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猜疑
“你永远那么蠢。”白猫从镜子中挤出来。
它跳到地上，“蠢得令人可笑。”
“你怎么出来了？”苏菲紧张了，她望着被胶布捆绑的镜子，“你们不是一体的？”
“它只是个通道。”白猫嗤笑。
“她呢？”苏菲退到墙壁上，她双手摸着墙壁，“会不会”她紧张地望着镜子，“也出来？”
“她睡了。”白猫答。
“睡觉？”苏菲问，“她需要睡觉？”
“她只是偶尔醒过来。”白猫踏着空中，“一个老女人而已。”它又嘲笑苏菲，“你怕她？真可笑，她可是你。”
“我？”
“祭品。”
“我的祭品？”
“你的祭品。”白猫跳在地面上，“不要害怕她的威胁。她只是想取代你。”
“取代我？什么意思？”
“白雪公主会沉睡是因为她被女巫吸走了灵魂。你得保管好你的灵魂，苏菲。”
“祭品是什么？”苏菲看着白猫，“我也是祭品？”
“你是信徒。”
“我不信宗教。”
“在你的额角上画着，信徒的符号。”白猫解释。
“谁画的？”
“你自己。”
“我自己？”
“当然，要不然你怎么会召唤出我。”白猫说，“你想我们离去，对吗？”
苏菲没说话。她的手紧紧抓着墙壁。
“如你所愿。”白猫笑。
砰砰——白猫消失。
砰砰——镜子消失。
苏菲瞪大眼睛看着。
她不敢相信。
她搜索着。
床下，床上，墙壁，书柜，大镜子，鞋盒，书本，书包
没有。没有。没有。
不见了。
它们不见了。
苏菲咧开嘴笑。
她笑得很轻很轻。
她吹起了口哨。
“苏菲，快出来。”苏菲妈妈在门外喊，“来客人了。”
“哦。”苏菲打开门，“谁？”
“你爸爸刚认识的朋友。”苏菲妈妈转身离去。
“我不想去。”苏菲说。
“苏菲。”苏菲妈妈转身看着她，“你不能这么孤僻，你应该学会交朋友。人，应该活在人的世界里，而不是活在想象的世界里。”
“好吧。”苏菲应了声，她与妈妈一同去见新来的客人。
新来的客人很热情，见到苏菲便给她一个拥抱。
客人问：“保罗，这是你的女儿？”
“是。”苏菲爸爸挤眉弄眼地答，“看，我这张脸有趣吗？”
“很棒。”客人说。
苏菲觉得很无趣便去了厨房。
客厅里剩下苏菲爸爸和他的客人。
苏菲爸爸拿出一张熊猫面具戴在脸上大叫起来：“噢，噢，噢。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保罗。”客人说话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我认为我应该说出来。”
“你说。”
“你的女儿，她在酒吧。”
“噢。”
“我知道我说出来你会很伤心，但是我必须说出来。昨天，她去了酒吧。穿着一件超短裙，露出胸。她看起来像个孩子。保罗，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她没发育。”
“然后她坐在酒吧里与一个男人说话。你也认识他，鼻涕虫。专门勾引女人。”
“他妈的。”
“鼻涕虫在你女儿走后掏出了几叠票子，说庆祝自己今天开门红。”
“混球。”
“我认为你得管好她。毕竟，她是个女孩。”客人皱着眉，“女孩很容易被男人的哄骗。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尽管我是男人，我始终这么认为。”
苏菲并不知道客人对她的评价。更不知道在客人走后她的父母发生了争吵。
在卧室里，苏菲爸爸大吼：“你得好好管教你的女儿。怀孕，跟男人调情，然后是不是得坐牢？”
苏菲妈妈望着自己丈夫，“他看错了。我的女儿不会在酒吧跟男人搭讪。”
“哈哈，也对。你的宝贝女儿可是感冒刚刚好，她感冒了。嘿，宝贝，你是不是又感冒了？没关系，多吃几颗维生素，你的感冒马上就好了。”他大骂，“去你妈妈的，呸。”
“你太粗俗了。保罗。”
“我要离婚。我要和你离婚。我以为我得到的是一个完美的家庭，哪知道我居然被骗了。”他骂着，“无法忍受，无法再忍受。还有多少谎言？还有多少谎话？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得在监狱里探望我们的女儿感冒好了没。受够了，受够了。无法忍受的羞辱，我看见所有人都在讥笑我，骂我不是个玩意儿。玩意儿？我不是个玩意儿？”他语无伦次地说，“我就是个玩意儿。”
