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那老者却完全沉浸在将要得到如此良方的欢欣中, 没有看到他的孙女儿这幅面带桃花之相。
顾芷柔注意力也集中在和老者交谈中，“老伯，那我们来商量一下这间铺子的事儿吧。”
“甚妥, 姑娘的意愿如何呢？”那老者笑眯眯的看着顾芷柔。
不是这老者不懂商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而是顾芷柔扔出的诱饵, 实在太令人动心了。甚至说顾芷柔拿着一个方子，换他这一间铺子，都是划得来的。
这方子就像会下金蛋的母鸡一样, 能一直生钱, 要是稍微有些门路，能把这酒销往这京城中的各大酒楼，这老者敢拍着胸脯担保, 不出六个月，绝对连本带利赚回来。
更何况他本来就和不少酒楼有合作，只是最近忽然冒出来的一家小作坊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酿出了一种新的酒种。这才挤走了, 他经营了几十年的人脉。
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要是现在拿着这方子去再找那些酒楼, 他敢担保，那些
人一定会点头哈腰，笑着请他把这酒放在他们酒楼中售卖。
所以, 他心里甚至暗自下定了决心。只要顾芷柔的条件在他接受范围之内, 哪怕砸锅卖铁把棺材本砸进去, 都要买断这酒方。
“唔――, 看样子，老伯对我的酒方子很是满意，这样吧，我看老伯也是个实诚人，那您觉得我这酒方子价值几何？”
顾芷柔的心里有些打鼓，毕竟前一世被阿澜养在深闺内宅中，平时只用打点一下府内的进项支出，那些物件的价钱都是由管事们前来汇报，都是家奴，况且顾芷柔也恩威并施，卖身契都掌在她手中，那些管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她倒是明白那些贵重物件儿的价值，但是仅仅酒水的价格，说实话，她还真是不太清楚。不过看着老者的样子，许是这方子是极好的，那就先借此摸下底儿，问一下那老者的估价。
那老者看了看杯中清亮的带着莹莹水波的酒液，大拇指无意识的摸着杯身，老辣如他，自然是看出了顾芷柔的意图，略一沉吟。
“我把这前面的铺子让给姑娘如何？”
“那爷爷，我们没了这铺子，该如何过活？”那着粉色衣裙的女孩捧着竹纸，惊呼出声。
老者脸色不变，还是一脸和蔼的看着顾芷柔。
那小姑娘咬了咬下唇，满眼焦虑的看了自己的爷爷一眼，发现爷爷并不理会自己，就知道爷爷心意已决。
她抬起头，连嗔带怒的看了赵清澜一眼，眼中有盈盈水光，仿佛赵清澜是夺了她铺子的恶人一般。
这么明显的动作，顾芷柔当然看见了。
她看了一眼在那默默品酒的赵清澜，心中微恼：好啊，一天到晚就知道招惹烂桃花。
不过这小丫头的算盘是要落空了，毕竟这张方子的主人，是她顾芷柔啊。
顾芷柔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那小姑娘一眼，“阿澜，抱酒，我们走。”
“唉唉唉，你这小姑娘，有话好好说，怎么说走就走，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老者跳脚，连忙拦住顾芷柔。
顾芷柔脸色则有些冷淡，“我想着看您老人家，这么年纪大了开个铺子也不容易，这才让你凭着良心出个价，可是哪曾想您把我这方子价格压得这么低，既然如此，那也不便多说了。”
老者连连抱拳，“都怪老朽一时糊涂，姑娘还请原谅则个，来来，咱们坐下慢慢谈，思音，快去给客人上茶。”
结果却发现他的孙女儿愣是不动，往旁边一看，发现自家孙女儿，直呆呆的看着人家公子，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快去！”他重重地拿着拐杖敲了一下地。
那小姑娘一下回过神儿来，“哦哦，好，我马上去，我马上去。”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往里间走去。
老者这算是明白了顾芷柔生气的源头，眼前这两人一看就是一对儿，自家丫头还这样看着那男子，眼前这姑娘不生气才怪？
弄明白了症结所在，事情就好说了，老者捋了一把胡须，“烦请跟老朽再回来一趟吧。”
抱着酒坛的赵清澜看了顾芷柔一眼，发现顾芷柔往里走去，连忙跟上。
“来，姑娘请吃茶。”那老者把还冒着氤氲热气的茶杯移到了顾芷柔面前。
那身着粉衣的小姑娘又接着给赵清澜加了一杯。
“这个铺子就是老朽的命根子，老朽打拼了大半辈子，才换来这个铺面。不知姑娘想用这个方子换些什么呢？”
那老者一脸愁苦的说道。
顾芷柔在心里冷笑，果然是老奸巨猾，虽说他不明白这张方子到底能值多少钱？但是比起这个老者的前铺后院儿还是更值钱些的。
不过这老者所说的也是事实，本来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三餐嚼用奔波，也是委实令人心酸。
“我要你的前铺后院儿的房契，如何？”
