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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消失又出现的苏菲

  琳达今天不知怎么地老想上厕所。

  偏巧,这堂课是文学课。

  上课的文学老师又格外的严厉。他不允许学生东张西望。尤其是隔壁教室发出尖叫声和哭嚎声后。

  他总结着这次的经验:“一个人,在他步入成年人的世界后,他应该学会约束自己。不要看不能看的东西,不要听不能听的东西。不要摸不能摸的东西,不要拿不能拿的东西。他应该遵循这四条法则,他理应知晓他应该躲避无法预知的危险和灾难。”

  真啰嗦。学生翻着白眼想着。

  文学老师继续在讲台讲课。今天讲的是名词对于人命运的影响。他说:“很少有人注意到名词对命运的影响。例如哈姆雷特。当他念起父亲这个词的时候,他就被鬼魂给缠住了,从而迈向毁灭的道路。”

  “哦。”一个男孩对他的同桌说,“他在乱讲什么?鬼魂?天啊,他刚从精神病医院出来吗?”

  文学老师可不知道他的学生在讽刺他,他继续诉说他的理论:“很多专家认为哈姆雷特是为了那句著名的‘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而困惑住,但是,我要强调的是这个问题在哈姆雷特寻找着父亲时它们已经悄然出现。从某种意义上说,父亲这个词代表着死亡,是他将自己的儿子推进了毁灭的火焰里。想想看,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与鬼魂见面?死之前。人在死之前会产生虚幻的景象,这种景象会惊醒活着的人,让他们踏进死亡之旅。”他停顿下来,严肃地看着他的学生,“孩子们,你们得记住,不要挑衅不可预知的谜题。那是不属于你们的世界。”

  “我憋不住了。”琳达听着课着急地对同桌说,“我想上厕所。”

  “蹲下去,偷偷跑出去。”同桌给她建议。

  “你帮我打掩护。”琳达从课桌上蹲下来,她挪动着脚步。

  琳达的同桌将琳达的书本竖立起来,以此来遮挡老师目光。

  一步,两步,三步,琳达挪动着。她的耳朵灌进了文学老师的讲话:“界限。这是个非常重要的词语。人与人之间应该有界限,人与未知的世界之间同样该有界限”

  呼——琳达长呼了口气,她快憋坏了。她飞奔地跑进女厕所,麻利地干掉肚子里多余的水分后来到水龙头下洗手。

  滴滴滴滴滴。——古怪的声音响起来。

  “谁?”琳达反射性地发问。

  没有人回答她。

  铛铛铛铛——古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谁?”琳达此时有些害怕,她声音发抖着。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

  砰砰砰砰——古怪的声音发出撞击声。

  琳达捂着嘴巴,双手搂紧在胸前。她不敢出声。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古怪的声音越发的诡异起来。

  琳达僵硬着站着不动。她忘记了逃跑。

  第一滴水滴在琳达的脸上,它慢慢滑下来,掠过琳达的锁骨染湿了琳达的衬衫。

  第二滴水顺着琳达的头发滑过眼睛在下巴处待了几秒后迅速往下落。

  第三滴水,第四滴水,第五滴水

  水越来越多,将琳达的衬衫打湿。

  琳达木然往下看。

  “啊。啊。啊。”琳达彻底尖叫起来。

  她双手扯着衬衫,用力往下拉。

  在胸口部,一大块血迹涂抹在上面。

  水,不,血,越滴越多,从琳达的脸上,从琳达的头上落下来。

  琳达下意识地往上看。

  女人的头卡在天花板上。

  血,如雪花般撒落。

  突然,人头睁眼了。

  她望着琳达,“救我。”

  琳达反望着她。

  两人对视着。

  “啊。啊。啊。”琳达大叫起来,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她爬着爬出了女厕所。

  人头又闭上了眼睛。

  血,再次撒落在地面上。

  而,天花板却微微地动起来。

  它先是吐出女人的脖子,紧接着吐出女人的肩膀,慢慢吐出女人的胸,女人的腰,很快又吐出女人的双腿,最后她又吐出女人的双脚。

  一个完整的女人出现了。

  她倒立着挂着女厕所的天花板上。

  周围,一条蛇钻出来,两条蛇钻出来,三条,四条

  蛇越来越多,将女人包裹住。

  砰——女人掉了下来。

  落在地面上。

  蛇,消失了。

  老李是圣得西学院新来的清洁工。

  作为清洁工会撞见很多秘密。比如写满情话的情书,比如恶作剧的玩偶,比如透明的泡泡。

  但,那天,他所撞见的事是他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

  还是从那天说起吧。

  与往常一样,学生在上课,他在清洁卫生。

  他扫着扫着,突然,看见一个女孩从女厕所爬出来。

  没错,是爬出来。

  像狗一样爬起来。

  她嘴里还大吼大吼着。

  老李立即将手中的扫帚扔到地上,他跑过去将女孩搀扶起来。

  女孩全身颤抖起来,“厕所里有怪物。”

  怪物?老李笑出声。

  小女孩就爱胡言乱语。老李想。

  他安慰女孩:“别担心,我很强壮,我会打死怪物。”

  话刚说出口,老李又笑了。

  女孩却似乎得到了安慰,“太好了,太好了。”

  “你是哪个班的,要送你去教室吗?”老李问。

  女孩没答话,反而傻乎乎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李有些犹豫了。他不知该叫老师还是先去女厕所。

  还是先去女厕所。老李想,万一里头有个学生呢?没准儿,我能帮她。

  于是,老李捡起掉在地上的扫帚走进了女厕所。

  血,血,好多血。

  这句话像魔咒般冲进了老李的脑海里。

  老李踩着沾满血迹的地面,他不由自主握紧手中的扫帚。

  难道是发生了凶手案。老李想。

  他紧张了。

  身子弯下来,小心翼翼往前走。

  “啊。”老李惊叫着。

  啪——他失手将手中的扫帚扔出去。

  他看见。

  一个女孩躺在地上。

  她的身体沾满了血迹。

  老李立即跑到女孩身边,他想摇醒她却又不敢摇醒她。

  “醒醒,醒醒。”老李慌乱了,他扑到地上叫起了女孩。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对,找人,找人。

  老李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哐当——他踢开教室大门。

  “啊。”教室里的学生立即尖叫起来。

  “啊哈。”一个强壮的男老师拿着手机冲过来对着他的头暴打。

  “哎哟,哎哟。”老李叫起来。

  啪啪啪啪——手机在老李的头上不停地撞击着。

  砰——老李昏过去,昏迷前他还能听见学生的欢呼声。

  以及那名可恶的男老师说话声。

  他说:“报警。袭击者出现在校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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