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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随着仙命片花的曝光,洛染的行程越来越紧, 不仅要帮着剧组做宣传, 还要趁着一波曝光率去各个剧组, 制片人以及导演处洽谈下一年的演习计划, 这还不包括和一些中等公司合作广告的事情。

  简微也没比洛染好到哪儿去,两个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家更是懒得搭理对方, 一度陷入冷战。谁也不肯迈出一步。

  这天, 周远带着洛染去参加一个一线电视剧的试镜, 结束后, 周远自然是要带着洛染去打关系。制片人是个四十岁的男人,长得其貌不扬, 一双小眼睛却是在洛染身上黏糊糊地挂着,怎么也不肯离开。

  洛染被看得发毛, 但也没有办法。娱乐圈的规则她清楚的很,这年头别说女演员,稍微有点儿颜值的男演员都难逃魔掌。所以很多人都抱着怎么也要试试, 也许对方大发慈悲, 顺手卖了个人情, 但结局往往是逼不得已硬着头皮上了对方的床。

  洛染不否认内心有那么丝毫的犹豫, 但只要一想到包养这两个字,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被年轻的帅哥和猥琐的老头子包养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她之所以踏入这个圈子, 辛辛苦苦地打拼, 为的不是走回头路。

  她很坚定地没有给那个制片人任何回应,不久那个制片人就意兴阑珊,说起话来也就很不客气。周远只好小心翼翼地配着笑脸,维持着僵局。虽然有些同情周远,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洛染还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径直往洗手间去了。

  然而刚推开门,隔间里就传来一阵阵剧烈地呕吐声,洛染对着镜子摇了摇头,又是一个天涯沦落人。打开化妆盒,正要补妆,殷红的唇脂刚涂可一半,隔间的门便嘭地一声打开,洛染忍不住回头,却顿时惊在了当场。

  “简微!你怎么喝成这样儿?”

  洛染再也过不得两个人先前的嫌弃,赶忙上前扶住简微,把她带到洗手台旁给她擦脸,简微自然而然地享受着洛染的服务,一刹那间却很想哭。就像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人一样。但她忍住了,多少年了不都这么走过来了,今晚就矫情了?更可况,还是对着洛染。

  “我没事儿,你别管我。”

  “都喝成这样儿了,怎么能没事儿?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买解酒药。”

  “解酒药?哼,等你的解酒药来了,我今晚的酒就白喝了。洛染,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娱乐圈儿,这就是人生。你以为我那天为什么会生你和齐君的气。因为你们这些艺人都太想当然,要不是我这么一晚上的陪酒,大白天的赔笑,隔三差五地给人装孙子,笼络关系。就他那副清高样子还想火,去大街上卖唱都能饿死。”

  洛染听完简微的话,很是辛酸,但她不敢哭,尤其是在看似癫狂的简微面前。她忽然有些理解平日里欢声笑语的闺蜜为何会突然发疯,生气地指责她。原来今天这一切都不容易。以前的她理解,但从未切身感受,现在切身感受到了,但她不敢示弱以同病相怜,更不敢流泪表示同情。

  努力向上的人最恨的事瞧不起,更恨的事自以为是的同情。

  “微微,我错了,对不起。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我一定会和你商量的。你就听我的,喝点儿解酒药吧。”

  简微随意冲了把脸,胡乱的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洛染一直紧紧地抚着她生怕她跌倒,最后,简微很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那你倒是去买啊。光说不练,一副嘴皮子功夫。”

  那晚,得亏了洛染的解酒药,简微没有酩酊大醉,但还是摇摇晃晃地像个不倒翁,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洛染问了齐君,知道两个人下一场没有应酬,便把简微拖上了自己的车,直接回家。

  简微一路上紧紧抓着简微的手,兴高采烈地谈起自己多年来战功赫赫地公关史,“今晚这算什么?想当年我和制片人喝酒,喝的胃出血,当场把一高脚杯白酒染红了。那一桌人吓得当场就把我送医院,我却拉着那孙子,说不想明天上头条就把合同签了。最后,我赢了。染染啊,你不用担心我,这个圈子里啊都这样。不这么干的,早就饿死了,要不就彻底消失。这算什么呀?哈哈哈,我一点儿也不冤。真的,我享受这个圈子,享受这个圈子的星光璀璨,也享受它的暗夜无边。人这一辈子,怎么活不苦?不累?你说是吧?”

