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磬凰玉玺
这话题转移之快c思维跨度之大让清曜有些错愕，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也许这么问有些唐突我的祖父大人是否一直在找寻一件名为‘磬凰玺’的东西，才使得您与他决裂？”
清曜再一次皱起了眉。他隔着一张小小的棋桌与对面的人相望，案上香炉飘起的白烟笼罩在两人视线交汇处，互看不清，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他终是叹了口气：“是的，也就是近十年的事。他居然提出要倾全教之力找寻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宝物，当年的长老会几乎所有人都反对。”
可水云涯一意孤行，甚至不惜为此破坏规矩，在水碧尘即位后，越权架空教主，独揽大权以找寻此宝，导致长老会四分五裂，近几年才又建立起新的c只服从于他一人的长老会。
“不过，起初是为了磬凰玺，谁知道后来权力熏心后”清曜淡然的语气下，说出的话不可谓不嘲讽，“又是为了什么。”
——也是从此，清曜彻底不闻教中事，一心只在自己房中研究棋谱。
“磬凰玺妙月殿很多书籍上都有这个名字，但却都没有提到过它的详情，只说‘闻如钟磬，内有游凰’，但是具体什么样式和颜色，却各有各的说法，想必是以讹传讹罢了。”水碧尘说着，伸出手将香炉拉到自己面前，从头上拔下一根银钗，伸到炉中拨了两下，将里面的火苗灭了，“——我讨厌这味道。”
“”真是为所欲为，清曜不满地暗中瞥了她一眼，才道，“传说磬凰玺可赐予得到它的人至高无上的力量。
水碧尘专注地拨着那一炉的香灰，眼皮都不抬一下：“那么虚无的‘得到力量’的狗血传说，或许还不如市面上卖的什么金刚大力丸来得实在。老家伙会信这个？”
“还有另一个版本，”清曜望着她，却是极淡地一笑，“它可以——”
少女倏地抬头望过来，她的眸子就在那一刻被点亮，如绵长暗夜中泛起的星光。
“——它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比得到力量c得到珍宝或是得到权势更为虚无缥缈c却更为诱人至极c使人无法不觊觎的，复活重生！
“原来如此”水碧尘了然地笑了起来，摇头叹道，“怪不得”
清曜看着她，淡然道：“怎么，你也心动了？”
你也有什么，很想要复活的人么？
“当然，万一传说是真的，那我可以让人找来磬凰玺在我死后复活我啊。”水碧尘毫不掩饰地笑道。
“真是俗气啊，只在乎自己吗。”刚才还说不怕死呢。
水碧尘不置可否地一笑。不怕死和想活着，是两码事啊。
“那么”水碧尘脸上笑容逐渐扩大，眼神却仿佛如利剑猝不及防般直指人心，“玄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忽然又转了话题，此刻问出的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名，孰料这个名字刚出口，便令清曜全身微颤了一下。
见到他的反常，水碧尘轻轻勾起了唇角。
果然，问对人了。
“当年的事，你居然也能打听到。”清曜很快收敛了情绪，又恢复了一片冷淡。
“我想知道的，不过是彼畔堂那些桃花树最初的来历。谁知道一打听，便打听到了那么有意思的过往呢。”少女的笑容狡黠而充满了算计，“当时真把我吓一跳。”
清曜听她说起彼畔堂，不禁一阵恍惚，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高挑飒爽c眉目清冷的身影来，才惊觉已是近百年沧桑如须臾而过。
他就这么呆愣了片刻，才轻轻道：“你了解多少，又能懂得多少。”
“不多，”水碧尘轻蔑似的一斜嘴角，“比三流演义还白烂的爱情故事啊，时隔快七十年了，男主角却反悔想复活爱人了么？”
“”
“哈哈，别一副死人脸啊前辈。”水碧尘便不知矜持地笑了起来，“回到刚才的话题吧。正如你所言，我那‘弯绕曲折的小计谋’只瞒得住舒安那类吃干饭的，却绝瞒不过已对我起戒心的水云涯。可他依然叫手下那帮蠢货调遣了几千人追着楚凉姐跑，都到现在了，我还能坐在这里悠闲地手谈——他这么愿意配合我，这个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
“他这是在告诉我，起码在相当的时限内，他以彻底的自由作为筹码，同意与我合作。”
清曜冷冷地看着她，心下却微惊。
原来今日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完全不是他所猜想的什么调虎离山，趁乱混出去。正如他一开始所言，无论教内还有多少守卫，水碧尘一个人想要无声无息地到哪儿去其实都并不是多难的事。
所以今天的行动，只是在试探水云涯的态度吗？这祖孙两人，今日未曾面对面说过一句话，但却已暗中交手一个回合并达成协议了吗？这样的交锋，是何等的可怕！
“难道只准他试探我，不准我试探他吗？”似是猜到他所想，水碧尘笑着将银钗从香炉中拿出来，抖一抖上头的香灰残烬，重又插回发际。
“这些天来你到底做了什么？”否则水云涯怎可能变化如此之快？！
难道说——和玄叶有关？
想到这个近乎异想天开的可能，他忽然有些心悸。即便这个可能的概率极低，但是若一旦成真，绝对是水云涯的软肋所在！
“啊。”水碧尘却并不回答，玩味的目光慢悠悠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戏谑和调笑的意味徐徐道，“前辈您好奇心可真重啊。”
说罢，她也不去看清曜那已经忍得不太好看的脸色，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清曜这才看到，谈话间不知不觉棋盘上已经收拾干净，却是应该开新的一局了，黑子优先，该他先手。
——水碧尘来找他，原本也确实只是为了下棋的。
清曜扶了一下额头上开始跳动的青筋，定定神，拈起一枚黑子，向棋盘上拍去。
方才已经输了一盘，这次说什么也得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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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么问有些唐突我的祖父大人是否一直在找寻一件名为‘磬凰玺’的东西，才使得您与他决裂？”
