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8.第四十七章
白雨笙没有在轮回俱乐部待得太久，吃完了早饭，顺便听江波涛介绍了一下周泽楷的队友后，就准备告别了。
俱乐部的管理机制很严格，要是被经理或者老板知道战队成员私自带外人进来c还留宿，就算是队长也免不了被批评惩罚。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离开前被江波涛私下婉转地告知这点后，白雨笙郑重其事地道了歉。
她的态度让江波涛稍微有点惊讶，虽然之前见过照片c也听周泽楷说过她的一些情况，但印象中只认为是个长得漂亮c性格又好的小女孩，没想到本人却那么稳重
评价一个还没到二十岁的女大学生稳重好像有点奇怪但江波涛又觉得她的表现相比“懂事”更多了些成熟的东西在，那些仅仅见过一次c暂时无法用言语说清楚的“东西”，也许就是她吸引了周泽楷的地方吧。
总感觉，小周喜欢的对象是她，莫名让人安心呢。
“冒昧问一下，你们正式交往了？”江波涛趁周泽楷不在的时候这么问道。
“没有。”白雨笙毫不回避的否认听起来有点无情，但江波涛很快又看到了她嘴角微微扬起的腼腆弧度，“不过快了。”
快了？什么意思？
她应该也是喜欢小周的吧？
江波涛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成为了她接受周泽楷的阻碍，理论上出于对周泽楷的关心自己应该替他问清楚，但她意外的坦诚却封住了他打探的立场。人家已经给出了他这个身份需要知道的答案，再问下去，就显得有失分寸了。
“要我保密吗？”
“嗯，谢谢。”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杜明为了弥补昨天没有吃到夜宵的遗憾，提议一起去外面解决午餐。周泽楷回到房间内拿出门需要的东西时，在桌上发现了白雨笙落下的东西。
——那张因为深思熟虑而留下凌乱涂改痕迹的训练计划。
他很惊讶白雨笙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遗忘，连忙打了个电话给她。
那边大概也到了午休时间，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
“泽楷哥哥？”
“你有东西忘了。”
“哎？有吗？”
她的语气相当茫然，令周泽楷感到奇怪。她训练的时候难道不会需要它吗？
“昨天那张”
“啊。”不用他细说，白雨笙记起来了。但随后她就用从容平静的声音回复道：“那个就拜托你先帮我保管一下吧，之后我来找你拿。”
周泽楷在电话这头不解地皱起眉，“不用吗？”
“嗯，现在暂时不用。”
可她昨天跟同伴交谈的时候，明明说是来不及了啊？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他正怀疑自己听力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白雨笙忽然变得低柔的嗓音：“泽楷哥哥。”
“嗯？”
“比赛加油。”
这句再普通不过的鼓励从周泽楷正式参加职业比赛开始听得最频繁，但他从来不对此感到麻木，此时由白雨笙说出来，胸口更是升起了一股暖意。
他一边将那张训练表仔细地收进抽屉里，一边应道：“嗯，你也是。”
“我的比赛还要一段时间才开始呢。”
“时间？”
“国庆假期前举行地区预赛，假期后决赛。”
“周六？”如果是那天，他正好也有比赛。
“是周日，我的项目大概在上午吧。”
“哦”
“怎么啦？”
“呃”周泽楷觉得那天自己有时间去看她的比赛，但白雨笙好像并没有要邀请自己去看的意思。如果他直接说想去现场，会被拒绝吗？毕竟她也没提会去看自己的比赛
好在即使隔着手机，白雨笙还是凭借经验从他难以启齿的沉默中猜到了什么。
“你是想来看比赛吗？”
“嗯”
“唔——可是跳水的比赛对外行人来说没什么看头哎，毕竟不是对抗类型的竞技，而且连贯性很差，观赏性不高你要是坐在那边看半天，肯定会觉得很乏味的。”
“”这么说自己的比赛真的好吗？
“啊，不过对于男性观众而言，穿泳装的女大学生们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也不算完全没看点。”白雨笙听不到他的回应，又一本正经地补充道。“泽楷哥哥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呀？”
周泽楷的脸色微赫，“别胡说。”把他当什么人了？
明显能听出羞恼情绪的话音传达过去，听筒那边立刻传回来一阵忍俊不禁的轻笑声，然后慢慢归于平静，“真可爱好了，不开玩笑啦。具体的比赛时间还没出来呢，等出来了我告诉你吧。”
“嗯。”
“那就这样咯，我还有事情，拜拜。”
“拜。”
挂了电话，周泽楷有点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怎么感觉她最近变得有点坏心眼了？
“男朋友？”
跳水俱乐部附近的餐厅里，正和白雨笙一起用餐的教练在她挂了电话后，这么问道。
“不是啊。”白雨笙将手机收起的时候，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愉悦笑容。
“还说不是”教练翻了个白眼，轻轻晃着倒有柠檬水的杯子。“为了不让人家来看比赛，你也太拼了，居然把跳水比赛说得那么不堪”要是在俱乐部里说这些被别的学员听到可就麻烦了。
“刚才那番话您要帮我保密哦。”白雨笙讪笑着，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别人先不说，单单是梅岑师姐知道我就死定了。”
