阳看着她的眼神莫名的热切，但听到她要她好好招待沈承风后，又有些不高兴了。
“南州的项目那么简单，哪用得着他还住在这里商议啊，分明就是图谋不轨！”他愤愤道。
“去办吧。”
乔然不想多做解释，将人留在眼皮子底下，总比在看不见的地方搞事情的好。
方律阳还想说些什么，见她心事重重的走了，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回到办公室，乔然立即开始在网上大量的查阅资料，她之前从许白彦那里听说过一个国外的专门研究人格分裂的论坛，名为“ul habitat”。
她立即打开这个论坛，花了一个下午看完了所有的热帖，才发现像沈承风这样副人格占据主人格躯体主权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但是完全压制了主人格，导致主人格无法出现的却是很少。
就在她要退出再找别的资料库时，最底下一行不起眼的贴名引起了她的注意。
“如何杀死人格”
乔然轻轻念出那几个字，回想起日记上，20记录的如何将其他人格抹杀的过程，顿时觉得心惊肉跳。
她打开浏览了片刻，眼中惊惧更深，这些这些内容竟然跟日记上记录的过程如出一辙！
难道是20早已看过这个论坛，并在他自己的身上实验？？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许白彦说过，这是他们圈内的一个论坛，很少为外人所知，20不会是刚好听到了他们讲话吧？
那个时候她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离婚，却不知道那个看似平和的躯体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她看完了那个帖子，确认20也看过没跑了，跟他的日记完全能符合上，如果他没看过，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乔然疲乏地闭上眼睛，脑中百转千回，如何要确认真正沈承风的人格还存不存在，又如何抹杀20，她心里到现在一点底儿都没有。
精神上的抹杀，又不像直接杀个猪那么简单，怎么抹杀20，将身体只留给原来的沈承风，实在是个棘手的难题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20是个无比接近原主人格的存在，若非她有意试探，根本看不出，更不要说外人了。
现在她不仅是在帮沈承风，更是在帮自己，如果20不抹杀，她将永无宁日。
那又该如何对他进行精神抹杀
深夜，落地窗外，一片霓虹星河，北城的初冬已经很冷了。
暖色灯光将她笼罩在一层浅淡的光晕里，她望着玻璃上映着的自己的身影，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另一个世界
乔然微微眯起眼睛，思绪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无法一时捕捉到那个微小的念头。
如果沈承风的主人格还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不是也相当于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
怔愣片刻，乔然蓦然睁大眼睛。
她立即打开网页，查看许白彦在附件中提供给他的一个老同学的邮箱。
十几分钟后，她写了封邮件发去，表明希望跟对方先见上一面。
许白彦推荐的人，应该是能够值得信赖的，某些猜想，她需要去确认一番才行。
从论坛退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她走出办公室，发现隔壁助理办公室的灯竟还在亮着。
轻轻推开门，看到了正撑着脑袋打盹儿的方律阳。
她微微一愣，随即上前敲了敲他的办公桌，见方律阳猛地惊醒，她轻咳一声道：“你就是这么加班的？”
“呃，我”
方律阳欲言又止，他乖乖地站起来，像一个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到的孩子。
“既然你已经回归本家，还是尽快离开把，否则被有心媒体察觉到，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乔然淡淡地说。
闻言，方律阳愣了愣，立即解释道：“不是还得一个月交接么，你就那么希望我离开？”
事实上他并没有开始跟副总交接，面试的助理他一个都看不顺眼全让人滚蛋了。
他深知乔然说的没错，他也知道自私又胡闹，可就是想留在这里，轻松c安谧，每天都能看见她。
乔然看向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她说：“没错，这个位置很多人都能够胜任，我为什么要留下一个随时可能带来麻烦的助理？再给你三天时间交接，方大少爷好走不送。”
她语气冰冷，就算对待陌生人，她都不像这样的疏离冷淡。
方律阳似乎被当头棒喝一般，他怔怔地望着乔然，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竟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替代的人。
一股无名怒火充斥着胸腔，眼见乔然说完便走，人都已经到了门外，他忽然快步追上前，一把将人扯了回来，顺手怼上了办公室的门。
“好，我承认我一开始来安远是有私心的，除了想找个藏身之地，顺便也想看看这家公司的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在短短几年内将安远发展到如此规模，却从来不显山不露水，但我发誓，我方律阳从没来做过任何对不起这个公司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情绪有些激动，解释的话语听起来更像是厉声辩驳。
“反正我对得起这个职位，甚至比任何人都要上心，你生我的气，想赶我走，还故意说那些话气我，是不是因为怀疑我是来做卧底的？”
闻言，乔然望着他较真儿生气的样子，心里竟有些想笑。
他觉得她是因为这个才赶他走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方律阳对她超乎常人的关切，让他走的越早越好，不该有的情感，就应该早早扼杀的萌芽中。
乔然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煞有介事地告诉他：
“是啊，你在这里，我心里就像埋了一颗□□，一个家公司怎么可能容许竞争对手来就职重要岗位？你别是把我当做傻子，才求我留下你？”
“不是，我”
方律阳心里一揪，可又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根本没法儿辩驳。
须臾，他运了运气，像是鼓足勇气一般，问她：“那我回到霖源的话，你你是不是就彻底把我当做敌人了？”
乔然的回应十分官方，“怎么会，虽然我们两家业务多有重合，但只要保持良性竞争，倒是可以相安无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方律阳没说话，神情郁悴地望着她，乔然却是不耐烦地推开他拦住自己的手，转身离开的背影十分决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乔然不觉得让他尽快离开有什么不妥，20这个人格残忍暴力又善于伪装，早已不是当初的沈鲜肉了，他可能会对她身边任何一个潜在威胁产生危险。
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已近午夜，隐隐飘了些小雨，她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将包扔到副驾座，做进去，正要启动车的时候，眼角不经意间扫过上方后视镜，一抹冷光闪过，她差点惊呼出声。
“别喊，是我。”
喑哑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别声张，照常开车离开，我慢慢跟你说。”李金垣沉声说。
“好。”
乔然没有多问，她方才只往后视镜中扫了一眼，便知道李金垣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他向来齐整清爽的头发变得蓬乱，金框眼镜也碎了一边，身上穿着脏烂的衣服，看上去就像个乞丐。
她像往常一样将车往公寓的方向开去，速度却比往常稍慢一些。
李金垣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坐在后座的时候，有意将身子压的很低。
“我找了你很久。”他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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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风漆黑幽远的双眸中掠过一抹玩味, 像似抓住了她某个把柄一般。