  洛染一边听着,一边紧紧握着简微的手,不一会儿,却感觉到手背上一阵冰凉,抬头一看,简微正笑着,眼泪却不住往下流。然后,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悄然滑落。她不知道的是,多少个这样的日夜,简微不是没有人送过解酒药,然而,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如此失态却是第一次。

  她真的觉得,这一夜很累,很辛苦。

  六月中旬,仙命终于赶上了暑期档,并且经过多方运作,终于在四家一线卫视首播,这是刘山所意想不到的,但制片人却很有信心。结果,第一天首播,收视率竟然破三,仅仅跟王云艺的霸王传差了一0.1。在几天的播放中,这个差距仙命仅仅咬合着这个微妙的差值,终于在一个月后彻底追上了霸王传,彻底称王,在整个暑期档的电视剧中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男星的收视吸引率和票房吸引力一直比女高,所以,最先当红的便是剧组的男主和帅气的男配们。刘冰虽然也收获颇丰,但以前的人气和知名度摆在那儿,倒也没什么太出彩的地方。相反,洛染因为面孔新,演技过硬,一连占据了微博热搜三天,一下子火了,直接从刚出道的新人升到了准二线。

  染色体的队伍迅速壮大,且声势浩大地席卷了各大媒体网络,一夜之间,洛染的粉丝破了一百万,且还在迅速地攀升中。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洛染如坠云里雾里,有一次无意间被人认了出来,粉丝追着她跑了三个街口,还好周远及时赶到才救了她一命。

  自那以后,洛染便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周远说避避风头也好,就这样在事业急剧攀升的时候,洛染竟难得优哉游哉地休起了假。简微恨铁不成钢地训她:“别人挤破脑袋地想红,你倒好,现在红了,被吓破胆了。”

  洛染委屈地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天的粉丝有多疯狂,像群丧尸一样恨不得扑上来要吃了我。再说,这么多粉丝都认识了我,万一我表现不好,他们再群起而攻之,那就太可怕了。”

  简微噗嗤一笑,“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微微,你说我怎么就突然火了呢?那只是一部三流的小制作啊?我压根儿没想过的。”

  简微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天时地利人和,一个再烂的剧组也会创造奇迹。你看着吧,在未来的两年内。仙侠剧的势头一定会很猛。”

  洛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刘山还真是厉害呢。”

  简微嗤笑一声,“就他?就算厉害也厉害在会抱大腿,真正厉害的是你那制片人。眼光真是毒辣,瞅准了市场潜力和空白,一下子火了。”

  “娱乐圈儿好多道道啊。”

  “那是,你以为那些明星们白白享受那么高收入,粉丝的喜爱和绚丽的舞台?染染,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适应你的身份的改变和定位,要拿出真正明星的范儿来。干你们的这行的,可以不漂亮,但气场和气质一定要强。我明天带你去好的补习班学学,你好好琢磨琢磨。”

  洛染笑了笑,“怎么感觉你比较像我的经纪人?”

  简微忍不住捏住洛染的脸,“知足吧你有我这么个贴心的亲人在。还有啊,别以为你现在有多了不起,看看你同公司的王云艺,参演的电视剧收视率虽然不高,但已经是真正的二线了,前几天我听人说她的片酬已经被炒到了五十万一集,你呢?”

  洛染吐了吐舌头,轻叹了一声,“倒是有不少剧组找我,但都是二三流的,离五十万还差的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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