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看到这幅情景, 心中暗骂赵清澜这小子不懂变通,但是还是不得不心惊胆战的上前问道:“皇上, 可否开宴了?”
皇帝冷静了一下, 挥了挥手。
太监总管顿时心知肚明, “请诸位大人开宴――――”拉出了长长的尾音。
众学子纷纷装作没有看见这件事情一样, 该吃吃, 该喝喝, 就是不敢大声喧闹, 也悄悄用余光关注着主台上的情景。
丞相上前一步。
“是臣考虑不当, 臣也是一时爱女心切, 昏了头才说出了这等话, 却未曾想到, 状元郎年纪轻轻就已成亲,让陛下扫兴,是臣之过,但求皇上责罚。”
皇帝摇摇头,看着自己的丞相, “罢了, 罢了, 此事休得再提。”
丞相唯唯诺诺的退到了一边。皇帝看着,心情好了些许, 要是臣子太有主见, 太聪明, 那要他这君主干什么?在这方面, 丞相一向是个聪明人。
所以他也不介意分给丞相些许信任与宠爱。
这场宴会就看着似乎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状元郎这是失宠了。
本朝惯例,状元郎乃天子门生,一般都会在宴席上直接被授予官位,自此进入仕途。虽说,被当场授予官位的状元不能说以后就能位极人臣,但是若不被授予的话,恐怕自此之后就仕途多舛了。
――――――――――――――――――――
“澜弟,这都离那场宴会多久了?吏部的任免怎么还不下来?你也不着急。”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楚辞语这几天天天往赵清澜家里跑去,可赵清澜呢?每天不是画画,就是吟诗作对,风雅得紧。可这风雅又不能当饭吃。
楚老妈子可是操碎了心。
“芷柔,你也不劝劝他?让他出去找找门路,探探口风,就任他在家里坐着。”
顾芷柔坐在那樱花树下绣着绣棚,这樱花已经陆陆续续抽开了花苞,香气沁人,能传到好远的地方去。
她放下绣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刚想出声。
“楚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此事莫慌。”赵清澜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自己手下的画卷。
“放心吧,我定然会出仕的,若是皇上还想要这名声的话。”
“此话怎讲?”楚辞语疑惑的皱起了浓眉。
“楚兄,我是此次榜首,哪里有授官不给榜首的道理?要是真不给,肯定会有那好事之人想要打明情况,皇帝仅因为被合乎情理的拒绝而恼羞成怒,不授予状元官身,你觉得此话传出去好听么?”
赵清澜轻笑了一声,“悠悠之口,堵不如疏啊。”
赵清澜那时回来心中也确实有些后悔。但是后悔的却不是拒绝了皇帝,而是太快拒绝皇帝,过于的直白,没有给了皇帝足够的面子。皇帝一时迁怒也是情有可原。
本来在家中,这几日他都想好了如何走以后的仕途,可是谁知这任命却迟迟不下。赵清澜反而笑了,越是这样,才越是证明等皇帝这几天气消了,他再沉寂一段时间,以后就不会因为这事儿被皇帝惦记上了。
毕竟要是当天皇帝的任命就下来了,赵清澜还要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坐冷板凳了?
楚辞语挠了挠头,觉得赵清澜说得也是十分有道理。
“好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这几天看着我上蹿下跳很开心?”楚辞语反应过来,有些恼怒。
“非也,非也。我也是这两天才想明白,也并不十分确定,但看着楚兄如此着急,澜心里也十分感动,并无作弄楚兄之意。”
赵清澜对楚辞语行了一礼。
楚辞语连忙搀扶赵清澜起来,“哪用这么客气?你是我兄弟,这不是应该做的吗?澜弟你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拘谨了些。”
顾芷柔也算在一旁听明白了,心里也是十分惊喜。
这几日她也是吃不好,睡不好。若是赵清澜因此仕途断绝,顾芷柔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埋怨赵清澜当时不知变通吧,顾芷柔觉得谁都可以埋怨,但唯独她不可以,因为正是阿澜为了自己,才敢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她又何尝忍心去劝解阿澜呢?
顾芷柔甚至心中已经暗下决定,若是事情真的到了最糟糕的一步,那大不了他们回到泾河镇上,买上几百亩地,当个小地主,日子也不乏能过得有滋有味。
可是现在被赵清澜一提点,豁然开朗。
“劳烦楚兄为我们操心了,今天我请楚兄吃一顿好的,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楚辞语向来是十分眼馋赵清澜家里的饭,可是老蹭饭也不是他的作风,毕竟两家关系再好,也不是这个好法。
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他还不得可劲儿点。
“我要红烧肘子,清炒莴笋,蒜末茄子,爆炒鸡丁......”
“停――”
赵清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楚兄,你也太不客气了吧,阿柔有几只手忙得过来?何况我们吃的完吗?”
