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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39只小叽居

  疯求了疯求了

  整件事情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脱离既定的大纲,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彼得掌控的范围。

  艾米丽在跟彼得说话的时候,毫无预兆的脖子一仰昏了过去。

  你懂这种感觉吗

  猝不及防的如同迎面挨了一拳,被打懵了似的。

  彼得下意识伸手揽着艾米丽的腰肢,整个人慌得六神无主“艾米丽,艾米丽你醒醒啊。”声音不禁染上了几分哭腔。

  怎么又昏过去了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了

  害怕和愤怒两种情绪在他的脑海里发生碰撞,彼得咬着下唇,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他巧克力般温暖的大眼睛里堆满了暴风,他一字一字的从牙缝往外蹦“洛基洛基我不会放过你。永远不会”你这个魔鬼,你这个以折磨人为快乐的魔鬼你千万不要再来皇后区,你要是敢来的话,我一定要把你像废纸一样撕成碎片

  你怎么敢伤害艾米丽

  “斯塔克先生,你到哪儿了,你出发了吗您快点来吧,我这边情况糟透了你快来吧我真的没办法了”他绝望的打了托尼斯塔克的电话,可是没人接,他只好留言期望对方能看到。

  他轻轻拍着艾米丽的脸颊,她的脸好凉,凉的像冰一样。拍打的动作慢慢变成了抚摸,彼得抱着艾米丽跪坐在地上,用他的下颌抵住艾米丽的发顶。

  女生瘫软在他怀里,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他环着艾米丽,觉得自己抱住了一块儿寒冰。他声音孱弱的不停碎碎念,像是在说给女生又像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没事的艾米丽,你会没事的。斯塔克先生马上就回来了,他来了就有办法救你了,你知道的斯塔克先生是美国最天才的人,他一定有办法救你。你别害怕你别害怕。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的。你可不能有事,你帮了我那么多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艾米丽求求你了,你不能有事。”

  彼得眼眶湿湿的。自从成为了蜘蛛侠,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刻,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变得更坏可他却毫无办法。哪怕是之前在对付武器贩子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无力过,当时船断裂成了两半,起码他还能用蛛丝拉住船,减缓沉没的速度。

  一霎那,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被打回原形。他又变成了那个懦弱无能的废柴,彼得用拇指揩去眼角的泪花,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看着艾米丽,喃喃自语“艾米丽,你看,我真的是离不开你。没有了你给我的鼓励,我就又迷失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他已经被艾米丽惯坏了,一遇到事情就习惯性的想要寻求艾米丽的帮助。他第一次在网络上和艾米丽打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个好脾气的人。她的温文尔雅、高华气质、是他十五岁生命中从没遇见过的美好。他曾经想过,艾米丽是不是他小时候幻想过的天使,她身上集齐了所有他所憧憬的温柔和美丽。美丽又纤细,柔软又坚强,她的嘴角永远都挂着浅淡的笑意,看着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如水的平和。

  不批判、不下定论

  她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一样俯瞰着他,看着他一路跌跌撞撞,从不伸手推他往前走,她只是指引他一个方向。好像什么也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彼得知道自己是喜欢艾米丽的,但是这种喜欢绝不是像喜欢丽兹那样。他自己都不敢承认自己对艾米丽的那点儿爱慕之心,每每动了念头他就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仿佛在冥冥中亵渎了他敬畏的东西。他不敢看清自己的心。

  喜欢是不必负责任的任性,谁都可以喜欢很多人

  他可以喜欢丽兹,可以喜欢露西,可以喜欢等等等等的女孩

  他不应该喜欢艾米丽。因为喜欢这个词,终究还是太单薄了。他不能轻挑的用喜欢来对待艾米丽,可是他又不敢用爱来形容。

  爱是承诺,爱是责任,爱是不轻易说出的誓言。

  他知道,如果他没有做好准备就表白,那么他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现在的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胆怯深深扎根在他的心里,愈发枝繁叶茂。

  艾米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细腻如白瓷的脸上一丁点儿血色都没有,只是眼下的黑眼圈愈发突出。纤长如蝶翼的睫毛微颤着,眉头也在抖动。

  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彼得的呼喊毫无反应。

  大约过了五十分钟,艾米丽在彼得怀里醒了过来

  她缓慢的睁开了黑色的眼睛,非常慢,慢的像是电影按下了05倍速,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彼得你是叫彼得是吗”她细细的喘着气,在他的臂弯里孱弱的歪着

  “我记得你刚才跟我说过。你叫彼得。”

  他应了一声,心里还是害怕

  他觉得艾米丽的神态古怪极了,好像和之前又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彼得舔舔干燥的唇瓣,试探的问“你还记得什么吗”

  女孩睁了睁眼睛,半晌才说“我想起来、我的名字了。”

  她出神的望着上方不知在看哪里,她的视线茫然无序,她抬起了自己的手松松垮垮的搭到彼得手心上,一笔一画写到“我叫何年,有首诗当中的两句话就是我名字的出处。”

  柔软细腻的指腹根本没有力气,划在彼得手心上反而像一片羽毛在轻轻瘙痒,他屏住呼吸看她有些吃力的举动。

  “什么诗你能念给我听听吗”他用最温和的目光看着艾米丽,眼神柔和的可以滴出水来

  艾米丽看了他两秒,才温吞的回答“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她念了一遍语调奇妙的中文,又细致的给他翻译了一遍。

  “很美的名字,很有哲学思考。”彼得得知了艾米丽真实姓名的寓意,不禁感慨,这个名字可真是有气质,一如她本人。

  可是艾米丽却摇了摇头,她有些恹恹道“不美,一点都不美。你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

