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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2)

  话说,白雨潇只当她那夫君在皇宫“坐牢”,没空回府,安心得很,和二师姐、三师姐围炉夜话,一边吃宵夜,一边听二师姐述说江南的情况。

  历朝以来,盐税便是朝廷重要的收入来源,也是赋税之首,比重超过了商税、铁税、茶税、司舶税,以及各种名目的杂税,而其中尤以两淮盐税为最。

  有肥水的地方就有贪官,两淮地区贩卖私盐严重,这其中若没有官员护航,那是不可能的,皇上早想整治,遂派陵王暗中查探。

  三师姐带给她的线索着实重要,有可能成为皇上整治江南盐税的一个突破口,而这其中还牵涉到刺杀陵王的那批人。

  白雨潇听得兴奋,加上许久不见二师姐,怎样都要留下来过夜,直到隔天用完了早膳,她才带着二师姐给的这份大礼回到陵王府。

  她一进屋,便笑呵呵的道:“朝露,我回来了,有没有吃的?”虽然才在师姐那儿用过早膳,可如今她是一人吃、两人补,胃口大着呢。

  她走进内房,一瞧见坐在寝床上的司流靖时,整个人僵住了。

  司流靖一双眼瞪着她,虽然人坐在那里,可那浑身的威势有如一张网袭来,笼罩着整个屋子。

  白雨潇惊愕的愣在原地,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瞧他那阎王审鬼的脸色也知道他坐在那里气很久了,就不知他是何时回来的,该不会坐了一夜吧?

  两人就这么互相盯着,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活像是钉在原地的木头。

  最后还是司流靖先开了口,那声音自是冷得吓人。

  “过来。”

  “妾身怕。”

  “怕什么,我只是叫你过来。”

  “还是怕。”

  “我有这么可怕吗?”

  她小心瞅着他一脸的邪气,上头还有乌云罩顶呢。

  “不是你可怕,是过去很可怕。”

  这有何分别?因为怕他,所以不敢过来,而不敢过来,是因为怕他。

  司流靖的脸色寒得如罩一层霜。

  “你到底要不要过来?”

  “好吧……怕了你。”

  她低着头走过去,脚步慢得如乌龟慢爬,不,连乌龟都爬得比她快,她看似在走,可再仔细瞧,她根本是原地踏步。

  司流靖等了她一夜,这心也被怒火熬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哪里还有耐心,猛然上前就要抓她。

  谁知他伸去的手还没碰到她,她立即跪了下去,抱着肚子呜呜的哭着。

  “爹要打娘,儿子救命呀。”

  司流靖的手在空中僵住,他真是被气到笑了,一张脸差点没歪掉。

  “你还好意思哭,我都还没碰到你呢,谁说了要打你!还有,你怎么知道怀的是儿子!”

  他虽然气极,但一听到她喊儿子,这牵肠挂肚的心还是被“儿子”两个字给引了过去,亏她聪明,跪的时候还特意挑了铺上毯子的地方跪下去,当初为了怕她冻着,他特地在她屋里铺上这天山雪狐做成的地毯,就怕万一她跌倒了,还有狐毯护着,对她可谓百般关怀。

  而她倒好,瞒着他偷溜出府,完全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怎不叫他火大?

  白雨潇嘟着嘴道:“自从怀了孩子,胃口就变大了,这么会吃,肯定是个儿子。”

  敢情她食量大,还觉得委屈了?真把他弄得想气又想笑,但他可没这么容易打发,他指着她怒道:“你背着我溜出府不说,还一夜未归,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你有了身孕,我就不敢罚你!”

  她缩着脖子,胆怯的说:“就是怕你罚我才跪着呢,连儿子都一起跪了。”

  司流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瞪着她,一个劲儿的大口喘气,看样子气得不轻。

  “别拿儿子当挡箭牌,我不能动你,还不能罚别人吗?你那两个好丫鬟,我这次饶不得她们!”

  白雨潇听了,立即捣着脸,一边哭一边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知道你辛苦,我也想为你分忧解劳呀,想杀你的幕后主使者一天没找出来,我这心就一天不安呀,我不要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爹,如果你有个不测,我和肚里的孩子就不活了!”

  司流靖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隐隐作痛,连脸皮都在抖动。

  “说话就说话,没事扯到活不活的干什么?不准给我用苦肉计!”

