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各怀鬼胎
“凛冬旧部开始不断聚集，难道还要在兵谷大战一场？”
看着桌案上从各处传回的情报，长须男子嘿嘿一笑:“你们怎么看？”他看看阶下立着的诸多大臣，开口问道:“你们觉得这万人往会去哪？兵谷，还是南阳王城！”
众多大臣低声议论，身居上位的男子不耐烦地拍拍桌子:“你们有话明说，嘀嘀咕咕的好像群嚼舌头的娘们！”
正在众人沉默的时候，有一男子位从文官阵列中走出，对着上位男人低头便拜:“启奏楚帝，臣范牢”“快说快说，别磨磨唧唧的！”长须男子也就是当代西楚君王，挥手打断他文绉绉的话:“你觉得万人往会做何打算？”
“启奏陛下！”
还未等范牢开口，侍立在殿外的小黄门高喊一声，“宣！”楚帝皱皱眉，小黄门听宣入殿脑袋压得很低，双手高举过头顶距离王座三丈有余双膝跪地铿锵有声:“启奏陛下，有南阳八百里急报入京！”“呈上来！”
近侍太监取了信札呈给楚帝，楚帝看完随手一扔，指着阶下的大臣朗声道:“哈哈，南阳的刘氏小儿担心那万人往旧部从我大楚境内路过，请求寡人出兵阻拦，你们说寡人要不要出兵阻拦呢？”
“不可！”
范牢突然高声喊，楚帝看着他:“为何！”
范牢双膝跪地，声音依旧高亢:“启奏陛下，万人往聚齐旧部，于我楚国有益无害！”“此话怎讲！”
“昔年，万人往兵谷鏖兵，使得南阳王朝最精锐四军之首的凛冬几乎全军覆没，世人皆知万人往抗旨不遵，害得那十余万凛冬将士客死异乡！”范牢开口道:“事实虽然如此，但关于抗旨的理由，世人难以知晓一二！”范牢手指南阳王城方向:“刘家小儿心思世人皆知，要做那成就千秋一统的皇帝，却得不到手下大将的助力，不能为其所用必为其所杀，可是那万人往在最后关头接旨入京，刘家小儿的借刀杀人便成画饼！”范牢抚须叹息:“如此说来，我们还是应当感谢万人往，若无凛冬十余万大军，如今塞北部族早已下中原！”
“卿家的意思，为了感谢万人往，寡人便通知各处关隘，若有凛冬过境无须禀报直接放行？”
“不可！”
未等范牢答话，武将阵中走出一金甲将军来，高声道:“万人往之功乃是南阳之功，与我大楚有何干系？昔日旧都被夺，大楚和南阳便已经结下了死仇，怎么可能因为臆测出的塞北南下就给他们放行呢？依末将所见，倒不如尽斩凛冬旧部示威万人往，给那刘家小儿做个顺水人情！”
楚帝沉吟。
“万万不可！”范牢急忙开口道，“嗯？”楚帝鼻音沉重，发出个沉闷字节。
“万人往此行不过两条路，再回兵谷或者重入中原；重入兵谷必然会再次将南阳军力分割，当然会再次召来那刘家小儿的杀心，万人往不是傻子同样的事情不会再犯第二次，刘家小儿也只能再去想别的办法对付他，万人往出身江湖谁也摸不准他的心思，若是刘家小儿逼得急了，前仇旧恨定当会给刘家小儿好好清算，那时他们的军力定会损失在内耗之中，到时大楚可坐收渔翁之利！”“十年前，万人往都没敢反，如今十年之后他敢反否？”“今非昔比，十年前他可曾知道曾经一起求学的同窗好友要杀他？”“若是万人往重入中原呢？”“他不会的！”“若是重回呢？”楚帝再问，范牢叹息一声，抚须道:“那便让他知道不仅兵谷之外有塞北，南阳之西，亦有大楚！”
楚帝不再说话，众臣也不再言语，眼睛都盯着站在中间的范牢，不同的是武将眼放精光文臣怒目而视，天下统兵之人谁不想和这天下无双的万人往交战一次，以证明自己强于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大将，而文臣可不想再次引动战火，赢不过加官进爵而已，输可就是性命难保，谁也不愿为了那莫须有的官爵拿自己的命去赌一次，可惜这次他们不是参与赌局的人不过赌局的筹码而已。
“刘家小儿夺我旧都楚阳之时，大楚南阳便结仇已深，如今楚阳城下我大楚男儿死伤无数，寡人又怎能顺其意？”楚帝终于开口:“传令各处关隘，若有打着凛冬旗号的的人马出关全部放行，刘珏你要杀，寡人偏偏要救！”楚帝大手一挥:“退朝！”
————
“又下山了？”
某座枫林茂密的半山腰上，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看着停留在自己袖子上的传信飞鸽，看着满山转红的枫叶，低语道:“你不该再下山去的，一腔血再卖于帝王家，又有何用，到头来不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满山枫叶簌簌落下，如那年那人出繁华王城入荒凉兵谷一般，“你当真要去？”这是中年男子为了留下他做得最后努力，那个身材卖相极佳的男子停下脚步:“在中原打了几架基本都是一触即溃，根本找不到破阵杀敌的感觉，在这么下去，我这腔子里的血真的会凉也说不定，听他们说，塞北作风凶悍又常犯我境，自然要去见识一下！”“见识完了便回来！”“嘿嘿！”男子转身一笑:“到时候书信联系！”
不几月书信到，仅有一句话“塞北荒凉，我血却热！”那中年男子看了信便知道，他断然不会再回中原，塞北之于他如大海之于龙，亦如深山之于虎；男人并不看好，依旧写书信数十封传至塞外，仅仅得来五个字“尚知吾名否？”
“万人挡路，一人独往矣！”枫林中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轻声道，身后却响起另外一个声音:“王爷，下官奉旨前来请王爷参加不久之后的诸王会！”
