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夜风轻轻吹拂, 两个人并肩慢慢前行。
偶尔有村民经过他俩的身边, 会热情的打招呼：“小两口出来遛弯？”
孙若刚会笑着跟对方说两句话。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边。
隐隐能看到树林子里有一些亮光闪过, 那都是来抓知了狗的人。
郝雪瑛忽然就笑了：“不知道人多还是知了狗多。”
“你喜不喜欢吃？如果喜欢的我, 我也去找找。”孙若刚说道。
郝雪瑛没想到他话题转得这么快, 忙摇了摇头：“我没那么馋。”
有就吃，没有就算了。
“那你, 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最喜欢的？”郝雪瑛颇为认真的想了下, 回答之前, 她看向孙若刚的方向，“我可以说实话吧？”
“那肯定的啊。”孙若刚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孙若刚今天穿了一件军绿色的短袖衫, 短袖衫的下摆掖在了裤腰里。面对他的时候, 郝雪瑛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看清他的身材, 腰细、腿直。
郝雪瑛遂实话实说：“我最喜欢的事情是花钱。”
孙若刚愣了愣, 随即笑了：“你这个爱好蛮特别的。”
郝雪瑛用脚尖蹭了蹭地面：“这爱好是不是太俗了？”
孙若刚沉默。
郝雪瑛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猛了。
哪个爱钱的姑娘也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啊。要搁以后, 那都不是事儿。可毕竟目前所处的时代是八十年代初，人们对于欲望的表达还是比较含蓄的。
孙若刚沉默了会儿, 问她：“花钱总要买东西吧, 假设你有了钱，你想买什么？”
“就是吃喝玩乐呗。”话说开了，郝雪瑛倒觉得无所谓了，“有钱的话, 当然希望物质条件好些, 买好吃的东西, 穿漂亮的衣服，到世界各地去看看。既然在世上活了一回，如果有机会，都可以试试啊。”
“那你还说喜欢一直住在水库边上。”
“吃喝玩乐是需要有好多钱才行的，我觉得自己脸没那么大，日子过不成那样。能平平淡淡的混一辈子就行了。”郝雪瑛往前走了走，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周围就那一块石头，孙若刚就站在了她的旁边。
“照你说的，你希望吃喝玩乐够了，再回到这里住？”
“以后，若是鱼养好了，花盛开了，其实水库边上的风景也蛮好的。就看以后怎么折腾了。”
停了一会儿，孙若刚似乎斟酌着说了一句：“你真矛盾！”
“我怎么了？”郝雪瑛仰着脖子问。
孙若刚以为她生气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今晚吃什么饭了？”
“不行，先回答完我刚才的问题，什么叫我真矛盾。”郝雪瑛不依不饶的问。
“一方面，你能吃苦，连建筑工地上的活儿都能干了，你还善良，我眼睛瞎也不嫌弃我，但另一方面，你又”孙若刚好象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儿来形容她。
“拜金呗。”郝雪瑛低下头，刚才老仰着脖子有些累。
孙若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那么过分。”
“男子汉大丈夫，犹豫个什么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承认，我拜金，行了吧？”郝雪瑛没好气的说道，“这世道，好象还有人光喜欢吃苦不喜欢享受的，你要觉得我不行，咱早办办离婚手续拉倒。”
本来也不是什么上赶着的婚姻，成也行，不成也无所谓。
郝雪瑛顺嘴就将离婚两字说了出来。
孙若刚立马蹲下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拉住了郝雪瑛的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他可能是为了看清楚郝雪瑛脸上的表情，接着从左边裤兜里掏出一只手电筒，啪的打开，然后光线打向侧面，他则微仰着头去看郝雪瑛的表情。
他看郝雪瑛，郝雪瑛也看他，她看到他眼中的确是有些焦虑、不安的样子。
对于他的道歉，她没说话。
孙若刚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会哄女孩子，他见郝雪瑛老僧入定般不动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忙摇了摇她的右手：“瑛子，我没有贬损你的意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不拜金，你一点儿都不拜金。”
他眼睛眨了两下，表情有些紧张。
郝雪瑛觉得强光对于他的眼睛可能不利，她抢过他的手电筒，替他关上了。
她拿着手电筒站起来：“太晚了，我要回家睡觉。”
她刚要转身，孙若刚蛮横的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摁到了自己怀里。