  “我一出生就没有妈妈了,我的爸爸很爱我妈妈。我的名字只是他缅怀我妈妈起的。他用这个名字来表明人力的微小和生死的不可抗。这么悲剧的名字,哪里美了”艾米丽轻声反问,她说起这些的时候表情并不怎么伤心,反而稀松平常。

  彼得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原来这个名字背后的寓意这么沉重

  “我妈妈也不在我身边,不仅我妈妈不在,我爸爸也失踪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是和我姨夫,梅姨一起生活的,他们把我养大,对我很好。你别难过了,我也和你一样啊。”名叫彼得的少年把我抱的更近了一些,他磕巴的用自己的经历来安慰我,他的眼睛真亮,好像里面藏了星星。他似乎很怕我难过,所以迫不及待的掀开自己的伤疤给我看,似乎证明自己比我更凄惨就可以安慰我了。

  真是个笨拙又善良的人。我想到。

  他一定是我很好的朋友。这一瞬间我很确定。

  “我不难过,我妈妈虽然没有陪在我身边,可是我爸爸给了我双倍的爱。我从来都不认为我比我同龄人少什么,相反,我会代替妈妈来安慰我爸爸。他看见我就想起我妈妈,这样就好像妈妈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

  “我们还是完整的一家人。”

  彼得不知道一个人该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他被艾米丽震撼了。

  我手脚发软的倒在少年怀里,他诚恳的用一双狗狗眼看着我,湿漉漉的,我很想揉一把他卷曲的棕发,那看上去真的很好摸。

  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

  当我不安分的手揪住少年额前的一小缕头发的时候,少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两个眼球向上翻着瞅我的捏住他头发的指头,像是受到了惊吓

  我没有收回我的手,反而得寸进尺的往上攀,直到摸到了他毛茸茸的头顶狠狠揉了两把,再揉两把,继续揉

  好吧不能揉了

  长得很乖很帅的的外国小哥哥崩溃的捉住了我的手,“等等,艾米丽,这个,我的头发不是你的玩具,别玩了啊”他拖着软软的长音哀求我

  我被他捉着手也不跟他说对不起。我眨巴着眼睛企图用对付父亲的方式来对付他

  “我渴了,我能喝点水吗彼得。”

  他放下我,我拉住他的袖子

  “抱着我。”

  “我爸爸在家就是抱着我到处走的。”

  “我不要自己走”

  棕发的小哥哥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伸着手“抱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他看起来比我大好多,不对,他就是比我大好多啊。我才9岁半,当然是他抱我了。我想到

  他飞快的打量了我一眼,脸上飞红“别了吧。”

  “不了不了不了。”他怂怂的后撤

  我沉思两秒,得出结论看来他和我只是很一般很一般的朋友啊

  否则他为什么不肯抱我呢

  我这么可爱哼

  我站了起来,看到一览无余的客厅,眼睛扫了一圈我很快就找到了水的位置

  我走过去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做到暖色的沙发上,哇,他家的沙发还是蛮舒服的。我喜欢这样软的海绵沙发。

  我拍拍身边的空位,招呼我的朋友“坐啊,我们交换一下信息。我先说,我叫何年,今年9岁半了。我爸爸是何诚贞,你是我朋友的话哪你肯定认识他。你能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吗你能让他来接我吗我想回家。”

  彼得我不认识你爸爸啊,我也不知道他电话啊,我怎么让他接你回家啊

  等等,你怎么就9岁半了

  这是什么玄幻的展开啊

  他觉得这个世界要疯了。

  少年顶着一头被我揉成鸡窝的小卷毛,弱气的说“抱歉艾米丽,有些事情你还不清楚,你现在不是9岁半,你的年龄是18岁,很快你就要19岁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解释。可是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比他更理智。

  我扁扁嘴,有些不高兴“那是身体的年龄,不是我不管她现在多大了,我就是我,何年。我现在就是9岁半。”

  “你要重新认识我,我不是你的朋友艾米丽,我是何年。9岁半的何年。”

  “你要是再弄错,我就要生气了。”我很认真的说

  没有人喜欢被人认错,我也不喜欢。我从小到现在的记忆是完整的,我是一个完整独立的灵魂。我怎么会是18岁呢18岁的我和现在的我完全是两个人。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可能未来会是艾米丽,可是此时此刻,我只是我,我是何年。

  少年被我说晕了,他连连告饶“好好好,我说错了,我想你道歉。那么何年,你现在记得你哥哥是谁吗之前你问我,我也不知道。现在你想起来你哥哥了吗”

  我大吃一惊,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我哪有哥哥啊你说什么呢”我爸爸就生了我一个,我可是独生子女。

  彼得比我更吃惊,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什么你没有哥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彼得的脑海里忽然闪电般回放了一个画面,一个高挑的黑发男子穿着西装的样子。那个人是在艾米丽毕业音乐会后他见到的,那个男人给他的印象不好,很不好。他一看就知道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似乎记得,艾米丽喊他哥哥

  彼得想起了艾米丽的眼泪,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哭的那么伤心那么绝望。艾米丽的哥哥到底是什么人。他觉得自己隐约触及到了艾米丽的隐私。

  他想再问问艾米丽,她还能记起什么吗

  下一秒

  艾米丽就闭上了眼睛再次昏了过去。她从沙发上滑倒地上。

  当她两个小时后醒过来的时候

  彼得听见艾米丽对他说“嗨,彼得。我是12岁的艾米丽。你还是要叫我何年哦。”

  彼得,彼得心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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