教练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膀，“为什么不想让他来看？这可是展示你辛苦训练四个月成果的舞台。”
此时，服务员把餐点端上来了，是严格控制热量的轻食套餐，色彩缤纷的蔬果沙拉搭配日式生鱼片和面包干，附赠的混合果汁看起来也很美味。
白雨笙用叉子往嘴里送了块面包干，“他要是来的话，我可能会紧张到时候失误就麻烦了。”
“你失误？”教练失笑，也拿起叉子，卷起生鱼片送进嘴里，“你是我在俱乐部里见过训练状态最稳定的运动员了，集中力也很厉害，会因为多了区区一个观众就影响到你的发挥吗？”
“临场的事情，谁也不能打包票，比赛就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白雨笙一边吃着沙拉，一边神色认真地辩驳。
教练叹了口气：真是小题大做，对自己严格的同时多少也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如何？
“所以今天特地出来吃饭，你是想跟我说什么？”
白雨笙放下叉子，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这次的全国大赛我必须赢，想请教练给我制定一份绝对不会输的训练计划。”
想赢c想要冠军这种话从她第一天来俱乐部就说过不下十次了。但今天她坚定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强硬，对胜利的渴望已经超过了“向往”的程度。
教练愣神过后，眉头不禁皱起。难道是因为迟迟做不出134b受刺激了？
“134b呢？”他试探道，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那个我已经有了训练的方向，您不用担心。”
“哈？”教练瞪大了眼睛，“什么训练方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准确的说是理论上的训练方向，很大的收获，但我暂时还不打算实践。我觉得您说的对，现在稳步追求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教练不敢置信地打量着一脸平静却说着和昨天截然相反的话语的白雨笙，这张漂亮的脸蛋上看不出一丝动摇挣扎的痕迹。
是什么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了想法？那个训练方向又是哪里来的？
白雨笙看出了他的满腹疑问，但却一个解答都没有给出。
“比赛之后，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输了的话，我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完美地控制好负面情绪去完成那件事情。”
她只是用更加冷静的语气这么说着，然后重新拿起叉子享用午餐。
赢是手段，不是目的。
白雨笙高中时期在广州的俱乐部认识的前辈常常这么说，他后来成为了职业选手，在国际赛事上战绩累累。
人人都在追求的胜利，本身其实没有任何价值。获胜所带来的荣誉c成就感c满足感c奖励等等，才是胜利被赋予的意义。
白雨笙从他第一次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却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这番乍一听浅显易懂的话语的深层意义。
知道自己要去哪c怎么去固然重要，但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会使人变得更加强大。
“这两天你的状态真是好得让我觉得可怕啊”把大毛巾递给刚上岸的白雨笙后，教练咂着嘴感慨道。
“您这算是在夸我吗？”她微笑着调整微喘的呼吸，将毛巾裹在了身上。“到饭点了，我先去吃饭咯？”
“去吧。”教练朝led屏幕上看了一眼，已经到十二点了。
白雨笙的大学开学已经有一周了，可以用来训练的时间比起暑假少了三分之二，而校队的训练她也得出席，只有在周末才能来俱乐部。
他曾有过训练节奏会因此被打乱的担忧，但现在看来根本是多余的担心。
今天从9点到12点的三个小时里，她平均把要用来比赛的每套动作都做了三遍以上，不仅零失误，有一半甚至能拿到75以上的高分。
而离决赛还有两周，她还有时间进行调整。
备战过程太顺利，以至于他都觉得有点不寒而栗了。
白雨笙冲好澡c换好外出吃饭的衣服后，在去哪吃饭的问题上陷入了迟疑。
她自己也觉得现在的状态好得不可思议——一站上跳板，所有的情绪都归于平静，不用有意地集中精神也能做到心无旁骛，每个技术动作的细节和关键点都像电脑程序一样清晰罗列在脑海中，每做完一次，身体就像了接受了更新一样在下次跳水时做出精密的改进
而她并不感觉这就是自己的极限了，她还有继续提升的空间！
若要为此庆贺什么也太早了，但她确实很想找人分享一下这种兴奋的心情。
想要吃顿好的，但一个人的话多少有点无趣，最近的商场也要坐地铁才能到白雨笙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少了一个必要的理由。
要不还是去附近的轻食餐厅解决吧，要高兴也等比赛赢了再说。
下了决定后，她拿上钱包和手机，把更衣室的柜子锁上。