动作太快，郝雪瑛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在他怀里了。
天气有点儿闷热，她听到他心脏咚咚的跳声，没有节律，象敲乱了的鼓。还能闻到他身上隐隐的汗味。
“你说不生气了。”孙若刚声音难得的霸道，“否则我就一直抱着你。”
郝雪瑛不信他能抱得住自己，忽然想恶作剧一把，她开始手脚并用的挣扎。
她用手使劲的推他，他跟铁塔似的，怎么推也推不动。
手使不上力气，她改用脚踩他。
她穿的是凉鞋，却故意使了点儿力气踩他。
一脚踩下去，只听孙若刚闷哼了一声，上身微微晃了晃，但很快便立正了，依然使力将她箍在怀中。
郝雪瑛吓唬他：“你再不松胳膊，信不信我将你脚踩出血来？”
她没想真踩，其实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孙若刚纹丝不动的：“你能下得去狠心，你就踩吧。”
他的人象他的身体一样硬邦邦的，一点儿也不柔和。
郝雪瑛懒得跟他扯来扯去的，她伸出双手，轻轻抱了抱他的腰：“好了，我不生气。”
孙若刚追问：“真的？”
郝雪瑛没好气的说道：“真的。”
说句拜金有什么可生气的，比这坏的词语有的是，自己要上赶着生气，还气不过来呢。
孙若刚慢慢松开了她，他长长的吁了口气：“以后别这么吓我了，生气了可以打可以骂，但不要提那两个字。”
他那副样子，好象真怕她提离婚一样。
“万一是你提呢？”郝雪瑛问。
“我不会提。”孙若刚信誓旦旦的说道。
郝雪瑛没吱声，两个人并肩往回走。
她觉得孙若刚这话还是说早了，别说两人没什么感情基础，就是有，将来他若是有钱了，还止不定什么样呢。
她脑子里浮现出李雨花漂亮的样子，有些不置可否的晃了晃脑袋。
“给你出道脑筋急转弯吧。”郝雪瑛觉得老闷头走没意思，想调节下气氛。
“你出吧。”孙若刚态度蛮认真的。
“全世界的猪都死了，答一首歌曲的名字。”郝雪瑛忍着笑，问他。
这个简单的问题难住了孙若刚，他边走边想，拐进郝雪瑛家的胡同口了，他还是没想起来。
他停下脚步，声音有些无奈的说道：“告诉我答案吧，我猜不出来。”
郝雪瑛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题他竟然答不上来，她用手捂着嘴巴吃吃直笑，边笑边告诉他答案：“笨蛋，是‘至少还有你’啊。”
郝雪瑛觉得挺可乐，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孙若刚却被笑得莫名其妙的。
他有些不服气的咳嗽了一声：“你笑我是猪可以，可‘至少还有你’是首歌吗？我从来没听说过，怪不得我答不上来。”
他听过的歌曲说起来也不算少，收音机里经常会播放现下流行的歌曲，但他非常肯定，自己是没有听过“至少还有你”这首歌曲的。
正笑得起劲的郝雪瑛，慢慢慢慢的收住了表情，一直抖个不停的肩膀也恢复了正常。
她瞪着眼睛，有些怀疑的问：“你没听过？”
孙若刚很肯定的点头：“绝对没听过。”
郝雪瑛用手摸着鼻尖，慢慢的低下了头，刚才光顾着开心，竟然忘记了。
这首歌曲目前还没有诞生。
孙若刚如果知道的话，那才真的见鬼了。
认识到这一点，郝雪瑛就觉得不那么好笑了。
她将手电筒递给他：“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回去的时候尽量别用手电筒，眼睛不好，方方面面都要注意着。”
孙若刚觉得她情绪起伏变化太大。
刚才笑得嘻嘻哈哈的，转过身就能表情平静，象是啥也没发生一样。
他偶尔会有种错觉，好象不是自己比她大，而是她比自己大一样。
“我说没听过，你不高兴了？”接过手电筒，孙若刚轻声问道。
“哪来那么多气生，”郝雪瑛不愿跟他掰扯了，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推转过身，“回去吧。”
“夫妻是不能有隔夜仇的。”孙若刚复又转过身，“你得证明你不生气才行。”
郝雪瑛快被他磨叽死了，语速飞快的问他：“怎么证明？”
孙若刚认真想了下，“只要你亲我脸一下，就证明你不生气了。”
这都哪跟哪儿的逻辑，郝雪瑛有些头痛。
但孙若刚腰板笔直的杵在那里，大有你不亲，我今晚就不走的架式。
亲一下又不伤筋又不动骨的，郝雪瑛用手掐了下他的胳膊：“脸呢？”
黑暗里，孙若刚笑了，他微微的弯下腰，将左半边脸往郝雪瑛身前凑了凑。
郝雪瑛几乎在他凑过来的瞬间，嘟起嘴巴，有些敷衍的触了触他的脸。
触完，拿手轻拍了下他的脸：“快走吧。”
孙若刚保持那个动作僵了下，然后慢慢收回身子，身体略显僵硬的转过身，慢慢走远了。
郝雪瑛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停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孙若刚抬头挺胸，看似走得正常，但那两条胳膊象是僵住了一样，死板条条的端在那里。
郝雪瑛扑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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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村民经过他俩的身边, 会热情的打招呼：“小两口出来遛弯？”
