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大半夜的不睡觉，就知道打架
那小厮见到庄洛，长舒一口气，连忙向众位行了礼，方道：“二爷，东宫的宫人来说话：虞良媛要诞下小皇孙了，太子殿下大发雷霆，要废了太子妃，还请二爷赶紧去劝劝。”
他这几句说得没头没脑，庄洛却反应过来了。
离虞子兮产子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如今无端端提前，想必是出了什么变故。
多半是东宫那位太子妃起了些什么心思，偏偏又不收拾好，出了错漏被林羡发现。
林羡甚少发怒，如今竟到了宫人特地出来请他前去的地步，可见事情严重，当即向庄夫人请了辞，便要赶过去。瞧见顾颜楚的眼神，知她也猜测到了不少，心中担心虞子兮。可虞子兮出了事，既关系到皇嗣，又与太子妃有关，帝后定然会去。顾颜楚去了，见不到虞子兮不说，还得依着规矩行礼站立。她还未痊愈，这么折腾身子只怕受不住。
且现在宫中，又是良媛生产，又是太子问罪，说不定还有人求情，乱糟糟的，顾颜楚去了也只是心烦，便上前两步握了握她的手：“我先去看看，你别着急，若有什么情况，定派人来知会你。”
顾颜楚本是十分想去，却也知此刻并不该她去，便只能点点头。
庄洛见她点头，快步便走了出去。顾颜楚心中担心着虞子兮，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失神。
庄夫人知道她姐妹二人与虞子兮关系好，便也理解，不过说了几句话，便说自己乏了，让她们各自回去。
顾颜楚心中忧虑，也不管几个姨娘唤她，只是扶着素音回了屋子。
“素音，端个火盆来。”顾颜楚斜坐在榻上，一只手撑着身子。
素音见她面色苍白，额头不断渗出冷汗，连忙叫人拿火盆来，一面拿了件外套给顾颜楚披上，触及她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小姐放心，虞良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顾颜楚摇了摇头，她本不该听虞子兮的，而是早些去找胡千娇的。
胡千娇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明白的。去找了她，出言抚慰一般，也就不至于对虞子兮腹中的胎儿下手了。
至少，她也该提醒一下虞子兮胡千娇的为人，也不至于让她没个防备中了招。
虞子兮太过自信了，她的这份自信影响到了顾颜楚，叫顾颜楚不自觉地认为万事妥善，相信虞子兮能够保护好自己，相信胡千娇动不了她什么。
没成想没成想
若是若是虞子兮的孩子就此没了
顾颜楚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小产的时候，腹中莫名地一阵绞痛，痛得她冷汗直冒，浑身发颤。
素音见了，虽不知她为何就被吓成这个样子，却也是尽力的安抚。只是这份安抚终究没起什么效用。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素音半哄半劝的，好容易让她吃下小半碗鸡丝粥，没到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顾颜楚又想到了什么，竟悉数吐了出来。
素音又是拍背又是给她揉着胸口，还不忘拿湿帕子给她擦脸。待要再让人拿些吃的来，顾颜楚却摆手道不用。
没过一会儿，她又泛呕，只是腹中无物，不过吐出些酸水罢了。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把那些个丫头吓得，便想要去请大夫，被素音给拦住了，只叫她们先去歇息，自己留着伺候便行。
她知顾颜楚这是心病，请了大夫来，没什么作用不说，反而要闹得阖府皆知，反倒不好。不如暂且等着，等庄洛带回好消息来，她自然就没事了。
众丫头们听了，本还有些犹豫。毕竟自家二少爷对这位二少奶奶的珍视程度，大家心里面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若是出了个好歹，她们自然要跟着倒霉。
这时屋中的几个大丫头也跟着劝，她们心中稍微稳了些，再加上折腾了大半夜，也的确困了，便渐渐睡去了。
那几个大丫头又等了等，见的确没有自己要帮忙的，便也先后去了。一个叫帘瑶的却去而复返，道：
“我见奶奶也睡得不安稳，不若点上一支甜梦香，那是宫中赐下来的，最有安神的效用。”
说着，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一支杏黄色的香来，见素音点了点头，便燃上了。
“姐姐不如先去睡吧，我且守一会儿，明日白日，奶奶还得姐姐照顾呢。”帘瑶说着，走上前来，看着睡梦中仍紧皱眉头的顾颜楚，也有几分担心。
素音笑道：“你不知，我家小姐有个老毛病，专爱在梦中发作。且没有个规律，猛不防的吓着你了不说，你不知道应对的法子，反而不好。倒不如你先去歇息，明日小姐好了一二，再由你们接手，我自去睡我的。”
帘瑶点点头，却没立即离开，想了一想，又问：“不如，我去叫那位木秀姐姐过来？你们一起照顾，也周全得多。”
素音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顾颜楚。
她醒来之后，除了那次木秀主动前来，她再没见过木秀。
木秀瞎眼跛足，面上还有些消褪不去的疤痕。再加上她整日冷这张脸，活像个鬼怪，屋中的丫头们害怕，都不敢与她多亲近，只在背后议论。而她又不会说话，自小性子便沉冷，更不会主动与人去交流。自己要忙着照顾顾颜楚，也没时间与她说话，偶尔见到，只觉得她的身影更凄清了些。
总这么下去，也的确不是个办法，素音便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帘瑶闻言也笑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大家都是一个屋里的人，日后互相照拂的日子多了去了。只是有句话，可能你听着不高兴，我却也得说一说的。”
“什么？”
“我知你是奶奶家生的丫头，自幼关系好，也是这么叫的。只是奶奶如今也是庄家的人了，你这称呼，也该改上一改，尽管二爷不介意，可咱们府中小人多着呢，保不齐就被有心人利用生事。”