老者心里顿时一喜，这一波算是赚了，他手上还有个几百两余钱，东山再起是绝对够了。
但是他还是脸上愁苦的问，“那我记得姑娘仿佛是想开一个脂粉铺子，我这店里的东西恐怕姑娘也用不到，不如舍了给我？”
顾芷柔看了一下四周，也是，这些酒坛子也没有什么用，给了他罢。
顾芷柔点了点头。
“思音，把纸和笔拿来。姑娘，我们这就写契书，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我姓顾，名芷柔。”
顾芷柔看着那老者唰唰的很快写完了，接过了老者递过来的契书。
“景德元年，今有徐氏与顾氏订契，内容如下：
...........”
顾芷柔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又把契书拿给赵清澜看了看，得到肯定后，她脸上带笑，对老者说道：“那我们就按印吧。”
“如此甚好。”
那老者又唤着他的孙女儿，拿了泥印出来，和顾芷柔在上面按下了手印。
一拿到这张按着手印的契书后，那老者脸上就笑开了花。
“顾姑娘，那这方子可是能交付于我了？”
“可以，不过还需要您把房契给我，我这便交付于您。”
“欸，”那老者一拍脑门儿，“真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思音，你去....，算了，我去，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又对着眼前的人说道，“顾姑娘还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不同于他刚出来时扶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此刻的他，简直健步如飞的去了里间。
顾芷柔和赵清澜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们不要得意，我爷爷是年纪大了，不知事了，这才被你们坑骗了去，我会去告官的，你们蹦达不了几天了。”
小姑娘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看着面前这两人拿走了自己和爷爷赖以谋生的铺子，特别是这个嫡仙一样的公子还一言不发，助纣为虐。气的整个身子都打起哆嗦起来，眼圈都红了。
顾芷柔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刚想说什么，赵清澜却按住了她的手。
“我们这白纸黑字的，哪里是诓骗了？何况我们连酒水都带了出来，你就算去告官，也不占理。”赵清澜朗朗出声，说的话却是直捅着那小姑娘的心脏。
那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丧气的很，呸呸呸。”那老者拄着拐杖，手里拿着一沓纸走了出来，看到自己孙女在哭，有些生气。
“爷爷，我们以后怎么办呀？我不想沦落街头，变成乞丐。”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说道。
老者啼笑皆非，“喏，这是房契。”
顾芷柔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确定无误，把早就准备好的酒方子拿了出来。
那老者也展开了酒方子仔细的看了看，“我今天就回去试试姑娘您这方子，要是酿不出来，那这张契书就此作废。”那老者指了指方子最下面补充的一行话。
顾芷柔点了点头，明白这老者的心思，毕竟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临走时，顾芷柔看了一眼那已经哭的有些打嗝的小姑娘，“放心吧，小姑娘，我给你家那张方子可是值钱多了，到时候肯定能给你攒个丰厚的嫁妆。”
那小姑娘听完了顾芷柔的话，一下子有些怔住了，过了半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有些微红。
――――――――――――――――――――
这皇城历经几朝沧桑，周围屋子都不知推倒重建了多少次，连那皇宫也不知道建了多少回。只有路边这盘曲虬扎的老树诉说着这座皇城的古老。
已经快是入夏，有极浅的一簇一簇的嫩芽已经冒了出来，放眼望去，眼中都是浅浅淡淡的绿色，还有路边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悄悄绽开着，顾芷柔看得心情极好。
“阿澜，我今日真的是好生开心啊。”顾芷柔乐得一蹦一跳的走在路上。
“我看出来了，”赵清澜一脸宠溺的看着顾芷柔，“我眼睛都快被你跳花了。”他伸手摸了摸顾芷柔的脑袋。
虽然这两年顾芷柔的身子还是在抽条，但是比起赵清澜来说，还是显的娇小依人。
顾芷柔顺势一下扑进了赵清澜怀里，“阿澜，你不懂，这是我自己凭着自己本事赚来的，不是别人施舍给我的，所以我才这么开心。”她在赵清澜怀里微微吐了吐舌头，反正那个芥子空间是她自己的，别人进也进不去，那说这是自己的本事应该也可以吧。
