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归去
“梧桐花已经开了,触目皆是紫色的花海。即便是此刻,我坐在窗前为你写信,也有花香萦绕在空中,就像我对你的思念”
“缘君,花落之前,我会回去。”
“缘君,缘君,缘君”
他在信中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似乎如此,便可以穿越隔着的山海,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读信的女子站在窗前,莹白的手指捧着柔软的信纸,阳光在她的指尖跳跃,她低下头嗅了嗅信纸,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笑,仿佛也闻到了那萦绕的淡淡花香。
“小姐,该启程了。”木槿提醒道。
缘君将信纸仔细地收好,放到一个木盒里,走出房间。
马车在光与影的交替中缓缓地行驶,她很快便会回来,在梧桐花落之前回来。
是的,花落之前,他们都会回来。
她的嘴角,又露出了那幸福的笑。
颜卿和白羽踏上岸,载着她们的那艘船顺流而下,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首望去,只有喧哗的水声,往昔的一切,如梦如幻,寻觅不得。
“走吧。”颜卿对白羽说道。
澄明的阳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拖地长长的。
一个人自前方急急地走来,匆忙中撞到了颜卿,一个木盒幡然落地,木盒中的信纸散落一地。
颜卿俯下身来拾捡,那遗落木盒的人却急匆匆地离去了。
颜卿握着手中的信纸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将散落于地的信纸一一捡了起来。她抱着装满木盒的信纸,有些不知所措。
“看看信上写了些什么吧。”白羽提议道。
颜卿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一封信看了起来,然后是第二封,第三封
夕阳慢慢地沉落了,光影交替,黑暗压了下来笼盖住光芒。
最后一丝光消逝前,颜卿从信上收回了目光。
“有什么发现吗?”白羽问道。
颜卿看向了那人离去的方向没有说话。
她从纷纷的信纸间,从最平常而又柔软的话语间,窥见的只是一位男子对一位女子真挚的爱意。
被人如此地爱着真好。
虽然她告诫过自己,不要再看下去了,却又如同着迷般,一封又一封地看了下去,直至黑暗遮住了她的视线。
“看来那个人是不会回来了,我们走吧。”白羽走到颜卿的身旁。
颜卿望着手中的木盒,最终还是没能放手。在心底,她总希望着,也许,也许有一天,又有人会回来寻它。会是谁呢?
今夜,她们在一家客栈落宿。
夜很静,和其他无数个夜晚一样稀疏平常,似乎什么也不会发生,什么也不会改变。
只有时间,无声地流逝。
白羽已经入睡,她的呼吸轻柔而又绵长,也许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颜卿走出房间,月光冰凉地落在了她的脚下,她低着头,踏过月色,走进了黑暗中。
她打听到了,从前的家乡白下镇应经不存在了,现在有的只是合并整改后的秦淮镇。
第二天,颜卿和白羽一早便启程了。
她们踏上那座桥,对岸的树上开着白而细的花,宛若冬日的残雪。
她们从桥上走过,河水从桥底穿过。
不知名的白色小花从桥下的石缝中探出头来,悬在水面上,随风摇曳着。
碧绿的河水徐徐荡漾开来
颜卿望着水面,很小的时候,她曾听过一个关于石桥的故事。
传说很久很久之前,佛陀弟子阿难在出京之前,在桥上遇见一位少女,从此爱慕难舍。
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这少女?
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这少女从桥上走过。
但求这少女从桥上走过。
碧绿的水徐徐荡漾开来,桥似乎变成了一艘小船,载着她缓缓地c缓缓地移动
时光仿佛不曾流逝,她一直,一直都在这儿。
但求这少女从桥上走过
水面上,一只影子从她的影子上掠过,颜卿回眸,白羽从桥上走下踏上旁边的木栈,伸手拂过路边的花枝。
颜卿望着她,恍若望见了从前的自己。
花从指间飘落,时间呼啸而过,如梦如幻。
山上的庙宇早已不复存在,山脚下那片火后重植的树木也已郁郁葱葱。炊烟袅袅笼在半空中,一位妇人抱着一个孩子从庭院中走了出来,她望着站在门外的两个人,身子忽地猛然颤了一下。
“颜卿,是你吗?”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她上前走了一步,“是你,颜卿,我怎会认不出你?”
“云儿姐姐!”两人皆已泪目。只有赵云怀里的婴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夕阳斜斜地垂下,相聚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
“怎么没有见到风亭大哥?”颜卿问道。
“风亭有事外出,怕是要过几日才能回来。”赵云的眼中闪烁着担忧,随即又露出了笑颜道:“此次你回来了,风亭知道一定很开心。莫要再离开了,颜卿。”
颜卿的脸隐在暮色中,“云儿姐姐,你可知道那场大火中发生了什么吗?”