素音恍然，却也跟着笑了：“你说得对，之前是我没考虑周全，多谢提醒。”
帘瑶见她听进去了，也舒了口气。
她说这话，本是冒着险的，若是素音心下不快，日后给她使绊子，或者是把这番话换个说法告诉了顾颜楚甚至庄洛，她定没个好下场。
若非这段时日，看着素音平日的为人处世与家中的丫头不同，她也不敢起这个话头的。
如今心神放下了大半，她也不再多说，便去叫木秀了。
木秀初听到素音唤她时，惊讶得不知该如何反应，还是帘瑶连着催了几遍，才忙着穿衣裳赶过去。
进了屋中，便闻到屋中的香，乃是安神所用。
顾颜楚向来不用这些，这次竟用了，只怕真的出大事了。
一颗心跳得越发的快。
“木秀，我有事要问你。”素音指着一张凳子道，木秀见她神色不同往常，更是发慌，却也坐了过去。
“你为何要那样做？”素音冷声问道，却问得木秀莫名其妙，不知素音指的是什么？
“现在还装，便没意思了。小姐若不是知道了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又怎会如此对你。如今小姐被你害得又添新伤，还不知足么？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素音怒道，木秀更是激动得站了起来。
她唯一对不起顾颜楚的，便是之前将顾颜楚的言行传递给京寰阁。
她本以为顾颜楚知道默许，后来发现并非如此，且顾颜楚为此而大怒，便再没行过此事。
哪怕之后，莫诀大怒，将她逐出了京寰阁，她也再没对不起顾颜楚过。
如今素音却说顾颜楚这样，是被她害的，她何曾又做过什么呢？
她因激动，手势难免就快了c混乱了不少，素音竟也能瞧得出她表达了什么，却仍是满脸怒气的样子：“还在这狡辩，若非你，小姐这次岂会入狱？若非你，小姐为何才痊愈了些，又病成这样？木秀，你我都是打小便跟在小姐身边的，多年的情感，你便不管不顾，非要置她于死地不成！”
素音喝道，却控制了音量，以免被外面上夜的婆子听见。
木秀听了，又是吃惊又是委屈，她何曾做过这些，她何曾起过要害顾颜楚的心思。
怎么现在连素音也不信她了。
素音见她眼圈红了，心中便是一颤。
她不过想诈木秀一诈，如今看来，似乎真的与木秀无关。正要放柔声音说几句，忽见木秀比划道：小姐的胎记，我也从没见过。
手一摆，顺势拔出一把短刀，直接刺向了自己胸口。
素音见了大惊，连忙扑上去，手臂刚好撞上了刀刃，划了道大口子。
那刀虽然被撞歪了几分，却还是嵌入木秀肩膀些许。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人竟都受了伤。
木秀完美想到素音会突然冲过来，伤了她，心中也是自责，也不顾自己，便要去看她的伤口，刚好素音也是如此做想，两人险些撞在了一处。
正查看着对方的伤势，木秀忽然眸光一凛，猛地站了起来，右手紧握那把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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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几句说得没头没脑，庄洛却反应过来了。
离虞子兮产子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如今无端端提前，想必是出了什么变故。
多半是东宫那位太子妃起了些什么心思，偏偏又不收拾好，出了错漏被林羡发现。
林羡甚少发怒，如今竟到了宫人特地出来请他前去的地步，可见事情严重，当即向庄夫人请了辞，便要赶过去。瞧见顾颜楚的眼神，知她也猜测到了不少，心中担心虞子兮。可虞子兮出了事，既关系到皇嗣，又与太子妃有关，帝后定然会去。顾颜楚去了，见不到虞子兮不说，还得依着规矩行礼站立。她还未痊愈，这么折腾身子只怕受不住。
且现在宫中，又是良媛生产，又是太子问罪，说不定还有人求情，乱糟糟的，顾颜楚去了也只是心烦，便上前两步握了握她的手：“我先去看看，你别着急，若有什么情况，定派人来知会你。”
顾颜楚本是十分想去，却也知此刻并不该她去，便只能点点头。
庄洛见她点头，快步便走了出去。顾颜楚心中担心着虞子兮，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失神。
庄夫人知道她姐妹二人与虞子兮关系好，便也理解，不过说了几句话，便说自己乏了，让她们各自回去。
顾颜楚心中忧虑，也不管几个姨娘唤她，只是扶着素音回了屋子。
“素音，端个火盆来。”顾颜楚斜坐在榻上，一只手撑着身子。
素音见她面色苍白，额头不断渗出冷汗，连忙叫人拿火盆来，一面拿了件外套给顾颜楚披上，触及她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小姐放心，虞良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顾颜楚摇了摇头，她本不该听虞子兮的，而是早些去找胡千娇的。
胡千娇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明白的。去找了她，出言抚慰一般，也就不至于对虞子兮腹中的胎儿下手了。
至少，她也该提醒一下虞子兮胡千娇的为人，也不至于让她没个防备中了招。
虞子兮太过自信了，她的这份自信影响到了顾颜楚，叫顾颜楚不自觉地认为万事妥善，相信虞子兮能够保护好自己，相信胡千娇动不了她什么。
没成想没成想
若是若是虞子兮的孩子就此没了
顾颜楚忍不住地想起自己小产的时候，腹中莫名地一阵绞痛，痛得她冷汗直冒，浑身发颤。
素音见了，虽不知她为何就被吓成这个样子，却也是尽力的安抚。只是这份安抚终究没起什么效用。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素音半哄半劝的，好容易让她吃下小半碗鸡丝粥，没到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顾颜楚又想到了什么，竟悉数吐了出来。
素音又是拍背又是给她揉着胸口，还不忘拿湿帕子给她擦脸。待要再让人拿些吃的来，顾颜楚却摆手道不用。
