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深夜里最适合杀人放火
四更的梆子将将响过，江南客栈紧闭的大门便被打开，迎入了门外身着黑裳的十数个人。
大堂内光线并不清晰，只借着窗外映入的月光，勉强可看清楚一二。
店掌柜与伙计都被捆成了一团，跪在地上，在他们面前，坐着一人。
这人隐于宽大的斗篷之中，只能从身型来判断，是个女子。
“主子，各房间的门都从里面反锁了，一时出不来。”一人从二楼直接跃下，轻盈得如同一只猫。
“嗯。”顾颜楚点点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今日，有一位穿着浅蓝色衣裳的男人到了店里，有谁看见了？”
伙计们面面相觑，却没一人敢开口。
便有一黑衣人拔出了明晃晃的钢刀，随意捉了一人过来，刀架在脖子上，那人如同将被宰的鸡，挣扎不能，叫喊不出。
“我不过是想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若愿意说清楚呢，自然有重赏，若是不愿”
话音未落，黑衣人微一用力，便割得一个脑袋下来。
血腥味登时在大堂中扩散开来。
掌柜的看着那血渐渐向自己逼近，往后缩着只怕沾在了身上，可那一把把钢刀皆已出鞘，寒光映在他脸上，让他不敢动弹。
似乎只要微微一动，下一个人头落地的，便是自己。
与此同时，另一个捧着东西的黑衣人，将那东西上面覆着的黑布揭开。
五十锭元宝发出金灿灿的光，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种情况下，凡是心智正常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当即有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出声道：“我见过，今儿上午，这位客人带着一个姑娘来过。”
顾颜楚点点头，捡了一块元宝扔在他面前。便有人上前，割开了灰色衣裳身上绑着的绳子。
灰色衣裳来不及活动手脚，先拾起那元宝放在口中咬了一咬，确定是真的，不免满脸欢喜，忙着向顾颜楚道谢。
这一幕，无疑是给其他伙计莫大的鼓励，一个个争抢着要说话，掌柜的只恨自己当时并不在店内，此刻答不上来，只能看着眼红。
顾颜楚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又指了一个笑得格外灿烂的。
那人忙笑道：“还是小的引着他们上的楼，这位爷出手可大方了，一下子，就给了我五两银子。”
顾颜楚扔了个元宝过去，那人被松绑后捧着看了好一会儿，乐得合不拢嘴。
“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知道，知道，他是顾大人身边的红人。”那人笑道，又得了个元宝，旁边人看着只觉嫉妒，可顾颜楚又只问他，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他来，是做什么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啊？不过那女的好像不愿意，闹的动静可大了，幸好我给他们选了间偏僻清净的屋子，左右没人住的。”他这一开口，便如同开了话匣子，一眉粗眼圆的伙计抢着道：
“对对对，那女的哭得可惨了，屋子里面乒乒乓乓的，听到后面，那女的都把嗓子给哭哑了。”
“哦？听这意思，你一直站在门口听着？”
“是，我们没当班的几个都听着呢。”那人笑得开心，另有一个面容清瘦的，见元宝一个个的扔下了，生怕眉粗眼圆把所有的都赚了去，连忙道：
“那女的进来时，还给了我几块碎银子，叫我去清风楼传个话，我可没去。”
“你为什么没去呢？”
“那男的可是顾大人面前的红人。顾大人是谁您可能不知道，那可是堂堂的户部侍郎。他姐姐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现掌管着骁卫司，他妹妹被封了郡主不说，更是嫁到了庄家做二少奶奶。庄家可是皇亲，谁敢招惹？”面容清瘦的说道，无端端地打了个冷颤，却也不见风吹，也没当回事。
顾颜楚点点头，语气中满是笑意：“很好，你们做的很好。”
说着，手便伸向了那个盛满金元宝的盘子。
跪着的人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望着她的手，却不防后颈一痛，纷纷晕了过去。
“他们两个，肚子里灌点酒，其他的，送回房间去。”顾颜楚指着面容清瘦和眉粗眼圆说道。黑衣人们一点头，便搬人的搬人，灌酒的灌酒。虽然光线不明，他们却有条不紊，半点声响也没发出。
“小姐是想”司寇辰一直负手站在顾颜楚身后，一言不发，直到这会儿，方开口道。
“夜深，这二人贪杯饮酒，不小心打翻了烛火，也属正常。”顾颜楚道，因着她整张脸都被挡住，司寇辰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是望了一眼二楼，“那上面的那些客人。”
“看他们的造化，门是自己锁的，怪不得别人。”顾颜楚的声音平淡，可斗篷底下的双手紧握，指甲死死嵌入了手心。
黑衣人们动作很快，不多时，便已收拾好一切，有一人点亮了一盏烛火，拿在手中，只等顾颜楚命令。
“扔下去吧。”顾颜楚道，烛火应声落地，很快便燃起一团火。