“那我的阿柔可真是厉害极了呀。”
“啊――”顾芷柔一声惊呼，发现自己已经她的阿澜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这还是在街上呢。”顾芷柔羞恼的锤了锤赵清澜的胸口。
几声低笑从赵清澜的胸腔中溢出，“怕什么，反正我在这皇帝面前都说过你是我的妻，抱一下有什么了？”
不管顾芷柔如何羞恼，赵清澜硬是一路上抱着顾芷柔回了家。
――――――――――――――――
刚走到巷子门口，就看着景儒奔了过来，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说：“清澜哥哥，皇帝给你的任命书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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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芷柔注意力也集中在和老者交谈中，“老伯，那我们来商量一下这间铺子的事儿吧。”
“甚妥, 姑娘的意愿如何呢？”那老者笑眯眯的看着顾芷柔。
不是这老者不懂商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而是顾芷柔扔出的诱饵, 实在太令人动心了。甚至说顾芷柔拿着一个方子，换他这一间铺子，都是划得来的。
这方子就像会下金蛋的母鸡一样, 能一直生钱, 要是稍微有些门路，能把这酒销往这京城中的各大酒楼，这老者敢拍着胸脯担保, 不出六个月，绝对连本带利赚回来。
更何况他本来就和不少酒楼有合作，只是最近忽然冒出来的一家小作坊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酿出了一种新的酒种。这才挤走了, 他经营了几十年的人脉。
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要是现在拿着这方子去再找那些酒楼, 他敢担保，那些
人一定会点头哈腰，笑着请他把这酒放在他们酒楼中售卖。
所以, 他心里甚至暗自下定了决心。只要顾芷柔的条件在他接受范围之内, 哪怕砸锅卖铁把棺材本砸进去, 都要买断这酒方。
“唔――, 看样子，老伯对我的酒方子很是满意，这样吧，我看老伯也是个实诚人，那您觉得我这酒方子价值几何？”
顾芷柔的心里有些打鼓，毕竟前一世被阿澜养在深闺内宅中，平时只用打点一下府内的进项支出，那些物件的价钱都是由管事们前来汇报，都是家奴，况且顾芷柔也恩威并施，卖身契都掌在她手中，那些管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她倒是明白那些贵重物件儿的价值，但是仅仅酒水的价格，说实话，她还真是不太清楚。不过看着老者的样子，许是这方子是极好的，那就先借此摸下底儿，问一下那老者的估价。
那老者看了看杯中清亮的带着莹莹水波的酒液，大拇指无意识的摸着杯身，老辣如他，自然是看出了顾芷柔的意图，略一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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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连嗔带怒的看了赵清澜一眼，眼中有盈盈水光，仿佛赵清澜是夺了她铺子的恶人一般。
这么明显的动作，顾芷柔当然看见了。
她看了一眼在那默默品酒的赵清澜，心中微恼：好啊，一天到晚就知道招惹烂桃花。
不过这小丫头的算盘是要落空了，毕竟这张方子的主人，是她顾芷柔啊。
顾芷柔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那小姑娘一眼，“阿澜，抱酒，我们走。”
“唉唉唉，你这小姑娘，有话好好说，怎么说走就走，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老者跳脚，连忙拦住顾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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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芷柔看了一下四周，也是，这些酒坛子也没有什么用，给了他罢。
顾芷柔点了点头。
“思音，把纸和笔拿来。姑娘，我们这就写契书，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我姓顾，名芷柔。”
顾芷柔看着那老者唰唰的很快写完了，接过了老者递过来的契书。
“景德元年，今有徐氏与顾氏订契，内容如下：
...........”