苏菲妈妈冷静看着自己丈夫发完脾气，“我要睡觉了。明天再和你离婚。”
第二日，苏菲父母和好了，甚至比平时更腻人。
苏菲问：“你们两人可以松开手吗？大热天握着手，不热吗？”
“这就是爱。”苏菲爸爸答，“宝贝。”
“我们得忍受生活里的不完美。”苏菲妈妈另有所指，“而不是堕落。”
“嗯。”苏菲咬着面包。
“你今天有什么课？宝贝。”苏菲妈妈问。
“体育课。”
“体育课？我很喜欢。年轻人就得多运动，运动多了就不会堕落。”
苏菲爸爸接着说：“没错。人得有信仰，有了信仰他就能活得很好。”
“你们今天可真够古怪的。”苏菲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苏菲爸爸挑眉说，“能发生什么事，对吧，亲爱的。”
“一切正常。”苏菲妈妈微笑着看着苏菲。
“好吧。”苏菲敷衍着。
“对了，这是给你的。”苏菲妈妈掏出一个手表。
“我不喜欢。”苏菲拒绝。
“你会喜欢的。”苏菲爸爸说，“这是我们对你的爱。”
“戴上它。”苏菲妈妈说。
“好吧。”苏菲将手表戴在手腕上，“我去上学了。”她背着书包离去。
她一走，房子的空气便立刻降温。
刚才还恩爱的夫妻正冷漠地看着对方。
苏菲妈妈说：“开始吧。”
“开始。”苏菲爸爸打开电脑，“她现在在小区里走。”
苏菲妈妈双手抱臂站在电脑旁看着出现在地图上的红点。
“她走出了小区来到十一大道。现在又走过了十一大道，过了梅森百货楼，往十二大道走。”苏菲爸爸喝完一瓶啤酒又看着电脑，“穿过了三条小巷，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面包店。噢，她已经进学校了。”
“她在上学。”
“现在在上学，等会儿就不会。”苏菲爸爸说，“我们得观察她。好好观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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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跳到地上，“蠢得令人可笑。”
“你怎么出来了？”苏菲紧张了，她望着被胶布捆绑的镜子，“你们不是一体的？”
“它只是个通道。”白猫嗤笑。
“她呢？”苏菲退到墙壁上，她双手摸着墙壁，“会不会”她紧张地望着镜子，“也出来？”
“她睡了。”白猫答。
“睡觉？”苏菲问，“她需要睡觉？”
“她只是偶尔醒过来。”白猫踏着空中，“一个老女人而已。”它又嘲笑苏菲，“你怕她？真可笑，她可是你。”
“我？”
“祭品。”
“我的祭品？”
“你的祭品。”白猫跳在地面上，“不要害怕她的威胁。她只是想取代你。”
“取代我？什么意思？”
“白雪公主会沉睡是因为她被女巫吸走了灵魂。你得保管好你的灵魂，苏菲。”
“祭品是什么？”苏菲看着白猫，“我也是祭品？”
“你是信徒。”
“我不信宗教。”
“在你的额角上画着，信徒的符号。”白猫解释。
“谁画的？”
“你自己。”
“我自己？”
“当然，要不然你怎么会召唤出我。”白猫说，“你想我们离去，对吗？”
苏菲没说话。她的手紧紧抓着墙壁。
“如你所愿。”白猫笑。
砰砰——白猫消失。
砰砰——镜子消失。
苏菲瞪大眼睛看着。
她不敢相信。
她搜索着。
床下，床上，墙壁，书柜，大镜子，鞋盒，书本，书包
没有。没有。没有。
不见了。
它们不见了。
苏菲咧开嘴笑。
她笑得很轻很轻。
她吹起了口哨。
“苏菲，快出来。”苏菲妈妈在门外喊，“来客人了。”
“哦。”苏菲打开门，“谁？”
“你爸爸刚认识的朋友。”苏菲妈妈转身离去。
“我不想去。”苏菲说。
“苏菲。”苏菲妈妈转身看着她，“你不能这么孤僻，你应该学会交朋友。人，应该活在人的世界里，而不是活在想象的世界里。”
“好吧。”苏菲应了声，她与妈妈一同去见新来的客人。
新来的客人很热情，见到苏菲便给她一个拥抱。
客人问：“保罗，这是你的女儿？”
“是。”苏菲爸爸挤眉弄眼地答，“看，我这张脸有趣吗？”
“很棒。”客人说。