火舌将躺在地上的两人渐渐吞噬，也不知是黑衣人下手太重，抑或是灌进去的酒真的起了作用，二人直被吞噬了大半，也无半点反应。
“小姐，走吧。”眼看着火渐渐大了起来，旁边桌椅纷纷被殃及，司寇辰才道。
顾颜楚点点头，众黑衣人便闪出了客栈，司寇辰与顾颜楚最后出去，也不知他对着门折腾了什么，不一会儿，那门竟从里面锁上了。
顾颜楚虽有好奇，此刻也没心情问，而是伏在了司寇辰的背上，让他带着自己离开。
以她现在的本事，平时躲避一下巡逻队倒是没多大问题，可遇上这等特殊情况，便不敢冒进。
才刚一进清风楼，便听得远处隐隐传来铜锣声与叫喊声。
顾颜楚冷笑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通过那条小道，回了顾府。
木秀在屋中等着，正担心着，见顾颜楚回来，才松了口气。
“素音如何了？”顾颜楚将斗篷脱下递给木秀，却是脚步不停地走到了床边。
素音双眼紧闭，面色痛苦，不断地冒出冷汗，似乎在做噩梦。
木秀将斗篷收好，双手比划道：安神汤已经灌了进去，效用不大。
伸手探了探素音的额头，发现有几分烫，顾颜楚便让木秀去打水来，自己亲手浸湿了帕子，给素音擦汗。
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素音也没半分醒来的样子。顾颜楚实在担心，咬唇想了想，对木秀道：“去百草堂，请方守大夫过来。”
木秀点点头，连忙去了。
方守来看过，又开了副药，素音喝下之后，情况的确和缓下来，到了晚间，竟醒了。
顾颜楚大喜过望，正欲询问，素音却猛地大喊一声，忙不迭地往后缩去。
“素音别怕，咱们回家了，没事了。”顾颜楚柔声安抚着素音，可素音只是满脸惊惧的望着她，只要她略有靠近，素音便会失声惨叫起来。
许是动静闹得太大，竟然惊动了莫颔。
顾颜楚没办法，只好让木秀照顾着素音自己去了外间应对。
“大晚上的，姨娘不好好歇着，来我这里做什么？”顾颜楚笑道。
“听说三姑娘这里有人惨叫，我不放心，特意来看看的。”莫颔道，便要走进内间，顾颜楚把路一拦：“没什么事，姨娘请回去吧。”
“还是看看的好，若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大小姐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莫颔说着，便向进去，可顾颜楚挡在那，她也不能叫丫头把人拉开，一时间，两人便这么僵持着。
“三姑娘年轻，有时候不周全也正常。只是我作为长辈，不得不提醒几句，三姑娘已嫁做人妇，总往娘家跑，似乎不太合适？”
“我便是嫁了人，依旧是这府中的嫡小姐。姨娘莫不是认为，我嫁了人，便可为所欲为了吧。”
“三姑娘这话是怎么说的”
“姐姐从未授权与你掌管家中事物，秦姨娘软弱，权力被你抢了去，与我无关。你要如何兴风作浪，我也不管。只一点，手太长，也别伸进毓秀阁中来。”顾颜楚不等莫颔说完，便出声打断。
昨儿她回来，方知毓秀阁里的丫头婆子要么被她打发出去，要么被重重罚了一顿。她又刻意安排了许多新的人进来，将原来的人欺负得无处可诉苦。
可笑那些人真当自己有了这么个靠山，竟敢对顾颜楚也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
顾颜楚本就因为素音而心情不好，她们又这么不长眼，索性叫了府兵，把这些人打了几十棍子，扣了一年的工钱。
顾颜湘回来后知道了，反而觉得顾颜楚有了几分杀伐果断，欣慰不已，且那些人本是自作自受，顾颜楚这罚虽重了些，也是合情合理，便并没多问。
“原来三姑娘是为了这是生气。”问言，莫颔似乎听见了什么极为有趣的笑话：“不过是奴才而已，三姑娘何必这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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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光线并不清晰，只借着窗外映入的月光，勉强可看清楚一二。
店掌柜与伙计都被捆成了一团，跪在地上，在他们面前，坐着一人。
这人隐于宽大的斗篷之中，只能从身型来判断，是个女子。
“主子，各房间的门都从里面反锁了，一时出不来。”一人从二楼直接跃下，轻盈得如同一只猫。
“嗯。”顾颜楚点点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今日，有一位穿着浅蓝色衣裳的男人到了店里，有谁看见了？”
伙计们面面相觑，却没一人敢开口。
便有一黑衣人拔出了明晃晃的钢刀，随意捉了一人过来，刀架在脖子上，那人如同将被宰的鸡，挣扎不能，叫喊不出。
“我不过是想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若愿意说清楚呢，自然有重赏，若是不愿”
话音未落，黑衣人微一用力，便割得一个脑袋下来。
血腥味登时在大堂中扩散开来。
掌柜的看着那血渐渐向自己逼近，往后缩着只怕沾在了身上，可那一把把钢刀皆已出鞘，寒光映在他脸上，让他不敢动弹。
似乎只要微微一动，下一个人头落地的，便是自己。
与此同时，另一个捧着东西的黑衣人，将那东西上面覆着的黑布揭开。
