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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不速之客

  长安之街,正逢细雨,淅淅沥沥,虽是黄昏,却如同深夜。路上行人罕至,零星几家开始点了灯笼,都城喧嚣提早落了帷幕。

  马大云从柴府出来,急匆匆向店铺赶去。

  习惯了热闹,偶遇清冷,不禁心生畏惧,急忙加速步子,盼望快些到达。

  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这是一个不安的夜晚。

  听得沙沙之声,远远盖过雨落之响。马大云一边迈开步伐,一边谨慎观望。

  “掌柜的,是你吗?”

  突然一声叫唤传来,吓得马大云险些大叫。

  “死来福,差些被你吓死。”

  看到来福,马大云方才定下心来,却也忍不住怒声斥道。人吓人,吓死人。治安严重低下的朝代,谋杀,失踪,火拼的事情时有发生,不得不让人担心吊胆。

  “掌柜的,小的看你这么晚未回,放心不下,便出来迎接。”

  自从苟或定居安阳,长安店铺之内,来福便成了主心骨。来福虽然没有苟或之武功,却也头脑灵活,体贴之意,比苟或胜出许多。

  马大云深感欣慰。

  “别废话,快些回去,免得生出事端。”

  说完,两人便并肩而行。

  未行多远,却看到一位黑衣之人,伫于路中,头戴斗笠,雨点落于上面,啪啪作响。只见他手持一横剑,昏暗灯光照于上面,时隐时现,让人不寒而粟。

  “快走。”

  马大云暗觉不妙,轻说一声,转身便跑。来福回过神来,也紧追在后。

  “嘶”

  一声利剑摩擦鹅卵石面的声音,黑衣人再次挡在眼前。

  如此神秘莫测,马大云心襟乱跳。难不成这斯习得小岛国忍者之术不成?

  “你是何人?你我有何冤仇?”马大云努力缓过气来,壮着胆子问道。

  一来拖延时间,期待奇迹降临;二来也探个底,做鬼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知道又如何?横竖是一死,多此一举。”

  对方像是故意掩饰自己,声音从鼻子发出,阴阳怪气的说道。

  话刚说完,黑衣人挥剑冲了过来,吓得马大云二人连忙后退。

  “掌柜的,快跑。”

  如此大义凛然,马大云感动不已,却也割舍不下,拉着来福拼命狂奔。

  “别管小的,快跑。”

  来福一把挣开,疯狂向黑衣人冲了过去,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然。

  “来人哪,杀人啦。”

  马大云凝聚丹田之力,吼出了最高音歌唱家也难达到的分贝,希望扰动附近巡逻,挽回一线生机。

  “找死。”

  黑衣人一个冲锋,将来福踢飞数米,直奔马大云而来。

  一米多长的利剑,凌空举起,疾速落下。马大云瞪圆双眼,已经忘记躲避,只等死神降临。

  “当。”

  情节总是这般富有戏剧性,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听到双剑碰撞之声,马大云被人踢了一脚,倒向一边。抬头观望,只见两位黑衣人斗得畅快淋漓。光线如此柔弱,招式却是这般清晰,斗了十几回合,双方难分高下。

  后来那位黑衣人欲想逃离,只见到四周火把骤然亮起,将黑夜染成白昼。

  “女刺客,别来无恙吧?老程已经恭候多时了。”

  听得一声大笑,马大云惊讶之色不亚于刚刚被刺之时。

  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程咬金布下的陷井,故意等着另外一名黑衣人上钩。如今如愿以偿,该是谢幕之时。

  袭击马大云那位黑衣人扔了斗笠,扯了黑巾,露出芦山真面目。

  “程副将??”

  马大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受了哪位歹人袭击,原来是程府副将提前安排的一初戏,只不过未接到剧本,马大云信以为真,假戏真做罢了。

  “真无耻。”

  听到这声音,马大云已是意料之中,却也忍不住颤惊。

  拯救自己之人,便是自己又爱又恨之女刺客,杨玉晓。

  “哈哈哈,自古兵不厌诈,杨大侠不会不知吧?皇命在身,奉旨查探夜袭皇上之刺客,俺老程可谓费尽心思,终于不负有心人,渐渐有了眉目。本想试上一试,想不到杨女侠这般着急。贤弟,让你受委屈了。”

  程咬金表面歉意,语气却是赤祼祼的得意。气得马大云咬牙切齿,真想狠狠甩他两个耳光。

  “王八蛋。”

  马大云怒气冲冲走到程府副将身边,猛的踢出一脚,愤愤骂道。

  “你”

  程府副将紧咬牙根,挥起拳头,却也不敢落下。

  “你抓你的刺客,碍着我甚事?险些要了我的性命,你倒有理了?”马大云怒不改色,瞪着那位副将,目光如炬,只要对方还手,便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刘全。”程咬金愤然喝道,“杨女侠,束手就擒吧,免得伤了和气。”

  “哼,就凭你们,休想拿得住姑奶奶。”

  杨玉晓心知肚明,袭击皇上,那可是死罪,被抓入牢,秋后问斩,没有丝毫悬念。若是拼上一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弓箭手准备,若敢违抗,乱箭射死。”

  程咬金挥挥手臂,十几位弓箭手立即就位,形成包围圈,纵使杨玉晓生出翅膀,也难逃厄运。如此精密安排,不得不说程咬金老奸俱滑。

  杨玉晓也绝非省油之灯,冷笑一声,向前两步,抓起马大云衣领,横剑架于喉咙之间。

  “都别动,若敢乱来,姑奶奶先宰了他。”

  马大云倒显得不慌不忙,纵使杨玉晓不要挟,他也自愿做她挡剑牌。一命还一命,倒也舒坦,不用活在愧疚之中。

  “杨女侠,别异想天开了。刚刚救了马贤弟,这下又以他作为要挟,俺老程不信你舍得下手。再说,皇宫刺客志在必得,马贤弟虽然功不可没,若是因工殉职,顶多授以厚葬,无关要紧。”

  程咬金此番话语,如同千万利剑,直插马大云心窝,生不如死。

  古代的性命就是这般不值钱,为了完全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牺牲无辜之人。

  “臭小子,算你倒霉,恐怕黄泉路上你我为伴了。”

  杨玉晓冷冷一笑,目露凶光,非得拼个鱼死网破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