孙若刚会笑着跟对方说两句话。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边。
隐隐能看到树林子里有一些亮光闪过, 那都是来抓知了狗的人。
郝雪瑛忽然就笑了：“不知道人多还是知了狗多。”
“你喜不喜欢吃？如果喜欢的我, 我也去找找。”孙若刚说道。
郝雪瑛没想到他话题转得这么快, 忙摇了摇头：“我没那么馋。”
有就吃，没有就算了。
“那你, 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最喜欢的？”郝雪瑛颇为认真的想了下, 回答之前, 她看向孙若刚的方向，“我可以说实话吧？”
“那肯定的啊。”孙若刚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孙若刚今天穿了一件军绿色的短袖衫, 短袖衫的下摆掖在了裤腰里。面对他的时候, 郝雪瑛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看清他的身材, 腰细、腿直。
郝雪瑛遂实话实说：“我最喜欢的事情是花钱。”
孙若刚愣了愣, 随即笑了：“你这个爱好蛮特别的。”
郝雪瑛用脚尖蹭了蹭地面：“这爱好是不是太俗了？”
孙若刚沉默。
郝雪瑛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猛了。
哪个爱钱的姑娘也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啊。要搁以后, 那都不是事儿。可毕竟目前所处的时代是八十年代初，人们对于欲望的表达还是比较含蓄的。
孙若刚沉默了会儿, 问她：“花钱总要买东西吧, 假设你有了钱，你想买什么？”
“就是吃喝玩乐呗。”话说开了，郝雪瑛倒觉得无所谓了，“有钱的话, 当然希望物质条件好些, 买好吃的东西, 穿漂亮的衣服，到世界各地去看看。既然在世上活了一回，如果有机会，都可以试试啊。”
“那你还说喜欢一直住在水库边上。”
“吃喝玩乐是需要有好多钱才行的，我觉得自己脸没那么大，日子过不成那样。能平平淡淡的混一辈子就行了。”郝雪瑛往前走了走，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周围就那一块石头，孙若刚就站在了她的旁边。
“照你说的，你希望吃喝玩乐够了，再回到这里住？”
“以后，若是鱼养好了，花盛开了，其实水库边上的风景也蛮好的。就看以后怎么折腾了。”
停了一会儿，孙若刚似乎斟酌着说了一句：“你真矛盾！”
“我怎么了？”郝雪瑛仰着脖子问。
孙若刚以为她生气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今晚吃什么饭了？”
“不行，先回答完我刚才的问题，什么叫我真矛盾。”郝雪瑛不依不饶的问。
“一方面，你能吃苦，连建筑工地上的活儿都能干了，你还善良，我眼睛瞎也不嫌弃我，但另一方面，你又”孙若刚好象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儿来形容她。
“拜金呗。”郝雪瑛低下头，刚才老仰着脖子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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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大丈夫，犹豫个什么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承认，我拜金，行了吧？”郝雪瑛没好气的说道，“这世道，好象还有人光喜欢吃苦不喜欢享受的，你要觉得我不行，咱早办办离婚手续拉倒。”
本来也不是什么上赶着的婚姻，成也行，不成也无所谓。
郝雪瑛顺嘴就将离婚两字说了出来。
孙若刚立马蹲下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拉住了郝雪瑛的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他可能是为了看清楚郝雪瑛脸上的表情，接着从左边裤兜里掏出一只手电筒，啪的打开，然后光线打向侧面，他则微仰着头去看郝雪瑛的表情。
他看郝雪瑛，郝雪瑛也看他，她看到他眼中的确是有些焦虑、不安的样子。
对于他的道歉，她没说话。
孙若刚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会哄女孩子，他见郝雪瑛老僧入定般不动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忙摇了摇她的右手：“瑛子，我没有贬损你的意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不拜金，你一点儿都不拜金。”
他眼睛眨了两下，表情有些紧张。
郝雪瑛觉得强光对于他的眼睛可能不利，她抢过他的手电筒，替他关上了。
她拿着手电筒站起来：“太晚了，我要回家睡觉。”
她刚要转身，孙若刚蛮横的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摁到了自己怀里。