往大门口走的时候，她按亮手机屏幕想看看时间，结果锁屏的照片一出来，她就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说来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周泽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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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离开前被江波涛私下婉转地告知这点后，白雨笙郑重其事地道了歉。
她的态度让江波涛稍微有点惊讶，虽然之前见过照片c也听周泽楷说过她的一些情况，但印象中只认为是个长得漂亮c性格又好的小女孩，没想到本人却那么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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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也是喜欢小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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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训练结束后，杜明为了弥补昨天没有吃到夜宵的遗憾，提议一起去外面解决午餐。周泽楷回到房间内拿出门需要的东西时，在桌上发现了白雨笙落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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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惊讶白雨笙居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遗忘，连忙打了个电话给她。
那边大概也到了午休时间，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
“泽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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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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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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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如果是那天，他正好也有比赛。
“是周日，我的项目大概在上午吧。”
“哦”
“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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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笙的大学开学已经有一周了，可以用来训练的时间比起暑假少了三分之二，而校队的训练她也得出席，只有在周末才能来俱乐部。
他曾有过训练节奏会因此被打乱的担忧，但现在看来根本是多余的担心。
今天从9点到12点的三个小时里，她平均把要用来比赛的每套动作都做了三遍以上，不仅零失误，有一半甚至能拿到75以上的高分。
而离决赛还有两周，她还有时间进行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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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觉得现在的状态好得不可思议——一站上跳板，所有的情绪都归于平静，不用有意地集中精神也能做到心无旁骛，每个技术动作的细节和关键点都像电脑程序一样清晰罗列在脑海中，每做完一次，身体就像了接受了更新一样在下次跳水时做出精密的改进
而她并不感觉这就是自己的极限了，她还有继续提升的空间！
若要为此庆贺什么也太早了，但她确实很想找人分享一下这种兴奋的心情。
想要吃顿好的，但一个人的话多少有点无趣，最近的商场也要坐地铁才能到白雨笙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少了一个必要的理由。
要不还是去附近的轻食餐厅解决吧，要高兴也等比赛赢了再说。
下了决定后，她拿上钱包和手机，把更衣室的柜子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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