顾芷柔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又把契书拿给赵清澜看了看，得到肯定后，她脸上带笑，对老者说道：“那我们就按印吧。”
“如此甚好。”
那老者又唤着他的孙女儿，拿了泥印出来，和顾芷柔在上面按下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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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姑娘，那这方子可是能交付于我了？”
“可以，不过还需要您把房契给我，我这便交付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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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着眼前的人说道，“顾姑娘还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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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芷柔和赵清澜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们不要得意，我爷爷是年纪大了，不知事了，这才被你们坑骗了去，我会去告官的，你们蹦达不了几天了。”
小姑娘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看着面前这两人拿走了自己和爷爷赖以谋生的铺子，特别是这个嫡仙一样的公子还一言不发，助纣为虐。气的整个身子都打起哆嗦起来，眼圈都红了。
顾芷柔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刚想说什么，赵清澜却按住了她的手。
“我们这白纸黑字的，哪里是诓骗了？何况我们连酒水都带了出来，你就算去告官，也不占理。”赵清澜朗朗出声，说的话却是直捅着那小姑娘的心脏。
那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丧气的很，呸呸呸。”那老者拄着拐杖，手里拿着一沓纸走了出来，看到自己孙女在哭，有些生气。
“爷爷，我们以后怎么办呀？我不想沦落街头，变成乞丐。”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说道。
老者啼笑皆非，“喏，这是房契。”
顾芷柔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确定无误，把早就准备好的酒方子拿了出来。
那老者也展开了酒方子仔细的看了看，“我今天就回去试试姑娘您这方子，要是酿不出来，那这张契书就此作废。”那老者指了指方子最下面补充的一行话。
顾芷柔点了点头，明白这老者的心思，毕竟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临走时，顾芷柔看了一眼那已经哭的有些打嗝的小姑娘，“放心吧，小姑娘，我给你家那张方子可是值钱多了，到时候肯定能给你攒个丰厚的嫁妆。”
那小姑娘听完了顾芷柔的话，一下子有些怔住了，过了半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有些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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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城历经几朝沧桑，周围屋子都不知推倒重建了多少次，连那皇宫也不知道建了多少回。只有路边这盘曲虬扎的老树诉说着这座皇城的古老。
已经快是入夏，有极浅的一簇一簇的嫩芽已经冒了出来，放眼望去，眼中都是浅浅淡淡的绿色，还有路边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悄悄绽开着，顾芷柔看得心情极好。
“阿澜，我今日真的是好生开心啊。”顾芷柔乐得一蹦一跳的走在路上。
“我看出来了，”赵清澜一脸宠溺的看着顾芷柔，“我眼睛都快被你跳花了。”他伸手摸了摸顾芷柔的脑袋。
虽然这两年顾芷柔的身子还是在抽条，但是比起赵清澜来说，还是显的娇小依人。
顾芷柔顺势一下扑进了赵清澜怀里，“阿澜，你不懂，这是我自己凭着自己本事赚来的，不是别人施舍给我的，所以我才这么开心。”她在赵清澜怀里微微吐了吐舌头，反正那个芥子空间是她自己的，别人进也进不去，那说这是自己的本事应该也可以吧。
“那我的阿柔可真是厉害极了呀。”
“啊――”顾芷柔一声惊呼，发现自己已经她的阿澜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这还是在街上呢。”顾芷柔羞恼的锤了锤赵清澜的胸口。
几声低笑从赵清澜的胸腔中溢出，“怕什么，反正我在这皇帝面前都说过你是我的妻，抱一下有什么了？”
不管顾芷柔如何羞恼，赵清澜硬是一路上抱着顾芷柔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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