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事
以下是林至昕的经历。
四十一年前的春天，那时候林至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年国家刚刚恢复高考，林至昕试了一把，可惜名落孙山。正好街道办有一个到下乡支援建设的指标，为期一年，林至昕不愿进工厂，更不愿在家里吃闲饭，干脆就报了名。那一个时期大家都想方设法回城，他却往农村跑，也算逆潮流而动。
本来他是要去潮安县的，那里离省城近，回家方便。后来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市委工作站报道时，一个平山县委的工作人员正在那急的不行。原来一名原计划去平山的女生变卦不去了，市委的工作人员就动员林至昕去平山，林至昕一想反正都是离开，远一些而已。到了平山县，因为他在卫校学过一段时间，又被分到候场乡卫生院。
以后回想起这一段，林至昕都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冥冥中命运之神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到了猴场乡后，林至昕一开始很难适应乡下单调艰苦的生活，但是工作一忙起来，他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候场乡一万多人，一个卫生院就一个老院长带着他，忙起来水都顾不得喝一口。可是看着乡民感激的眼神，他又很感充实和自豪。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在这个闭塞的小地方，却收获了人生第一场爱情。
老院长的女儿赵杨，高中毕业后回到家中，没事便经常来卫生院帮忙。这姑娘与林至昕同岁，性格直爽活泼，寡言少语的林至昕和她在一起时会感觉很轻松，一来二去，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便渐渐互生好感。只是两人谁也不敢主动挑破那层纱，这种朦朦胧胧的倾慕与爱恋，如阳光般空灵秀美，又如寒冰一样蚀骨铭心。林至昕第一次领略了爱情那妙不可言的滋味。
总的来说，林至昕在乡下过得很愉快，直到他遇上一桩事情。
林至昕发现，进入夏季后，病人数量明显增加，而且症状大多雷同：持续高烧，肌肉酸疼，但就是无法找到病灶，各种抗生素均对病情无用。病人会在一个月左右因为心力衰竭而死，毫无例外。
在这里，这种病被称为“阎王贴”，是为绝症，非死不可。病人都对自己的病情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只求医生能够帮助他们退烧，减轻一点痛苦就行了。
林至昕很奇怪，请教赵老院长。老院长叹口气说：“这种病最近十年才出现，以前都是没有的老百姓都说与工程队的事有关。”
林至昕一愣：“工程队？”
老院长说：“十一年前的夏天，乡里来了一支政府的工程队，也不说做什么工程，ig神秘的。过了两天，工程队的人都不见了。后来有老百姓上黑石山，看到一个山头都被围了起来，有荷枪实弹的军人把守，严禁任何人上山，说是军事jiqu。又听到山背后传来”哐啷哐啷”的施工声音，肯定在那里边施工呢。”
林至昕问道：“他们搞什么施工呢，这么神秘？”
老院长说：“那是属于绝密，怎么会让人知道。不过大家后来猜测，觉得可能和神龙有关？”
林至昕不禁问道：“什么神龙？”
老院长说：“神石镇龙。传说黑石山不是普通的山，它原来是镶嵌在玉皇大帝皇冠上的一块灵石。一天恶龙肆虐人间，天兵天将都打不过恶龙，玉皇大帝怒而将灵石掷下，灵石化为黑石山，将恶龙镇压在山底下。虽然工程队只呆了两年就走了，但是老百姓说工程队开山惊动了神龙，这才引来了怪病。”
林至昕哑然失笑，摇着头说：“封建迷信，怎么能信。”
老院长一本正经说：“这可未必。好多人在山上都听到了龙吟，甚至有人还看到了龙。”
林至昕说：“所谓龙吟，多半是一种自然现象。至于说看到了龙，不是看花眼了，就是胡说道骗人呢。”
林至昕心里总是牵挂这事，赵杨便带他去请教乡里文化站的几个老人。都信誓旦旦说确有其事，一个姓程的老人还拿出一摞资料，说猴场以前其实叫龙场，解放后破封建迷信才改了名。典籍上记载了很多关于龙的传说轶事，史料翔实，可信度很高。哪怕是解放后，亲眼目睹龙，或者了解龙的秘密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乡人对龙有一种本能的崇拜，哪怕是三年大跃进时期，乡人也不敢动黑石山上的一草一木，不然黑石山上那片原始丛林哪还能存在至今？