赵云疑惑着摇了摇头。
“我很想知道,”颜卿的声音似有一丝痛苦,“很想知道那晚是谁陪在我的身边”她的手抚上左腕上的那条红绳,“可是无论怎么努力,我都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想不起来,就忘记吧。”赵云垂下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时睡熟的婴儿醒了过来,见不到母亲,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赵云起身走到隔壁房间将孩子抱了起来,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安抚道:“清儿想父亲了是不是?”忽然她的眼泪不可抑制地落了下来。
良久之后,赵云安抚好孩子,让乳母照看着,走出了房间。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颜卿站在一颗树前。这棵树曾被那场大火吞噬,如今虽然屹立不倒,却也已是枯萎,树皮坍塌。这些年来,再没长出一片新叶。
“颜卿。”
颜卿转过身,赵云的身影在黑暗中似是被笼上了一层哀愁。
“如果你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有一个人你可以去找他”
颜卿和白羽走后,赵云坐在树下,一个人提着一盏灯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做的很好。”那人说道。
赵云抬起头,灯光下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放心,你的丈夫很快便会回到你的身边了。”那人笑了笑,“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过那座桥,一条陌生的路幽然展现在她们的面前。这条路颜卿之前从未见过,这次回来时忙着赶路也未曾留意,可赵云给的地图上分明指的就是这条路。
颜卿踏上这条未知的路,白羽跟在她的身后。月光幽幽地从林间洒落,风拂过,枝叶摇曳。
颜卿急着赶路,不知何时白羽已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颜卿心中有些歉意,停下来等她。
不远处,月光下,白衣的少年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拂到他面前的树叶,黑色的直发散落肩头,随着风的吹拂,似有星光在上面跳动。
他似是无意地望向颜卿的方向,那双眼睛是颜卿此生见过的最为清澈的眼睛。此刻,他略为惊讶地望着她。
颜卿的心一瞬间不可抑止地跳动了起来。可也就在一瞬间,当风吹拂过树梢的时候,树下的少年不见了,仿佛幻影。
颜卿不知所措地走上前去,那棵树下,他站着的地方,一条缚眼的白绫挂在树梢上。颜卿的指尖慢慢靠近它,似是梦一般。
“怎么了?”身后赶来的白羽问道。
颜卿猛然缩回手,只一瞬间,那条白绫被一阵风吹到了空中,悠悠地飘远不见了。
“没什么,”颜卿垂下了眼,“我们走吧。”
再往前走,是一条宽的青石板路。自她们踏上第一块石板起,路两侧的灯蜿蜒着亮了起来,一时间灯火通明。
青石路的尽头是一座宫殿,殿中燃着灯,一个人的身影孤寂地落在门扉上。
“你在这里等着。”颜卿停住脚步,对白羽说道。
“我和你一起。”白羽说道。
颜卿摇了摇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白羽目送着颜卿踏上最后那层石阶,看到她的手落在那扇门扉上,“颜卿!”她叫住了她的名字,“答应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会回来的,绝不会丢下你。”颜卿回头对她笑了笑,然后推开了那扇门。
四周的灯忽地暗了下来,白羽坐在石阶上,静静地等着颜卿,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棵树上,那棵树枝干黝黑,在幽暗的灯光下沉寂着,似是凝结了无限的思念与哀愁,等待着。
颜卿身后的门关上了,殿内并没有人,那门上的影子似是幻觉。
她沿着唯一的路向着宫殿深处走去,如同走向自己记忆的深处。
一束光自前方闪现,忽又消失。颜卿看到,前方一个人站在暗中背对着她,若不是散落在肩头的银色的发,那人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起了。
“你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那人问道。
“是的。”颜卿低头望着左手腕上的红线,等她再抬起头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面铜镜前。她望向铜镜,只见一束束白光自镜中涌出。
“借你的眼睛,让我再看一看她吧”
颜卿的意识渐渐模糊,如同坠入了一个漩涡。
那个白衣少年似是等了很久,风吹动他的衣衫,带了些寒意。
“公子。”绯衣的女子自远处向他走来。他望着她,一双眼睛冷冷的。
“我只是在附近走走。”她走到他的身边,忽然她吃惊道:“公子,你眼睛上的白绫”
“没关系”他的目光从她红色的裙裾上掠过,那上面落了朵白而细的花。
“今晚的月色很美。”他转过身去,神情莫测。
她忽然有些紧张,“公子”
“澜澜,”他的声音忽又温柔了起来,“我们走吧。”
