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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揭秘

  月日,上午,一场细雨退去了盛夏的酷热,微风中竟带着丝丝凉意。

  吴平、徐海军和李正义三人坐在南郊第二看守所内的一间房内,吴平问道:”老徐,你的病怎样了?”

  徐海军呷了一口茶水,说道:“老样子,反复发烧,浑身疼。还有那黑影,现在是看不到了,倒是觉得老有一团黑色的雾气,也不知是不是我眼睛又出了毛病。不过老李用他那材料做了一条毛巾,我用了多少要好一点.老吴,干嘛非要让咱们来这个地方?”

  吴平说:“林至昕就关在这,今天警方要询问他,肖志国让咱们来这等着。”徐海军摇摇头:“我就不明白了,审问他,干我们什么事?”

  吴平说:“是林至昕提出要我在场。”

  默然片刻。李正义说道:“吴平,说老实话我很佩服你,到现在我还没明白,你怎么就知道林至昕就是凶手?”

  吴平失笑道:“多谢老李,能得到李兄的谬赞,那真是太难得了。”徐海军也说:“老吴你别卖关子,快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吴平说:“其实事情非常简单,简直可以说是明摆着的。”那两人都瞪着他,满脸的不以为然。

  吴平认真的说:“的确如此,并非我刻意夸张。听听林至昕一家人都是怎么说事件经过的,林至昕只说了大概经过,细节一概不说。黄媚华则都推说到警方身上。这两人都很聪明,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尤其是当你在策划一桩事情的时候。但是林小榕明显缺乏经验,她在回答时提供了细节,就给了我进行验证的机会。”

  顿一顿,吴平接着说:“整个事件经过中,由于监控的存在,时间基本没有疑义,我实际上只关心一个细节,就是地点。想想她们是怎么说的,林小榕说,她们是在观河路和园林路交叉的丁字路口分手的,她还主动说出一个细节,她向右走而陈云向左走。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一个明显的停顿,为什么?因为她这时是以‘陈云’的身份来说的,思维上有一个转换身份的过程。黄媚华也说分手是在丁字路口,并强调这时监控视频上看到的。她们两人说的是一致的,后来肖志国也让我看了视频,确定是在这个路口分手的。”

  徐海军说:“这不就对了嘛,为什么还要怀疑?”

  吴平说:“虽然确定了地点,却也给我提供了验证的机会。日那天你回家后,我又花了两个小时,把学校附近的路都转了一遍。从丁字路口向右转,我走了不到十分钟,又回到学校门口了。而且就一条路,路两边都是荒坡,也没有民房。这就很奇怪了,陈云为什么要走这条路?无论如何,走这条路她是回不了家的。因为不熟悉道路,林小榕在这点漏出了破绽。”

  停一停,他接着说:“但是从这个疑点出发进行调查,也并不容易。因为一来有一环我怎么也想不通,那就是‘林小榕’怎么可能在路口向左转后,在监控视频里离奇消失?那实在超出了我的常识范围;二来当时我受思维定势影响,一心想找到‘林小榕’。那几天,我通过一个朋友联系到警方,正好肖志国也在为一堆死亡案件抓狂,勉强答应帮我。假定‘林小榕’就是在丁字路口右转的荒坡一带失踪的,让警方在这里反复寻找,结果一无所获。我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幸好老李一句话提醒了我。”

  徐海军看一眼李正义,问道:“老李有时候挺神的,就是他说超辐射可能影响可见光那句话?”

  吴平点点头:“没错,我用偏振片看过老徐,从一个角度看他一个人甚至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太不可思议了,却又是事实。这就解开了我的疑惑。”

  徐海军说:“你是说我在视线里消失了?我会不会像那个女的一样,变成‘隐形人’啊?”吴平一脸茫然,李正义则依然板着脸不说话。

  徐海军叹道:“他奶奶的算了,看来我奶奶说得对,我是命中注定该有此劫。不过我不明白,就算你想通了这一点,又怎能马上断定,失踪的其实是陈云。我们见到的那个陈云,实际上是林小榕冒名顶替?”

  吴平说:“很简单,想想那个‘陈云’对我们的描述,很生涩,甚至有表演的成分,让人生疑。最重要的一点,按那个‘陈云’所说,她是在路口向左转而行,又怎么可能以那种离奇的方式失踪?这是矛盾的。所以真相是向左走的是林小榕,向右走的是陈云,那个‘陈云’对我们说了谎。这样推究下去,不难知道这是两人身份错位,冒名顶替。”

  徐海军失声说:“老吴,你是不是想说,林至昕他们设局杀害陈云后,林小榕冒充陈云,反而声称林小榕失踪了?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也搅得太复杂了,不会引人怀疑么?”

  吴平说:“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非常聪明的办法,这样反而可以避免学校方面的怀疑。据我所知,华林学校都是短期班,其管理非常非常混乱,甚至连老师的人和名字都对不上号。但是一名女老师的失踪,学校肯定会注意到的。还不如干脆让林小榕冒充陈云,主动报案失踪。而林小榕失踪方式又如此离奇,有监控为证,多半警方会将之列入悬案,最终不了了之。至于林小榕的失踪,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我相信,这家人不久就会一一主动‘失踪’。”

  顿一顿,他接着说:“还有一桩事情,也可作为林至昕害人的间接证明,就是刘华的死。肖志国已经查明,刘华死前一天,曾在平山县与林至昕见过面。虽然不能作为他杀害刘华的直接证据,毕竟还是提供了新的视角。刘华多次去平山,是为了调查林至昕。”

  徐海军愣了半天问道:“可是动机呢?刘华干嘛要查林至昕,这疯子一家干嘛又要害陈云和刘华,又为什么来找我?”

  吴平吐出两个字:“邪教。”

  徐海军和李正义都是一怔,吴平接着说:“对一般人而言,林至昕一家人的种种做法确实难以理解,但如果你知道他们一家都信奉一个叫做‘黑石教’的邪教,你就会明白一些了。这也是我从肖志国那里听说的。我想,陈云的和刘华遇害就与邪教有关,他要害你,也一定与此有关。详细的情况等讯问结果就知道了。”

  徐海军问道:“老吴,还有一点我还是不大明白,我怎么就着了道了,林至昕是怎么害我的?”

  吴平说:“记得那天在你家做法事,林至昕的右手一直揣在兜里?他一直都把凶器,就是那把超辐射刀握着呢,我猜他乘你不注意,将一种磁性粉末抹在你额头,就像设了一个靶标,这样就能轻易用超辐射打中你的额头。这样超辐射能量就进入了你的额头,老李,应该是这样解释吧?等我和他聊过后,就知道究竟是不是了”

  这时门一开,肖志国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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