苏菲觉得很无趣便去了厨房。
客厅里剩下苏菲爸爸和他的客人。
苏菲爸爸拿出一张熊猫面具戴在脸上大叫起来：“噢，噢，噢。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保罗。”客人说话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我认为我应该说出来。”
“你说。”
“你的女儿，她在酒吧。”
“噢。”
“我知道我说出来你会很伤心，但是我必须说出来。昨天，她去了酒吧。穿着一件超短裙，露出胸。她看起来像个孩子。保罗，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她没发育。”
“然后她坐在酒吧里与一个男人说话。你也认识他，鼻涕虫。专门勾引女人。”
“他妈的。”
“鼻涕虫在你女儿走后掏出了几叠票子，说庆祝自己今天开门红。”
“混球。”
“我认为你得管好她。毕竟，她是个女孩。”客人皱着眉，“女孩很容易被男人的哄骗。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尽管我是男人，我始终这么认为。”
苏菲并不知道客人对她的评价。更不知道在客人走后她的父母发生了争吵。
在卧室里，苏菲爸爸大吼：“你得好好管教你的女儿。怀孕，跟男人调情，然后是不是得坐牢？”
苏菲妈妈望着自己丈夫，“他看错了。我的女儿不会在酒吧跟男人搭讪。”
“哈哈，也对。你的宝贝女儿可是感冒刚刚好，她感冒了。嘿，宝贝，你是不是又感冒了？没关系，多吃几颗维生素，你的感冒马上就好了。”他大骂，“去你妈妈的，呸。”
“你太粗俗了。保罗。”
“我要离婚。我要和你离婚。我以为我得到的是一个完美的家庭，哪知道我居然被骗了。”他骂着，“无法忍受，无法再忍受。还有多少谎言？还有多少谎话？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得在监狱里探望我们的女儿感冒好了没。受够了，受够了。无法忍受的羞辱，我看见所有人都在讥笑我，骂我不是个玩意儿。玩意儿？我不是个玩意儿？”他语无伦次地说，“我就是个玩意儿。”
苏菲妈妈冷静看着自己丈夫发完脾气，“我要睡觉了。明天再和你离婚。”
第二日，苏菲父母和好了，甚至比平时更腻人。
苏菲问：“你们两人可以松开手吗？大热天握着手，不热吗？”
“这就是爱。”苏菲爸爸答，“宝贝。”
“我们得忍受生活里的不完美。”苏菲妈妈另有所指，“而不是堕落。”
“嗯。”苏菲咬着面包。
“你今天有什么课？宝贝。”苏菲妈妈问。
“体育课。”
“体育课？我很喜欢。年轻人就得多运动，运动多了就不会堕落。”
苏菲爸爸接着说：“没错。人得有信仰，有了信仰他就能活得很好。”
“你们今天可真够古怪的。”苏菲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苏菲爸爸挑眉说，“能发生什么事，对吧，亲爱的。”
“一切正常。”苏菲妈妈微笑着看着苏菲。
“好吧。”苏菲敷衍着。
“对了，这是给你的。”苏菲妈妈掏出一个手表。
“我不喜欢。”苏菲拒绝。
“你会喜欢的。”苏菲爸爸说，“这是我们对你的爱。”
“戴上它。”苏菲妈妈说。
“好吧。”苏菲将手表戴在手腕上，“我去上学了。”她背着书包离去。
她一走，房子的空气便立刻降温。
刚才还恩爱的夫妻正冷漠地看着对方。
苏菲妈妈说：“开始吧。”
“开始。”苏菲爸爸打开电脑，“她现在在小区里走。”
苏菲妈妈双手抱臂站在电脑旁看着出现在地图上的红点。
“她走出了小区来到十一大道。现在又走过了十一大道，过了梅森百货楼，往十二大道走。”苏菲爸爸喝完一瓶啤酒又看着电脑，“穿过了三条小巷，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面包店。噢，她已经进学校了。”
“她在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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