“是,公子。”澜澜愣了一下,然后跟上了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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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君,花落之前,我会回去。”
“缘君,缘君,缘君”
他在信中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似乎如此,便可以穿越隔着的山海,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读信的女子站在窗前,莹白的手指捧着柔软的信纸,阳光在她的指尖跳跃,她低下头嗅了嗅信纸,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笑,仿佛也闻到了那萦绕的淡淡花香。
“小姐,该启程了。”木槿提醒道。
缘君将信纸仔细地收好,放到一个木盒里,走出房间。
马车在光与影的交替中缓缓地行驶,她很快便会回来,在梧桐花落之前回来。
是的,花落之前,他们都会回来。
她的嘴角,又露出了那幸福的笑。
颜卿和白羽踏上岸,载着她们的那艘船顺流而下,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首望去,只有喧哗的水声,往昔的一切,如梦如幻,寻觅不得。
“走吧。”颜卿对白羽说道。
澄明的阳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拖地长长的。
一个人自前方急急地走来,匆忙中撞到了颜卿,一个木盒幡然落地,木盒中的信纸散落一地。
颜卿俯下身来拾捡,那遗落木盒的人却急匆匆地离去了。
颜卿握着手中的信纸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将散落于地的信纸一一捡了起来。她抱着装满木盒的信纸,有些不知所措。
“看看信上写了些什么吧。”白羽提议道。
颜卿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一封信看了起来,然后是第二封,第三封
夕阳慢慢地沉落了,光影交替,黑暗压了下来笼盖住光芒。
最后一丝光消逝前,颜卿从信上收回了目光。
“有什么发现吗?”白羽问道。
颜卿看向了那人离去的方向没有说话。
她从纷纷的信纸间,从最平常而又柔软的话语间,窥见的只是一位男子对一位女子真挚的爱意。
被人如此地爱着真好。
虽然她告诫过自己,不要再看下去了,却又如同着迷般,一封又一封地看了下去,直至黑暗遮住了她的视线。
“看来那个人是不会回来了,我们走吧。”白羽走到颜卿的身旁。
颜卿望着手中的木盒,最终还是没能放手。在心底,她总希望着,也许,也许有一天,又有人会回来寻它。会是谁呢?
今夜,她们在一家客栈落宿。
夜很静,和其他无数个夜晚一样稀疏平常,似乎什么也不会发生,什么也不会改变。
只有时间,无声地流逝。
白羽已经入睡,她的呼吸轻柔而又绵长,也许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颜卿走出房间,月光冰凉地落在了她的脚下,她低着头,踏过月色,走进了黑暗中。
她打听到了,从前的家乡白下镇应经不存在了,现在有的只是合并整改后的秦淮镇。
第二天,颜卿和白羽一早便启程了。
她们踏上那座桥,对岸的树上开着白而细的花,宛若冬日的残雪。
她们从桥上走过,河水从桥底穿过。
不知名的白色小花从桥下的石缝中探出头来,悬在水面上,随风摇曳着。
碧绿的河水徐徐荡漾开来
颜卿望着水面,很小的时候,她曾听过一个关于石桥的故事。
传说很久很久之前,佛陀弟子阿难在出京之前,在桥上遇见一位少女,从此爱慕难舍。
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这少女?
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这少女从桥上走过。
但求这少女从桥上走过。
碧绿的水徐徐荡漾开来,桥似乎变成了一艘小船,载着她缓缓地c缓缓地移动
时光仿佛不曾流逝,她一直,一直都在这儿。
但求这少女从桥上走过
水面上,一只影子从她的影子上掠过,颜卿回眸,白羽从桥上走下踏上旁边的木栈,伸手拂过路边的花枝。
颜卿望着她,恍若望见了从前的自己。
花从指间飘落,时间呼啸而过,如梦如幻。
山上的庙宇早已不复存在,山脚下那片火后重植的树木也已郁郁葱葱。炊烟袅袅笼在半空中,一位妇人抱着一个孩子从庭院中走了出来,她望着站在门外的两个人,身子忽地猛然颤了一下。
“颜卿,是你吗?”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她上前走了一步,“是你,颜卿,我怎会认不出你?”
“云儿姐姐!”两人皆已泪目。只有赵云怀里的婴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夕阳斜斜地垂下,相聚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
“怎么没有见到风亭大哥?”颜卿问道。
“风亭有事外出,怕是要过几日才能回来。”赵云的眼中闪烁着担忧,随即又露出了笑颜道:“此次你回来了,风亭知道一定很开心。莫要再离开了,颜卿。”
颜卿的脸隐在暮色中,“云儿姐姐,你可知道那场大火中发生了什么吗?”
