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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9.第六十九章 爱而不得

  腊月初二,下了雪。

  这天暮色四合之时,韦真境递给我一封信,竟是我爹娘从碎叶城寄来的,信上说,他们路途平安,我的大哥大嫂也安好,还有经过凉州时发现杨庭云在那儿,大家都挺好的,让我不要挂念了。

  我收到信,来回看了三遍,然后才高高兴兴折起来放好了。

  夜渐深,照例是只留了一盏昏黄孤灯,韦真境睡下时,微风扑面,我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气,晦暗不明的光线中,他朝我伸出手,意思是,他准备睡了,我可以像前些日子一般,缩进他怀里去了。

  这回我没动。

  我睁着双眼,用目光描摹他的面部轮廓,我努力想在夜色和幽暗的灯光中,将他的样貌看得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

  “仙仙?”

  他一边用疑惑的语气唤着我的名字,一边稍稍起身靠近过来。

  莫名地,我心底升起一股冲动

  不等韦真境凑近眼前,天地猛地调转个方向,我英勇地将他扑倒了。

  他惊愣地睁大了眼:“你做什么?”

  我其实很慌张,这种事,理所应当是男人主动的,但既然他不主动,那我想我主动些也没什么关系,我骑坐在他身上,双手摁住他的肩膀,故作风流潇洒地笑笑:“我一心想等你开口,你却腼腆得很。这些日子你悉心照顾我,你我过得像小夫妻一般无二,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所以感激的话就不说了,我要说的是,我也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做真夫妻。”

  天知道我有多紧张,提心吊胆说完这番话,我已是口干舌燥了。

  我舔了一下干燥的唇角,继续壮着胆子去摸韦真境的衣带解开,恼人的是,一拉就该松开的衣带此时我是怎么都解不开了。

  “要是有把剪刀就好了”

  “剪刀?你想谋杀亲夫吗?”

  我气得不知怎么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居然还笑着应了我,我脸上滚烫一片,才要争辩,他已握住了我的手。

  “你的手抖得厉害,怕成这样了吗?”

  “谁谁怕了?”

  “不怕?很好,那我来吧。”

  他话音方落,我眼前的天和地再度调转了个儿,多亏得他的手掌托在我脑后,我才没被磕着,虽未磕痛磕伤,但我被他的举动吓僵住了,遮在脸上c横进嘴里的发丝也不敢动手去拨一拨,我也不敢大口呼吸,只敢压着小口小口的喘。

  熟悉的气息凑近几分,搅得我心头犹如小鹿在撞,扑腾扑腾没个完。

  我看见一双越来越近的,水光透亮的眼睛。

  他歪着头,嘴角勾起笑意,用另一只手撩开了我的长发:“你胆子大得简直不像个姑娘家。”

  我没辙啊,谁让他不主动的。

  “在长安”

  我气他拖拖拉拉是个胆小鬼,想告诉他说,没错本姑娘在长安胆子大得没边甚至比得过许多大老爷们,可他没给我将话说完的机会——他俯身亲吻了我——我浑身像过了一道雷电,有那么片刻,我窒息得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吻过我两次。

  第一次,我忽然想到,他应是早于那时就喜欢我了,是为着太子的事在吃飞醋,可惜我当时没有觉察,还很生气,和他之间自然只是属于浮于表面的一吻。

  第二次,就是此刻,他很温柔,清凉的舌头一点点探入,温热的手掌贴在我的颈后,我没办法躲闪,唯有与他唇齿交缠,我慢慢放松了,学着回应他。

  我的身体热起来,韦真境贴着我肌肤的那只手,掌心逐渐滚烫,烫得我几乎想央求他快别贴着我了,他的喘息声亦加重了些。

  不同于我的笨拙,他解我的衣带解得分外流利,他吻着我,搂紧我的腰将我带起,我的衣裳便从一边肩头被他剥落。

  我喜欢他,温柔的他也好,因欲望而变成急躁暴君的他也好,我都喜欢。

  对他的心动和喜欢,完全无法在这样情迷意乱的时候克制了,我伸手环住他,沉溺在他热情如火的亲吻中,也努力将自己的热情回应给他,他很快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拦腰将我一搂,我就贴上了他坚实而滚烫的胸口。

  我越来越热,越来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他每吻深一分c搂紧一分,我就更加沉陷酥软,连意识也要化作一汪春水了,他吻过我的耳垂,往下再吻过我的脖子和锁骨,他的下身隐约有硬物顶着我,他抚摸过我肩背腰身的手向下游走,褪去了我的亵裤,勾着我的一条腿支起

  突然之间,他停了下来。

  我迷惑地看他撑起身,急忙张臂揽住他。

  他扶着我的胳膊,胸口剧烈起伏,讷声道:“你还太小了。”

  这简直是在羞辱我。

  我揽紧他,像是挂在了他身上,急忙地说:“我十七了!”