  “我哪有用苦肉计了,我是认真的,你以为我出府去玩啊,还不是为了与你长相厮守,去给你弄了这个回来。”她一边用手背揉着眼睛装哭,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捆羊皮卷递给他。

  司流靖将羊皮卷接过来,狐疑的摊开来看,这一看不得了,直瞪得他双目精芒如电。

  他震惊不已,立即问:“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当然是托人查来的,我说过我会帮你的,就不知这名册对你有没有用?”

  怎么没用?太有用了!上头写出了江南盐帮的牵线人,以及私会的秘密地点,这线索太重要了!

  司流靖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直往床上放,命令道:“给我好好待在床上,不准再出去!在我回来之前,你给我安分点,否则我——我——”想说些狠话威胁,却又说不出口,白雨潇何尝看不出他的心疼,立即识相的点头。

  “夫君放心,我不出去,就在这里等你。”见他瞪着她,又举手发誓。“这次是真的,东西都给你了,我还出去做什么?我等你回来。”

  她这回非常认真,没有诓他,也知道他是关心则乱,所以才会气极了。

  司流靖得了她的保证,挂着老高的心才稍微放下。昨晚他出宫办事,办完了应该就要立刻回父皇那儿交差的,后来却为了等她,只好先派人回去禀报,自己则坐在房中等她一夜,所以他现在必须赶回宫里,尤其在得了这个重要的名册之后……这江南盐税的案子太重要了,牵动朝廷根基,容不得他耽搁。

  “给我乖乖待着!这件事还没完,我回来再好好审问你!”他转身大步走出去,但才走了两步,又突然返回来,抓着她狠狠的吻了一回,她也赶紧抱住他的颈子,唇舌与他厮缠酣战。

  司流靖直把她的唇给吻肿了,瞪着她春潮似海棠的美颜,她因为怀孕,这胸部又大了不少,摸起来实在惹火得要人命。

  他咬牙硬是把下腹的欲火给忍住,放开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出府前,还不忘命人把朝露和霜儿放出来,水儿如今怀着身孕,必须保重身子,怕她操心两名丫鬟而影响了腹中的胎儿,他决定还是将人还给她。

  接到命令的王府护卫又是一怔,这次居然不到一天就放人了?幸亏他们早有预料,果然不能小水侧妃的实力呀。

  这次白雨潇真的乖乖待在府里养胎了。

  除夕、年节、元宵,家家户户过节,又是新的一年,看似平常的日子,宫里却暗流涌动,被冬雪覆盖的大地等着天暖回春,当冬去春来之时,江南将有惊天泣地的大变动。

  不过白雨潇可不管外头的局势汹涌,此时她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让司流靖能无后顾之忧的在前头冲锋陷阵,她则专心养着他的子嗣。

  水侧妃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身子也愈来愈重了,此时江南发生了大事,不管任何人来王府向她求见,她一概不见,瑶容阁还加派了女暗卫防守,任何人未经允许皆不准进入。

  七月,水侧妃临盆,陵王的第一个儿子呱呱落地,第一个女儿也随后报到,是一对龙凤胎。

  宫中的赏赐下来,同时传来一道圣旨,水侧妃贤淑庄重,侍奉夫君尽责,聪慧有才,品高亮节,实为妇德之表率,晋升为陵王妃,上宗人府玉牒;其父尽忠职守,能力卓绝,清廉正直,进御史台,官从三品,立即上任。

  至此,陵王府终于有了王妃,白雨潇从小小的良娣一路晋升为陵王妃,成为京城众人口中的传奇。

  没人明白为何她无权无势,也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又被冷落在后宅两年,却突然一朝飞上天,独得陵王宠爱。

  可白雨潇却晓得,圣上之所以下旨册封她为王妃,是因为她所提供的名册为僵持许久的盐税案提供了突破点,皇上大喜,一个小小亲王妃位就能换来如此重要的线索,还可能为皇库带来百万两的税金,这笔生意太划算了。

  此刻,白雨潇抱着女儿坐在主院花园里的树下乘凉,这棵梧桐树就是当初在梧桐院里的那棵,后来司流靖命人将它移到了主院的花园里,白雨潇听着蝉鸣,怀里的孩子睡得很安稳,丝毫不受影响。

  而一旁的奶妈怀里抱着她的儿子,儿子正用一双骨碌碌的眼儿好奇的盯着她。

  白雨潇满足的看着两个孩子,怎么看也看不厌。

  时光飞快的溜过,等到司流靖下朝,回到府里,来到她身边,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院子里坐了这么久。

  “王爷回来了?”