没过一会儿，她又泛呕，只是腹中无物，不过吐出些酸水罢了。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把那些个丫头吓得，便想要去请大夫，被素音给拦住了，只叫她们先去歇息，自己留着伺候便行。
她知顾颜楚这是心病，请了大夫来，没什么作用不说，反而要闹得阖府皆知，反倒不好。不如暂且等着，等庄洛带回好消息来，她自然就没事了。
众丫头们听了，本还有些犹豫。毕竟自家二少爷对这位二少奶奶的珍视程度，大家心里面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若是出了个好歹，她们自然要跟着倒霉。
这时屋中的几个大丫头也跟着劝，她们心中稍微稳了些，再加上折腾了大半夜，也的确困了，便渐渐睡去了。
那几个大丫头又等了等，见的确没有自己要帮忙的，便也先后去了。一个叫帘瑶的却去而复返，道：
“我见奶奶也睡得不安稳，不若点上一支甜梦香，那是宫中赐下来的，最有安神的效用。”
说着，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一支杏黄色的香来，见素音点了点头，便燃上了。
“姐姐不如先去睡吧，我且守一会儿，明日白日，奶奶还得姐姐照顾呢。”帘瑶说着，走上前来，看着睡梦中仍紧皱眉头的顾颜楚，也有几分担心。
素音笑道：“你不知，我家小姐有个老毛病，专爱在梦中发作。且没有个规律，猛不防的吓着你了不说，你不知道应对的法子，反而不好。倒不如你先去歇息，明日小姐好了一二，再由你们接手，我自去睡我的。”
帘瑶点点头，却没立即离开，想了一想，又问：“不如，我去叫那位木秀姐姐过来？你们一起照顾，也周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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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这么下去，也的确不是个办法，素音便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帘瑶闻言也笑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大家都是一个屋里的人，日后互相照拂的日子多了去了。只是有句话，可能你听着不高兴，我却也得说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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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音恍然，却也跟着笑了：“你说得对，之前是我没考虑周全，多谢提醒。”
帘瑶见她听进去了，也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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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这段时日，看着素音平日的为人处世与家中的丫头不同，她也不敢起这个话头的。
如今心神放下了大半，她也不再多说，便去叫木秀了。
木秀初听到素音唤她时，惊讶得不知该如何反应，还是帘瑶连着催了几遍，才忙着穿衣裳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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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楚向来不用这些，这次竟用了，只怕真的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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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我有事要问你。”素音指着一张凳子道，木秀见她神色不同往常，更是发慌，却也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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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音喝道，却控制了音量，以免被外面上夜的婆子听见。
木秀听了，又是吃惊又是委屈，她何曾做过这些，她何曾起过要害顾颜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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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音见她眼圈红了，心中便是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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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摆，顺势拔出一把短刀，直接刺向了自己胸口。
素音见了大惊，连忙扑上去，手臂刚好撞上了刀刃，划了道大口子。
那刀虽然被撞歪了几分，却还是嵌入木秀肩膀些许。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人竟都受了伤。
木秀完美想到素音会突然冲过来，伤了她，心中也是自责，也不顾自己，便要去看她的伤口，刚好素音也是如此做想，两人险些撞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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