  他送过我生辰礼物的,怎会不记得我的年纪?十七岁,我十七岁了,怎么会小?有好多的姑娘,十四五岁就嫁人了呢。

  “你真的还小对不起。”

  他强硬地掰开我的手,摸了衣裳盖在我身上,继而穿上他自己的衣裳,挑开床帏,坐在了床榻边穿鞋子。

  没有了床帏的遮挡,孤灯的光辉透过来,视线变得清楚了。

  我呆愣愣拢着衣裳和被子坐着,看韦真境起身,他的额上折腾出了一层的汗,他不曾抬眼看我,只是收拾了自己的枕被说道:“我今夜,睡窄榻。”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他就不在我眼前了。

  这是一个,极其让人失望和恼火的夜晚。

  我愤然扯下床帏,穿好衣裳,气呼呼地躺下,怨恨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好你个韦真境,有这么戏弄人的吗?你不稀罕姑奶奶,姑奶奶我也不稀罕你,以后你就别想上这张榻来睡了!”

  气得我做了半宿乱七八糟的梦。

  我想,韦真境真的应该庆幸,庆幸他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没睡在我身畔,不然我准会把他从床榻上踹下去。

  清早,韦真境把枕被放回来,唤了人打水洗漱和更衣。

  我扭身,看床帏被勾起来了,我依然生气,不想看见他,所以爬起来再度把床帏放下了。

  韦真境打点妥当之后,走到榻前,隔着床帏对我说:“我今日要和彦弟外出,应是午后归家。你有没有需要我带什么?”

  他竟还有脸与我说话。

  我忍住没吼一个“滚”字,摸起枕边安神的熏香袋用力飞砸了出去。

  隔了会儿,他才又说:“那你等我回来。”

  随后,床帏外的人影移开,脚步声朝门外远去了。

  我赖在床上不起,也没谁敢来催我,韦真境走了以后,我爬起来,先去倒了杯水压压心火,再叫巧翠打水给我梳洗。

  用过早膳的半碗小米粥后,我回到屋子里踱步,韦真境实在讨厌,他惹得我不痛快,我也定要叫他不痛快,我四处翻找,想着破坏些什么才能让他不爽,无奈找来找去没找着,我就是把整个屋子拆了,可能他也不会很心疼的。

  气馁地坐着,又喝了杯茶水,我抬眼看见架子上的剑,忽地心里有了一个打算。

  我气性大,最近必然是不会和韦真境好好相处了,反正我看了他就来气,不如眼不见为净,回家家中没人,那我就出门去,我一路往西,去碎叶城去找爹娘和大哥大嫂,中间还会途径凉州,顺带可以瞧瞧在凉州的杨庭云。

  哈哈哈,妙极了,说走就走。

  去碎叶城遥远,我一个女儿家长途跋涉不大安全,为平安起见,我去翻出了韦真境旧年的衣裳,他年少时的衣裳我穿着显大,不过好在是冬天,里面多穿些也勉强能把他的衣裳撑起来。当然了,我乔装改扮离开长安城,第一是安全,第二嘛,是可以报复韦真境,我夜不归宿又不在观国公府,更没去找姐姐没找周婳程茵没找他能想到的任何一个人,他连寻我都寻不着,一定会吓得心惊胆颤的。

  我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蹑手蹑脚从后门溜了,看门的小毛团和它的兄弟姐妹们认得我,叫都未叫半声,还纷纷甩着尾巴送我出了门。

  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太远的地方,此番既要去凉州又要去碎叶城,想想就激动,我雀跃着在东市买了匹骏马,骑上就跑,不出半日,就离长安很远了。

  我带了地图,加之向驿站的人打听了路,所以策马西去,走得又稳又开心。

  雪霁晴朗,一天就把雪晒化了,只是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我走的是官道,大路朝天,不缺买卖,我嫌风披的帽子兜上还往里灌风,就买了一顶暖和的胡帽。

  远天飞起红霞,我落脚在一座郊野客栈。

  客栈里的小二迎上来:“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

  我道:“住店,也要吃饭。”

  “好嘞!”小二笑眯了眼,“客官来得真巧,我们这里就剩着一间客房了。”

  那还是够巧的了,我扫视了一圈厅堂里高谈阔饮或斯文用着饭菜的人们,有商贩,有行旅的人,热热闹闹的。

  掌柜不在,小二取了台面上的册子要我登记姓名,据说是近年关了官家管得严,我瞧着又有人进门来像是要住店的样子,赶忙提了笔。

  写了一个“木”字边,念着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好,就在册子上写下了“林鲜”二字。

  林鲜不错不错,看着像是个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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