“高伯阳，你不是史官吗，这种传旨的事情，不应该你来做？”被成为王爷的中年男子问，曾和疯狗同行的王城史官回礼道:“因为我想要那段时间的真相！”观看落叶的男子无力一挥手:“诸王相会，我去便是！”
“谢王爷！”
————
“嘿嘿，刘珏那老东西对万人往心生忌惮了吗？”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响起，位列两侧的大臣不寒而栗，北燕国君主端坐龙椅，手里夹着那张刚刚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一脸不屑:“早知今日养虎为患，为何不当初就杀掉万人往呢，让他休养生息十年，再度恢复生机！”
“我主此言差矣！”阶下转出大臣一位高声道:“昔年万人往在兵谷，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纵观当年南阳可有一人是万人往对手？可有一军是凛冬敌手？至少，中原无如此之能人，亦无此强军！”
“刘珏为何不在万人往回京述职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我主可还记得当年万人往引凛冬残军入城，刘珏调动了多少人马，多少江湖爪牙？”大臣反问道，北燕王嘿嘿一笑:“用兵五万六，动用江湖近千人，半个南阳王朝的江湖爪牙在那一日全部齐聚南阳王城，立下如此大功还被自己的主子如此对待，万人往当真古往今来第一人！”“这只能说明万人往有足够颠覆南阳的大好局面，万人往进京那日，五万六千人的大军都未曾拦住他的三千残兵！”“是那日没有打起来！”一员武将开口:“真个打起来，纵然他是天下第一将三千对五万能赢吗？”“你可知为何没有打起来？”“末将不知！”“万人往一个眼神吓得那五万大军的统帅落马而死！”北燕王道:“如此，便不拦他们，让他们过去？”
“非也非也，如今南阳刘珏势大不好得罪，万人往重新出山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不能轻易招惹；我们听了刘珏的恳求去杀万人往的部下，刘珏反咬我们一口，到时候我们百口莫辩，最终北燕将会率先成为南阳的刀下亡魂！”“哼，他刘珏若敢我便将这书信公之于众！”“刘珏自然也怕君王公之于众，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选择！”
“好一个借刀杀人！”北燕王猛得站起:“传令各处关隘，放行凛冬人马！”“不可！”那文官道:“他能借刀杀人，我们未尝不可？”“如何做？”“遣军掩杀，杀伤一半留其一半，放出消息让南阳狗咬狗！”文臣露出一个阴毒的眼神:“十年前，他们的事情还没搞明白呢，我就不信万人往真的是圣人脾气，被人欺压太甚也不会去还手！”
“好就这么办，奋武将军责你率领三千御林军追杀凛冬旧部！”“遵命！”一员大将转出阵列下殿点兵追杀，北燕王冷笑:“刘珏不知道你的刀利还是他万人往的剑更快！”诸多大臣同样冷笑不已。
————
“先生传我命令，凛冬万人往所属旧部若路过齐清王辖境有求必应，违令者斩！”“这”那在天地突生异象都毫不犹豫挡在刘轩身前的老人面露迟疑，刘轩斩钉截铁:“按我说的办！”“遵命！”老者退去，
刘轩眺望北方，嘴角露出丝晦暗难明的笑意:“这次，你可要欠我咯！”
————
北燕朝堂，虽然近侍宦官已喊退朝但众位大臣都未曾离去，就连那每次下朝都要疾步离开的北燕王也懒洋洋靠在龙椅椅背之上，静静等待奋武将军的到来！
一道人影出现刚要行礼，北燕王急忙挥挥手:“无需多礼，快说战况如何！”“末将率三千兵马，追杀凛冬三百余人，斩首不足百，损兵损兵”“损兵多少？”“损兵八百！”
众皆哗然。
“恭喜大王！”
那个出了借刀杀人手段的大臣看着北燕王阴晴不定的脸，唯恐迁怒于自己当即下跪高呼，“哦，你且说说，本王何喜之有？”那大臣心下一惊，但凡北燕王如此说话就必是起了杀心，他战战兢兢:“万人往旧部战力惊人，若真能与刘珏反目，当是我北燕之幸！”
“不过是一群人瓜分南阳地盘而已，不足可喜；倒是你，害我损失八百精锐，当真可恨！”北燕君王不等他辩解大喊道:“来人，拖出去斩首！”
众人脊背一阵发凉，北燕王残暴如斯，而被他们忽略可却实实在在存在的，另一个事实——凛冬战力强悍如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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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桌案上从各处传回的情报，长须男子嘿嘿一笑:“你们怎么看？”他看看阶下立着的诸多大臣，开口问道:“你们觉得这万人往会去哪？兵谷，还是南阳王城！”
众多大臣低声议论，身居上位的男子不耐烦地拍拍桌子:“你们有话明说，嘀嘀咕咕的好像群嚼舌头的娘们！”
正在众人沉默的时候，有一男子位从文官阵列中走出，对着上位男人低头便拜:“启奏楚帝，臣范牢”“快说快说，别磨磨唧唧的！”长须男子也就是当代西楚君王，挥手打断他文绉绉的话:“你觉得万人往会做何打算？”
“启奏陛下！”
还未等范牢开口，侍立在殿外的小黄门高喊一声，“宣！”楚帝皱皱眉，小黄门听宣入殿脑袋压得很低，双手高举过头顶距离王座三丈有余双膝跪地铿锵有声:“启奏陛下，有南阳八百里急报入京！”“呈上来！”