五十锭元宝发出金灿灿的光，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种情况下，凡是心智正常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当即有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出声道：“我见过，今儿上午，这位客人带着一个姑娘来过。”
顾颜楚点点头，捡了一块元宝扔在他面前。便有人上前，割开了灰色衣裳身上绑着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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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楚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又指了一个笑得格外灿烂的。
那人忙笑道：“还是小的引着他们上的楼，这位爷出手可大方了，一下子，就给了我五两银子。”
顾颜楚扔了个元宝过去，那人被松绑后捧着看了好一会儿，乐得合不拢嘴。
“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知道，知道，他是顾大人身边的红人。”那人笑道，又得了个元宝，旁边人看着只觉嫉妒，可顾颜楚又只问他，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他来，是做什么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啊？不过那女的好像不愿意，闹的动静可大了，幸好我给他们选了间偏僻清净的屋子，左右没人住的。”他这一开口，便如同开了话匣子，一眉粗眼圆的伙计抢着道：
“对对对，那女的哭得可惨了，屋子里面乒乒乓乓的，听到后面，那女的都把嗓子给哭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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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没当班的几个都听着呢。”那人笑得开心，另有一个面容清瘦的，见元宝一个个的扔下了，生怕眉粗眼圆把所有的都赚了去，连忙道：
“那女的进来时，还给了我几块碎银子，叫我去清风楼传个话，我可没去。”
“你为什么没去呢？”
“那男的可是顾大人面前的红人。顾大人是谁您可能不知道，那可是堂堂的户部侍郎。他姐姐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现掌管着骁卫司，他妹妹被封了郡主不说，更是嫁到了庄家做二少奶奶。庄家可是皇亲，谁敢招惹？”面容清瘦的说道，无端端地打了个冷颤，却也不见风吹，也没当回事。
顾颜楚点点头，语气中满是笑意：“很好，你们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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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想”司寇辰一直负手站在顾颜楚身后，一言不发，直到这会儿，方开口道。
“夜深，这二人贪杯饮酒，不小心打翻了烛火，也属正常。”顾颜楚道，因着她整张脸都被挡住，司寇辰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是望了一眼二楼，“那上面的那些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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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楚点点头，众黑衣人便闪出了客栈，司寇辰与顾颜楚最后出去，也不知他对着门折腾了什么，不一会儿，那门竟从里面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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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她回来，方知毓秀阁里的丫头婆子要么被她打发出去，要么被重重罚了一顿。她又刻意安排了许多新的人进来，将原来的人欺负得无处可诉苦。
可笑那些人真当自己有了这么个靠山，竟敢对顾颜楚也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
顾颜楚本就因为素音而心情不好，她们又这么不长眼，索性叫了府兵，把这些人打了几十棍子，扣了一年的工钱。
顾颜湘回来后知道了，反而觉得顾颜楚有了几分杀伐果断，欣慰不已，且那些人本是自作自受，顾颜楚这罚虽重了些，也是合情合理，便并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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