楚辞语讪讪的笑了笑。一时激动,点过头了。
“那芷柔你随便做做就好,嘿嘿嘿。”
顾芷柔低头一笑,“那我就做你刚刚说的前四个菜吧,正好有荤有素。”
“行,我都可以,阿柔,你辛苦了,我来帮你吧。”赵清澜说着说着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也行。”
顾芷柔跟在赵清澜后面进了厨房,两人开始洗菜,择菜,烧火,做饭了。
“喂,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也没有人理我吗?”
楚辞语满心绝望,不甘心的喊了一声。
“辞语哥哥,我陪你呀,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顾景儒咚咚咚地从屋里跑了出来,把手上的竹蜻蜓塞给了楚辞语。
楚辞语看着手上的竹蜻蜓,和顾景儒大眼对小眼。
........
――――――――――――――
“自从住了这里,我还没有好好去隔壁逛过呢。”
他们吃完了饭,打发走了楚辞语,就一起来旁边的街上逛了起来。
这里热闹极了,街上的轿子也格外多。这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们向来喜欢来这里买些合乎心意的首饰,胭脂水粉和衣料。虽说府里都有采买,但是哪里能享受挑选的乐趣?
所以有些得宠的闺秀们就央着父母来这里的铺子挑选东西。
赵清澜和顾芷柔一路都避着这些轿子,省着冲撞了她们,赵清澜一外男到时候有理说不清。
“阿柔,这个坛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还没出门,顾芷柔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坛子,那个坛子上的红封却是十分崭新,看样子时日不久。
一路走下来,赵清澜帮着顾芷柔抱着这个坛子,这坛子却是大约有十斤的样子,抱久了手臂都有些酸麻。而且最重要的是,两手都被占着,他也无法牵着顾芷柔的手,因而出声询问道。
顾芷柔有些神神秘秘,“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这可是我的宝贝。”
赵清澜低头看了一眼这坛子,只好认命的往前继续走。
约莫一刻钟,他们来到了一处交叉路口。顾芷柔却是直直的往一家店里走去,赵清澜连忙跟上。
“老伯,我们的酒酿出来了,您还在吗?”顾芷柔站在门槛上往里面喊道。
“哎,来了,来了。”
只听到哗啦一声,那连通里屋的竹帘就被掀了起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里面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所言不虚,这么快就酿出来了,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面,要是这酒的效果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那可别怪老朽了。”
那老者从赵清澜怀中接过了酒坛,放在了柜台上。
“您只管验,要是不行,那押金就当送你了。”顾芷柔极有自信。
“哈哈哈,口气倒是不小,让我且来试一试吧。”
那老者啵的一声拔开了酒塞,一股清甜的香味弥散了出来。
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拿酒杯来,我要尝一尝。”
顾芷柔顺手从柜台上拿了一个杯子,“给,您尝一尝。”还帮他把酒倒在了杯子中。
那老者先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一亮。这醇厚绵长的滋味,又带着丝丝果子的清香,没有寻常酒那样寡淡无味,也不是烈酒呛人流泪,刚好是那种醇美可口,又没有很强后劲儿的酒水。
“姑娘,你那时说的话可还作数?”老者语气有些迫切,甚至出手抓住了顾芷柔的衣袖。
但很快,他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妥之处,收回了手,但还是目光热烈地看向顾芷柔。
“当然,我说话一向算话,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
“妙极,妙极,那姑娘可愿现在与我签订契约书?”
顾芷柔也没有想到这老者会如此激动,因为她向来不爱喝酒,所以也尝不出这酒水的好坏。但是看着老者的表现,就知道这酒绝对是个好东西,但是顾芷柔也不是那种趁机漫天要价的人。
她笑着点了点头。
“姑娘痛快,”老者称赞道,“思音,拿纸笔出来。”他向里间喊道。
.....
很快,一个穿着浅粉色衣裙的豆蔻少女盈盈走了出来,她抬起了头看了前面一眼,忽然又满脸通红的垂下了头。
赵清澜正在她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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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静了一下, 挥了挥手。
太监总管顿时心知肚明, “请诸位大人开宴――――”拉出了长长的尾音。
众学子纷纷装作没有看见这件事情一样, 该吃吃, 该喝喝, 就是不敢大声喧闹, 也悄悄用余光关注着主台上的情景。
丞相上前一步。
“是臣考虑不当, 臣也是一时爱女心切, 昏了头才说出了这等话, 却未曾想到, 状元郎年纪轻轻就已成亲,让陛下扫兴,是臣之过,但求皇上责罚。”
皇帝摇摇头,看着自己的丞相, “罢了, 罢了, 此事休得再提。”
丞相唯唯诺诺的退到了一边。皇帝看着,心情好了些许, 要是臣子太有主见, 太聪明, 那要他这君主干什么?在这方面, 丞相一向是个聪明人。
所以他也不介意分给丞相些许信任与宠爱。
这场宴会就看着似乎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状元郎这是失宠了。
本朝惯例,状元郎乃天子门生,一般都会在宴席上直接被授予官位,自此进入仕途。虽说,被当场授予官位的状元不能说以后就能位极人臣,但是若不被授予的话,恐怕自此之后就仕途多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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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楚辞语这几天天天往赵清澜家里跑去,可赵清澜呢?每天不是画画,就是吟诗作对,风雅得紧。可这风雅又不能当饭吃。
楚老妈子可是操碎了心。
“芷柔,你也不劝劝他?让他出去找找门路,探探口风,就任他在家里坐着。”
顾芷柔坐在那樱花树下绣着绣棚,这樱花已经陆陆续续抽开了花苞,香气沁人,能传到好远的地方去。
她放下绣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刚想出声。
“楚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此事莫慌。”赵清澜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自己手下的画卷。
“放心吧,我定然会出仕的,若是皇上还想要这名声的话。”
“此话怎讲?”楚辞语疑惑的皱起了浓眉。
“楚兄,我是此次榜首,哪里有授官不给榜首的道理?要是真不给,肯定会有那好事之人想要打明情况,皇帝仅因为被合乎情理的拒绝而恼羞成怒,不授予状元官身,你觉得此话传出去好听么?”