近侍太监取了信札呈给楚帝，楚帝看完随手一扔，指着阶下的大臣朗声道:“哈哈，南阳的刘氏小儿担心那万人往旧部从我大楚境内路过，请求寡人出兵阻拦，你们说寡人要不要出兵阻拦呢？”
“不可！”
范牢突然高声喊，楚帝看着他:“为何！”
范牢双膝跪地，声音依旧高亢:“启奏陛下，万人往聚齐旧部，于我楚国有益无害！”“此话怎讲！”
“昔年，万人往兵谷鏖兵，使得南阳王朝最精锐四军之首的凛冬几乎全军覆没，世人皆知万人往抗旨不遵，害得那十余万凛冬将士客死异乡！”范牢开口道:“事实虽然如此，但关于抗旨的理由，世人难以知晓一二！”范牢手指南阳王城方向:“刘家小儿心思世人皆知，要做那成就千秋一统的皇帝，却得不到手下大将的助力，不能为其所用必为其所杀，可是那万人往在最后关头接旨入京，刘家小儿的借刀杀人便成画饼！”范牢抚须叹息:“如此说来，我们还是应当感谢万人往，若无凛冬十余万大军，如今塞北部族早已下中原！”
“卿家的意思，为了感谢万人往，寡人便通知各处关隘，若有凛冬过境无须禀报直接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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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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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小儿夺我旧都楚阳之时，大楚南阳便结仇已深，如今楚阳城下我大楚男儿死伤无数，寡人又怎能顺其意？”楚帝终于开口:“传令各处关隘，若有打着凛冬旗号的的人马出关全部放行，刘珏你要杀，寡人偏偏要救！”楚帝大手一挥:“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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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此言差矣！”阶下转出大臣一位高声道:“昔年万人往在兵谷，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纵观当年南阳可有一人是万人往对手？可有一军是凛冬敌手？至少，中原无如此之能人，亦无此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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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借刀杀人！”北燕王猛得站起:“传令各处关隘，放行凛冬人马！”“不可！”那文官道:“他能借刀杀人，我们未尝不可？”“如何做？”“遣军掩杀，杀伤一半留其一半，放出消息让南阳狗咬狗！”文臣露出一个阴毒的眼神:“十年前，他们的事情还没搞明白呢，我就不信万人往真的是圣人脾气，被人欺压太甚也不会去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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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传我命令，凛冬万人往所属旧部若路过齐清王辖境有求必应，违令者斩！”“这”那在天地突生异象都毫不犹豫挡在刘轩身前的老人面露迟疑，刘轩斩钉截铁:“按我说的办！”“遵命！”老者退去，
刘轩眺望北方，嘴角露出丝晦暗难明的笑意:“这次，你可要欠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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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朝堂，虽然近侍宦官已喊退朝但众位大臣都未曾离去，就连那每次下朝都要疾步离开的北燕王也懒洋洋靠在龙椅椅背之上，静静等待奋武将军的到来！
一道人影出现刚要行礼，北燕王急忙挥挥手:“无需多礼，快说战况如何！”“末将率三千兵马，追杀凛冬三百余人，斩首不足百，损兵损兵”“损兵多少？”“损兵八百！”
众皆哗然。
“恭喜大王！”
那个出了借刀杀人手段的大臣看着北燕王阴晴不定的脸，唯恐迁怒于自己当即下跪高呼，“哦，你且说说，本王何喜之有？”那大臣心下一惊，但凡北燕王如此说话就必是起了杀心，他战战兢兢:“万人往旧部战力惊人，若真能与刘珏反目，当是我北燕之幸！”
“不过是一群人瓜分南阳地盘而已，不足可喜；倒是你，害我损失八百精锐，当真可恨！”北燕君王不等他辩解大喊道:“来人，拖出去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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