动作太快，郝雪瑛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在他怀里了。
天气有点儿闷热，她听到他心脏咚咚的跳声，没有节律，象敲乱了的鼓。还能闻到他身上隐隐的汗味。
“你说不生气了。”孙若刚声音难得的霸道，“否则我就一直抱着你。”
郝雪瑛不信他能抱得住自己，忽然想恶作剧一把，她开始手脚并用的挣扎。
她用手使劲的推他，他跟铁塔似的，怎么推也推不动。
手使不上力气，她改用脚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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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雪瑛吓唬他：“你再不松胳膊，信不信我将你脚踩出血来？”
她没想真踩，其实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孙若刚纹丝不动的：“你能下得去狠心，你就踩吧。”
他的人象他的身体一样硬邦邦的，一点儿也不柔和。
郝雪瑛懒得跟他扯来扯去的，她伸出双手，轻轻抱了抱他的腰：“好了，我不生气。”
孙若刚追问：“真的？”
郝雪瑛没好气的说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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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若刚慢慢松开了她，他长长的吁了口气：“以后别这么吓我了，生气了可以打可以骂，但不要提那两个字。”
他那副样子，好象真怕她提离婚一样。
“万一是你提呢？”郝雪瑛问。
“我不会提。”孙若刚信誓旦旦的说道。
郝雪瑛没吱声，两个人并肩往回走。
她觉得孙若刚这话还是说早了，别说两人没什么感情基础，就是有，将来他若是有钱了，还止不定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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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简单的问题难住了孙若刚，他边走边想，拐进郝雪瑛家的胡同口了，他还是没想起来。
他停下脚步，声音有些无奈的说道：“告诉我答案吧，我猜不出来。”
郝雪瑛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题他竟然答不上来，她用手捂着嘴巴吃吃直笑，边笑边告诉他答案：“笨蛋，是‘至少还有你’啊。”
郝雪瑛觉得挺可乐，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孙若刚却被笑得莫名其妙的。
他有些不服气的咳嗽了一声：“你笑我是猪可以，可‘至少还有你’是首歌吗？我从来没听说过，怪不得我答不上来。”
他听过的歌曲说起来也不算少，收音机里经常会播放现下流行的歌曲，但他非常肯定，自己是没有听过“至少还有你”这首歌曲的。
正笑得起劲的郝雪瑛，慢慢慢慢的收住了表情，一直抖个不停的肩膀也恢复了正常。
她瞪着眼睛，有些怀疑的问：“你没听过？”
孙若刚很肯定的点头：“绝对没听过。”
郝雪瑛用手摸着鼻尖，慢慢的低下了头，刚才光顾着开心，竟然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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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听过，你不高兴了？”接过手电筒，孙若刚轻声问道。
“哪来那么多气生，”郝雪瑛不愿跟他掰扯了，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推转过身，“回去吧。”
“夫妻是不能有隔夜仇的。”孙若刚复又转过身，“你得证明你不生气才行。”
郝雪瑛快被他磨叽死了，语速飞快的问他：“怎么证明？”
孙若刚认真想了下，“只要你亲我脸一下，就证明你不生气了。”
这都哪跟哪儿的逻辑，郝雪瑛有些头痛。
但孙若刚腰板笔直的杵在那里，大有你不亲，我今晚就不走的架式。
亲一下又不伤筋又不动骨的，郝雪瑛用手掐了下他的胳膊：“脸呢？”
黑暗里，孙若刚笑了，他微微的弯下腰，将左半边脸往郝雪瑛身前凑了凑。
郝雪瑛几乎在他凑过来的瞬间，嘟起嘴巴，有些敷衍的触了触他的脸。
触完，拿手轻拍了下他的脸：“快走吧。”
孙若刚保持那个动作僵了下，然后慢慢收回身子，身体略显僵硬的转过身，慢慢走远了。
郝雪瑛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停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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