赵清澜轻笑了一声,“悠悠之口,堵不如疏啊。”
赵清澜那时回来心中也确实有些后悔。但是后悔的却不是拒绝了皇帝,而是太快拒绝皇帝,过于的直白,没有给了皇帝足够的面子。皇帝一时迁怒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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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要是当天皇帝的任命就下来了,赵清澜还要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坐冷板凳了?
楚辞语挠了挠头,觉得赵清澜说得也是十分有道理。
“好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这几天看着我上蹿下跳很开心?”楚辞语反应过来,有些恼怒。
“非也,非也。我也是这两天才想明白,也并不十分确定,但看着楚兄如此着急,澜心里也十分感动,并无作弄楚兄之意。”
赵清澜对楚辞语行了一礼。
楚辞语连忙搀扶赵清澜起来,“哪用这么客气?你是我兄弟,这不是应该做的吗?澜弟你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拘谨了些。”
顾芷柔也算在一旁听明白了,心里也是十分惊喜。
这几日她也是吃不好,睡不好。若是赵清澜因此仕途断绝,顾芷柔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埋怨赵清澜当时不知变通吧,顾芷柔觉得谁都可以埋怨,但唯独她不可以,因为正是阿澜为了自己,才敢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她又何尝忍心去劝解阿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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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被赵清澜一提点,豁然开朗。
“劳烦楚兄为我们操心了,今天我请楚兄吃一顿好的,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楚辞语向来是十分眼馋赵清澜家里的饭,可是老蹭饭也不是他的作风,毕竟两家关系再好,也不是这个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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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语讪讪的笑了笑。一时激动,点过头了。
“那芷柔你随便做做就好,嘿嘿嘿。”
顾芷柔低头一笑,“那我就做你刚刚说的前四个菜吧,正好有荤有素。”
“行,我都可以,阿柔,你辛苦了,我来帮你吧。”赵清澜说着说着就起身往厨房走去。
“也行。”
顾芷柔跟在赵清澜后面进了厨房,两人开始洗菜,择菜,烧火,做饭了。
“喂,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也没有人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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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语哥哥,我陪你呀,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顾景儒咚咚咚地从屋里跑了出来,把手上的竹蜻蜓塞给了楚辞语。
楚辞语看着手上的竹蜻蜓,和顾景儒大眼对小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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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住了这里,我还没有好好去隔壁逛过呢。”
他们吃完了饭,打发走了楚辞语,就一起来旁边的街上逛了起来。
这里热闹极了,街上的轿子也格外多。这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们向来喜欢来这里买些合乎心意的首饰,胭脂水粉和衣料。虽说府里都有采买,但是哪里能享受挑选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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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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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只管验,要是不行,那押金就当送你了。”顾芷柔极有自信。
“哈哈哈,口气倒是不小,让我且来试一试吧。”
那老者啵的一声拔开了酒塞,一股清甜的香味弥散了出来。
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拿酒杯来,我要尝一尝。”
顾芷柔顺手从柜台上拿了一个杯子,“给,您尝一尝。”还帮他把酒倒在了杯子中。
那老者先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一亮。这醇厚绵长的滋味,又带着丝丝果子的清香,没有寻常酒那样寡淡无味,也不是烈酒呛人流泪,刚好是那种醇美可口,又没有很强后劲儿的酒水。
“姑娘,你那时说的话可还作数?”老者语气有些迫切,甚至出手抓住了顾芷柔的衣袖。
但很快,他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妥之处,收回了手,但还是目光热烈地看向顾芷柔。
“当然,我说话一向算话,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
“妙极,妙极,那姑娘可愿现在与我签订契约书?”
顾芷柔也没有想到这老者会如此激动,因为她向来不爱喝酒,所以也尝不出这酒水的好坏。但是看着老者的表现,就知道这酒绝对是个好东西,但是顾芷柔也不是那种趁机漫天要价的人。
她笑着点了点头。
“姑娘痛快,”老者称赞道,“思音,拿纸笔出来。”他向里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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