清曜再一次皱起了眉。他隔着一张小小的棋桌与对面的人相望，案上香炉飘起的白烟笼罩在两人视线交汇处，互看不清，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他终是叹了口气：“是的，也就是近十年的事。他居然提出要倾全教之力找寻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宝物，当年的长老会几乎所有人都反对。”
可水云涯一意孤行，甚至不惜为此破坏规矩，在水碧尘即位后，越权架空教主，独揽大权以找寻此宝，导致长老会四分五裂，近几年才又建立起新的c只服从于他一人的长老会。
“不过，起初是为了磬凰玺，谁知道后来权力熏心后”清曜淡然的语气下，说出的话不可谓不嘲讽，“又是为了什么。”
——也是从此，清曜彻底不闻教中事，一心只在自己房中研究棋谱。
“磬凰玺妙月殿很多书籍上都有这个名字，但却都没有提到过它的详情，只说‘闻如钟磬，内有游凰’，但是具体什么样式和颜色，却各有各的说法，想必是以讹传讹罢了。”水碧尘说着，伸出手将香炉拉到自己面前，从头上拔下一根银钗，伸到炉中拨了两下，将里面的火苗灭了，“——我讨厌这味道。”
“”真是为所欲为，清曜不满地暗中瞥了她一眼，才道，“传说磬凰玺可赐予得到它的人至高无上的力量。
水碧尘专注地拨着那一炉的香灰，眼皮都不抬一下：“那么虚无的‘得到力量’的狗血传说，或许还不如市面上卖的什么金刚大力丸来得实在。老家伙会信这个？”
“还有另一个版本，”清曜望着她，却是极淡地一笑，“它可以——”
少女倏地抬头望过来，她的眸子就在那一刻被点亮，如绵长暗夜中泛起的星光。
“——它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比得到力量c得到珍宝或是得到权势更为虚无缥缈c却更为诱人至极c使人无法不觊觎的，复活重生！
“原来如此”水碧尘了然地笑了起来，摇头叹道，“怪不得”
清曜看着她，淡然道：“怎么，你也心动了？”
你也有什么，很想要复活的人么？
“当然，万一传说是真的，那我可以让人找来磬凰玺在我死后复活我啊。”水碧尘毫不掩饰地笑道。
“真是俗气啊，只在乎自己吗。”刚才还说不怕死呢。
水碧尘不置可否地一笑。不怕死和想活着，是两码事啊。
“那么”水碧尘脸上笑容逐渐扩大，眼神却仿佛如利剑猝不及防般直指人心，“玄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忽然又转了话题，此刻问出的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名，孰料这个名字刚出口，便令清曜全身微颤了一下。
见到他的反常，水碧尘轻轻勾起了唇角。
果然，问对人了。
“当年的事，你居然也能打听到。”清曜很快收敛了情绪，又恢复了一片冷淡。
“我想知道的，不过是彼畔堂那些桃花树最初的来历。谁知道一打听，便打听到了那么有意思的过往呢。”少女的笑容狡黠而充满了算计，“当时真把我吓一跳。”
清曜听她说起彼畔堂，不禁一阵恍惚，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高挑飒爽c眉目清冷的身影来，才惊觉已是近百年沧桑如须臾而过。
他就这么呆愣了片刻，才轻轻道：“你了解多少，又能懂得多少。”
“不多，”水碧尘轻蔑似的一斜嘴角，“比三流演义还白烂的爱情故事啊，时隔快七十年了，男主角却反悔想复活爱人了么？”
“”
“哈哈，别一副死人脸啊前辈。”水碧尘便不知矜持地笑了起来，“回到刚才的话题吧。正如你所言，我那‘弯绕曲折的小计谋’只瞒得住舒安那类吃干饭的，却绝瞒不过已对我起戒心的水云涯。可他依然叫手下那帮蠢货调遣了几千人追着楚凉姐跑，都到现在了，我还能坐在这里悠闲地手谈——他这么愿意配合我，这个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
“他这是在告诉我，起码在相当的时限内，他以彻底的自由作为筹码，同意与我合作。”
清曜冷冷地看着她，心下却微惊。
原来今日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完全不是他所猜想的什么调虎离山，趁乱混出去。正如他一开始所言，无论教内还有多少守卫，水碧尘一个人想要无声无息地到哪儿去其实都并不是多难的事。
所以今天的行动，只是在试探水云涯的态度吗？这祖孙两人，今日未曾面对面说过一句话，但却已暗中交手一个回合并达成协议了吗？这样的交锋，是何等的可怕！
“难道只准他试探我，不准我试探他吗？”似是猜到他所想，水碧尘笑着将银钗从香炉中拿出来，抖一抖上头的香灰残烬，重又插回发际。
“这些天来你到底做了什么？”否则水云涯怎可能变化如此之快？！
难道说——和玄叶有关？
想到这个近乎异想天开的可能，他忽然有些心悸。即便这个可能的概率极低，但是若一旦成真，绝对是水云涯的软肋所在！
“啊。”水碧尘却并不回答，玩味的目光慢悠悠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戏谑和调笑的意味徐徐道，“前辈您好奇心可真重啊。”
说罢，她也不去看清曜那已经忍得不太好看的脸色，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清曜这才看到，谈话间不知不觉棋盘上已经收拾干净，却是应该开新的一局了，黑子优先，该他先手。
——水碧尘来找他，原本也确实只是为了下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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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已经输了一盘，这次说什么也得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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