林至昕忙问：“那些见过龙的人，能不能让我见一见？”
程老者摇摇头说：“不行。”林至昕问道：“为什么不行？”
程老者说：“因为那些人都死了。”
林至昕越发疑惑了。后来他突然又发现了一个现象：夏季原本是草木繁盛的季节，但是黑石山原始针叶林却长得很不好，斑斑驳驳像患了癞头病，反而是到了冬季却郁郁葱葱。而夏季也是怪病的高发期。
莫非怪病真的和黑石山有关？黑石山上真的藏着一个天的的秘密？
林至昕知道，要解开这个秘密，就必须知道工程队当年在黑头山上的秘密。但是那属于绝密，一般人哪里能够看到？林至昕抱着且试一试的心理，通过他父亲找到一位地矿局的老领导，又辗转找到一个当年工程队的总工，总之费了不少工夫，居然真的搞到了一份材料。想来是事情过去已久，加上人事变迁，对此事的监管已经有所松动。
当林至昕看完材料，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
天气渐凉，黄叶飘零，秋天到了。
林至昕做出决定，他要上黑石山上探险。他把自己的决定告诉赵杨，想知道她的意见。
赵杨其实不愿意去。但她了解林至昕的为人，这是个要么不做，如果下定决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没有犹豫，便答应陪他冒险。
在一个朦胧的黄昏，两个年轻人谁也没有告诉，便踏上了前往黑石山的探险之旅。这一去就再也没人看到他们。乡人都以为两人遭遇了不幸，谁知四年之后，有乡人在省城看到了林至昕，那时候他已经是省城某医院的大夫，身边却没有赵杨陪伴。看到的人都说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略显羞涩的毛头小伙，他早已蜕变为一个稳重老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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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年前的春天，那时候林至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年国家刚刚恢复高考，林至昕试了一把，可惜名落孙山。正好街道办有一个到下乡支援建设的指标，为期一年，林至昕不愿进工厂，更不愿在家里吃闲饭，干脆就报了名。那一个时期大家都想方设法回城，他却往农村跑，也算逆潮流而动。
本来他是要去潮安县的，那里离省城近，回家方便。后来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市委工作站报道时，一个平山县委的工作人员正在那急的不行。原来一名原计划去平山的女生变卦不去了，市委的工作人员就动员林至昕去平山，林至昕一想反正都是离开，远一些而已。到了平山县，因为他在卫校学过一段时间，又被分到候场乡卫生院。
以后回想起这一段，林至昕都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冥冥中命运之神把他送到他该去的地方。
到了猴场乡后，林至昕一开始很难适应乡下单调艰苦的生活，但是工作一忙起来，他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候场乡一万多人，一个卫生院就一个老院长带着他，忙起来水都顾不得喝一口。可是看着乡民感激的眼神，他又很感充实和自豪。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在这个闭塞的小地方，却收获了人生第一场爱情。
老院长的女儿赵杨，高中毕业后回到家中，没事便经常来卫生院帮忙。这姑娘与林至昕同岁，性格直爽活泼，寡言少语的林至昕和她在一起时会感觉很轻松，一来二去，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便渐渐互生好感。只是两人谁也不敢主动挑破那层纱，这种朦朦胧胧的倾慕与爱恋，如阳光般空灵秀美，又如寒冰一样蚀骨铭心。林至昕第一次领略了爱情那妙不可言的滋味。