  “嗯。”司流靖看着妻子如花般温柔的笑靥,唇角也弯起温柔的弧度,他低头轻问道:“今日好吗?”

  “好的很呢,这两个宝贝一个会睡,一个醒了也不吵,只是一双眼儿转着往四周看,十分好奇呢。”

  司流靖将儿子抱过来逗弄了下,儿子一见到老爹,小小的脸儿笑了,他也笑了,一大一小相互对看,不须言语,也能咿咿呀呀沟通得乐此不疲,看得白雨潇在一旁不住的笑。

  过了一会儿,儿子突然抓住司流靖的手指含着。

  “儿子饿了呢,先抱进去喂奶吧。”白雨潇吩咐奶娘。

  两名奶娘一人抱着一位小主子,向王爷和王妃福身告退,便走进屋子里。

  司流靖也牵起她的手。

  “走,咱们回房,陪本王说说话。”

  白雨潇的手被他的大掌坚定的握着,朝露和霜儿识趣的退下,沿途见到的仆人和丫鬟也纷纷请安告退,嘴边还偷偷笑着。

  白雨潇看了,禁不住嘟嘴嘀咕。“有什么话不能在外头说,非要进屋说,大白天的呢,也不怕别人笑话?”

  “谁敢笑,本王叫人缝了他们的嘴。”

  “我就想笑呢。”她故意说。

  司流靖回头看她,露出一抹魅笑,靠近她的耳,低声道:“那我亲自罚你,封住你的嘴。”

  白雨潇脸红了,这人罚来罚去还是这一招,谁怕谁呀。

  她被他带进内房,有眼色的下人早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他们两人,她被司流靖抱着坐在腿上,依偎在他宽大的怀里,一颗心扑通乱跳。

  怀着孩子时,司流靖忍着不碰她,也没去其他小妾的房里,生了孩子后,她又坐了一个月的月子。

  她本就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身子健康得很,这月子差不多也坐完了,他等不及想要她了。

  一想到两人这么久没做过,她也是很期待的,今日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她都答应,定让他销/魂快活。

  “水儿的身子可好了?”他轻问。

  她偎在他怀里,羞着脸点头,一双眼亮晶晶的,如今的她多了股少妇的妩媚风情,更加迷人。

  司流靖盯着她,幽深的墨眸中有火光在闪动,但他没有即刻将她压在床上,反倒是托起她的脸,嗓音带着诱人的磁哑。

  “既然如此,咱们也该好好的敞开心胸,了解一下彼此。”

  是呀,敞开心胸就是卸下衣裳,了解彼此就是把对方看光、摸光,她懂的,她心下笑着,等着他动口又动手。

  “妾身谨遵王爷吩咐。”她羞涩的笑道。

  “那你给本王说说,你那羊皮卷是哪儿得来的?你出府又见了哪些人?给我一五一十的报上来,若有隐瞒,别怪本王没事先警告你。”

  白雨潇一呆,怔怔的看着司流靖威吓又邪气的表情,糟了,日子过得太惬意,都忘了这厮说过要好好审问她的话。

  她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突然伸手往司流靖的胯/下摸去,三师姐说过,掌握男人的命根子比掌握他的死穴还有用,男人只要下面舒服了,上面就很好说话。

  司流靖没料到她会突袭,整个人气息一提,呼吸也重了。

  “白雨潇,本王在问你话,你——”未说出的话被她以吻封缄,灵动的丁香小舌滑入与他纠缠。

  虽然这龟缩逃避的法子很笨,却很有用,司流靖被她的主动一下子给点着了火。

  好吧,他先享用她,忍了十个月不敢碰她,自己确实也憋不住了,将两人身上碍人的衣裳给脱去,他欺身压上,开始攻城略地。

  反正来日方长,她成了自己的王妃,还能跑去哪儿?日后再来慢慢的审她,反正他有的是耐性跟她耗到天长地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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