他一如既往的俊美逼人，冷峻中携着几分雅致沉稳，那双眼睛也依旧幽深神秘, 仿佛能将人看个透彻。
“留恋你？开什么玩笑。”
乔然冷笑，看他的眼神淡漠而平静，“除非你能再让他回来，否则对于我来说, 你是你, 他是他，你们是完全不同的, 而你，是替代不了他的。”
话音落下，她明显看到沈承风的表情隐隐愉悦，甚至呼吸都微不可闻地急促了些。
“你真的这么认为？”他微微眯起眼睛, 希冀地望着她。
见状, 乔然心中已然明了。
他在高兴,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这不是原本的沈承风该有的反应。
乔然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她原本以为自己钻了漏, 威胁了20才得以顺利离婚, 却没想到那是沈承风对她最后的保护。
她终于明白沈承风那个时候为什么假装自己是20, 因为他不想她有任何犹豫, 他意识到了20的危险，也清楚自己可能保护不了她，所以才宁愿跟她离婚，任由她走的远远的
她当时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
乔然觉得心口发堵，她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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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说，话中却意有所指，沈承风只听了字面的意思，看上去心情仍旧很好。
不过他很谨慎，并没有承认什么，也没再打算多说，开始正儿八经地跟她商议项目的事情。
从接待室出来后，乔然让方律阳去定最好的酒店和餐厅，好好安顿下沈承风这位不请自来的“甲方”。
方律阳看着她的眼神莫名的热切，但听到她要她好好招待沈承风后，又有些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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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办吧。”
乔然不想多做解释，将人留在眼皮子底下，总比在看不见的地方搞事情的好。
方律阳还想说些什么，见她心事重重的走了，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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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打开这个论坛，花了一个下午看完了所有的热帖，才发现像沈承风这样副人格占据主人格躯体主权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但是完全压制了主人格，导致主人格无法出现的却是很少。
就在她要退出再找别的资料库时，最底下一行不起眼的贴名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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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轻轻念出那几个字，回想起日记上，20记录的如何将其他人格抹杀的过程，顿时觉得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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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离婚，却不知道那个看似平和的躯体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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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疲乏地闭上眼睛，脑中百转千回，如何要确认真正沈承风的人格还存不存在，又如何抹杀20，她心里到现在一点底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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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不仅是在帮沈承风，更是在帮自己，如果20不抹杀，她将永无宁日。
那又该如何对他进行精神抹杀
深夜，落地窗外，一片霓虹星河，北城的初冬已经很冷了。
暖色灯光将她笼罩在一层浅淡的光晕里，她望着玻璃上映着的自己的身影，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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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微微眯起眼睛，思绪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无法一时捕捉到那个微小的念头。
如果沈承风的主人格还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不是也相当于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的世界？
怔愣片刻，乔然蓦然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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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愣，随即上前敲了敲他的办公桌，见方律阳猛地惊醒，她轻咳一声道：“你就是这么加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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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方律阳愣了愣，立即解释道：“不是还得一个月交接么，你就那么希望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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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看向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她说：“没错，这个位置很多人都能够胜任，我为什么要留下一个随时可能带来麻烦的助理？再给你三天时间交接，方大少爷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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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不觉得让他尽快离开有什么不妥，20这个人格残忍暴力又善于伪装，早已不是当初的沈鲜肉了，他可能会对她身边任何一个潜在威胁产生危险。
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已近午夜，隐隐飘了些小雨，她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将包扔到副驾座，做进去，正要启动车的时候，眼角不经意间扫过上方后视镜，一抹冷光闪过，她差点惊呼出声。
“别喊，是我。”
喑哑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别声张，照常开车离开，我慢慢跟你说。”李金垣沉声说。
“好。”
乔然没有多问，她方才只往后视镜中扫了一眼，便知道李金垣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他向来齐整清爽的头发变得蓬乱，金框眼镜也碎了一边，身上穿着脏烂的衣服，看上去就像个乞丐。
她像往常一样将车往公寓的方向开去，速度却比往常稍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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