总的来说，林至昕在乡下过得很愉快，直到他遇上一桩事情。
林至昕发现，进入夏季后，病人数量明显增加，而且症状大多雷同：持续高烧，肌肉酸疼，但就是无法找到病灶，各种抗生素均对病情无用。病人会在一个月左右因为心力衰竭而死，毫无例外。
在这里，这种病被称为“阎王贴”，是为绝症，非死不可。病人都对自己的病情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只求医生能够帮助他们退烧，减轻一点痛苦就行了。
林至昕很奇怪，请教赵老院长。老院长叹口气说：“这种病最近十年才出现，以前都是没有的老百姓都说与工程队的事有关。”
林至昕一愣：“工程队？”
老院长说：“十一年前的夏天，乡里来了一支政府的工程队，也不说做什么工程，ig神秘的。过了两天，工程队的人都不见了。后来有老百姓上黑石山，看到一个山头都被围了起来，有荷枪实弹的军人把守，严禁任何人上山，说是军事jiqu。又听到山背后传来”哐啷哐啷”的施工声音，肯定在那里边施工呢。”
林至昕问道：“他们搞什么施工呢，这么神秘？”
老院长说：“那是属于绝密，怎么会让人知道。不过大家后来猜测，觉得可能和神龙有关？”
林至昕不禁问道：“什么神龙？”
老院长说：“神石镇龙。传说黑石山不是普通的山，它原来是镶嵌在玉皇大帝皇冠上的一块灵石。一天恶龙肆虐人间，天兵天将都打不过恶龙，玉皇大帝怒而将灵石掷下，灵石化为黑石山，将恶龙镇压在山底下。虽然工程队只呆了两年就走了，但是老百姓说工程队开山惊动了神龙，这才引来了怪病。”
林至昕哑然失笑，摇着头说：“封建迷信，怎么能信。”
老院长一本正经说：“这可未必。好多人在山上都听到了龙吟，甚至有人还看到了龙。”
林至昕说：“所谓龙吟，多半是一种自然现象。至于说看到了龙，不是看花眼了，就是胡说道骗人呢。”
林至昕心里总是牵挂这事，赵杨便带他去请教乡里文化站的几个老人。都信誓旦旦说确有其事，一个姓程的老人还拿出一摞资料，说猴场以前其实叫龙场，解放后破封建迷信才改了名。典籍上记载了很多关于龙的传说轶事，史料翔实，可信度很高。哪怕是解放后，亲眼目睹龙，或者了解龙的秘密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乡人对龙有一种本能的崇拜，哪怕是三年大跃进时期，乡人也不敢动黑石山上的一草一木，不然黑石山上那片原始丛林哪还能存在至今？
林至昕忙问：“那些见过龙的人，能不能让我见一见？”
程老者摇摇头说：“不行。”林至昕问道：“为什么不行？”
程老者说：“因为那些人都死了。”
林至昕越发疑惑了。后来他突然又发现了一个现象：夏季原本是草木繁盛的季节，但是黑石山原始针叶林却长得很不好，斑斑驳驳像患了癞头病，反而是到了冬季却郁郁葱葱。而夏季也是怪病的高发期。
莫非怪病真的和黑石山有关？黑石山上真的藏着一个天的的秘密？
林至昕知道，要解开这个秘密，就必须知道工程队当年在黑头山上的秘密。但是那属于绝密，一般人哪里能够看到？林至昕抱着且试一试的心理，通过他父亲找到一位地矿局的老领导，又辗转找到一个当年工程队的总工，总之费了不少工夫，居然真的搞到了一份材料。想来是事情过去已久，加上人事变迁，对此事的监管已经有所松动。
当林至昕看完材料，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
天气渐凉，黄叶飘零，秋天到了。
林至昕做出决定，他要上黑石山上探险。他把自己的决定告诉赵杨，想知道她的意见。
赵杨其实不愿意去。但她了解林至昕的为人，这是个要么不做，如果下定决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没有犹豫，便答应陪他冒险。
在一个朦胧的黄昏，两个年轻人谁也没有告诉，便踏上了前往黑石山的探险之旅。这一去就再也没人看到他们。乡人都以为两人遭遇了不幸，谁知四年之后，有乡人在省城看到了林至昕，那时候他已经是省城某医院的大夫，身边却没有赵杨陪伴。看到的人都说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略显羞涩的毛头小伙，他早已蜕变为一个稳重老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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