赵云疑惑着摇了摇头。
“我很想知道,”颜卿的声音似有一丝痛苦,“很想知道那晚是谁陪在我的身边”她的手抚上左腕上的那条红绳,“可是无论怎么努力,我都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想不起来,就忘记吧。”赵云垂下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时睡熟的婴儿醒了过来,见不到母亲,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赵云起身走到隔壁房间将孩子抱了起来,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安抚道:“清儿想父亲了是不是?”忽然她的眼泪不可抑制地落了下来。
良久之后,赵云安抚好孩子,让乳母照看着,走出了房间。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颜卿站在一颗树前。这棵树曾被那场大火吞噬,如今虽然屹立不倒,却也已是枯萎,树皮坍塌。这些年来,再没长出一片新叶。
“颜卿。”
颜卿转过身,赵云的身影在黑暗中似是被笼上了一层哀愁。
“如果你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有一个人你可以去找他”
颜卿和白羽走后,赵云坐在树下,一个人提着一盏灯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做的很好。”那人说道。
赵云抬起头,灯光下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放心,你的丈夫很快便会回到你的身边了。”那人笑了笑,“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过那座桥,一条陌生的路幽然展现在她们的面前。这条路颜卿之前从未见过,这次回来时忙着赶路也未曾留意,可赵云给的地图上分明指的就是这条路。
颜卿踏上这条未知的路,白羽跟在她的身后。月光幽幽地从林间洒落,风拂过,枝叶摇曳。
颜卿急着赶路,不知何时白羽已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颜卿心中有些歉意,停下来等她。
不远处,月光下,白衣的少年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拂到他面前的树叶,黑色的直发散落肩头,随着风的吹拂,似有星光在上面跳动。
他似是无意地望向颜卿的方向,那双眼睛是颜卿此生见过的最为清澈的眼睛。此刻,他略为惊讶地望着她。
颜卿的心一瞬间不可抑止地跳动了起来。可也就在一瞬间,当风吹拂过树梢的时候,树下的少年不见了,仿佛幻影。
颜卿不知所措地走上前去,那棵树下,他站着的地方,一条缚眼的白绫挂在树梢上。颜卿的指尖慢慢靠近它,似是梦一般。
“怎么了?”身后赶来的白羽问道。
颜卿猛然缩回手,只一瞬间,那条白绫被一阵风吹到了空中,悠悠地飘远不见了。
“没什么,”颜卿垂下了眼,“我们走吧。”
再往前走,是一条宽的青石板路。自她们踏上第一块石板起,路两侧的灯蜿蜒着亮了起来,一时间灯火通明。
青石路的尽头是一座宫殿,殿中燃着灯,一个人的身影孤寂地落在门扉上。
“你在这里等着。”颜卿停住脚步,对白羽说道。
“我和你一起。”白羽说道。
颜卿摇了摇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白羽目送着颜卿踏上最后那层石阶,看到她的手落在那扇门扉上,“颜卿!”她叫住了她的名字,“答应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会回来的,绝不会丢下你。”颜卿回头对她笑了笑,然后推开了那扇门。
四周的灯忽地暗了下来,白羽坐在石阶上,静静地等着颜卿,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棵树上,那棵树枝干黝黑,在幽暗的灯光下沉寂着,似是凝结了无限的思念与哀愁,等待着。
颜卿身后的门关上了,殿内并没有人,那门上的影子似是幻觉。
她沿着唯一的路向着宫殿深处走去,如同走向自己记忆的深处。
一束光自前方闪现,忽又消失。颜卿看到,前方一个人站在暗中背对着她,若不是散落在肩头的银色的发,那人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起了。
“你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那人问道。
“是的。”颜卿低头望着左手腕上的红线,等她再抬起头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面铜镜前。她望向铜镜,只见一束束白光自镜中涌出。
“借你的眼睛,让我再看一看她吧”
颜卿的意识渐渐模糊,如同坠入了一个漩涡。
那个白衣少年似是等了很久,风吹动他的衣衫,带了些寒意。
“公子。”绯衣的女子自远处向他走来。他望着她,一双眼睛冷冷的。
“我只是在附近走走。”她走到他的身边,忽然她吃惊道:“公子,你眼睛上的白绫”
“没关系”他的目光从她红色的裙裾上掠过,那上面落了朵白而细的花。
“今晚的月色很美。”他转过身去,神情莫测。
她忽然有些紧张,“公子”
“澜澜,”他的声音忽又温柔了起来,“我们走吧。”
“是,公子。”澜澜愣了一下,然后跟上了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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